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人两眼一睁道:“哎呀呀!阁下可千万别小看了‘修罗教’,刚才那八个不过是‘修罗教’中的喽罗角色,厉害的还没出来呢,从现在起他们会一拨比一拨厉害,一拨比一拨难斗……”李剑凡道:“我本有意思把身上这样东西送给二位,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倒不敢轻易出手了。”
司马玉人微微一愕道:“这是为什么?”
李剑凡道:“你刚才说的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若是把东西送给二位,让二位伤在‘修罗教’手中,岂不是我的罪过。”
司马玉人为之一怔!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那娇媚红衣人儿,突然格格娇笑说道:“我的好玉人儿,你碰上厉害的对手了,这一套不灵,换别的吧。”
司马玉人脸上掠过一丝异色,微一点头道:“小娇娇!你说的是,说好的行不通,咱们只有来霸王硬上弓了。”
他可是说动就动,一步跨到,摺扇一递,闪电一般点向李剑凡心口要穴!
只听娇媚红衣人儿,一声轻叫道:“哎哟!死人,你怎么真下煞手啊,你舍得我可舍不得的啊!”
这当儿李剑凡一侧身就要出手。
司马玉人轻笑一声道:“小矫娇什么时候也有一付软心肠了,嗯!我明白了,好吧!听你的了!”
他那把摺扇“刷!”的一声打了开来,向着李剑凡眼前一翻。
李剑凡忽然闻见一股淡淡的异香,心知不妙,就要闭庄呼吸,但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觉脑中一昏,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娇媚红衣人儿拧身欺到,伸手在司马玉人脸上拧了一下,娇媚无限的道:
“我的好玉人儿,还是你行!”
司马玉人抬手抓住了她那只皓腕,嘿嘿笑道:“小娇娇,你何以谢我?”
娇媚红衣人儿手腕一转便脱出了司马玉人的掌握,道:“你拿东西,我爱人,这棕公平不?”
司马玉人笑道:“你可真是不忌嘴呀,见一个吃一个,好在我这个人一向宽宏大量,好吧!就这么办。”
他俯身从李剑凡怀里摸出了那个小木盒子,想去掀盒盖,但旋即又把手放了下去,道:“一刻值千金,我不耽搁你了,树林里是个好地方,我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他腾身电射而去!
娇媚红衣人儿哼哼一笑道:“好个狡猾的鬼东西,你当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么?
怕我抢你的东西?你放心,有这么好人,就是把普天下的东西都给我,我都不换!”
她俯身抱起了李剑凡,飞快的在李剑凡脸上香了一个,带着一阵轻笑掠进了树林里!
这片树林够密,里头长满了草,一片紧挨着城墙根儿,一片临着乱坟岗,谁也不会乱往这种地方跑!
娇媚红衣人儿把李剑凡轻轻的放在了草地上!
李剑凡就跟睡觉了似的,什么也不知道。
娇媚红衣人儿一双妙目紧紧的盯在伞剑凡那张俊脸上,刹时间喷出了两股能溶钢的“火焰”,翻身压在了李剑凡身上!
就在这千钩一发的当儿,身后传来了一声冰冷轻笑:“崔红红!你可真够急啊,连衣裳都不脱。”
娇媚红衣人儿娇躯一震,一个人贴地窜出近丈,霍然翻起转过身来,她一怔!
道:“原来是你?”
李剑凡身旁站着个身穿墨绿色劲装的大姑娘,左手里还握了一把带鞘的长剑,赫然是那位自称欧阳媛的大姑娘!
这当儿她娇靥上罩着一层浓浓的寒霜,一双目光两把霜刃似的盯着那娇媚红衣人儿,道:“不错!是我,扰了你的好事了。”
娇媚红衣人儿刹时间恢复平静,倏然一笑道:“好说,早知道是你我也不会吓这么一大跳,别醋劲儿这么大,这规矩我懂,见者有份,分一杯羹就是。”
欧阳媛娇靥一红,眉宇间旋即腾起一片冷肃煞气,这:“崔红红!你住嘴,给我滚!”
娇媚红衣人儿“哟!”堆一声娇笑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呀?想吃独食不成?
上官贞!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什么事都有个本末先后,我这个先来的都顾念规矩,愿意分你一怀羹,你又怎么好喧宾夺主……”欧阳媛冰冷的叱这:“你住嘴,我可不像你那么下流!”
