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同年龄,我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你却说还不想交?!”
“我……”戚品瑄无言可反驳,仅用眼角偷睐了韦莛一眼。
吃完最后的饭后餐点,严天灏便拉着爱捣蛋的妻子,找了个借口先离去,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两人。
一顿饭下来,严天灏不只看出韦莛对戚品瑄有种说不出的好感,就连戚品瑄似乎也有那么点在意韦莛。
于是他识相的把妻子带离开,免得阻碍了一段姻缘。
任根心和严天灏离开之后,气氛顿时整个Down了下来,戚品瑄更加紧张,不敢直视他。她和每个女孩子一样,看到帅哥会脸红心跳,会感到不知所措。
“你怎么会认识任根心那个小魔女?”韦莛口气一如往常那样的狂狷。
“根心的个性是骄纵了些,但她是个好人,对谁都好,你对她可能有些误会。”
“在你眼里大概没有坏人。”若连小魔女都算好人,那这世上就没有恶人了。
“她真的是好人。”戚品瑄还是忍不住替朋友说好话,但声音却细如蚊蚋,小到只有自己听得到。
“你奶奶身体还好吗?”
“她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你弟弟呢?工作还顺利吧?”
“嗯,我刚刚去看过他,他工作很认真,谢谢你替他安排了个这么好的工作。只是……”
“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不要吞吞吐吐。”他真有这么凶吗?她看起来很惧怕他,这让他感到非常不爽。
“如果可以的话,星期六、日可不可以让我代替他来工作?”
“不行。”韦莛想也没想就拒绝她愚蠢的念头。
“我弟弟就快要考大学了,他每天工作,念书时间会不够的。”
“你以为你是铁人吗?都营养不良瘦到只剩下一身骨头,你弟弟要念书,你就不需要休息吗?”
“可是……”
“我说过,他一天只要工作三个小时,若真有心要念书他会自己找时间念。”
戚品瑄像个说错话的小孩,头又低了下来。
“别动不动就用头顶对我,我不喜欢对人的头顶说话。”
她听到他这霸道的语气,吓得又赶紧抬起头。“对不起。”
“你没做错事情,别动不动就对人说对不起。”
“对不……”对不起三个字差点又脱口而出,但一见到他生气的表情,她立刻住了口,头又是一低。
韦莛忍不住叹了口气,抓起帐单站了起来。“你吃饱的话,我先送你回家。”
戚品瑄赶紧跟着站起来,“不、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搭公车回家就好了。”
“我说送你回家就送你回家,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韦莛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明明工作一大堆,百货公司里随时会有突发状况,他忙到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了,却还要送女人回家。
而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要送女人回家,她不知感恩,竟还拒绝他,让他忍不住更火大。
韦莛坐进红色保时捷跑车驾驶座,并不是他爱要帅,只因为他喜欢跑车的流线美,况且不管是在公司或是各个百货公司,都有他专属的停车位,他根本不用担心找不到停车格,因而就算平常上下班,他也总爱开这辆车,在大街小巷中穿梭。
戚品瑄跟着他来到地下停车场,看着眼前这辆擦得发亮的名贵跑车,像个呆子似的站在车边欣赏。
韦莛稍微倾身,替她打开车门,对着她吼,“你还不上车,发什么呆?”
戚品瑄赶紧坐上去,只见他俐落的开着车,一转一拐,很快的驶出地下停车场,驶上马路,挤身在车阵之中。
在热情的午后阳光照射之下,鲜红的车身特别耀眼。在等红绿灯时,过马路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她在他们眼中看到了羡慕的眼神。
的确,能开着这种名贵跑车的人是令人羡慕,而能坐在跑车内的女孩,更是让人羡慕。
只是,她并不是那个值得让人羡慕的女孩。
她或许幸运了点,此生有这个机会坐一次这种数百万的进口跑车,但这大概也是唯一的一次了。
戚品瑄跟他说了大概的地点,车子到了万华大理街,她请他停车,让她在大马路下车。
韦莛看见前方有辆车正好开走,他技术高超的往前一开,然后车身俐落的停进停车格。
“谢谢你送我回来。”戚品瑄向他道谢后,推开车门下车。
韦莛也跟着下了车,用摇控器锁好车门,走到她旁边。“我跟你一起回家看看你奶奶。”
“你要看我奶奶?”戚品瑄不解地看着他。“韦先生,你不必这么做。”她不希望奶奶做无谓的猜测。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她。”
“可是……”
“你不愿意我去看你奶奶吗?”
