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着真挚的目光。“或许短时间内,感觉会有点怪,但你始终是我的好兄弟,不管你愿不愿意。除了不能爱你之外,其他的事,我都能为你办到,就像你对我的那样。除此之外,我也希望你找到真正能爱你的人。”
说毕,他进入洗手间,把脸上那些墨绿色面膜洗掉,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原来,恩尼不是在打芳菲的主意。原来、原来、幸好、幸好!
他听到前门有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是引擎发动,恩尼离开了。
但他可不打算走人。
他要等那头小黑羊回来,用他的方式,好好“处罚”她一顿。
自从离开住家之后,芳菲就开着车子到处乱晃。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石头愈来愈沉,她的心情也愈来愈沉。离家之后,那种雀跃的心情就像被拳霸KO了一样。她
突然担心起,万一凯恩跟恩尼变成了一对,那……她该怎么办?
笨蛋!笨蛋!她今晚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要成全他们的好事吗?现在才来烦恼自己孤家寡人,不嫌太无聊了吗?
芳菲发现,自己没有了原先雀跃的心情,或许该说,那种雀跃都是自己做给自己看的假象,她奸像没有想像中那么样的……不在意。
人是她撮合的,照理说,她应该要很开心,她甚至去买了一瓶上好的香槟,可是,香槟并没有带来欢乐的气氛,她反而一直想起凯恩伏在她身上轻舔的巴黎之夜。
她一直晃到午夜,才回到居住的宁静社区,用遥控器打开车库的门,停好车子,才拎着香槟,垂头丧气地回到屋里。
灯,只亮了一盏立灯,屋里静悄悄的。她松了口气,淡淡的失落感随即袭了上来。她果然没看走眼,凯恩跟恩尼很速配,也配对成功了!
“你去”洗个手“怎么洗这么久?”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把她吓了一跳。
“凯恩?”长沙发旁的阅读立灯下,躺着一脸好整以暇的凯恩。
他姿态悠闲,领口松开,脚踝交叠,轻轻摇晃着,好像这里就是他的家,她有一种进错门的感觉。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们该不会就选在这里喁喁私语,幽会了起来吧?先前看到屋子是暗的,她还以为他们已经跑去庆祝了。
“恩尼呢?”
“回去了。”
“回去了?”她傻傻重复。“可是……”他告白过了吗?
“过来。”他低沉地命令着。
她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他勾勾手,她便坐在他身侧。
啊,好想一起躺下来,躺在他身旁,窝着……体内仿彿有什么以他为引的情骚正在鼓噪。
他接过她手里的瓶子,看了下,放地上。“香槟?做什么用的?”
“呃,庆祝你们、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呐呐地说道。
她看起来不像要参加庆祝会,反而像是落单弧寂的小羔羊。“欢迎你自投落网,我喜欢这种重温旧梦的感觉。”
“什么意思?”
他将她往后一扯,她趴跌到他身上,她还来不及用手撑起自己,就被他一手勾住腰后。
“凯恩,你在做什么!”她惊呼一声,发现自己被他带转半个圈,整个人被闲在沙发椅背与他之间。
男与女,坚硬与柔软,紧紧相抵,两具身躯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凯……”她惊慌的低语,被他吻进唇里。
太久了!离上次的彻底餍足已经过了一千多个日子。他没有一天不在渴望她的味道。他放纵自己享受着她的甜美,她的生涩一如巴黎那夜,在他灵活的攻击之下,她只能笨拙地反击。
然而,反击终究是互动之一,慢慢的,这种剑拔驽张的感觉消失了,他珍惜地啜吮着她,她的唇办好似玫瑰花办,甜且香,柔嫩得让他一再品味,不忍放开。
许久后,他才依依不舍地放松一点点,额头抵着她的。
“就是这个意思,我爱女人,不爱男人。恩尼永远是我的兄弟跟朋友,旦绝对不会是我的情人。”
她被吻得晕头转向,并未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去。“这种事……这种事用讲的就可以了。”
“我喜欢用行动证明、比较有说服力。”他压挤着她。
要证明找别人证明去!“放我起来。”
“我觉得这样说话,感觉很好。”
“放我起来!”她拍着他的手臂,涨红了脸。
他一脸邪恶与无赖,甚至还故意压着她磨蹭两下,她的脸红得像朵盛放玫瑰,因为她知道,卡在两人之间,绝对不容忽视的巨大是什么。
啊,好久不见的“他”!她忽然想起,冰箱里还有几盒新鲜草莓说……
他、她、香槟、草莓,时隔三年,终于又全部聚在一起了。
“原谅我刚刚擅自打开过冰箱,发现了几盒新鲜的草莓。”他的微笑离她好近好近,她仿佛在他的热力里燃烧。“但是我现在不想去拿。”
“为什么?”她傻傻地掉进了他的调情陷阱。
“因为抱着你的感觉真好。”他埋进她的颈窝,深嗅一口馨香。
对,抱着他的感觉真的很好、很有安全感,但……她模模糊糊地记起,
恩尼离开了,凯恩说他无法爱上恩尼,因为他爱女人……
那她陶醉个什么劲儿啊?人家是爱“女人”,又不是说爱“她”。
她瞬间清醒过来。“恩尼都走了,那你还留在这里干嘛?”
