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什么话要说吗?”玉延停下脚步,饶富笑意的看着她;她脸怎么那么红啊!就像是个刚成熟的苹果似的,真是垂涎欲滴的让人想咬上一口。
“我当然有话要说,我生气嘛!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我可不是没用的小媳妇!”
此刻的她活脱脱就像是只母老虎。
这举动可让一旁的杨伯看了一愣,他从未看过有姑娘家敢对他们少爷如此无理的,不过他倒是满欣赏她的这份真实,可比其他的姑娘容易亲近多了!
玉延含笑,别有一番意味的说:“原来你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做我的媳妇了?你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巧芯煞住了口,恨自己怎么老是掉进他预设好的陷阱里!
玉廷见她怒火中烧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索性往她腰上一揽,紧紧的贴靠他身边,“进去吧!我娘不会吃人的。”
“没错,你娘不会吃人,但我想吃人了。”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脚步却毫不逗留的随他而去。
甫踏进大厅,巧芯的眼睛在见到堂上的那位妇人时,立即失去控制的睁大!天,她长那么大还没见过如此雍容华贵的女人,虽已年近五旬,但在她丰姿绰约的脸上竟瞧不见半点儿细纹,依旧是如此的明艳照人。
“娘”“”更令她意外的是,玉延竟喊那妇人娘。
莫非她就是巩老夫人,巧芯发现称她“老”真是不恰当。
“延儿,你回来了,怎么让方默先回来呢?害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一直坐立不安的。”巩夫人脸上露出慈祥且风情万种的笑意。
“我没事,只是为了处理一些事给耽搁了。娘,我介绍个女孩让您认识。”他将巧芯拉至他身旁,“她是常巧芯,已和孩儿订下山盟海誓,孩儿此生非她不娶。”
巧芯简直就快疯掉了,他劈头就对他娘说这些干嘛?搞不好,他娘会以为她是想攀权附贵没教养的女孩儿。
“巩玉延,你说,我什么时候跟你山盟海誓来着?”
她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只想找机会赶紧开溜,免得看见巩夫人厌恶的眼神或听见什么挑衅的话语。
“你忘了吗?就在雪山啊!你偎在我怀里浓情蜜意的时候说的呀!”
老天,他是故意的!巧芯发誓。
“就算有,你也不能在伯母面前……”
“怎么,承认了?”玉延嘻皮笑脸的,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贼样。
“你”“”
“别理会他,伯母替你出气,你叫巧芯是吧!”巩夫人温暖如春阳的语调在巧芯耳边响起,且轻轻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她身边,“长途跋涉了那么久,你一定很累了。”
“伯母……”巧芯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没想到巩夫人真如玉延所说是个温柔的好母亲。“你不讨厌我吗?一到府上就……”
“怎么会,伯母就是喜欢你这率真的性子。现在世上像你这样真实不虚伪的女孩已经不多见了。玉延看上了你是他的福气,其实他方才是逗你的,如果你不高兴,我就罚他去扫后院。”说到这儿,巩夫人掩嘴一笑,展露出她不符合年龄的俏皮风采。
“娘,你怎么可以有了媳妇忘了儿子呀!”玉延佯装吃醋的说。
“谁要你不早点儿将巧芯带回来给娘看。”巩母睨了他一眼。
“哎呀,娘”“我才在半个月前认识巧芯的!”玉延凑近她俩,不禁埋怨道。
“那也得怪你为什么不早点儿认识她啰!”反正巩夫人就是吃定了他这个宝贝儿子。
“是,是我错了。”玉延偷偷对母亲露出一抹诡谲又狡黠的笑容,似乎在对她说:谢谢了,娘。
因为知母莫若玉延,他了解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娘一定也喜欢,必定会尽力替他拉拢的,况且巧芯的确是个惹人喜爱的女子,娘对他的选择必然没话说。
“少灌蜜糖了,知错的话就早点儿带巧芯去东厢房梳洗一番,顺便休息一会儿好赴晚膳。”
“孩儿遵命。”他表情促狭地对母亲躬身行个大礼。
巩夫人摇头笑着对巧芯说:“你就先随延儿去后面休息一下吧!咱们晚膳时再聊。”她又意有所指的瞄了玉延一眼,“记着,如果他欺负你的话,尽管来找伯母,我会替你出气的。”
“谢谢伯母。”瞧他们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感情融洽的既和谐又无隔阂,真是让巧芯羡慕。
“娘,你偏心哟!不过我不会吃味的。”
他在嘴角送出一声轻笑后,随即拉起巧芯的手行往东厢房。
玉延领着巧芯至东厢最好的一间客房,当然也就安排在他的房间顶楼上能眺望到的地方。
“你娘真是位好人耶,不仅心地善良,人又长得那么美!”巧芯随着玉延的脚步走着,但嘴里仍不免将她的感受道出。
“你也很美呀!美的让我心动。”他转身扶上她的肩,报以一笑,说出这毋庸置疑的话语。
她的眼神亦被一潭深不可测的眸子锁住,望着眼前这位男人,她使他心动,她却为他着迷,“你只在乎外表啰?”
