《铁剑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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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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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刻,那胀痛蔓延到全身。

四肢百骸俱仿佛已折散,血脉逆行,痛苦已极。

柳南江开始还全力忍耐,逐渐他开始挣扎,心中只有一个意念,让他吐掉腹内的药汁,他甚至武功都不想恢复了。

可是,那四个小童和柳仙仙全力制住了他,使他一丝也动弹不得。

终于柳南江声嘶力竭,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柳南江苏醒过来。

柳夫人一见柳南江睁开了眼睛,连忙推推柳仙仙,道:“仙仙!快去教兰儿端东西来,柳相公一定饿坏了。”

柳仙仙看了柳南江一眼,连说话都来不及,就跑了出去。

柳南江抬眼一看,发现四肢上的罗绢已经除去。他很想翻身坐起。但他不知此时是否适宜移动。

因而问道:“夫人!在下可以坐起来吗?”

柳夫人笑道:“柳相公!你现在已如常人了,坐起来吧!”

柳南江翻身坐起,笑问道:“夫人!什么时候了?”

柳夫人道:“寅、卯相交,天就快亮啦!”

柳南江微微一愣,屈指算道:“酉、戌、亥、子、丑、寅、卯……”

语气一顿,接道:“夫人和仙仙姑娘在这里坐守七个时辰吗?”

柳夫人淡然笑道:“这算得了什么呢?眼看功德圆满,才令妾身高兴呢!”

柳南江深深一揖,道:“夫人恩典,在下没齿难忘,请先受在下一拜。”

柳夫人一抬手挽住他道:“相公不必如此多礼。”

语气一顿接道:“相公于昏睡中呓语连连,说什么‘见石如磐,石启而物现’。相公如今功力倍增,启磐当可说易如反掌,妾身这里向相公道喜了。”

柳南江不禁暗吃一惊,不意于昏睡中吐露了机密,他不知自己是否将全文诵读了一遍。如果真是那样,就不太妙了。柳夫人虽非贪婪之人,但是击剑之家又何人不爱名剑呢?

可是,他又不便问。正感无以对答之际,柳仙仙已引领着兰儿捧着一大碗莲子粥进来。

柳夫人笑道:“柳相公七日未进水米,想必饿坏了,快些吃了吧!”

柳南江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那不是一碗,简直就是一小缸,三五人怕也吃不了。

柳仙仙娇笑道:“相公嫌多吗?你吃吃看也许还不够哩!”

柳南江道:“大肚罗汉怕也吃不了这样多!”

说着,就捧碗喝将起来。

照他的预算,能吃一半就不错了。殊不知呼噜呼噜几口,那只盛粥的大碗就见了底。

柳仙仙笑道:“怎么样?还要不要再来一碗?”

柳南江摸摸肚子,再喝下一碗似乎还不成问题。不过,他摇摇头,道:“够啦!饿得太久,吃多了不好。”

柳夫人突然收敛了笑容,正色问道:“相分准备何时登程?”

柳仙仙说道:“娘!人家柳相公未说要走,你因何赶人家呢?”

柳夫人沉叱道:“仙仙!你知道什么?人家相公有要事在身,哪能久留?”

柳南江道:“的确。不便久留,打算天明就走。”

柳仙仙不悦地说道:“再玩两天么!我还打算向相公学棋哩!”

柳南江道:“学棋谈不上,有机会在下倒愿意陪姑娘下几局。”

语气一顿,接道:“福儿落入冷老魔手中,生死未卜,在下焉能有心留下?”

柳仙仙道:“福儿像是相公书僮吗?”

柳南江道:“实不相瞒,他乃在下师弟。由于慧黠过人,师父甚是疼爱。如果福儿有三长两短,在下实在无以对恩师交代。”

柳仙仙脱口道:“柳相公!我帮你去对付冷老魔,他那两条毒蛇,我还没有看在眼里。”

柳夫人冷叱道:“仙仙!你又胡扯了!”

柳南江本就无意带柳仙仙同行,一见柳夫人出面阻止,正好推辞,因而笑道:“姑娘的美意在下多谢了。一来不敢劳动姑娘芳驾,二来夫人也不放心姑娘远行呀!”

