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浓密如伞巨大如屋的松枝针叶缝隙中遥望,只见上方天际睛空万里,而左右两方及下方竟然是深不见底的深崖?再转首朝后方望去,才见到后方是一片苍翠山林!
司马玉虎仔细环望四周景像之后,终于知晓此株巨大古松,竟然是生长在谷口左侧耸陡绝崖的岩壁间,树根距离绝崖顶端尚有七、八丈高,而粗巨的树干则是逐渐斜伸出绝崖岩壁,在绝崖上空悬空生长。
‘啊?这……这……原来这株巨松竟然如此巨大!恐怕树龄至少已有两千年了吧?而且还是生长在耸陡绝崔的边缘,且斜伸出绝崖外,若不小心必然坠落深不见底的绝崖下!’
再仔细观望树洞口四周,虽然树洞乃是断枝形成,但是在树洞外的断口处,又新生出两根约有人身粗的松枝,使得树洞被枝叶遮掩住。
爬出树洞翻至粗宽如桥的主干上,略微定心,便踏着树干朝岩壁之方疾掠,离崖顶不到八丈的高度又如何难得倒他?因此已轻易的纵升至崖顶了。
困在谷中已然四年余,如今总算是脱出困境了,因此兴奋无比得在谷顶山林中,狂喜的奔掠飞窜,并且眼见有野果便摘下啃食,直待激动兴奋的心境逐渐平复,才返回绝崖边缘纵落千年古松上,再循原路钻入树心中,返回谷壁间的山石隙山洞中。
此时的司马玉虎心中甚为兴奋,将谷顶看不见的岩隙山洞清除干净,并且返回所居山洞,将另一条百丈丝索取来,将丝索固定在洞内的一块岩石上,往下一抛,已然迅疾垂至谷地尚有余。
如此,已可将此安全且隐秘之地,做为进出谷地的中继驻足之处,只要在此将丝索收放,便可攀着丝索轻易且顺利的上下出入了。
翌日清晨,司马玉虎在石室中已然将身躯清洗干净,额上戴着乌黑的圆珠炼坠,穿妥银亮的‘银丝衫’并用一截蛛丝索当成腰带系妥,然而衫内依然是赤裸的身躯,而且衫下的双腿也是一双赤脚。
虽然如此,但是他面上是一张俊逸英气的容貌,再加上雄伟高佻的身材并不因一双赤脚便有损他俊逸英气的形貌。
原本想带著「潜龙剑’或‘银电剑’为兵器,但是想到自己与白道中声名鼎盛的高手‘霸拳’陈定中一家有恩怨,因此下山之后只能装扮成乡间百姓,才不会引人注目,而使陈家师门及好友察觉出自己的身分来历。
其实他大多虑了,凭他现在的容貌及体形,便是自幼相处十年余的师父江成龙,对面相见之下也不敢相信他便是四年多前,那个又瘦又小的司马玉虎,又还有甚么人能凭着一张毫不相似的画像便指认他?
司马玉虎心存顾忌,不愿将自己打扮武林人的模样引人注意,因此只在怀内塞入那柄尺余长的锋利匕首,便行至下方堆置无数珍宝金银的洞穴,将早已准备妥当,一大一小两只巨蛇蜕皮做成的包袱,小包袱缠在腰际,大包袱挂背肩上。
小包袱内里包着三只玉瓶,内里皆盛有‘金丹玉液’且各浸泡着两粒‘金兰芝果’还有一瓶功可益气疗伤的‘妙灵丹’一只近尺长五寸高宽的玉盒内,盛有二十余朵‘千年茯苓’。
另外还有一只玉盒中,装著「漳州紫云山庄’庄主‘美髯燕云’胡天长所赠的‘紫云佩’‘富贵笑翁’邱钱所赠的‘金钱符’还有十粒蜈节珠及两粒蛇目珠。
而大包袱内则装有不少金银,还有一些小巧的珍贵饰物,做为离去之后的日用所需,以及准备赠送心目中的亲人及友人。
再行至下方‘潜龙洞’在洞内环望一会后,竟然对这个自己一手凿制有石桌、石几、石橱、石床,且整理得甚为舒适的居室有些依依不舍,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返回?
