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不怕没对象,就怕对象太多而已,而这次他亲自来访,也有一半是为了沈希盈,因为就在上周,他收到了一颗超级红色炸弹!
于是,他从公事包拿出那张喜帖。“人家都要结婚了,祝福她吧!”
傅斯伟双手止不住颤抖,接过那张喜气洋洋的帖子,上面那对新人笑得多甜蜜,那立刻粉碎了他的心!终于这天还是来到了,他明知迟早会发生,却无法平静以对,毕竟,他曾那样深爱过她呀!
张翰之看了也觉不忍,这一切他都是最明白的,当医生宣布傅斯伟的双腿残废之后,沈希盈的父母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女儿送出国,这一去就不曾回头,直到她在异乡找到归宿,才回台湾举行婚礼。
这能怪谁呢?为人父母总希望孩子拥有最好的,沈希盈又是他们最宠爱的独生女,如此作法也许对、也许不对,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好了,别这样。”张翰之想拿回喜帖,却发现傅斯伟握得死紧,几乎要把那张红纸给揑破了。
唉!没办法,张翰之无奈的想,谁教傅斯伟是个深情又念旧的人?
寂静中,时问一点一滴流逝,直到梅兰的声音响起,“你们谈完了没?可以吃晚饭了,快来尝尝道地的四川菜!”
张翰之正求之不得,站起身回答:“谢谢嫂子!好香的味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傅斯伟赶紧收好喜帖,不想让梅兰发现,那只会让她有更多嘲笑的话题。
坐到餐桌旁没多久,张翰之就感动得痛哭流涕,一边吃一边擦泪。“这到底是什么辣?真够呛的!”
“这叫四川辣!里面有花椒、胡椒、辣椒,再加上姜、蒜、芥末、丁香,所以辣中有辣,辣完又辣,辣到最高点!”
“果然有学问,佩服、佩服!”脸上的汗水和泪水交错,张翰之从未如此激动。
“吃不惯的话,不用勉强。”梅兰强忍住笑,这些台湾男人真柔弱。
“我的肚子都著火了,真有点受不了。”张翰之用掉一整盒面纸,却又说:“拜托再来一碗,我跟它拚了!”
相较于张翰之的好胃口,傅斯伟就显得食欲缺缺。梅兰当然发现这一点,但她没多说什么,在老公的朋友面前,自然要给老公面子,她可是很有家教的喔!
昨天张翰之才说要想办法,今天就有门铃声响起,“叮咚!”
傅斯伟拿遥控器开了大门,据他的情报所知,张翰之已经安排妥当,眼前就来了一位娇滴滴的女子,听说叫……安琪是吧?
梅兰刚好走出厨房,本来她要去开门的,但傅斯伟的遥控器比她快,才让这个奇怪的女人走进她的地盘。
安琪踏著高跟鞋而入,那声音清脆而诱惑,一进门就往傅斯伟腿上坐,双手勾在他肩上问:“小伟,什么时候请了个新佣人?”
傅斯伟被她的香水味薰得难以呼吸。“呃……是我奶奶从大陆找来的。”
“这样啊~~你可不能偷吃喔!”安填说著还在他睑上一吻,留下口红印。
梅兰可不客气,立刻宣告所有权,“你是谁?为什么黏在我老公身上?”
“老公?”安琪发起娇嗔,“小伟,你结婚都不通知我一声?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你竟然也没告诉她?”
傅靳伟咳嗽几声。“抱歉,都是我奶奶的主意,我自己也是后知后觉。”
安琪演技一流,怒气转为妥协,妥协转为含笑。“算了,不跟你计较,反正我也不打算被绑死,只要让我常来找你就行了。”
“没……没问题。”傅斯伟勉强自己回答。
“你们两个一搭一唱,到底有没有廉耻心?”梅兰怎能忍受,像只恐龙般的直喷火,“所谓夫妻就是要对彼此忠诚,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现在我是傅斯伟的合法妻子,我要求绝对的权利和义务!”
“这位小姐,你们大陆人可能比较保守些,但在我们台湾,婚外情根本不算什么,我也不在乎名分,只要跟他在一起开心就好。”安琪露出暧昧神色,“你不知道,小伟虽然不能走,但他那方面可强得很呢!”