柳夫人道:“仙仙自幼喜欢动,妾身倒无所谓放心不放心。不过,仙仙喜欢逞强争胜,与相公同行,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柳仙仙神情不愉快地冷哼了一系,自然,她不敢过分和她母亲顶撞。

谈话就到此打住,柳夫人带着柳仙仙和兰儿退了出去。

少时天色大明,柳南江在两名青衣小童服侍之下梳洗了一番。并换上了柳夫人为其赶制的新衣。面对铜镜一照,顿见容光焕发,毫无重伤初愈的衰弱现象。

辰正光景,柳南江辞出了“啸吟山庄”,柳氏母女送出松林,方才却步。

临别之际,柳仙仙背着乃母向柳南江作了个鬼脸,柳南江不解其意,只当她是稚气未脱的顽皮相。

隆冬的太阳贵似黄金,这一天长空却出现了一轮艳阳,像是祝贺柳南江获得新生。

柳南江也不禁精神百倍,大踏步向西北行去。

他的第一目标,自然是往终南松林酒店去找冷如霜。

盘算行程,午后就可以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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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下来,柳南江已经奔行了约摸五十里之遥,来到一座狭隘的山坳之口。

他正在盘算,是否稍作歇息,吃点干粮再走。

蓦见两个人自山坳中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正是秦茹慧,另一人是个丰采翩翩的俊美少年。

看情形,柳南江已知不是期然而遇,秦茹慧想必是专程等他。

不等柳南江开口,秦茹慧已冷冷问道:“柳南江!你因何失约?”

柳南江已看出对方颇有愠意,因而笑道:“秦姑娘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你前几日曾去过‘啸吟山庄’,明明看见我在服药疗伤。”

秦茹慧沉声道:“我没有看见你服药,只看见你兴高采烈的在下棋。”

柳南江肃容正声说道:“说来话长,那日我与姑娘分手后不久,即与祝永岚相遇,结果被他掌风所伤。”

秦茹慧身旁那个俊美少年道:“你说你和祝永岚相遇。”

柳南江看了对方一眼冷冷问道:“请问尊驾是谁?”

俊美少年道:“在下肖云鹏。”

柳南江不禁一楞,自己曾假扮过肖云鹏,想不到真的肖云鹏却来了。

同时,柳南江又想起肖云鹏那个“花花太岁”的不雅之号,知道他是一个纵情声色的男人,怎么秦茹慧会和他走在一起呢?

因为白玉梅的关系,柳南江对秦茹慧也就多增一份关切之情。为此,柳南江不禁将面前的二人看了又看,但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肖云鹏笑问道:“请问柳兄因何与祝永岚动武,能见告吗?”

柳南江原本对肖云鹏无甚好感,见对方大言不惭地称兄道弟,更增一分厌恶之心。因而神情不愉快地说道:“因何动手,不干尊驾的事。”

肖云鹏竟然毫无愠意,淡淡一笑,道:“请问祝永岚如今何在?”

柳南江道:“想必躲到一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养伤去了。”

肖云鹏诧声道:“你说祝永岚受了伤?”

柳南江冷笑道:“这难道还是稀罕事么?他虽然使在下在他那凌厉掌风之下受创,可是他也难逃在下的利剑。”

肖云鹏纵声大笑道:“哈哈!想必柳兄不是在吹牛夸口。”

笑声一收,沉声接道:“柳兄的利剑怎不见佩挂在身?”

柳南江冷笑道:“尊驾是否想见识见识?”

肖云鹏点头道:“不错,在下的确想见识见识。因为从柳兄的眼神看来必定是一位御剑高手。不过,单凭剑法未必就能伤着祝永岚,还要有一把好剑。因此,在下很想瞻仰一下柳兄的那把剑。”

柳南江语气森冷地说道:“机会多的是……”

向秦茹慧一挥手,接道:“秦姑娘!我们走吧!”

秦茹慧本来有一肚子的火气,说也奇怪,此时,柳南江向她挥手示意同行,她心胸中的怒火竟然全都消失。

但她并未立即表现出自己的意愿,却将目光向肖云鹏瞟了一眼。

这样一来,不禁使柳南江大大生疑,沉声道:“秦姑娘,你可知肖云鹏是个声名狼藉的‘花花太岁’,你怎能和他同行?”

秦茹慧点点头,道:“我知道。不过,肖相公不但数了我的命,而且对我更胜正人君子。”

柳南江一愣,道:“真的!”

肖云鹏微笑道:“柳兄说在下声名狼藉,在下绝不否认。谁都知道我肖云鹏纵情酒色,不过,在下救过之人,绝不会再加以伤害。秦姑娘正是如此,嘿嘿!柳兄要与秦姑娘同行,在下还未必放心哩!”

柳南江道:“只要秦姑娘放心就行了。”

肖云鹏道:“在下得问问秦姑娘。”

一转身,面对秦茹慧接道:“姑娘愿意和他同行吗?”

秦茹慧羞怯不胜地点点头道:“自然愿意。”

肖云鹏讶然道:“咦!姑娘不是说,在此等他,是为了兴师问罪吗?”