“对不起,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希望我奶奶误会。”他是个聪明人,她这么说,他应该懂的。
韦莛想了想,他的行为的确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联想。他再睨了她一眼,明白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语毕,一转身,上了车,他头也没回的以最快速度将车开走。
只留下一缕轻烟,和看着远去车影独自黯然的戚品瑄。
她好傻呀!他是禾翔集团总经理,而她只是个无父无母、一肩重担的平凡女孩,她怎会去企盼他回头多看她一眼?
今天的一切,就当成灰姑娘的一场梦境,十二点钟声一响;一切都该回归到现实。
梦,只是梦而已!
第三章
戚品瑄在一家服饰代理公司上班,专做国外服饰、布料代理,而这间中小型企业,是典型的家族企业,上至董事长,下至一般职员,拉拉杂杂能牵扯出亲戚关系的至少就有五、六十人。
她在这样一间公司上班,比任何人都还要特别小心注意,生怕一个犯错,就会被请回家吃自己。
她每天上班时总是战战兢兢、精神紧绷,并非她的工作能力差,相反的,她的敬业态度和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所有人皆竖起大拇指称赞的,再加上她待人有礼,博得不少人对她的友善,而她的温柔美丽,更让公司中的男同事心仪不已。
在这些男同事中又属公司总经理对她的意图最为明显,而让戚品瑄每天都得战战兢兢的原因也是这位总经理,不管她再怎么小心,总是无法避免总经理对她有意无意的骚扰,只因为她的职位是总经理秘书。
她刚进公司时只是行政部门的小职员,在一次无意中撞到李承达,当时她并不知道他就是公司总经理。过了两天之后,她就从行政部门被调去当总经理秘书,薪水也比之前多了很多,工作量理所当然也重了些。
工作的忙碌与疲累她都可以负荷,唯独面对总经理无时无刻、毫不掩饰的骚扰,令她难以忍受。
在其他女同事眼中,她是升职,爬到所有人既羡慕又嫉妒的位置,但苦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然而这份工作薪水非常优渥,她十分需要这笔收入,李承达又在知道她的家庭状况之后,不定时用尽名目替她加薪,像上次她奶奶住院开刀,也二话不说让她请假去照顾奶奶。若非如此,她早就毫不留恋的辞职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对于李承达有意无意的骚扰,也只能忍气吞声,只要他不要太过份,她还能咬紧牙关忍耐下去。
今早,她一到公司上班,随即听到谁谁谁又离职的消息,真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个了,她更是担心,不知自己还能忍多久、撑多久?
公司有这么个“猪哥”总经理,让稍有姿色的女职员人人自危,尤其是身处“猪圈”中的戚品瑄,更是感到胆战心惊。
待总经理一到公司,戚品瑄一如往常先替他泡了壶热茶,将一整天工作行程念给他听。平时若他没特别交代,她便会退回自己办公室工作,算是短暂解除被吃豆腐的危机。
然而,今天一早起床她的眼皮就不断的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总经理,若没有其他事,我先出去工作了。”
“戚秘书,星期六晚上有一场慈善派对,你陪我一起出席。”李承达看着眼前这个貌美如仙、气质高雅的秘书,一双眼流露着对她的欲望。
“可是我……”戚品瑄咬着下唇,有些为难,更有许多的惶恐不安。
“怎么?你有问题吗?”李承达听到轻柔如黄莺出谷的甜美声音,心头儿的小鹿又开始乱窜。这个机会他等待了好久,怎能轻易放过。
戚品瑄看见他眼中浮起明显不悦,再多的可是,也只好全吞了回去。
为了五斗米,她只有折腰了。“没有问题。”
“星期六晚上七点,你准备好,我会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了,你告诉我会场在哪里,我可以自己过去。”
“你是我的女伴,怎么可以让你自己过去?这样好了,晚上六点半,你先到公司来等我。”李承达拿了张名片递给她,趁着她接名片时,又趁机摸了她雪白小手一下。“这几天你找个时间去这间服饰店,找件合适的衣服。”
“好。”戚品瑄赶紧将手缩回来,往后退了两步。她每次进总经理办公室,总是非常小心,却仍是会被他多多少少揩到油。
看着名片上印着店名——夏薇服饰。这里的衣服一件随便都要好几万块,买一件平常穿不太到的衣服,却是她家至少三个月以上的伙食费……她实在是买不起呀!