但是终归要离去的,因此转身出洞通过‘乱石阵’在浓雾中熟悉的行至谷口之方,顺着悬垂的丝索迅疾登临隐秘岩隙内。
迅疾拉起丝索盘妥,再顺着树根洞穴迅疾前行,不到一刻便已踏着千年古松登临绝崖顶端,默立环望四周山峦片刻,才观定昔年坠谷之方,飞掠而去。
第六章 习功有成出绝谷 江湖道中起风云
暮天寒风悲凄凄,啼鸟绕树泉水噎。
行路解鞍投古陵,苍苍隔山见微片。
鸮鸣犬吠霜烟昏,开囊拂巾对盘飧。
人生穷达感知己,明月投君申片言。
‘西京洛阳’乃是六大古都之一,建都最早为东周,而后汉、魏、西晋、北魏、隋、后唐等也曾在此建都,故而有‘九朝都会是洛阳’的美称。
隋代之时,曾聚天下之富大肆扩建,并将伊、洛、瀍、涧四水纳入城内,并且凿‘通济渠’贯通黄河及洛水,又在洛水两岸建有四座高楼,将十余艘大浮船串连成浮桥以通南北,取名‘天津桥’并有诗曰:。
天津桥下阳春水,天津桥下繁华子。
巳时已逝午时初至的晌午时分。
在城东大街铜驼巷的‘老子祠’旁,一家小客栈的东厢客房内。
司马玉虎此时已然换穿粗布灰衣裤,内里穿有粗布中衣,脚上穿着雪白长袜及一双平底黑布鞋,黑亮长发也已梳理整齐,且已盘成发髻戴上走卒巾,穿着打扮看似一个靠劳力讨生活的青年。
但是却在腰际紧系着一只外缝粗灰布,内里却是厚蛇皮为底,不但可防水且甚为结实的宽大腰囊,内里有三格,其中一格装着四只玉瓶,以及盛有‘千年茯苓’的两只玉盒。
另一格内装著「紫云佩’‘金钱符’十粒蜈节珠及两粒蛇目珠的两只玉盒,还有一格内,则装着一些珍贵饰物及众多金银换成的庄票,以及已然洗净叠妥的‘银丝衫’因此已将不算小的腰囊装得鼓鼓的。
桌上尚有一只外面罩缝粗布内里也是蛇皮,足可防水的大包袱,包袱内有两套粗布衣裤,以及两套换洗的内衣衫,还有一些需用的碎银锭。
将随身之物全然整理妥当,并且已思妥行止后,司马玉虎便将大包袱挂在肩上,笑颜步出客房,至柜台结账行往大街。
久离纷嚷的尘世数年,因此对久未曾见的车水马龙,以及往来不断的人群别有一番亲切感,虽然他身穿粗布衣,且是劳力走卒的打扮,但是却难掩他俊逸雄伟如玉树临风般的容貌身材,因此不时引来大街上行人赞羡的目光。
当然!身侧也不时响起一些女子的轻微脆笑声,以及一双双似羞似慕,且令人遐思的目光不时瞟向他。
不多时,司马玉虎已行至城内最繁华且最热闹,数十年前‘真宗皇’勒令兴建,专门供奉‘太祖皇’的‘应天寺’寺前如同其他大城邑中的观寺一般,有众多打拳卖艺及跌打膏药的摊位,皆也一一围聚了不少的人群观看。
已然长得高佻雄伟的司马玉虎,在每处摊位前仅是略微观望内里讨生活的人,并且一一在讨赏的铜锣、竹盘内,放入数两不等碎银便又离开,不到半个时辰便神色失望的转往大街。
待行至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穿梭不断的十字路口时,眼见右街角有一家酒楼,心思一转便步入酒楼内。
虽然是劳力走卒的穿着打扮,但是俊挺不凡的容貌,以及雄伟不群的身躯,使得见识不差的店小二,不敢低视的立即哈腰迎入,且依司马玉虎心意,引领登楼行至靠窗雅座,再点些酒菜用餐。
司马玉虎在视野宽广的窗旁雅位落座后,并未注意楼内有多少食客,便环望大街上的往来人群,虽然心中也认为不可能,但是依然抱着一丝希望,或许能居高临下,在穿梭不止的行人中,幸运的见到心里思念的人。
但是才坐不到两刻,突然听见楼内响起一声女子怒叱声:‘哼!还轮不到你左右本姑娘,受不了便请离开!’
司马玉虎循声望去,只见前方楼角靠窗的一张大圆桌处,有七名年龄与自己相差不多,四男三女的青年交错围坐,其中一位面向自己的艳丽紫衣姑娘,正朝身侧一名年约二十二、三岁,神色不悦的青年怒目相向,而其余五人则含笑低语相劝着。
那位紫衣姑娘怒色略消,且欲朝同伴开口时,眼见司马玉虎已然转首注视七人,立即露出有如百花绽放的笑颜,朝司马玉虎颔首媚笑,而其他六人也循着目光一一转首望向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眼见那位又娇又媚的鹅蛋脸紫衣姑娘,正朝自己颔首媚笑,顿时俊面一红,再眼见其他六人皆也转首望向自己时,更是心中蹦跳且羞涩的略微颔首回礼,便又急忙转首望向楼内他处,才知楼内仅有自己与七人同桌的两桌食客,因此又急忙望向大街。
司马玉虎甚为靦腆的模样,顿时引起七名男女的一阵嗤笑声,因此使得司马玉虎更是羞得心中蹦跳,不敢再望向七人。
但是司马玉虎已然身具五十年左右的功力,因此耳目甚为灵敏,此时已听见另一名背对自己,身穿桃红衣衫的姑娘低声笑说道:‘嗤……嗤……虽然他长得挺俊的,但是却像个大姑娘似的甚为靦腆害羞?然而他却是个粗人。芳姊,你该不会对他有兴趣吧?’
