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大哥,巧怡中了他妹妹的毒针,如今小弟已把毒针起了出来,但仍须问他的妹妹要解药,这时可放他不得。”
李长春“哦”了一声,转望着阎立名,冷冷问道:
“咱们老二的话,你听见了?”
阎立名道:
“听是听见了,但解药在舍妹身上,你们该直接找她商量才对,这事在下恐怕无能为力。”
李长春怒道:
“放屁,你是哥哥,难道她敢不要你活了吗?快问她要!”
阎立名无哥奈何的高声道:
“小仙,把解药给他们吧!”
阎小仙咬咬牙道:
“不行,我也中了那贱婢的毒,除非她也把解药给我,否则休想。”
李长春怪叫道:
“好家伙,他娘的,你以为这是做买卖,可以讨价还价是么,呸!你们是输家,莫忘了你俩兄妹的命都是捏在我们手里,快把解药拿出来,否则你这个哥哥马上没命!”
阎小仙恨声道:
“不拿就是不拿,你把咱们杀了也是不拿,哼,赢家又是怎么样,咱们大不了把命给你们,但你们莫要忘了,那贱婢可就得给咱们垫棺材底啦!”
李长春冷笑道:
“好个泼辣的贱人,老子宰了你,然后搜你的尸体,不怕找不到解药!”
阎小仙冷笑道:
“姑娘身上药瓶子多得很,你知道哪瓶是解药?又是如何用法?嗯!”
这两句话,果然把要长春唬住了,他抓了抓脑袋,只好把目光朝唐丹望去,而唐丹也拿不定主意,低头对潘巧怡道了:
“巧怡,你的意思怎样?”
潘巧怡叹了口气道:
“给她吧,仇恨实在不应再结下去了,丹,请你在我的佩囊里取一只绿色小瓷瓶出来,好么?”
唐丹点头应诺,挥手人她的佩囊里,摸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翠绿瓷瓶,道:
“是不是这个?”
潘巧怡道:
“不错,倒一颗丹丸出来交给李大哥。”
唐丹于是把丹丸递给韩顺道:
“大哥还要守住那小子,你把这颗丹丸拿给阎姑娘,交换她的解药吧。”
韩顺接过丹丸,走到阎小仙身边道:
“喏,解药在此,快把你的拿出来。”
阎小仙摇头道:
“不行,我要等家兄恢复自由,解药才能拿出来。”
韩顺怪叫道:
“他娘的,你这不是得寸进尺了么?”
潘巧怡道:
“丹,请李大哥放了阎立名吧,他不是已经认栽了么,又何必再为难他呢?”
唐丹怔怔地望着潘巧怡,不解的道:
“巧怡,你变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说话了?”
潘巧怡凄然一笑道:
“是么?唉,大概是这些日子来,我经历得太多啦,尤其是再见到你,使我觉得世上一切都不重要了。”
又是一怔,唐丹的脸上终于浮起一抹欣慰的微笑,颔首道:
“巧怡,我很高兴听到你这几句话,嗯,那就依着你吧!”
抬头朝李长春叫道:
“大哥,就依了阎姑娘,把她的兄长放了吧。”
李长春一扬“青钢斧”,沉声道:
“小子,算你命大,起来!”
阎立名一挺身站起,抬手摸了摸脖子,冷笑道:
“阁下别神气,咱们慢慢瞧就是!”
说着,拣起扔在地上的“狐齿锥”,悻悻然走到闯小仙身边,冷声道:
“妹妹,解药给他们,这笔帐以后再算。”
阎小仙“嗯”了一声,道:
“我的眼睛有些瞧不清楚了,不知陈堡主跟齐大当家那边的情势如何?”
阎立名一时猜不适他妹妹这话的用意,只好扭头望了一眼,道:
“瞧样子,姓南的已经占尽了上风,陈老大婆和齐老头就快完啦。”
阎小仙“唔”了一声,伸手人怀中掏出一只白色小瓶。打开塞子凑近鼻孔闻了闻,然后倒出三粒红色丹药,交给阎立名,道:
“哥哥,把这解药跟他们换吧,记住,一手交—手,可别上当啊!”
阎立名道:
“你放心,为兄自有分寸。”
接过三粒红色丹药,转对韩顺道:
“朋友,咱们一手交一手,谁也不准使奸。”
韩顺“哼”了一声道:
“筒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谁像你那么多的心眼儿,喏,你把解药放在我手心里,我也把解药放在你手心里,这样,该没话说了吧?”
阎立名皮笑肉不笑的道:
“好,咱们就这么办。”
二人交换过了解药,韩顺转身回到潘巧怡身边,将三粒红色丹药交给唐丹,唐丹拿朝鼻孔一嗅,只闻到一股辛辣的气味,不由踌蹰起采,拿不准是不是真的解药,一时间倒不敢交给潘巧怡服食。
潘巧怡却嫣然一笑道:
“怕什么呢,人家都不怕我弄假,难道我们还不相信人家么?”