崔红红娇笑说道:“哟!谁下流呀。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论这个,‘玉观音’算得上头一个,师父是头一个,做徒弟的还能……”欧阳媛闪身欺过,抬手抓了过去。
崔红红一惊低头,“扑!”的一声,欧阳媛那水葱般的五指从她那高挽的云髻中穿过,她一头秀发马上散披下来!吓得她花容失色,惊叫一声,矫躯倒射,如飞逃去。
欧阳媛并没有追赶,转身走回李剑凡身边,看了李剑凡一眼,幽幽说道:
“你怎么会着了它的道儿,幸亏我是赶巧了,要不然——”突然住口不言,把长剑往地上一放,蹲下身去探囊摸出一个小白瓷瓶,拨开短盖从瓶里倒出一些红色粉末,用一根手指沾了些,就要往李剑凡鼻子上抹!
可是,忽然它又把手指收了回来,眉宇间跟着泛起一股懔人的杀机,沾药的那只手中指伸出,斜斜的向着李剑凡“太阳穴”点了过去!
在她那水葱般玉指眼看就要点上李剑凡的“太阳穴”的当儿,她的手忽又停住了,而且慢慢的收了回来,眉宇间的杀机也跟着渐渐隐敛!
忽然!她眉宇间杀机又是一盛,又挺指点出,而在她快要点上李剑凡“太阳穴”的时候,她的手却又停了下来·;就这么两三间,她忽一咬玉齿,沾了红色药粉的那根玉指,飞快的向李剑凡鼻下抹去。
李剑凡打了个喷嚏,挺腰坐了起来,一怔叫道:“小妹……”欧阳媛缓缓说道:“幸亏让我碰上了,我在林外看见你的剑,然后又在这儿找到了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着了她的道儿。”
李剑凡忙抬眼四下望,道:“她人呢?”
欧阳媛道:“问的好,她要不跑,我能救你么?”
李剑凡苦笑一声道:“多谢小妹……”
接着他把先碰见“修罗教”人,后碰见那两个的经过说了一遍,话没说完,他忽然抬手往腰间摸去,脸色一变道:“糟了!东西让他们拿去了。”
欧阳媛美目中掠过一丝异彩道:“我没见崔红红手里有东西,必是让司马玉人拿去了。”
李剑凡怔在了那儿,没说话!
欧阳媛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拿去就让他拿去吧。好在东西本不是咱们的,再说,到现在为止,咱们还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李剑凡定过神来苦笑说道:“我倒不是心疼东西,只有那东西在我身上,才能引得‘修罗教’中的人来找我……”“傻子!”欧阳媛道:“东西丢了,你不说别人谁知道。”
李剑凡呆了一呆,旋即摇头说道:“我可真是急糊涂了,多谢小妹……”欧阳媛道:“别说了,也别在这儿待了,快走吧,脏死了。”
一条青色人影飞掠入林!
欧阳媛一惊,陡然叱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居然还敢……给我躺下。”
她玉手一扬,一道白光射了出去!
那青影惊呼一声,身躯一翻又倒射而回,比来势还快!
李剑凡腾身要追!
欧阳媛伸手拦住了他道:“李大哥!现在不用追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愁找不着他。”
李剑凡凝目说道:“小妹熟知这两个人?”
欧阳媛道:“太熟了,除了李大哥你这个初入江湖的人,武林之中对他两个没有不熟的,他两个是‘十三邪’中的人物!”
李剑凡“哦!”一声道:“原来他们两个是大名鼎鼎的‘十三邪’中人物。”
欧阳媛道:“李大哥也知道‘十三邪’?”
李剑凡道:“听说过,但是我并不知道‘十三邪’都是哪些人!”
欧阳媛道:“‘花花公子’司马玉人、‘散花天女’崔红红、‘毒丐’柳披风、‘要命郎中’孙不治、‘恶师爷’余必讼、‘辣手人屠’莫三冷、‘鬼斧樵’卜南山、‘蛇叟’公羊昆、‘妙手空空’邢无影、‘活吊客’白飘灵、‘白发孟婆’孟小青、‘千手观音’师巧巧、‘冷面观音’冷冰心,这十三个人,合称‘十三邪’。”
李剑凡目光一凝道:“‘千手观音’师巧巧、‘冷面观音’冷冰心?”