秦茹慧粉颊通红,语气迟疑地说:“那……那只是气话。”

肖云鹏纵声大笑道:“哈哈!在下整天在脂粉阵中打滚,就猜不透女人之心?看来女人心是世上最最变幻莫测之物了。”

说着,朝柳南江洪拱手,道:“柳兄!别了,但愿祝永岚被你伤的不重,否则,你就害我肖云鹏跑了一趟冤枉路啦!”

言罢,飞身离去,霎时不见。

柳南江默默地望着肖云鹏的背影出神,从他的话中隐约可以听出他和祝永岚见面是有某种目的。

良久,秦茹慧方才柔声问道:“柳相公!你在想什么吗?”

柳南江轻“噢”一声,回过神来说道:“你方才说肖云鹏曾救过你一命,是怎么回事?”

秦茹慧道:“我离开”祥云堡“之时,秦羽烈曾派人拦劫,使我背中三箭。当我赶到我们约见的地点时,又不见你,伤重仆倒于雪地之中,幸而肖云鹏发现了我,将我背至一座山神庙中,为我疗伤,这凯不是救我一条命?”

柳南江道:“那么,那方玉佩可曾到手?”

秦茹慧语气幽怨地说道:“你不问我受伤的情形,却只问那方玉佩可曾到手,可见你的目的只是要得到那方玉佩了。”

柳南江喟叹一声,道:“姑娘不应怪我,你难道不明白那方玉佩对我有多么重要吗?

秦茹慧点点头,道:“我知道。所以当我三日后伤愈遇见欧阳玉纹时,虽然她一再要我去见你,我却拒绝了,我实在没有勇气,因为我没有拿到那方玉佩,我只得到一个空空的锦盒。”

柳南江顿足叹道:“既然没有得到玉佩,你就不该和秦羽烈决裂的。”

秦茹慧道:“这是我未曾想到的事情,原来秦羽烈早有防范,他只给我一个空盒,当时为了急欲脱身,未及细察,待过了三日,我自昏倒中苏醒过来时,才发现是个空盒。”

柳南江道:“三日后你才察看?!会不会是肖云鹏拿走了?”

秦茹慧摇摇头,道:“不可能的,锦盒被箭镞上下穿透,如果玉佩在我离堡时置于锦盒之中,锦盒会被箭镞射穿吗?”

柳南江道:“如此说来,那方玉佩仍在秦羽烈的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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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茹慧点点头,道:“那是可以断言的。那晚我骗说要将玉佩和铁剑带回房中仔细察看,他起先有些不愿意,接着,他很大方地给了我,并护送我回房。他甫一离去,我即暗中潜出,立刻就受到武士的包围,他也接踵而至。显而易见,他早有防范,既有防范,怎肯将玉佩交给我呢?而且当我带箭逃离之际,并没有派人来追踪于我。由此可以知道,那方玉佩一定仍在他的手中。”

柳南江“唔”了一声,道:“秦姑娘你一向精明,想不到这次却作了傻事。幸亏遇了救星,不然死得岂非毫无代价?”

秦茹慧恨恨地道:“原来你平时对我的疼爱全是假的。”

柳南江抚慰道:“秦姑娘!这些话此时说来似嫌多余了。”

语气一顿,接道:“那晚你离堡之时,公孙总管可曾出面动手?”

秦茹慧摇摇头,道:“没有,那天他适巧有病卧床不起。”

柳南江喃喃道:“有病?!”星目一转,接道:“可知他患何病?”

秦茹慧道:“不知患何症,只是秦羽烈曾亲自为公孙总管熬药煎汤。”

柳南江心中一动,脱口道:“真的吗?”

秦茹慧神色茫然地道:“相公因何如此关心公孙总管的病情呢?”

柳南江道:“姑娘既明白了自己的身世,而且又和秦羽烈决裂,自然已决心不和‘祥云堡’共利害关系了,因而……”

语气一顿,目光凝注在秦茹慧面上,接道:“我想向你打听几件事情。”

秦茹慧道:“有话直接了当地问好了,又何必转弯抹角呢?”

柳南江道:“如此甚好,姑娘可知公孙彤的武功如何?”

秦茹慧道:“未见他露过。”

柳南江道:“无人之处,秦羽烈是否对他甚是恭敬?”

秦茹慧微一沉吟,道:“秦羽烈对他委实不错,如这次他卧病不起吧!秦羽烈就公然为他熬药煎汤,毫不避讳。”

柳南江道:“姑娘可知那公孙彤的来路?”

秦茹慧想了一想,才摇摇头说道:“不甚了解。打从我知事之时,他就在堡中了。”

柳南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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