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的时光逐渐减少,当然闲暇更多了,因此思绪也就开始逐渐回思往昔,且时时回想起师父的情况如何了?过得好不好?还有曾义助自己的人,他们的情况如何?
愈思愈想也愈来愈难以忍受久困于此,因此使得脱困离去之意更为炽烈了!
将近四年的时光中,司马玉虎也曾在谷地两侧的岩壁间习练轻功,也曾发现岩壁间有一些小突岩,可供踏足换气或攀附,而一年多前便已曾施展轻功尝试由岩壁处飞纵,果然已能藉着壁上突岩连连纵升至三、四十余丈高。
但是皆因真气不继,只能攀附至一块较大的突岩上休歇,并且为了安全,已不敢再贸然往上纵升,只得提功下落返回谷地。
如今的功力已然比一年前更为精进,而且也已将众多种高深玄奥的轻功身法习练融合,已然可施展出‘凌空虚渡’之技,还有自己摸索出类似‘踏天梯’之技,可藉着壁上突岩连连纵升。
但是全力施展,并且藉着岩壁间少有的小突岩落脚换气后,依然至多只能纵升至六、七十丈高便无力再升,因此自知尚无能由陡壁间脱困。
另外,司马玉虎眼见谷口前宽阔的绝崖,虽然仅有三十余丈宽,但是对崖却尚有二十余丈高,因此心中惶恐畏惧,不敢轻易尝试飞渡绝谷至对崖,万一功力不及,或是有何等难以预料的异况发生,岂不是就要坠入深不见底的绝崖下?到时……
因此唯有由陡壁脱困是最佳的选择了。
※※※※
时光如梭,转眼又是半年余的时光已迅疾消逝,司马玉虎已然在谷中久困四年又两个多月了。
而此时他的功力已然高达甲子左右了,可惜因所习的‘六龙心法’须同时循行全身各奇经异脉,故而真气散布全身未能聚合贯通‘天地双桥’但是功力高达一流之上的境界,已然是足可确定的了。
一日,司马玉虎在谷口之处逐一习练各种武技,并且在岩壁间习练轻助及纵跃身法之后,仰望着谷顶叹息的喃喃说道:‘唉!方才已能纵升至八十余丈高,可惜上方岩壁间再已无可借力的突岩,否则便再往上纵升二、三十丈高吧,便可登达谷顶了!上面虽是可重返尘世之地,可是自己的功力尚差又奈何?除非是在谷顶有人能垂下一条二、三十丈长的绳索,便能助自己攀住绳索脱困了。奈何……’低语声中突然神色一怔!接而又脱口叫道:‘啊?绳索?绳索……有了!’突然面浮喜色的身形疾掠,迅疾掠往谷底‘乱石阵’右方的岩隙处,虽然岩隙下方不断涌出浓雾,而使此处的雾气最为浓密,已然伸手难见五指,但是司马玉虎在这四年余的时光中,早已熟悉了谷中的地形,因此轻易的便到达了那片蛛网的下方,并且自语说道:‘嗯……上面那片巨蛛网,仅凭一根蛛丝,便能吊垂巨大且重的毒蛛身躯而不断,当然是甚为安全可靠的绳索啰!不过蛛丝上有黏性,若被沾黏住便不易脱身了,况且要如何才能将蛛网无损的割下来制成绳索?’沉思一会后,突然又灵光一现的拍手笑说道:‘有了!记得有一次与师父在一个村内歇宿时,村内妇女每日皆用沸水熬煮蚕茧,然后挑出丝头抽拉成蚕丝,而蛛丝及蚕丝相差不多,纵然黏性较强,但是也应可煮沸去除黏性吧?可是……要如何才能将悬空的蛛网煮沸?’
司马玉虎虽然欣喜已想到可利用蛛丝制成绳索脱困,但是却不知该如何才能不破坏整片蛛网?也不能使蛛网相互纠缠黏成一团,而能将庞大的蛛网逐渐抽解成丝煮沸?
虽然久思无果,但是心知也不能急乱无章的贸然下手,万一败事断了脱困的机会,便不知何时才能离开山谷了?因此忍下心中的兴奋及冲动,返回洞内休歇细思如何才能一举成功?