“不,我更爱你的心。”他眯起眼,毫不讳言。
“你每次有事没事就说爱,动不动就到处宣告我是你媳妇,你知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我,我又会如何的难以自处?”说到这儿,她才稍稍降温的火气又燃烧了起来。
“女人不就喜欢听这个字?况且这是我家,我了解他们每个人的性子,他们绝不会因为我这么说而对你排挤或什么的,只会跟我一样喜欢你。”玉延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织织玉手,以胸有成竹的口吻说道。
以往的他,从不会对女人说爱,即便是紫若他都不会,在母亲及下人的眼里,他是个心中只有工作与事业的男人。今天他会带一位女孩儿回家,大伙都知道他这次是来真的,也都会倾心祝福他,唯有这个小傻瓜还在那儿疑神疑鬼、抱怨不停!
“只不知是真是假。”她背转过身,脸上露出迷惘。
“我巩玉延从不说假话。”
他将她轻轻一带,她立即被迫偎进他怀中。他顺手将房门一带,在仅有他俩的空间里有一抹令人窒息的气氛。
玉延冷不防的攫住她的唇瓣,微有薄怒的脸上是尽情宣泄的狂潮,他气她为什么老是不懂他!
他这个吻既火爆又狂炙,有别于他以前的温柔多情,巧芯被他这股凌厉的攻势弄得微微颤抖,最后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他怀中。
“你真傻,以为我常带女人回家,并告诉家中所有人她是我老婆吗?不是的,我只能说你是最初也是唯一的一位。”一丝苦笑爬上玉延眼底,他有些无奈。
“难道他们不会认为是我迷惑了你,因为我没钱又没势。”她低眉敛目,很矛盾的说。
“本来我就是被你迷惑了,再说我也不需要一个有钱有势的妻子来养我。”他对她勾起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好。伯母一定不知道我从小就住在妓院里,要不她绝对不会接受我的。”巧芯脸上罩着愁云惨雾,惆怅不已。
“不会的,我娘并不是个势利眼,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去找她,告诉她一切,如此一来你的心结就可以解了。”
“不要!”巧芯急急拉住他的手,“我相信你就是了。”
她才不要让巩夫人有看不起她的理由!
“既然相信我,以后就不准你再胡思乱想了,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玉延带她至床沿坐下。并蹲在她身前双手抚着她飘逸的发丝,它是那么柔软,充满诱人的光泽。
“不要,你陪我再聊一会儿好吗?”
虽说巩府内的每个人都对她极为友善,但这对于首次出远门的巧芯来说,依然是如此陌生。
“好吧!要不要我带你去后花园看看,那儿种了许多花也引来了不少蝴蝶,想不想看看?”玉延体贴的说道。
“好啊!我已经好久没有扑蝴蝶了。”说到这个,巧芯一扫阴霾,脸色又亮丽了起来。
“那就走吧!”
玉延开怀的一笑,牵着她迈向紧临东厢的后花园。
才往那方向走了几步,巧芯即闻到了淡雅的扑鼻香味,“好香啊!真迫不及待想去瞧瞧呢!”
“别急,前面转个弯就到了。瞧你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开心的,真把我弄糊涂了。”
玉延笑她的善变。
“要你管。”她笑着对他吐吐舌头,迳自往后花园跑了过去。
玉延笑着摇摇头,亦随即跟上。
趁着玉延在帐房理帐的的空档,巧芯一个人躲在后花园的荷花池边喂着里面的鱼儿。她捻着手中的馒头,揉成一粒粒的小圆球状,往池里一扔,成团的鱼儿刹那间全拥上去,争先恐后的夺食着,模样真是有趣!