看出她的忧虑,他立刻说:“你是为了公司陪我去参加Party,买衣服的费用可以报帐,不用担心。”
“是的。”闻言她总算放心了。“如果没其他的事,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没事了,你出去吧。”
“是的。”
戚品瑄退出了总经理办公室,整个早上感到心情特别沉重,陪这只大色狼一起出席派对,看来被他吃豆腐是避免不了。
唉,若不是她还向公司预支了两个月薪水,她早八百年前就该递上辞呈,重新找工作,也不必每天担心害怕了。
一年一度所举行的慈善Party,说穿了,不过是假藉慈善之名,而特意举行的相亲大会。除此之外,还有更多企业利用这个机会,多认识些大老板,期望能多拉几笔生意、多赚点钱、多增加些社会地位。
而为了今晚这场慈善Party,华扬大饭店特地将十二楼的大宴会厅清空,花了两天时间做会场布置,餐点方面也特别费心,要让每个参加的重要贵宾皆能感到满意,尽兴而归。
上流社会任何形式的Party,除了场地布置、饮食餐点特别用心之外,同时也是一场大型服装秀和选美大会。
在Party上,可以清楚知道今年服装的流行趋势,以及最新彩妆风格。
男士们一向简单,几乎清一色以西装为主,只在于色系和品牌上的差别。有人钟情于凡赛斯,有人偏爱亚曼尼,有人是范伦铁诺的忠实拥护者,唯一相同的,即是这些全是代表高品味的名牌。
女士们则在化妆、发型和服饰上费尽心思,一定要以最完美、最漂亮的模样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中受到万众瞩目,成为最出色、最闪亮的女主角。争奇斗艳、花枝招展,使尽所能将镁光灯集中在自己身上。
当然,还是有例外。
并非所有人都想尽办法想拿到这一张邀请卡,出席这样一个挂着羊头卖狗肉、变了调的慈善Party。
也不知道这场慈善Party是谁最先发起的,或许是哪个真正有爱心的大慈善家,赚了太多钱,想回镇社会;也或许是有人想藉捐款名义,光明正大逃税;又或者是借着慈善之名,专搞沽名钓誉之事。
总之,为了早已无法考究的原因,一场慈善Party就这么连续举办了十六年,还一年比一年盛大。
直到五年前,在国内几大具有影响力的企业家决定下,每年慈善Party只发出一百张邀请函,固定在每一年的最后第一个星期六举办。
能接到邀请函的企业,除了代表财力雄厚之外,更代表在整个商界和社会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说破了就是社会地位的表征。
因此,对于这场慈善Party,收到邀请函的人慎重的程度便可想而知了。
至于韦莛和辛亦帆,就是那少数例外的其中两个。
他们俩各端了杯酒,选择了个最不受到注意的角落,谈天谈地、天南地北的闲聊着。
既来之、则安之,是他们共同的处世之道。
韦莛虽然俊杰不凡,但只要他一拉下脸,换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多少还是能吓阻一些白目的花蝴蝶。
辛亦帆则反之,他总是春风满面、笑容可掬的模样,让所有女人都想醉死于他的温柔怀抱中。
“你可不可以别笑得像个花痴一样?”韦莛实在是受不了好友这种表情,坏人总是他来当,辛亦帆则像是毫无害处似的。
女人对他的风评不外是斯文俊朗、温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