欧阳媛道:“武林之中一共有三个以‘观音’为号的女子,一正二邪,那位正派的观音是‘玉观音’冯人美。”
李剑凡道:“小妹可知道名列‘十三邪’中的这两个观音,现在什么地方?”
欧阳媛道:“李大哥怎么突然问起这……”李剑凡道:“我想起了‘普济寺’里那尊会笑的‘观音像’来了!”
欧阳媛“哦!”的一声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李大哥!扮观音的可不一定就是以观音为号的人啊!只要是长得不太丑的女人,或者面目姣好如女子的男人,谁都能扮观音!”
李剑凡道:“那是当然,不过‘千手观音’跟‘冷面观音’名列‘十三邪’中,本就不是正道上的人物,却令人特别怀疑。”
欧阳媛道:“那好办,日后江湖道上不愁碰不见这两个,到时候查证一下也就知道了,不过我要是这两个观音中的任何一个,我绝不会真扮尊观音去做什么事,那等于是不打自招。
李剑凡眉锋微皱,沉吟说道:“小妹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欧阳媛道:
“只是什么,现在咱们明明已经发现杀害关将军夫妇的是‘修罗教’中人,只找‘修罗教’的人就行了,还用找什么观音?‘修罗教’中人一向擅于装神扮鬼,说不定当日‘普济寺’里那尊观音像就是他们之中的一个扮的。”
李剑凡抓起了地上的长剑,站了起人,道:“小妹说的是,咱们还是在这条线索上求发展吧,走!咱们出去吧!”
他迈步就要走,可足他刚迈出一步就又停了下来,凝目问道:“对了,小妹不是找令尊去了么,怎么还没离开‘开封’?”
欧阳媛头一低道:“李大哥!我爹已经不在了。”
李剑凡心头一发急道:“怎么说?令尊已经……小妹是怎么知道的?”
欧阳媛低着头道:“我是听人说的,我离开‘开封’没多远就听说了,所以我又折了回来!”
李剑凡道:“小妹是听谁说的?”
欧阳媛道:“几个江湖上的人物。”
李剑凡道:“小妹不要难受,道听途说,根本不足采信。”
欧阳媛微一摇头,低低说道:“李大哥不知道,我说句不该说的说,像我爹目前这种处境,我倒希望他老人家是真已经过世了,免得以后万一再落进‘修罗教’手里受折磨。”
李剑凡沉默了一下道:“那几个江湖人,小妹可认识?”
欧阳媛抬头凝目道:“不认识,怎么?”
李剑凡道:“我总觉得小妹碰得太巧了。”
欧阳媛一惊道:“难道你不相信我?”
李剑凡忙道:“小妹误会了,那怎么会?我是怀疑那几个人,他们会不会是别有用心……”欧阳媛道:“那怎么会,他们又不认识我。”
李剑凡沉吟了一下道:“小妹可记得他们是怎么说的?”
欧阳媛美目眨动了一下,然后不慌不忙的道:“他们起先在谈一幅画,说那幅画里的某个人不但像,而且传神,简直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另一个马上就说画得像不算稀罕,塑像塑得像,塑得令人真假难辨,那才稀罕,接着他就提到我爹,对我爹的手艺是推崇备至,誉之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佩服得不得了,他这话刚说完,第三个人就随声附和,接着就叹了口气说可惜天嫉奇才,这位巧匠已经死了,这门绝艺从此也就失传了。”
说着,说着,他又垂下螓首。
李剑凡道:“小妹可曾听那人说,令尊是怎么死的,死在什么地方?”
欧阳媛微一摇头,道:“没有,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得呆住了,等我定过神来之后,那几个人已经走了。”
李剑凡沉默了一下道:“小妹该找那几个人问个清楚。”
欧阳媛抬起头望着李剑凡道:“我也知道当时该问个清楚,可是我……”眼圈儿一红,泪光一涌,她随又低下头去!
这么一来,就是铁石人儿也不忍心再怪她了。
果然!李剑凡道:“小妹不要再难受了,只要你还记得那几个人,日后总还有机会问清楚的,不过我总以为道听途说不足采信!”
欧阳媛悲声说道:“但愿如此了,说是说宁愿他老人家已经过世,其实……
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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