唐丹听她这么一说,只好把三粒红色丹药送到潘巧怡唐边,她一张嘴,把丹药吞入腹中。
郝边,阎小仙也将解药服下,一时间,这两边的人都静了下来,眼睁睁地等待着变化……
陡听岳大刚一声断喝:
“你们这班人,呆在那儿干吗,还不快接应老太君!”
那几名跟“银铃串”鲁子雄对峙着的白虎堡爪牙闻声拧头瞧去,俱不禁心头一紧,更不搭话,齐地倒纵而起,在空中—扭腰,向南幻岳飞扑过去……
鲁子雄一声怪叫:
“他娘的,龟儿子哪里去?”腾身便待追赶……
唐丹急唤道:
“老三且慢,南大侠那边由他自己解决,我们千万不可插手!”
鲁子雄闻言,蓦然想起了南幻岳的脾气,只好刹住了身形,遥遥监视着那边情况的变化。
这时,南幻岳的“寒水红”正漫天飞洒,八方闪幻流转。身形旋翻如电,将陈三姑和齐用斗及三名彪形大汉杀得东躲西闪,几乎已没有还手之力了。
那几名白虎堡爪牙飞身扑到,陈三姑奋力攻出一拐,伏地滚了开去,让出了一线空隙,那几名爪牙立即举起手中暗器,瞄准了南幻岳,扣动扳机!
“咔咔咔咔!’一阵绷簧响声,数十点寒星,如骤雨般从那一线空隙中飞射进去,似乎要将南幻岳一下子吞没了!
激斗中,南幻岳乍听到岳大刚的大叫,他已然提高了警觉,一见陈三姑伏地滚开,立即知道危机到了,当下,不等暗器射到,也跟着一伏身,贴地飞窜,紧跟着陈三姑追击过去!
“嘘嘘嘘!嗤嗤嗤!”的异啸之声大作,那数十点寒星就像蝗虫一般,险而又险地从南幻岳的上空飞掠而过,竟然全数招呼在那三名彪形大汉的身上了!
“啊!哎!嗯!”凡声惨叫痛哼之下,那三名彪形大汉登时栽翻地上,滚了几滚,随即气绝身亡!
齐用斗眼见手下伤亡净尽!不禁老眼通红,厉吼一声,奋不顾身地飞扑南幻岳,独手飞舞,钢钩急挥,势如狂风,疾似闪电,落向南幻岳身上,全是不顾命的打法了!
拧身急闪,南幻岳长啸如泣,“寒水红”掠地飞卷而起,一溜电光飞闪,夹着撕裂人心的锐啸,迎着齐用斗一掠而过!
“哦!嗷!”
齐用斗发出一声不似出自人口的惨嗥,整个胸膛被“寒水红”割裂开来,带着一道血泉,身子从南幻岳上空直窜过去,飞出一丈多起,“砰”的摔落地上,接连翻了两三个翻滚,这才寂然不动!
被鲜血染红了半截身子,南幻岳—个鲤鱼打挺,“砰”的一声巨响,陈三姑回身一拐劈下,却以一发之差,砸在南幻岳身边的雪地上,将地面砸了个尺多深的坑穴!
南幻岳屈一膝半跪而起,右手一挥,“寒水红”好似云中的电光一闪,“咔刷”一声轻响,陈三姑的两条小腿齐膝削断了!
“寒水红”这柄宝剑实在太快了,陈三姑挨了一剑,当日只觉双膝以下微微一凉,却是毫无痛楚,根本就不晓得两条小腿已经和她脱离关系了!
等到她抽起虎头钢拐,打算拦腰扫击南幻岳,用劲扭腰挥拐之时整个上半身突然飞旋而起,但两只大脚仍然钉在地上,一阵彻骨剧痛这才涌上心来,她禁不住“哎”的惨叫了一声,虎头钢拐“当”的掉在地上,而她却带着两道血箭,飞抛出三丈开外,“砰”的砸在地上!
那几名白虎里爪牙一见老主人受了重伤,俱不由大吃一惊,一齐抛了手中的弩匣,各挺兵刃飞扑过来,吼喝如雷般朝南幻岳攻去!
南幻岳施展神威杀了齐用斗,砍断陈三姑的双腿,这一阵子折腾使得他小腿上的伤口迸裂得更大,鲜直早已连靴子都湿透了,同时,真力也损耗得很。
此刻他半跪在地上,刚想喘一口气,而那几名白虎堡的爪牙已不容他有喘息的机会,如狼似虎地猛攻过来了!