虽然天资聪慧且精明,但是司马玉虎无心习功,且沉思一夜未眠,直到次日午后,才终于有了可行的方法,于是开始着手准备了。
首先,每日在谷口之方注意有无飞鸟?只要见有飞鸟飞临谷地上方,便提功施劲击出碎石,遥击凌空飞过的各种鸟类,然后将鸟尸宰杀除羽,剔出甚为少数的肥油,用石灶熬出油脂存放。
半月余后,已然积存了一只尺长铜盒的浓脂油膏,并且用四条金炼结合为一条长炼,扣在铜盒两侧小圆环可悬挂颈项,另外又准备了一柄八角铜锤,以及曾在洞中枯骨旁拾得,一柄毫无锈斑的精炼锋利狭刀。
一切皆已准备妥当,于是每日如常勤修内功武技,等候大雨之日的到来。
等候的日子是甚难度过的,而且老天爷似乎要捉弄司马玉虎?竟然连连月余皆是万里晴空的好天气,因此只好继续射击飞鸟熬炼出油脂备用。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一日清晨开始下大雨了。
司马玉虎欣喜无比的立即将铜盒炼条悬在颈上,手执狭刀、八角铜锤,迅疾到达昔日钻入窄岩洞的突岩下方,施展轻功纵至突岩上,然后经由以前攀爬之处接近了蛛网。
昔年用以脱出蛛网的衣裤布条尚在,虽然大多腐朽了,但是尚可攀爬至蛛网中心,然后将铜盒内的油脂涂抹狭刀锋刃用齿咬夹住,再将双掌涂抹油脂尝试碰触蛛网,果然因掌上有油脂便无虑被蛛丝沾黏住了。
欣喜得面浮笑颜,然后双脚紧夹八角铜锤,便双手攀悬蛛网迅疾往网心无布条之处移近,并且偶或伸手入铜盒内沾涂油脂。
伸手将双腿间的八角铜锤触黏在网心蛛丝上,然后伸手执刀削断直丝再缠紧八角铜锤,使网心蛛丝因八角铜锤的重量而下垂。
逐一将串联八角状盘绕横丝的八条直丝削断,于是蛛丝便一段段的随着八角铜锤下垂,而蛛网中心则愈来愈空荡,当八角铜锤逐渐下垂终于落至地面,使蛛丝略微轻飘不再重垂时,心知蛛丝至少已有已六、七十丈长了。
司马玉虎原本便欲就此打住,但是不知谷底岩隙下方的沸腾滚水有多深?而且蛛网仅割下不到三成,而且愈靠外缘愈宽阔,至少尚可削成百余丈长的蛛丝,于是继续又削了三圈,使蛛丝又增长二十余丈长,才退往岩壁返回地面,且急忙提着八角铜锤往谷底深入,然后将八角铜锤抛至浓雾滚滚的崖下。
当八角铜锤带着蛛丝迅疾下坠,并且再度将蛛丝扯直,司马玉虎伸手拉了拉蛛丝,心知八角铜锤尚未至底端,于是再度返回蛛网处削割蛛网。
虽然蛛网有八条直丝缠在两侧岩壁的突岩上,但是对角相连的直丝已断,拉扯撑平的力道,也随着网心蛛丝逐渐稀少而逐渐减弱,终于开始随着司马玉虎身躯的晃动,已有两条直丝飘抖不稳得似欲断坠。
尚幸蛛丝尚余五圈时,随着八角铜锤下垂的蛛丝再度软垂微飘,可见八角铜锤已然到达底端了,于是司马玉虎再割削两圈,使蛛丝依然与蛛网相连,才返回地面。
行至谷底崖缘,将软垂的蛛丝迅疾拉扯上崖,并且已见深入崖下的银亮蛛丝,已被灸热水雾灸烫得已然泛白,似乎已然再无黏性了!
‘哈!哈!哈!果然成功了,太好了!’
欣喜的将八角铜锤扯上崖后,立即将蛛丝削断,并且缠捆在一块巨岩上,然后再提着八角铜锤重至蛛网处再黏缠蛛丝,然后将已削下的蛛丝削断,并且在突岩上将八角铜锤凌空批出,带着蛛丝坠入崖下。
是夜,司马玉虎欣喜无比的在明亮如日的洞内,望着面前一团粗有拇指已无黏性的雪白蛛丝,并且用百炼金钢打造的锋利匕首,逐一削修蛛丝索上,纵横交接处的突出断丝,成为雪白平滑的一条坚韧丝索。
费时一夜,终于将足有一百八十余丈长的丝索整理妥当,并且分割成两条四十丈长,一条百丈长的丝索,另外又在堆积的兵器中,寻得一对分水刺,及一柄木柄已朽精铁打造的山字虎叉。
将山字虎叉尖身折成圆弧爪状,再将丝索紧紧系在底端,如此便成为一条四十丈长的爪钩索,另外又将一支分水刺也折弯成一支弯钩,并且将另一条丝索紧系,也成为一只铁钩长索。
想到明日便可利用自己所制的两条铁钩长索,甚有可能顺利的登达谷顶,因此心中兴奋无比的难以平复,并且激动得不断思忖出谷之后要如何如何?