梅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被这番“肮脏话”给吓著了。转过头,她走进洗手问,随即传来水流声,难道是在掩饰哭泣吗?
“我会不会说得太过分了?”安琪恢复正常,对傅斯伟问。
“一点也不,你演得很好,谢谢。”
傅靳伟才说完,梅兰再度现身,一手提水桶,一手拿拖把,一睑的义愤填膺。
“你想做什么?”安琪有种预感,这女人似乎不好惹。
“啪!”梅兰抓起水桶一泼,淋湿那对“奸夫淫妇”,管他们有多热情如火、如胶似漆,她就是要主持正义,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安琪和博斯伟都没想到会遭反击,两人像落汤鸡似的狼狈不堪,尤其是安琪,她那套名牌洋装全毁了!
安琪整个人跳起来,惊声惨叫:“你疯啦?我这衣服才刚买,差点没刷爆信用卡,你以为你赔得起呀?”
“你活该!”梅兰得意的大笑,“想抢我老公?门儿都没有!”
傅斯伟试著介入这两个女人,“梅兰,你快向安琪道歉!”
“休想!”除了能骂,梅兰更是能打,双手举起拖把,对安琪施以极刑,“你这臭女人、坏女人、贱女人,还不快给我滚?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我就要拔光你的头发、敲光你的牙齿!”
“救命啊!”安琪吓得花容失色,奔出大门,飞车离去。
“哇哈哈~~”眼看狐狸精逃之夭夭,梅兰发出猖狂笑声,在傅靳伟听来却是诡异万分,天晓得她会对他如何惩治?
果然,赶走“外敌”之后,梅兰走到丈夫面前,拖把还举在危上,严词警告,“傅斯伟!你以前怎么乱搞男女关系,我都不管,从现在起你给我安分点,否则我连你也揍,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梅兰就当没这回事,拖乾地上水滴,转身煮饭去了。
傅斯伟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这女人实在泼辣得可以,要是他胆敢外遇,真会死在她手上。
没多久,张翰之的电话火速来到。
“安琪被打得几乎破相!怎么回事?”
“计画失败,彻底失败,我也没好到哪儿去。”傅斯伟正在房里换衣,他连内裤都湿了,袜子也在滴水。
“安琪说那女人发疯了,她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张翰之想到那别墅只有他俩,万一梅兰把傅靳伟闱了怎么办?
“就算是,我也没办法赶走她,光想到要和她打架,我腿都软了。总有一天我会被她强暴,到时我奶奶一定很高兴。”
张翰之爆出笑声,没想到老友这时还能开玩笑,看来幽默感颇有进步。
“你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天生命苦,我愈来愈确定了。”
难得听老友抱怨,张翰之安慰道:“往好的方面想,老婆强悍一点也不错,跟你的多愁善感刚好互补,说不定你们会很幸福美满喔!”
“别傻了。”傅斯伟只有苦叹。
“打个赌怎么样?要是你跟梅兰能相爱,我也就来结婚看看。”张翰之突然有股冲动,眼看好友们纷纷步人婚姻坟墓,说不定躺在棺材里的滋味也不错!
“好啊!”傅斯伟对此倒是轻松回答,“反正我跟她一定不会相爱,你也一定不会结婚,结果已经很清楚了。”
“那可不一定!好了,我要陪安琪妹妹去收惊了,你自己看著办!”
“你要好好补偿人家,那件衣服由我赔。”傅斯伟下忘提醒。
“安啦!要怎么摆平女人,我比你在行。”
当晚,梅兰怒气未消,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彷佛他是最低级、最肮脏的生物,只要碰他一下就会沾染她的冰清玉洁。
傅靳伟心想这样也好,他们原本就不适合,既然他让她讨厌了,应该能免于被强暴的命运。
只不过,当她重重关上房门,他心底还是颤抖了一下。
第三章
深夜,傅斯伟静静躺在床上,许久都无法入睡,失眠早已是他的老毛病,今晚却特别严重、特别难熬。
尽管眼前是一片漆黑,却浮现许多彩色画面,像是他第一次见到沈希盈那天、他第一次鼓起勇气牵她的手、她第一次对大家说他是她的男友……
那些遥远的回忆,而今都该褪色了,为何他就是记得清清楚楚?
