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夏影诗从没见过梅衡远对人这么蛮横的时候,他那个人即使面对自己不屑的人,也不会说这么具有攻击性的话,惟独对郑福欣好像就……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有鬼。
梅衡远是个非常有个性的男人,说穿了就是根本不把人家放在眼里,所以当然就不屑动怒或是发什么大脾气。可是对郑福欣却总是针锋相对……嗯,有问题!
“别胡说八道了,你安心地当你的新娘子就好,既然已经决定要嫁,就别再三心二意的。”郑福欣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着。
“总之,我若是结婚,你一定要来喔!说不定我们会在南美或是太平洋上的某个热带岛屿结婚。”
夏影诗呵呵笑着,这下子可有点幸福新娘的模样了。
“怎么会想要去热带岛屿还是南美结婚?”郑福欣真是快昏倒了,什么地方不好结婚,要跑去那种地方。
“没有啊,觉得这样的婚礼比较别开生面嘛!毕竟我家那个他们家有个私人岛屿,在那儿结婚应该会蛮好玩的。”夏影诗又开始冒出梦幻泡泡了。
“喔,好啊,记得帮你的宾客们保个意外险,以免坐飞机坐船坐车发生意外。”郑福欣开始盘算若这些意外险都跟他们公司买的话会增加多少业绩。
“喂!你这样就太过分了!”夏影诗哇哇大叫。
第四章
“你是说……员工意外险?”吕梅陵在听见梅衡远的开会报告时显得十分讶异。
“我们这次的合作案是要在南部建造大型科学园区,这个不可能不保险的。”梅衡远漂亮的嘴角勾起神秘的微笑。
“那你的意思是?”吕梅陵困惑地看着梅衡远,发现自己即使已经认识他许久,却仍时常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这是笔大生意,我想公开招标。”梅衡远一语带过,眼角扫到那张烫金的火红色帖子,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厌恶过红色。
没想到夏影诗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别人,而不是他。
虽然他不愿意去想,但他知道这件事多少跟郑福欣有关系,虽然夏影诗对郑福欣所讲的话不见得会奉为圭臬,但多少会有些影响。
他本来以为丢出那颗炸弹之后,至少可以替自己争取到时间去挽回劣势,但没想到夏影诗居然还是舍弃了他投向另一个人的怀抱……这全都是因为郑福欣。
因为郑福欣,所以夏影诗才不接受他。他是这么深信着,毕竟郑福欣在离开之前曾经对他丢下那样的狠话。
想不到,她还真的敢惹他,那么,他若不给地一点颜色瞧瞧,怎么对得起她所下的挑战书呢?
“公开招标?”吕梅陵微皱着眉,总觉得他的眼神透着一抹诡光,像是找到了可以痛快对战的敌手,那种感觉让他很不安。
“嗯,以公司名义发函出去,我们要公开招标,截止日期我会另外告诉你,总而言之,这件事情我要现在办,而且愈快愈好。”梅衡远的眼神闪现出一丝锐利,那是找到猎物的光芒。
好个郑福欣,就让他看看她能够和他对抗到什么程度。
吕梅陵停顿了一下,沉吟着,然后走出办公室外。
吕梅陵走后,梅衡远将手边的那张红帖拿起,随即点燃打火机,将烫金的喜帖烧成灰烬。
这件事情他可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
“所以,福欣,你是我们的福星,这件事情当然以派你去。”大姐头笑着把梅氏企业的招标书递给郑福欣看。
“我?”郑福欣怪叫着跳开一步,她原本都已经打算老死都不要再跟那家伙往来的。
“咦?福欣,不大像你哦,你向来不是很遵守‘有钱当赚直需赚,莫待无钱空喟叹’的原则吗?”同事小树笑着说。
“我现在还是,只是那家伙的Case我真的不想接。”郑福欣直截了当地拒绝。
“你怕他?”大姐头一针见血地指出。
“怕?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与其花时间去跟他斗,倒不如节省时间赚其他人的钱,我没多少脑袋和精神花在他身上。”郑福欣冷哼道。
“我倒是认为他这个挑战书是冲着你来的。”大姐头笑得贼贼的。
从没看过梅衡远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大费周章,她突然发现,那个她们一直期待着能让梅衡远拜倒、却又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的女人可能出现了。
喔,真是令人兴奋啊!