“等门,陪你。”他啄了啄她的额头。
“不,不用陪我,快滚回去吧。”她用力推他,可是每一次推他,他都不动如山,任两人亲密相抵的秘处相撞摩擦……
她娇眼瞪他,他不为所动,氤氲眼神中勃发着情欲。
她改采哀兵政策。“恩尼会希望跟我谈一谈。”
她老早就有万全准备,一旦凯恩摆谱,恩尼告白暂败,冰箱里还有好多东西等着他,大吃大喝来发泄。
“不,他不会希望跟你谈。事实上,我想他需要静一静。”
“为什么?”她瞪大眼睛。“就算你不爱恩尼,你还是要为了他跟我争风吃醋?”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到底是从哪一点推断出他爱男人?敢情是嫌巴黎那一夜不够火辣7
“因为,你是他的情敌。谁会想要在这个时候接受情敌的安慰?”
“噢。”恩尼一定很难过,才刚告白失败就有情敌窜出来……等等!
“你刚刚说了什么”情敌“?谁是”情敌“?”
“不就是你吗?见到你,他只会更难过而已。”
芳菲红唇微张,整整半分钟说不出话来。她是恩尼的情敌,岂不就代表,他的意中人是她?她先是高兴了一下下,马上又愧疚了,随即想到,这或许只是他拒绝恩尼的推托之词而已。
她懂了!“你在生气,气我帮你敷面膜,再让恩尼告白那件事吗?你觉得没有面子?”
第6章(2)
“我更气恩尼可以在你家自由来去。”他傲然说道,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在芳菲回来之前,他已经想了个彻底。从回忆中,他可以找出许多蛛丝马迹,只是他从来没留上心。例如:恩尼从来不交女朋友,也对女人不感兴趣,他甚至没有说过任何黄色笑话,也不喜欢运动画报之类的男性读物。
大学时代,他还曾经因为有人讥笑恩尼是个Gay而痛揍对方一顿,但谁料得到呢?他就真的是Gay。
这使得恩尼的威胁性大大降低,但他仍必须要说,他还是不喜欢见到任何男人跟芳菲经常腻在一起,即使是Gay也一样。
“我的天,你太会搞破坏了!”芳菲真想用香槟的瓶子砸死他。“如果你对我生气,就冲着我来,何必编这种谎话骗他?”
她气冲冲地骂道,用力想挣脱他的圈抱,结果他居然把腿压上她的。
“把两个本来是好朋友的人,变成彼此有心结的人,你觉得很高兴,是不是?”
“不要再动了!你再扭下去,我可不保证后果。”他低声警告。
她乖乖听话。这里是纽约,做坏事一定会被逮到……至少比在巴黎容易。“你不该拿我当挡箭牌,这种行为很可耻。”
“谁说我把你当作挡箭脾来着?”
她呆了。
他低头凝视着她,再清楚地说一遍:“我并没有拿你当挡箭睥。”
她只觉得全身都在融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他吊她胃口。
她不是凯恩的挡箭睥,那就代表,凯恩是……喜欢她的啰?芳菲低头,她需要想一想,再想一想,事情太复杂了……
但不同于脑细胞的,是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处在极度兴奋的状态,这是这个晚上她感到最对的一刻,但是,她应该有罪恶感,她应该要有的!
