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巧怡猛一缩手,严峻的道:
“不要碰我!”
南幻岳耸耸肩,似笑非笑的道:
“好,好,不碰就不烕,你坐在那里,歇上一会,我把(奇*书*网。整*理*提*供)眼前的这些麻烦,先解决了再说,然后,咱们再互相慰藉慰藉……”
潘巧怡粉脸如霜,冷冷的说道;
“你可真是能屈能伸,甫幻岳,扮什么,像什么,装什么,是什么!!
南幻岳只当做没听见,走到阎立名身前,这位有“玉狐”之称的江湖好手,却正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端详着他。
南幻岳一板脸叱道:
“不用看了,还看你娘个熊?姓阎的,你如今试多替你自己打算打算走哪条路上修罗殿报到最便当才是正经!”
净立名抗声道:
“南幻岳,我姓阎的是一条汉于,杀剐由便,却决不受辱,你以为你在那女人跟前遭了奚落想找我出气,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南幻岳嘿嘿一笑,道:
“我找你出什么气?我受了谁的奚落自找谁算帐,哪一个也欠不了我,你是老几?居然配做我的受气包!”
背后,潘巧怡咬牙道:
“南幻岳——你说的话你要记住,我看你怎么拽我算帐?”
南幻岳回头道;
“唉,我的姑奶奶,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
接着,他又向阎立名道:
“姓阎的,咱们是冤有头,债有主,王八瞅绿豆,对上眼啦,你说吧,人待怎生个挨刀法?”
阎立名倔强的道:
“你能下手,我就能承受,随你的便!”
南幻岳冷冷的道:
“倒是相当的硬扎!”
阎立名哼了哼,遭:
“江湖立万,南幻岳,并不是这样简单的!”
南幻岳冒火道:
“姓阎的,少给我来这一套,只怕你门路不对呢!”
阎立名硬梆梆的说道:
“大难莫如死,如此而已!”
南幻岳哧哧一笑,道:
“多么的英雄气概,但是,姓阎的,如果你并不止是一死而已呢?如果我再给你缀上些什么呢?”
阎立名唇角的肌肉跳动了一下,大声问:
“你是什么意思?”
南幻岳淡淡的道:
“我是说,设若我再给你除死之外加上点什么,你也会如此豪迈的慷慨就义么,嗯?”
阎立名惊恐加上愤怒的尖声叫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南幻岳冷冷笑道:
“固然,我是要活剥了你,但是我却不会叫你那么便宜就死,在你死之前,哼哼,你得先看着你那宝贝妹子死!”
剧烈的痉挛了一下,阎立名狂叫道:
“好狠毒的畜生——”
南幻岳慢吞吞却冷冰冰的道:
“你们兄妹二人对待我的手段,只怕也不见得仁慈吧?我好叫你知道,天下之人,知到以毒攻毒的人多得很,而且,比你们更高明!”
阎立名激动的叫道:
“姓南的——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小仙是个女人,所有的行动又是我一个人筹划,与她无干,你有什么酷厉手段不妨对着我来,你不能将你的卑鄙报复也加在她的身上……”
南幻岳凛烈的道:
“用不着你在这里装英雄扮好汉替你妹子脱罪,我们不是在打官司,尚得求证求据,老子就是直接的受害人,哪一个应该对我负责任我比谁都明白,娘的,阎小仙是女子不错,但女子就可以行奸使诈,就可以阴谋算人?阎小仙动手扎我的时候,可是歹毒得役有一点女人的柔心慈肠呢,她能狠,我就能辣,阎立名,你兄妹俩全不是玩意,通通给老子上道吧。”
阎立名尖锐的叫:
“南幻岳,亏杯还算是武林道上,‘七大煞君’之一,你自己扪心问问,你担当得起这‘七大煞君’的名号么?”
南幻岳重重的道:
“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有什么负疚之处!”
阎立名脸上五官扭曲着,怒喊:
“你想以残暴酷行来杀害一个女子就不该!”
南幻岳冷然道:
“这个女子以残暴酷行去暗算别人就是应该的了?”
阎立名切齿道:
“像个男子汉吧,南幻岳——个真正男子汉是不会去向一个女子报复的——”
南幻岳轻蔑的一笑,道:
“这一套对别人说去,老子根本不理这个,谁想暗算我我就找准,谁曾栽过我我就以牙还牙,我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若不服这口气,姓阎的,你到了阴曹地府再喊冤去,看我南某人在不在乎?”
闽立名怨毒又悲愤的道:
“南幻岳。你真是不折不扣的狼心狗肺!”
南幻岳冷峻的道:
“你兄妹的心肝都是一样又污又黑,猪狗不如!”
阎立名一下子泄了气,虚弱的说道:
“南幻岳——我们不要争吵谩骂,我们来谈谈,好么?”
南幻岳斜着眼道:
“跟你还有什么好谈的?”
阎立名喘了口气,沉重的道:
“一个人做事一人当——我并不是向你们乞怜,更非求你施合什么……我们之间的这段梁手,既已结了,是是非非,亦就不用细究了……南幻岳,今天,我已经落在人手里,道上的规矩牙眼相还,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这条命,任你如何处置,但是,就请你放过我的妹子……”
南幻岳大喝道:
“废话!”