“为什么要冲着我来?想太多了吧!如果我没记错,那家伙根本不是个东西,我没找他算账就已经很宽宏大量了,他凭什么来惹我?”郑福欣开始恼火。
一想起自己被利用的事情就无法让她不激动,被当成工具和脱罪借口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她气得想杀了他。
“呵呵,原来你只敢在这里嚷嚷而不敢接下我的挑战书?”一道优雅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让郑福欣的寒毛一根根竖起。
他一踏进办公室内就听见一堆女性花痴的惊叫声,郑福欣只想拿水管喷喷那些女人,要她们冷静一点,不要见到好看的男人就像饥饿的野兽看见食物一样扑过去,这家伙可不是温驯的小绵羊!
“咦?衡远,你居然来了!”大姐头非常讶异会看到梅衡远,而且更可恶的是,这个浪荡子居然变得更令人心动了。唉……
“原来郑福欣小姐的业绩第一是拿假的?连竞标这样的事情都不会,或是不敢?”梅衡远的目光根本没移转,仍是笔直地射向她。
“不要用激将法,我的能力怎么样不会因为你的话而有所改变。”郑福欣马上包包一拎,“我出去了。”
“要逃了?”梅衡远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抱歉,工作繁忙,没空跟蟑螂沟通,请放手。”郑福欣哼道,压根儿不看他的脸,实际上是因为那张俊美的睑离自己太近了,让她很难呼吸。
“蟑螂?”自己居然被归到害虫一类,梅衡远的眼睛简直快喷出火来。
“就是蟑螂,所以听不懂人话才会紧抓着人类不放。”郑福欣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臂,然后抬步继续往门口移动。
可是,就在她要起步之时,梅衡远突然拦腰将她勾过自己的身前,不顾这里是大庭广众,他就这样倾身吻住她,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他他他该死!
郑福欣很想用力踩他的脚或是使用任何方法让他放手,可是他却不动如山地将她箝制在身前,以愈来愈深人的吻让她完全无法抵抗。
啊,好多女人当场心碎满地,就连大姐头都睁大了眼睛,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真是太可怕了,她怎么不知道梅衡远有这么侵略性的一面?
“你也真是太嫩了。”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柔软的唇,他又火上加油地移到她耳畔挑衅地说着。
郑福欣二话不说地立刻抡起拳头狠狠地捶向他的腹部,梅衡远一时间防备不及而被击中,于是只好暂时放开她。
“唔……”摸着肚子,但是他却满怀笑意。没想到她的力气还蛮大的,捶人的力道也不小哪!
“就当我被蟑螂咬了一口,下次最好别碰我,否则我马上告你性骚扰!”郑福欣冷冷地扔下话,然后走出办公室大门。
梅衡远不以为意地笑笑,直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对上了大姐头若有所思的眼神。
“你对她有意思?”大姐头没看过他笑得像狼一样,总觉得这家伙的好气质似乎是用来欺骗世人的。
“呵呵,我对她可是‘朝思暮想’。”梅衡远的眼神中有着难解的深意。
没想到吻她是会上瘾的,他原本只是要惹恼她,让她手足无措而已,可是却莫名地发现吻她就是跟吻别的女人不同,说他想征服她也好,说想占有她应该也可能,但除此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那你注定要栽了,因为我们家福欣可是只对钱有兴趣而已。”大姐头根本就是在挑衅。
“别忘了我是玩游戏的高手。我至今还没输过。”梅衡远微微地行礼,然后说道,“这份保单,就看你们拿不拿得到了,呵呵呵……”
“唉,总算体会到为啥福欣会被他气得牙痒痒的了。”大姐头在梅衡远走了之后,忍不住叹着气。
看来这两个人的激斗应该会很精彩,互不相让的两个人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她得先找个好位置坐下来等着看戏才成哪!
“啐,烂人,居然拿这种东西钓我!”