接著,他想起今天下午的场面,梅兰追打安琪的模样,真是又惊人又好笑,也算创下他生命中的纪录,以前从未有女人为他打架。
他想著想著,忍不住笑起来,房门刚好也传来开启声,“喀啦!”
“谁?”他这问题只可能有两种答案,不是梅兰就是鬼,两种都让他害怕。
光线随著门缝而人,他在蒙胧中看出梅兰的身影,她双手抱在胸前,像是生气又像是紧张,然而更吸引他注意的是,她身上只有一件薄纱睡衣,跟她白天的打扮大为不同,仿佛在呼唤男人对她为所欲为。
两人对峙了几秒钟,梅兰开口说:“我想通了,你在外头有女人,都是因为我们分房睡的关系。只要我能让你满足,你就不会往外发展。”
“你、你想太多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如此反效果,跟他预期的天差地远,该死的张翰之,出的什么馊主意!
梅兰心意已决。“不管怎么说,咱们是夫妻,就得睡在一起。”
“你想干什么?”看她逐步踏近,他坐起身,双手护在胸前。
她忽然拉开窗帘,清亮月光透进房内,她的容貌和曲线都明显可见,尽管她有如成熟诱人的苹果,但他担心自己根本咬不动。
她爬上床,像只小野猫,眼神不怀好意,就跟白天安琪做过的那样,她整个人坐到他腿上,把手环过在他肩膀,郑重宣布,“我要你~~现在就跟我做爱。”
啥引他本来想尖叫,却发觉她不对劲,“你在发抖?”
“有点冷。”她装成不在乎的样子。
拜托,这种夏夜怎么会冷?接著他才想到,在她泼辣、直率的外表之下,或许有一颗羞怯的少女心,若非为了责任道义,她绝不会投怀送抱。
他立刻就心软了,为她的勇敢以及她的脆弱。
于是他拉起薄被,轻轻盖住两人。“梅兰,你听我说,我们可以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嗯?”
她没回答,由他扶下躺到枕上,一双大眼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保证,那个女人不会再出现了。”为了安抚她,他甚至得作此保证,情节发展愈来愈荒谬。
她点个头,安心多了。“你刚才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是吗?”他自己也是一愣,躺到她身旁,不太自在的调整姿势。
“那……我们先睡在一块,等你有意愿也有能力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今晚她已经尽力了,只要能上他的床,剩下的应该都好办、
“哦!”除此之外,他还能回答什么?
“对了,这睡衣是卢大叔买的,你说好不好看?”
“啊?”他真没想到卢管家做得出这种事,一个大男人跑去买性感内衣,那可需要不少勇气,换作是他一定办不到。
“到底好不好看?”她毕竟是个女人,喜欢被赞美漂亮。
“呃~~不错,很有气质!”他乾笑两声,其实只想揍扁卢管家,买的这什么东西?根本遮不了多少地方,完全就是要男人抓狂用的。
“谢谢。”她大大松口气,嗓音也变得迷离,“其实我好想睡觉,这么大半夜的,搞成这样也真够累人。”
“你快睡,别客气。”这是一个绝佳的提议,他完全赞成。
“嗯……”她双眼一闭,几乎随即入睡。
才没半分钟,看她平静的睡脸,听她沉稳的呼吸,他只有钦佩她的睡功,不过这下可好,他不知要失眠到何时?
数羊吧!等了许久,却没有半只丰现身,但见一颗颗苹果从天而降,像当初打醒沉思的牛顿那样,将傅斯伟打得愈来愈清醒……
梅兰比平常晚起了半小时,因为昨夜的那场风波,她需要多一些休息。
当她睁开眼,看见自己的丈夫,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当初她凭著满腔的感恩,什么也没多想就跑来了。本以为结婚生子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不过这几天来,她稍微改变了想法,那或许要更多酝酿、更多时机。
这个傅斯伟外表冷漠,说话也毫不留情,却不曾真正伤害她,除了昨天他让那个坏女人抱他、亲他,那场面她现在想起还是火大。
可在昨夜,他的行为非常之君子、非常之神圣,他没使她难堪,只是温柔安抚她,解除了紧张气氛。否则真要她强暴他,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她伸出手,摸摸他的脸、他的颈,感觉他冒出的胡碴,刺刺的,这就是男人吗?既然他是她的男人,应该可以尽量使用。
迷蒙中,博斯伟轻吟出声,他很舒服、很快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