眼看兵刃已快临头,南幻岳一咬牙,不退反进,伏地一滚,竟然向着那几名白虎堡的爪牙飞浓过去,“寒水红”就像是一条昂首吐舌的“锅铲头”毒蛇,发出“嘘嘘”的刺耳厉啸,离地一尺高低,疾逾闪电,飞扫而出!
那几名白虎堡的爪牙全没料到南幻岳会来这一手,等到各人的兵刃砍空,瞥见地面白光如电之时,想躲已经来不及!
“噢!啊!哎!哎唷……”一阵撕裂人心的惨叫痛嗥响彻原野,那儿名白虎堡的爪牙登时跟他们的老主人遭了同一命运,各人的一双小腿都齐膝被“寒水红”削断了!
“砰砰!砰砰!”一阵地动山摇,那几道白虎墨的爪牙纷纷飞扑出两三丈,摔砸在雪地上,哀叫翻滚,迸冒的鲜血刹时将雪地染红了一太片!
陈三姑一面在地上挣扎,一面嘶声叫道:
“南幻岳,你好狠,快补老身一剑,否则我做鬼也不饶你!”
可是,南幻岳这时已累得连挥剑的气力都及有了,蹲坐在地上,不住的大口大口喘气,对老太婆的嘶叫,连眼角都不去撩她一下。
这边的搏斗刚刚停止,那边的阎小仙已长长地吁了口气,一跃而起!
阎立名急忙问道,
“小仙,你的毒完全解了?”
阎小仙点头笑道:
“不错,潘姑娘的解药可真灵,我已经完全没什么啦,咱们走吧。”
李长春喝道:
“慢着,潘姑娘还不曾好转过来,你们不能走。”
阎小仙庄容道:
“我的药没有潘姑娘的好,所以要慢一些,可是,咱们这时非走不可,不然的话,等南幻岳调息好了,咱们就没命啦,相信你们既然已答应饶了咱们,就不会让咱们被姓南的宰掉,是么?”
李长春回头望了望唐丹,唐丹低声对潘巧怡道:
“巧怡,你这时觉得怎样?可不可以放他们离开?”
潘巧怡皱了皱眉,道:
“不知怎的,药力好像到现在还未行开,既然他们说得这般可怜,我们就好人做到底,让他们走吧。”
唐丹只好答应,对李长春点了点头,李长春一挥手,道:
“你们走吧!”
阎小仙一扯她哥哥的衣袖,也不道谢一声,转身疾奔而去。
奔出了七八丈,她却突然止步,转过身来,扬声叫道:
“喂!喂!对不起,我这时才想起来,刚才给那姓潘的贱人吃的并不是解药,而是我独门秘制的‘子午断肠丹’,要到午时,毒性才会发作,她将立即肝肠寸断而亡,你们趁早为她准备后事吧,再见啦!”
说到后面几句,她跟阎立名已腾身倒飞出去。
“再见”二字荡漾空际,两人的身影已经远出十几丈外了!
李长春一声怒吼:
“好个卑鄙恶毒的婆娘,哪里去!”
吼声中,飞掠而起,施展绝顶轻功追扑过去!
唐丹更是急怒交并,一蹦而起,大叫:
“老三你照顾着巧怡,我去追这贼婆娘!”
一面叫着,身形一展,捷逾闪电,竟然抢越过李长春,同时,右手一扬,一缕细红影已电掣般笔直飞出,朝着阎小仙卷去!
可是,终归是慢了一步,同时双方的距离又远,饶他唐丹的“大流索”长达五丈,迅似奔电,也是无可奈何,连阎小仙的边都沾不上!
一逃一追,双方几个起落,便都消失在原野里了!
南幻岳正在喘息,听得这边一闹,不由吃了一惊,抬头—望天色,只见一轮蒙蒙日影已快到中天。
当下,顾不得体力尚未恢复和小腿的疼痛,站起来瘸—瘸的奔到潘巧怡身边,蹲下来道:
“别怕,我身上带的有‘白朱雀’!”
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摸出那只小小玉盒来。
望着满身血污狼藉的南幻岳,潘巧怡怜惜的道:
“幻岳,你可设什么大碍吧?”
舐丁舐嘴唇,南幻岳勉强 笑道;
“没什么,就只小腿上那一点点皮肉之伤而已,喏,先给你解毒再说。”
他打开了玉盒的盖子后,却不由一怔道:
“我倒忘了花瓣已经没有啦,幸好花蕊还在,正好……”
脸色刹时壹褐灰白,满巧怕一手抓住南幻岳,惭抖着说:
“什么?花瓣没有了?”
南幻岳道:
“是呀,这杂花共有六瓣,给了焦大藏三片,后来我中了姓阎的贱人的毒针,吃了一片,今天给他兄妹两片,只剩下花蕊了,嗯,难道功效不一样?”
潘巧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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