又回思至往昔的一切,以及想到师父时,终于心境逐渐平复的有了笑颜,心中已然涌生出温馨之意,现在已有了众多的金银珍宝,便可购买房地供师父居住,无须再浪迹江湖讨生活了,而且也可将‘金兰芝果’及‘金丹玉液’孝敬师父益气延寿,还有……
想着想着,竟然含笑的沉沉睡着了……
※※※※
天色方显鱼白,林鸟噈鸣虫鸣吱响,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睛朗好天气。
依然浓雾迷漫的谷地中,司马玉虎面浮欣喜之色的由雾中迅疾掠出,且毫不停顿的掠至谷口左侧陡壁前。
地面上早已放置着两卷丝索,一柄八角铜锤,一支分水刺,以及两柄两尺余长的铁柄短枪,还有一条三寸宽三尺余长的蛇皮。
迅疾将蛇皮缠卷腰际系妥,背后再插上分水刺、短枪、铜锤,又将一捆丝索斜套在肩上,然后仰首上望陡壁,心中回思平日习练轻功时,每每攀踏借力已然熟悉的突岩及小岩隙所在。
行功调息循行真气六小周天,使心境平静真气顺畅后,并不见作势,身躯已然骤弹暴冲而上,疾冲至十二、三丈的高度时,身躯已斜靠向岩壁两尺之距,双目也已观准岩壁上一块不到半尺大的突岩。
冲升之势已缓但尚未止时,右脚尖疾点壁上突岩,右膝微弯再弹,身躯已再度往上窜升十丈左右。
虽然此处的岩壁间并无突岩可借力,但是司马玉虎心中甚为笃定且熟练,待冲升之势将尽之时,左脚上抬弯弓,而右脚尖则疾点左脚面猛弹,未待左脚反震之力顿止冲势时,身躯已然再度窜升五丈,而左脚尖又再度点向右脚面纵升。
双脚连连互踏,便身躯冲升有七丈余高,似乎无能再施展如此‘踏天梯’之功,冲升之势也已即尽之时,但是已在上方不到一丈高处的岩壁间,又出现了另一块突岩可供踏足借力,于是右脚斜伸脚尖急点突岩,并且趁机迅疾换气,身形也已再度迅疾纵升而上。
利用突岩踏足及伸攀岩隙借力换气,如此反复两次后,已然迅疾窜升至六十余丈高处,并且再度窜升之时,也已反手由背后执出一柄短枪,双目则紧盯着上方岩壁景况。
身形冲势尚未迟缓顿止之时,双目已紧紧盯望住岩壁间,一道约有寸余宽的微小岩隙,待身躯冲升接近岩隙之时,右手短枪已又疾又准的猛然刺入岩隙内半尺多深。
两尺余长的短枪劲疾刺入岩隙之内时,身躯冲势也已骤然顿止,但已藉着插入岩隙内的短枪,使身躯吊垂在半空中。
虽然插入岩隙内的短枪尚有松动不稳之状,但是司马玉虎在登壁之前早已思妥行动,因此左手早已反手将背后的铜锤执在手中,并且毫不犹豫的猛力砸向枪柄尾端,立即将尚有松动不稳之状的短枪猛力砸入岩壁近尺深,仅余七寸余的枪柄露在岩壁外,如此一来已使短枪稳固的插在岩隙中,再也无虑松动。
司马玉虎紧握枪柄悬吊岩壁间,欣喜的调息周天后,已使略微不稳的真气逐渐平复,然后才将肩上丝索取下,分水刺弯成的弯钩便钩在枪柄上,且将丝索垂落下方,轻易的顺索而下,到达岩壁间无突岩须施展‘踏天梯’之功,方能冲升之处。
概略看准上方短枪柄及下方突岩的距离,于是将丝索缠在腰际,一手执锤一手执分水刺,身躯在岩壁间左右晃动且细观岩壁,果然已寻到一道甚为捆窄的岩隙,便将分水刺猛力钉入壁内,终于使原本无突岩可借力的岩壁处,也有了可供踏足借力之处了。
再顺索攀升至枪柄处,且贴壁站立枪柄上,将丝索在短枪上缠绕数匝系紧,然后将丝索缓缓拉起,将另一端紧系在腰间,调息片刻后便暴然往上冲升九丈余高,双手已迅疾攀住一块仅突出四寸左右,但有两尺余长的突岩,面向岩壁吊垂着。
身达此处突岩时,已然离地面约有八十余丈高,乃是司马玉虎往昔施展全力才能到达之处,再上面的岩壁景况如何便不知晓了?
但是此处已然距离谷顶,大约仅有四十余丈高了,并且已可清晰望见谷顶边缘,有两株如伞巨树的粗枝密叶,伸突出陡壁随风飘抖着。
司马玉虎目光熟悉的望向突岩右上方,知晓约莫七、八丈高处也有一道岩隙,但是往昔仅能靠着双手之力,勉强的攀住这块仅有四寸左右的突岩,悬空吊垂,再也无力且顾虑安全,因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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