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贞操对一个女人来说很重要,但比起父亲
的名誉,她的贞操实在不算什么。
付着,她翻身下床,坐在梳妆台前打理起自己
的门面。
接近冰川京介,也就等于接近真相,她不能再犹豫了。就是今天,今天她就给足冰川京介甜头,慢慢取得他的信任以追查事情真相。
穿着一装素雅的洋装,小舞来到冰川家拜访冰川博子。
说是拜访冰川博子,但她真正的目的是找机会接近冰川京介。
虽然利用了冰川博子对她的疼爱及信任,让她有罪恶感,但为了追查真相,她不得不如此。
“冰川老师,我已经打扰您很久了。”陪冰川博子聊了约莫两个小时后,她一如平常地表示要先行告辞。
冰川博子虽然舍不得她走,却也不好意思留她。“是吗?”她失望地一笑。“京介在家,我让他送你。”
“不麻烦冰川先生了。”虽然这就是她的目的,她还是表现出一副“不好意思麻烦人家”的样子。
“不麻烦,”冰川博子抓起一旁的电话,按下了一个键,“反正他也没事。喂,京介啊!你过来一下。”
她搁下电话,笑望着小舞,“他马上就过来,我这个儿子没别的好处,就是听话孝顺。”
小舞笑而不语,事实上,她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经过这阵子的观察,她发现到冰川京介是个相当孝顺的人,不管父母亲对他有什么要求,他都是有求必应的。
这样的人不像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但……她不能因此排除掉他是杀父仇人的可能。
不一会儿,京介来到门外。
“母亲,您找我有事?”见到小舞坐在母亲的内室里,他已经不再吃惊。
“替我送小舞出去。”她说。
“是。”他没有第二句话,非常干脆地答应了。
他没想到她还敢来,在上次被他那么对待后,
她为什么还敢来?是什么事情让她非得如此固执地接近冰川家?
“冰川老师,那我告辞了。”小舞朝冰川博子一欠,缓缓起身。
“嗯。”冰川博子点头微笑。
小舞走至门外,又恭谨地在门口向她弯腰行礼。
“柳生小姐,请。”京介朝她一笑,做出了一个极绅士的动作,看来有点促狭,也不怀好意。
小舞当然知道他为何会有那样的动作及表情,毕竟在他心里,她是个带着某种目的接近冰川家的女人。
她当然是有目的,不过,若要达到那个目的,就必须让他感觉不到她有目的。
“又要麻烦你了。”她朝他一欠,“请带路。”
她冷静且若无其事的模样看在京介的眼底,是微微懊恼的。
她究竟想做什么?若她有一丝一毫的慌张不安,他或许比较释然,但她没有,她表现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入冰川家,若她真有什么企图,那—一或许会伤到他母亲也说不定。
若她是冲着他而来,他无所谓,但她若是伤了他的母亲,他绝不轻绕她。
随他循着上次出去的路径,小舞若有所思地思索着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我没想到你还敢来。”在他练箭的小庭院前,他的一句话打破了沉默,也唤回地飞远的思绪。
她定定神,“为什么不敢?”
他停下脚步,缓缓地回过身来。
当他那深沉而又锐利如刀般的目光盯住她,她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动弹不得。她的心狂跳,但她却力保神情镇定地回望着他。
他的神情有点冷,仿佛想看穿她似的注视着
她。须臾,他撇唇一笑。“你究竟想怎样?”
她抬抬下巴,“没想怎样。”
“是吗?”他沉下眼凝视着她,“为什么我总觉
得你另有所图?“
小舞迎上他炽热的眸子,感觉他眸底燃烧着一
种不知名的挣扎及渴望。
这个男人想要她,她知道。
迷离着眼眸、微张着唇瓣,然后带着一抹诱人、妩媚的微笑,她强迫自己化身为一个充满魅力及吸引力的女人。
“你要说我另有所图也行—一”她近似呢喃,“我今天能留在府上吗?”说完。她伸出手轻轻搭在他厚实的肩膀上。
见她转身一变、就成了那天在俱乐部里勾引他的女人,他不觉一怔。拧起眉心,他疑惑防备地睨着她。
“我—一”她大胆、主动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言语带着挑逗意味,“我想在早晨醒来时可以摸到你的胡渣,还有你温暖的脸颊—一”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友好”,京介是戒慎的。不过,她就如水蜜桃般诱人,教他明知她可能有毒也要一口咬下去。
如果她没有什么目的最好,若她有,他想自己不会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
“我可不想再被耍一次。”他勾起一抹淡淡地、试探地微笑。
小舞挑挑眉,放手一搏地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腿上一搁,“你不想?”