“咦,我才离开这儿没几天,咱们巩府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了?”冷不防的,一阵邪门的声音出其不意的从巧芯背后响起,害她倏然一惊,差点掉进了池里。
她霍地回头,却瞧见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站在她身后,其贴近的距离让她反感极了。不过瞧他这身打扮,这人与巩家一定有某些关系在,否则她老早就出言反击了,哪还会在这儿给他好脸色看!
巧芯立即站起身,闪往一边,眼神戒备的看着他,“公子你是?”
“对对对,咱们初相识,我理当先自我介绍,我乃巩府的表少爷游广易游大少爷。”他心高气傲的说着,仿佛只要他这么说,巧芯就会自动匍匐在他脚下舔他的鞋子似的。
“原来是游”“大”“少”“爷,小女子常巧芯有眼不识泰山,真是失敬失敬。”
她故意学着他的口气说,表现的甚是不屑。
“你满特别的,告诉我你是打哪儿来的?是新来的丫鬟吗?如果你跟着少爷我,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就是不用吃苦。”
他挨近巧芯想吃她豆腐,却被她轻易的闪开。
“那可真不凑巧,偏偏小女子就独爱吃苦,对吃香喝辣没兴趣。”她凝着笑意,反诘道。
“你”“你以为你是谁,敢卯上我!”
游广易一改之前的笑脸,迅速表现出他的怒气。
“她不是谁,是你的表嫂。”
远远地,在后花园的拱门处站着一个伟岸挺拔、卓荦不俗的身影,原来玉延已瞧见游广易调戏巧芯的一切。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可以让他弄乱飘香茶庄的财务,因为他相信自己还应付得来,为了娘他小可隐瞒他的一切不法行为,不揭穿他在娘面前的伪装,但就是绝不能让他欺负巧芯、戏弄巧芯。
“表哥!”游广易为玉延的到来而措手不及,更为他方才的话而错愕,这女子会是他的妻子。
巧芯因为瞧见玉延,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并雀跃不已的跑向他,对他皱皱鼻子,“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我们又还没成亲。”
他点了点她的鼻子,温柔的说:“快了。”
继而他慢步走向游广易,“以后看见巧芯要喊她表嫂,她不是你在窑子里所玩弄的对象。”他眼眸如箭般的扫向他。
“我方才不知道,这才冒犯了表嫂,请表嫂千万别介意。”游厦易卑颜曲膝的说。令巧芯奇怪的是方才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人,这会儿怎么又表现的像极了一只超级蠢乌龟的孙子“”“龟孙”了。
“没关系。”一想起“龟孙”这名词她就觉得好笑,既然人家已经道歉了,她也不用不给人家台阶下,只好闷着气说出这三个字。
“广易,听说你才自东山回来,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玉延跨前一步挡在他与巧芯之间,不喜欢他老以色迷迷的眼光看着她。
“还好。”游广易低声道。
“还好!这是什么意思?”玉延向来担心他那好高鹜远、不务实的心理会害了他一生,明明一个大有为的年轻人非得拜倒在名与利之下吗?
“我把那里的工人都辞退了。”
“水质出了问题并不是那些工人的错啊!”不消说,他一定又以自我膨胀的权威去怪罪下人了,反倒是基本的解决之道他根本没做。
“他们监督不良,难道不能给他们一点教训?”可惜游广易并不认为自己错在哪儿。
“你……唉!”玉延摇摇头,“广易,很多事不是你想的如此简单。算了,你刚回来,回房休息吧!”
游广易不耐的看了玉延与巧芯一眼,终究还是走人了。
待他走后,巧芯才开口,“他真是你的表弟吗?怎么一点儿也不像你,他好像很自大耶!”
“他以为我们一直都看不出他那阴险的心思,其宜我和我娘都在间接的教育他。”
玉延送出一声轻叹,好似这是一件不好做的工作。
“但是效果不彰,是不是?”巧芯善解人意的说。
他感动的扶上她的肩,将她靠近自己的怀抱,“答应我,要多小心广易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