可是……她偏偏没有。
“芳菲?”
“你、你……你怎么可能?”
“你被我的告白吓到了。”
“哪、哪有什么告白啊?”没有爱啊、喜欢啊、中意啊、倾心啊之类的词汇,都不算告白啊?
她一直往后躲,好像想把自己塞进沙发隧哩,那种器官的表情和躲避他的动作,不像是惊恐,反而比较像是害怕。
害怕他要侵入她柔软的女性殿堂。
没错,他的确想,而且他今晚就要“登堂入室”。
“你以为,我上回是为了什么才参加你们家的晚宴?我从来没去过,不是吗?”
“这我怎么会知道?”现在,她已经像一只壁虎一样,贴在沙发椅背上,但他还是缠着她不放。“我跟你又不熟。”
又是“不熟”?哪来这么多“不熟”?难道她以为他不知道,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吗?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她所说的“熟”多了,也“深”多了。
他恼火。“我是为了你才去的。”
“是、是吗?那我可、可真是荣幸。”她开始语无伦次。他双眸专注在她脸上的样子,让她浑身发烫。
“我为了要得到你,才把你弄进事务所去。”
“你好卑鄙!”
“是谁曾告诉我,她担心有一天再也不能拿读书当作借口,就会被父母抓回家关起来当大小姐?是谁要我发誓三遍,要我一定要去救她?”
“……谁?”她全身僵住,冒死发问。他、他怎么知道这个秘密?
不管她在父母面前如何执拗,她还是会渴望一个能保护她的白马王子。
“是谁说,希望自己是被真诚的接纳,而不是因为妆点得像芭比娃娃,才收到莫宁奇妙的赞美跟虚假的交情,那样的虚伪她受不了?”
“呃……”这话听起来很像是、很像是她的心声。
“又是谁说过,她必须要小心翼翼隐瞒家里有钱的实,否则在一般人当中,找不到真心、不奉承的朋友?”
“欸……”
“还想装傻吗?”他低吼着,嘴唇碰着她的,就像在吻她。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看来,你把巴黎那一晚的事情都忘光了吧?”他阴恻恻地笑着。
“也不是……”这是她藏在心底的秘密,从不对第二人言,她怎么、怎么会告诉偶然相逢的凯恩?难道那晚真的醉糊涂了?
那她有没有把她的“终极秘密”说给他听?天那,最好不要!
他荡出邪恶的笑容,就像那晚将草莓洒在她身上那样。
她心中警钟急响。
“既然我帮你复习过一遍酒后的心声,索性把后头的一并复习吧。”
“不行!”
“原来,你记得后头是什么嘛。”他轻咬她的粉颈。
“凯恩,不行。”
“告诉我为什么不行。”
“我、我不喜欢一夜情。”尤其是让人回味,梦里也销魂的一夜情。
她不是没有想念过他,他与她紧紧纠缠时的喘息、低咆、申吟,他全力推进她身体时的奇妙悸动,还有他释出自己时的失控颤抖,都在她的梦里,夜复一夜地上演。
糟糕,想到这里,她发现自己体温在飙高,也好想扭动身体。
“所以,我们就不该让巴黎那一晚成为一夜情。”他坚定地说道。
“不不不,那晚是个错误,就把那个错误留在巴黎好了。”
讨厌,她可以感觉到,不只是他的昂挺变得更坚硬,连她的小腹也骚动得更厉害了。
“你是说,我们要搭飞机去巴黎,专程做爱?”他故意装作听不懂,大掌悄悄移位,从她的后夹摆下探入。
做爱?她差点噎到了。“神经病才专程飞到巴黎去做爱”
“我们不是神经病,我们在这里做就好。”
“不要,我们什么都不做,你放开我!”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娇软。
“看着我。”他的大掌拂过她的背部。“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思念这一切,你也不要它发生。”
她看着他变得幽深的眼眸,只觉得胃部一阵痉挛。
“我……”其实她要,很想要。
她想贴在他身上,恣意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