她感觉得出他在试探她,也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她。要取得他的信任就是先按兵不动,然后给他一切他想要的。
望着她充满诱惑的丽颜,他的心是浮动的。他抬手以指腹轻轻地抹过她的唇瓣,“你确定自己不会临阵脱逃,不会给我一耳光?”
“现在我是想要男人的柳生舞,不是你母亲的
客人。“她言辞之间充满挑逗。
她迷朦的眼神勾起了他男性的本能及渴望,教他体内的血液为之沸腾。他的身体在嘶吼着、在激躁着—一他是要她的,就算她是满身荆棘的玫瑰,他也不在乎伤痕累累。
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臂,眼底闪过一抹异彩。拉开一旁房间的门,他将她拖了进去……
突然被丢进一个昏暗的空闲里,小舞的心上不住的狂跳。
“你—一”她伸出手想抓住个什么东西以安心。
“我在这里。”京介抓住了她的手,并打开了房里的一盏小灯。
乍现的灯光即使汇黄,小舞还是不由自主地蹙起眉躲开那光源。
他一振臂,小舞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低下头,他缴见了她略带惊慌的神情。
她也会紧张、也会怕?为什么?他感觉得出她想接近他,不管是话了什么理由。既然接近他是她的最终目的,那么应该早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不是吗?
“这一次,我不准你再跑掉。”他沉声道。
惊见他眼底的渴望及炽热,小舞不觉背背一凉。要是过去的她,像这样的情形,她早就脚底抹油路了,可是现在的她是要查出父亲死因的她,她有着“随时牺牲”的心理准备。
“你放心—一”她的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见。
他撇唇一笑,单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衫钮扣,“那是最好。”
随着他的钮扣一颗颗地解开,小舞可以清楚睇见他精实的胸膛。每年夏天在游泳池边,地不知道看过多少男人全身只穿着短裤的模样,但—一他打赤膊的样子却教她心跳加快、耳根发热。
他脱掉了衬衫,似笑非笑地瞒着她,“你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她的心咚地一跳,“呃—一”瞪着一双大眼,一脸六神无主。
不行,她不能退缩,也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一丝惧色及犹豫……
第四章
京介出手如爪于般地攫住了她的手腕,“别浪费你我的时间!”这回,她要是敢再吊他胃口,看他不索性强要了她才有鬼!只要他冰川京介要,照有任何女人能自他的龙爪下逃开,除非他放过她。
觑见他阴鸷如野兽般的森冷眸子,小舞一阵寒颤。从他的眼底,她感觉到自己根本是他的囊中物,之前她能从他手里逃开不是因为她手脚快,而他放过了她。
猜疑、欲望,京介在两者之间挣扎着。他想要她,但无法自脑海中抹的猜忌却也纠缠着他。因为挣扎,他的情绪越来越躁狂、越来越不受控制。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快活。”他俯身,口吻邪狎地在她耳际低语。
“唔……”听见他性暗示如此浓厚的示威,小舞不觉绷紧了身子。
他扣住她的腰,不让她有退缩的机会。他以征服者的姿态逼近她。
突然,一个念头窜进他脑中——
不,他不该占有她,不该跟她发生关系。
如果她真是带着什么目的或企图接近他,在他得到了她之后,他还能理智且冷落地对付她吗?若她要的只是物质上的满足,他无所谓,但若是她的真正目的可能危及冰川家成是整个双川会呢?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他揭穿了她、擒住了她,他舍得对她做任何惩戒吗?
