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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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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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没这个胆量。

所以官兵很快的便让出一条路来。

铁手以破竹之势直抢下山,而使锁骨鞭的老者却迎上了铁手,凛然不退。

铁手见老者矍然而立,知有来历,忙凝神收势,拱手道:“请教前辈尊姓大名,可否借让一条路,在下感激不尽。”

老者冷哼道:“咱们是敌非友,不必客气。”

铁手道:“我们素不相识,何敌之有?”

老者仍拿鼻子作声道:“我是受人之命,忠人干事,没得说的!”一语既毕,锁骨鞭连攻七式,人已逼进十六步,进一步,指掌时足间又下了十来度杀手。

铁手知道事宜速战速决,见老者来势凶猛,一面避让来势,一面观察敌招。

老者连攻五十七招,铁手都没有还手。

到了第五十八招,铁手遥空一掌。

跟着是第二掌。

然后是第三掌。

老者却没有反击的余地。

铁手的第一道掌风,使老者的一切攻势全化解于无形。

第二道掌劲,逼住了老者的身形。

第三道掌力,却只催动了老者的银发扬了一扬,却又自消解不见。

老者知道这第三掌是铁手暗中留了一手。

老者脸色突然胀红,忿忿地道:“好,好!我打不过你,可杀得了别人!”扭身就扑向殷乘风!

殷乘风正为主队冲锋开路,宋乱水、霍乱步、冯乱虎三人正缠斗着他。

铁手自然不愿那老者过去烦缠殷乘风,拔步便追,一面叫道:“前辈,前辈何必苦……”

话未说完,忽觉足下一陷,一大片砂泥跟着坍落,原来那是一个丈余大坑,下面插着数十柄尖刃向上,正是一个挖好的陷阱!

老者见铁手中伏,即停步叱道:“快射、罩网!”

二十名精悍汉子分开两队,一队搭箭往洞口就射,一队张网就要封住穴口!

铁手脚下一虚,人往下落,眼前一黑,但坑底却映漾一片刺亮,知有利刃伏于坑中,遇危不乱,俟将近地面时,双掌吐力,遥击地上,人借力往上一冲,直扑坑口!

刚好坑前十人,一齐放箭!

铁手的掌力击在坑底,劲力回冲,速度加快,双掌再遥击发力,那十名箭手的箭,全被狂飓掌劲迫得往天反射,箭手亦往后而跌!

铁手却夹着势不可当的锐劲,冲出坑外。

老者惊见铁手再现,趁他脚未立定,一鞭挥击,这一鞭乃集他毕生功力所聚,声势非同小可。

但他才发鞭,铁手人已不见。老者一鞭击空,势子往前一倾。

铁手已到了他的背后,肘部回撞!

老者怪叫一声,收势不住,正要扎手扎脚落入坑里。

他可没有铁手的掌功,无法藉掌力冲回坑口,坑里遍布淬毒利刃,这一下去,焉有命上得了来?

他双手挥舞,想维持平衡,连鞭都扔了,但仍止不住下坠之势。

他总算没有掉下去。

因为一双手抓住了他的后领。

他回首一看。

抓住他的是铁手。

铁手已松了手。

而他身边的十名箭手、十名网手,全都穴道被封、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者长叹一声。

他已无话可说。

他总算已尽了力度,不过仍留不住铁手。

如果再要蛮缠下去,只有自讨没趣。

所以他也让出了一条路。

“连云三乱”可不想让路给殷乘风。

他们分三面飞袭殷乘风。

剑、刀、金瓜糙,将三条去路封死,且一齐兜截,殷乘风除死之外,只有退却。

——“连云三乱”甚至还认为,如果张乱法不死,殷乘风就连个退路都没有,只有死路。

如果张乱法未死,合“连云四乱”之力,是不是可以制得住殷乘风?这答案宋乱水、霍乱步、冯乱虎都不知道。

可是凭他们三人联手,是不是可以敌得住殷乘风?这答案他们几乎是马上了解。

因为他们分三个人合击,都觉眼前剑光一闪,三人同时后退,殷乘风已闯了过去。

宋乱水怒道:“他只向我发了一剑,你们怎么不拦住他?!”

冯乱虎也忿然道:“他是向我发剑,我不得不退,你们又为啥不拦住他?!”

霍乱步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也有向我出剑啊,怎么你们都没看见!”

三人都只觉得殷乘风只向他个人发剑,顾着闪躲,已来不及拦路。

三人彼此不忿了一下子,都不甘地道:“我们再去截下他!”