‘咯……咯……咯……芯妹你可别看走眼了,虽然他的穿着打扮似是靠劳力讨生活的粗人,可是一身衣裤全是新的,而且肌肤白净毫无风霜日晒之色,再加上身上的包袱……还有不虑酒楼不薄的花费,因此应是个出身乡间富足之家,且是初出家门欲远行的青年。芯妹,你这几年的江湖算是白混了。’艳丽的紫衣芳姑娘,明察秋毫的低语之后,使得六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的再度望向司马玉虎,果然也已看出紫衣芳姑娘口中所说的异状,并且也才开始思忖司马玉虚的出身来历。
但是六人皆是薄有名声的武林人,知晓江湖武林有三惧四忌,僧、道、妇、孺、老、弱、乞,这类人物及貌不惊人者,常属身怀绝技深不可测之人,不能以外表及穿着打扮评断一个人的出身来历,更不能小视独身远行江湖的人,未能确知对方出身来历时,莫要狂傲相向。
况且那个布衣青年并未招惹七人且无仇恨,因此仅是瞟望一眼又回首低语,并听紫衣姑娘左侧的青年,已不悦的说道:‘林姑娘,方才本公子并非有意惹你生气,难道本公子及陈、张、李兄弟四人,尚不能满足你们三位娇娥?两你们吃在嘴里尚瞪着碗里也罢,岂不是令我兄弟四人难堪?’另外一名男子也接口笑说道:‘少卿兄,莫说咱们“洛城四英”兄弟四人了,便是比咱们名声尚高的青年才俊,可能也无几人能获得“欲海艳狐”林姑娘姊妹三人纳为入幕之宾,因此你也别生气了!只不过,……嗤……嗤……三位姑娘竟然会看上一个出身乡间的小子,而且说不定是个中看不中吃的嫩货?因此倒令小弟……’但是另一位身穿粉衣的瓜子脸姑娘,立时腻声媚笑的抢口说道:‘哟……张公子,我姊妹三人虽是贪恋男女情爱,但是也须我姊妹看得上眼,且须两情相悦方能为友,而且从无淫乱之举,此乃江湖武林尽知之事,你怎可以将我姊妹说得像是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
坐在粉衣姑娘身侧的陈姓青年,突然‘嘿嘿’奸笑说道:‘嘿……嘿……嘿…
…芷姑娘,在下兄弟岂敢有此不敬之意?然而方才逸帆兄之言也不无道理,要知自从三位姑娘进入本城之后,在下兄弟四人承蒙不弃,奉陪三位姑娘已有五日之久,却未能一亲芳泽,如此一来……三位姑娘岂不是等于在骂在下兄弟四人不值一顾吗?’
鹅蛋脸的紫衣芳姑娘,耳闻陈姓青年之言,顿时柳眉一挑的冷声说道:‘哼!
哼!陈公子可别胡言乱语喔?我姊妹三人虽然喜好男欢女爱之乐,然而却是两情相悦从不强求,若有不合也是一拍两散绝不恋眷,且从无与人同榻而眠之事,此乃武林中详知之事,故而虽遭白道之人鄙视,却无人会因此插手管我姊妹所为,既然四位公子对我姊妹心生不悦,那就尽早离去,莫再与我姊妹同处一道,以免遭人指为与淫娃荡妇相交的纨裤子弟了。’
司马玉虎听至此处,虽然没料到三名娇美艳丽的姑娘,竟然是喜好男女情爱放荡不羁的人,虽然不敢苟同她们的所为,但是也对她们率直无隐敢做敢当,毫不虚言的言行有了敬佩的心意。
此时已听另一位李姓青年已然连连歉声说道:‘不……不……三位姑娘请息怒!飞柳兄,你此言甚为不智,要知芳姑娘姊妹三人心性豪放不受腐礼束缚,并且在武林中也一享有盛名,而且武林中皆知“欲海艳狐”姊妹虽喜与男子同进同出,却从未曾听过有何淫乱名声,虽然这些日子中,芳姑娘姊妹皆与我兄弟言语调情,但是从不许有肌肤相触之举,因此小弟认为……’此时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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