不对,事情不是这么进行的!他应该先弄清她的底细,在事情还暧昧不清时,他不能动她,绝不能。
她是一个即使还未被他占有,也能教他近乎疯狂的女人,他不敢想象他真正得到她之后,他会为了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身为双川会的左长,他不能因个人的情感而对隐藏的危机视而不见。
现在英作已经冒险上了船,而藏在暗处的敌人也可能随时主动出击,是不是他的敌人,他还不知道。而就算她不是敌人,在这种敏感时刻出现他身边的她,也可能是个“饵”。
他不能爱上“饵”,不然他的下场就可能像是贪吃的鱼般,成为老黎的上桌佳肴。忖着,他倏地松开了她,霍地站起。
眼见几乎要被他占有,而他却突然抽身而退,原本内心惊惶不已的不觉错愕。
“穿上衣服,我带你出去。”京介神情微带懊恼。
当他背对着她,她颅见了他背上那一条活灵活现、仿似随时会从他背爬出来的龙——
“你摩蹭什么?”他转过身来,神情愠恼。
“你……”她抬起眼看着高高站在面前的他,“为什么不要了?”
他睨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我没兴趣了。”
没兴趣?不知怎地,他这样的回答让她有一种受伤的感觉。
但—一她不该有那种感觉的。像他这种黑道头头,对女人的态度一定是漫不经心的,因此她不该对他的感情有一丝一毫的企盼,再说—一她怎么能对他有什么企盼呢?她留在大阪的目的是为求一个真相、讨一个公道啊!她应该庆幸自己进过一动才对……
“是你不要,可不是我不配合。”她掠过他身侧,淡淡地、不在乎地说了一句。
呼吸着她走过去后那残留在空气中的暗香,京介的心底有一股深浓的懊恼。
该死!他居然对她认真了?!
他不该在意她的,因为即使到了最后他发现她的存在是无害的,他也不能给她什么未来或保证。
因为—一他是个有婚约在身的男人。
他这一辈子从没违抗过他的父亲,而为了这个
女人,他能做出让父亲生气失望的事吗?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前厅,沉闷而静寂的气氛让小舞觉得有点尴尬。
突然,一名年约二十二、三岁的年轻女孩,自外面大步地走了进来。她烫着一头长而浪漫的卷发,身着色调明亮的连身洋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青春洋溢的气息。看见京介跟小舞一前一后地自里头出来,她那双铜铃似的眼睛立刻恶狠狠地瞪住了小舞。
这年轻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池田美保——京介迟迟不肯娶进门的未婚妻。
她在俱乐部里听到不少,关于京分跟一名女子交往甚密的话语,今天本是想来找他问个明白的却没想到会这么凑巧地遇上了传言中的女子。
以往京介也不是没有过别的女人,但那通常是玩票性质,根本不会有所谓的第二次。但这一回她听见的不是这样。
据说那女于在俱乐新里勾搭京介,而京介也立刻就跟她辟室寻欢,后来那女子还进了冰川家的门。
这并不寻常,而为了巩固自己未婚妻的地位。她不能像以前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美保?”见她突然出现,京介不觉讶异。
美保到这儿来的次数是少之又少,原因是因为他母亲不喜欢她,而她也觉得他母亲越老越难缠。为了不受气,她除了过年及父亲生日时来走动走动之外,几乎是不踏进冰川家大门的。那么……她今天为何而来呢?
美保没应他,只是走到了小舞面前。
“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她瞪视着小舞,唇角微微上扬,但那眼神却是骄慢。
虽然她表现得不是太友善,但冲着她喊她一声
姐姐的份上,她好像没有不回答的道理。
“我姓柳生,柳生舞。”她说。
美保撇唇一笑,带着隐隐的怒意。“我姓池田,
池田美保。“话落。突然拍起手,冷不防地给了小舞一记不留情面的耳光。
她这一巴掌打得太突然,不只小舞来不及反应,就连她身后的京介都为料想不到而阻止不了。
小舞的脸颊上有了一个非常明显的五指印,但她却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