殷乘风正如疯虎出押,连伤十数名官兵,正与两名统带、一名将官厮战中。

冯乱虎、宋乱水、霍乱步又悄悄地包抄上去。

然后三人一齐动手。

仍是剑、刀、金瓜槌。

——动手的结果如何?

霍乱步跳开。

宋乱水滚避。

冯乱虎跃退。

前面的两名统带,一死一伤,那军官也早就弃戟而逃了。

宋乱水怪叫道:“好险!好险!”

冯乱虎道:“我看见了,好快的剑!”

霍乱步也叫道:“他刺的好像只有一剑,但我们三人都几乎中剑!”

冯乱虎恨恨的道:“不行,不能教他逃去!”

宋乱水道:“那该怎么办?”

霍乱步道:“我们三人要祸福与共,无论他的剑攻向谁,都要三人齐心:挡,一齐挡;进,一齐进;生,生齐生;退,一齐退……”

宋乱水心慌意乱,只附和说:“对!死,一齐死——”

冯乱虎啐道:“我呸!只有他死,没我们死!”

宋乱水忙改口道:“正是,正是,他死他死。”

霍乱步道:“我们还等什么,再等,可截不住了!”

三人又掩了上去。

殷乘风正招呼主队护着家眷夺路,三人又向他痛下辣手1

这次,他们都同在一路,集中往殷乘风背后下手。

——这一次结果又如何?

三人一齐滚下山坡。

宋乱水痛得呱呱的叫了起来,摸着额上的一道血痕:“好厉害,好厉害!”

霍乱步手背上也有一抹血口子,悻悻然道:“好快的剑法,我替你挡那一剑,才受了伤!”

宋乱水撞天屈地叫道:“我是替他架那一剑,所以才挂彩。”

冯乱虎忙道:“我是替你拦住那一剑,才滚下来的!”

霍乱步并不友善地道:“可是你总算不曾受伤。”

冯乱虎分辩道:“不错,我没见红,但手上的剑,给他砸飞到不知那儿去了。”

霍乱步一见果尔,只能叹道:“殷乘风好快的剑,不愧为‘电剑’。”

宋乱水仍气急败坏的道:“这次糟了,截不住姓殷的,大当家一定又怪罪的了。”

霍乱步白了他一眼,道:“这又怎么!难道你想学李福、李慧那两个呆子一般送了命不成?!”

宋乱水忙不迭啐道:“不是不是,才不是,他们送死,我们没死的事!”

冯乱虎也插口道:“这也没得怨……我们三人,都已尽了力;螳臂挡车,在送性命而已。我们还要协助顾公子大计呢!”

他们索性在山坡上赖着,等上面的战局不那么凶险才敢再上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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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魔头会全群侠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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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乘风率领百余子弟,和两百多名老弱妇孺,渡过易水,苦候江边,与赫连春水、息大娘等百余名断后截敌的部众会合,击沉舟笺,整顿兵马,尚有两百五十余名壮丁,其中约有三成挂彩受伤,轻重不一。

众人隔岸只见冲天火起,知道官兵正放一把大火,把青天寨烧个清光,眼见多年基业毁于一旦,众人在寒风中不禁感伤起来,同时也更心怀邮愤。

高鸡血已经牺牲,尸骨无存。他和韦鸭毛都被牵入这一场剿杀中,先后丧生。息大娘负疚最深,高鸡血可以说是为她而殁的。多年来,高鸡血对她的心意,息大娘是聪明人,焉有不知?赫连春水也很难受,他和高鸡血一向斗嘴斗智博功夫,水火不相容,高鸡血一旦死了,赫连春水感觉得无由的伤心、无依的寂寞。

——也许,他和高鸡血都在一段深刻而无望的感情里,最是相依为命、相知最深罢。而他们又不像尤知味,可以不讲原则、不择手段;他们明知无望,但仍肯为这段绝望的恋情,付出一切。

——可是结果是什么、

赫连春水不敢想。

——高鸡血死了,他更陷入深心的孤独里。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更无望和荒唐;另一方面,心底里那一个呼之欲出的期盼,却燃烧得更炽烈了。