郑福欣烦躁地在夏影诗家里走来走去,想杀人或想将人大卸八块都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真的很难得看到他会这样大费周章地对一个女人,真是可怕……”夏影诗说着,“如果被他的爱慕者知道,你大概会变成全民公敌……”
“他才是我的敌人好不好?那个蟑螂!”郑福欣狂吼,简直是气到快爆了,好样的,居然用这种方法来谋杀她。
“呃……也不用这么说他啦,搞不好他真的对你有意思。”连夏影诗自己都不大确定。
不管怎么样,梅衡远若这样开始对福欣有兴趣似乎有点诡异,他不是还爱着自己吗?夏影诗总觉得事有蹊跷。
“哼哼,是啊,对我有意思,我看是想杀了我才是?不过正好我也想痛宰他。”郑福欣真是开始想磨刀了。
“应该也没那么糟糕啦……”没想到好友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这两个人应该真的是会爆出火花的那种类型,看来这下子可好玩了。“对了,你可以当我伴娘吧?”
“没问题啊,只要那家伙不会在我身边都无所谓。”一想到梅衡远站在她身边,她可能会忍不住举脚踹他。
“啊……但是只有他的身高跟你配起来刚刚好……”夏影诗也不是故意的,可是这两个人就是很相配嘛!
“那我不去了。”郑福欣马上沉下脸来。
“呃……好啦好啦……那我再想想,再想想……”唉,阿欣的脾气真是火爆,偏偏又碰上与他水火不容的梅衡远,真是冤家。“对那个招标案你有何打算?”
“我家大姐头想要那个标,而她只信任我。”郑福欣烦躁地坐下来抓着头发,“可恶,我真的想杀了那家伙!”
那个死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她。他又不是她的谁居然就这样夺走她的初吻?可恶!真是太可恶了!最可恶的是她居然因为那个吻而失眠一个晚上,真是……啐!
“你难道没有自信拿到保单吗?”夏影诗不觉得这会对她造成困扰,除非她真的根在意梅衡远……
“拜托,我只是不想再和那家伙有任何牵扯。”郑福欣给了好友一个大白眼,像是她在说天方夜谭。
“可是有钱赚的事情……”大家都认定郑福欣是抢钱魔女。
“所以才觉得烦啊!”她就是舍不得那些钱。
“既然不是害怕不会成功,那有什么好烦恼的?就去做嘛!”夏影诗看着她,然后扔出爆炸性的话,“不过你这个样子……还真像是恋爱中犹豫不决的女人……”
“谁恋爱了?!”郑福欣简直快跳起来地大叫。
“呃,我只是说像,又没说你是……反应这么大真的有鬼……”夏影诗就事论事。
“我恨那家伙,我讨厌他、憎恶他,OK?拜托别再说些五四三的了,这会让我失手杀人。”郑福欣讲得咬牙切齿。
“啊……好好好,我知道了……”好大的反应,这两个人搞不好……夏影诗的脑中突然闪现某种美丽的画面。
都是因为夏影诗的刺激,让郑福欣决定去接下梅衡远的那个招标战帖,好,不狠狠捞他一笔,她爹就不姓郑。
“咦?被骗了?”郑福欣在老总办公室内惊讶地叫着。
“嗯,上次那家杂志社说没有吕梅陵这个人,不过他们本来的确是要派人过来采访,之后也真的有人把文稿送过去给他们。”大姐头叹着气说道。
“还好嘛,毕竟他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等等,记得第一天见到梅衡远的时候,他是不是说了什么……郑福欣开始回想。
“的确是这样,他是没对我们有什么伤害,我只是跟你说一声而已。”大姐头点点头,“对了,你朋友要结婚了吧!不是要去当她的伴娘?”
“是啊!”郑福欣想到这事就头痛,因为还要再见到那个没很远的家伙,果然认识他以后,他就一直在她身边“没很远”,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啊!
“哦,对了,衡远好像也会去的样子。”大姐头恍然想起。
“拜托别说了。”郑福欣觉得很烦,怎么最近走到哪儿都有人对她提起梅衡远呢?真是……希望是“没有”衡远。
“啊,没想到他居然也能让你困扰,嘻嘻……”大姐头惟恐天下不乱,笑嘻嘻地问:“啥时婚礼啊?”
“就这礼拜天,而且在遥远的太平洋海岛上,有时候实在很难弄懂那些有钱人在想什么。”郑福欣说。
“大概就想着如何赚钱跟如何花钱吧!哈哈……”大姐头拍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