高鸡血和韦鸭毛的甘八名部属,也牺牲了五人,“陷阵”范忠和“冲锋”禹全盛也都死了,范忠来援的八人,死了四人,剩下的这甘七人,没有了退路,暂时全跟着息大娘。

赫连春水的“四大家仆”,已被周笑笑杀了三人,十三妹则死在官兵埋伏下,只剩下一名家仆、十一郎和“虎头刀”龚翠环三人而已。

喜来锦那一群衙差,也丧了两人,还有十一人,仍跟着铁手共同进退;反正他们已没有后路了,只好跟铁手打出一条血路。

如果不是殷乘风一早下令撤退,保存实力,只怕伤亡更重。

殷乘风毕竟是绿林中人,善于游击,行军打仗的事反不如赫连春水。赫连春水是名将之后,熟读韬略,行军进退,甚见干练,加上铁手的沉稳机智,虽然敌众我寡,但依然能杀出重围,强渡易水。

殷乘风掠扑“八仙台”,马匹多在渡江时放弃,四顾茫茫,不知何去何从?赫连春水道:“我们先去八仙镇,跟海伯伯计议,看是否有容我们之地?”

铁手沉吟道:“海老已收山多年,如今要他得罪官兵,似乎不妥。”

赫连春水想了想,道:“铁二哥别多虑!海伯伯是我爹爹至交,他若能收容,便不会推辞;若不能,也决不致告密。”

息大娘忧虑地道:“我们此去,岂不拖累了海神叟?”

赫连春水道:“这也顾不得了。海伯伯受过我家的恩,他是响马出身,这一带人面熟,字号响,有他庇护,自有去处,若乱冲胡闯,一旦追兵渡江,联合了这一带县衙的兵马,来个大围攻,只怕挨不住这样长期的多次耗战,不如还是让我去海伯伯那儿探路再说。”

殷乘风估量局势,道:“官兵若要渡江,造得船来,少说也有两三天,我们要是到处流窜,家眷大多,终究逃不过他们的围堵;即使海神叟不便出面,只要有隐蔽之地,能防易守,指示我们一条明路,那便是大好的事了。”

赫连春水道:“我也是这样想。”

殷乘风道:“那要麻烦公子走一趟了。”

铁手道:“是不是应多带一、二位当事人去?”

赫连春水思虑了一下,便道:“铁二哥是名捕,暂时不宜出面;殷寨主身负重任,青天寨的子弟都看你的,也不便冒险。只好请大娘跟我走这一趟罢。”

众人商酌了一番,也觉得只好先此议定。铁手为安全计,息大娘和赫连春水携好火箭焰火信号,以备不测;殷乘风也在八仙镇内外伏下数十精兵,以便万一有变,及时营救,这些都是为万全之计。

赫连春水和息大娘略力乔装打扮,携同十一郎和一名家仆,佯作夫妇畅游,顺道访友,混入镇中,直赶海府。

赫连春水和息大娘到了海府,在巷前甩鞍离镫,整衣下马,通报姓名,并递上名刺,算是礼数做足,

长工捧名片进宅传报后,赫连春水与息大娘相顾一眼,不禁手心都微微出汗。

——如果海托山跟朝中“傅派”的人有联络,或跟剿定的官兵有通声息,忽然来个翻脸不认人,他们的处境可以说是甚为危险的。

他们只等了一会,却如临大敌,暗中观察门前管事的神色,一有不对,立即退走。

正暗自惕防间,海托山却和另一老叟亲自出门相迎,边豪笑道:“稀客!稀客!赫连公子来了!请恕迎迟!”一面搂肩搭背,状甚亲热,又以为息大娘是赫连春水的夫人,尽说些“珠联壁合”、“无生一对”的话,害得赫连春水都有些不自然起来,倒是息大娘泰然自若。

赫连春水暗里观容察貌,觉得海托山仍可信托,豪气未减,息大娘亦以为然,赫连春水便将事情简略而婉转的向海托山提出,并表明事态严重,可能牵累连祸,但只要他日能平冤雪辱,定必报答。

赫连春水言明不需海托山派人相帮,只求代觅暂避之地,及供应一时之口粮;息大娘连忙补充,若海府不便,也不打紧,他们亦然明白,并会速离八仙台,只不过敦请海托山切要守秘,万不可说他们曾来过此地求援。

海托山听了,赫连春水的话,沉吟了良久,负手来回踱了一会儿的方步。

息大娘见状便道:“海前辈万勿为难,常言道:有心无力,海前辈有家有业,自有不便之处,是我们提得冒昧,请海前辈就别当一回事,我们速离本镇就是。”

海托山抬起头来,一下子,他脸上的皱纹又像增添了许多:“赫连公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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