闽立名强忍住气,道:
“怎么是废话?”
南幻岳恶狠狠的道:
“你这算谈什么名堂?这不是和没有谈一样么?你的狗命,你妹子的狗命,可以说完全操在我手中,我要如何便如何,容得你来充英雄讨价还价?简直荒唐幼稚得可笑!”
阎立名抖索了一下,语声凄然的道:
“你听我说,南幻岳……我妹子年龄不大,今年只有二十余岁,我兄妹从小父母双亡,流落无定,自我们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是相依为命,在彼此的关爱与照抚中长大成人,我们吃过很多苦,受过许多的折磨,我们咽够了辛酸,在泪同恨的日子里彼此扶持着站起来……我无所谓,但我妹子仍旧年轻,仍旧有她活下去的权利,她尚未享受过生命,未曾体验生命中的欢乐,她有前途,有青春,有幸福,我们不能剥夺她的这些,纵然她因为做过什么面将遭至不幸,这不幸,也由我独自承担了吧,南幻岳,就算你在行好事……”
南幻岳冷冷的道:
”倒是相当的兄妹情深哩,只可惜老于心如铁石,通通要宰!”
阎立名绝望的道:
“南幻岳,你当真要赶尽杀绝?”
南幻岳沉默了片刻,皱着眉道:
“姓阎的,我这人呢,就有这个面恶心善的缺点,表面上说得斩钉截铁,其实骨子里却慈悲得很……”
阎立名顿时喜出望外,但是,却又立即疑惑起来,因为南幻岳的口转变得太快也太突兀,一句话前尚是那么血淋淋的,一句话后却又变得这般“和气生财”了,这位“玉狐”带着三分忐忑,七分述茫的望着南幻岳,心里却不禁戒备着,深恐对方又有什么花点子要使……
南幻岳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道:
“约莫你也早知道我这‘人性上的弱点’,晓得最是听不得人家那样悲苦哀凉的陈述,这才有意出言打动了我这一片慈心,唉,谁叫我这样感情用事呢?如若因此而尝到什么苦果,也是我自找的了……”
阎立名迷感的讷讷的道:
“你是在说——”
南幻岳温柔的道:
“我是在说——你既然这样兄妹情深的感动了我,我也只好设法给一条路你们走,免得以后叫人批评我南某人做事太绝……”
阎立名心腔子猛地一跳,迟疑的道:
“你的意思是——”
南幻岳舐舐唇,一本正经的道:
“这样吧,阎立名,我们来谈谈斤两,如果谈得成,非但你妹子的性命可保,可以让她‘享受青春’和‘品尝生命中的欢乐’,就连你老兄也照样能以活下去,你体格棒,骨架子硬扎,啧啧,说不定百儿八十岁的高寿都攀得上,我和你比起来,也不一定活得更长哩……”
接着,他神色一沉,又厉声道:
“但是,丑话说在前面,如咱们条件谈不拢,你是凌迟,你妹子是分尸,都死无葬身之地,叫你们烂做一堆!”
阎立名又是惊疑,又是不满的道:
“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何必危言恫吓?”
南幻岳严峻的道:
“我是言必行,如苦你以为我只是吓唬你们,朋友,你就错得离了谱了!”
阎立名暗里咬了咬牙,道:
“说吧,谈什么斤两?”
南幻岳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笑吟吟的道:
“我们约个时间地点见面,你和令妹回到‘浮图岗’去,设法把真的狄十娘给我救出来……”
阎立名眼下的肌肉蓦地一跳,大惊道:
“你是在开玩笑了……”
南幻岳脸一板,怒道:
“开玩笑,我和你还有什么玩笑可开?”
阎立名忙道:
“这是不可能的。南幻岳,你不要把‘浮图岗’齐用斗他们那批人都看成白痴,他们的精滑老练之处决不在你我之下……”
南幻岳哼了哼,道:
“但他们也并非是诸葛亮或智多星,大家的脑袋里纹路全差不多,齐用斗和他的爪牙们亦不会精明上了天!”
阎立名艰涩的道:
“他们会怀疑……”
南幻岳大声道:
“你兄妹要设法使他们不怀疑——你兄妹能骗住我,就也该能骗住他们,齐用斗和她的人不比我笨,但决不会比我更聪明!”
阎立名吸了口气,喃喃的道:
“可是”——这与江湖道义不合……”
南幻岳愤然的道:
“简直胡说八道,这是救人,救一个在恶势力压迫下的弱质少女脱离苦海,还是做好事,有什么与江湖道义不合的?”
阎立名困难的道:
“但是,我……”
南幻岳气冲冲的打断了对方的话,咆哮道:
“另外,你再想想你自己的性命吧,再想想你妹子的性命,如果这个条件谈不拢,不谈也罢,老子剩下的事便准备动手宰活人,到了那时,你妹子的什么幸福青春全不用想沾边了,人一死,任什么也四大皆空了!”
阎立名的双瞳中突然掠过一抹光影,他道:
“你坚持要我去做这件事?”
南幻岳道:
“不错,而且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要就答应,否则,你兄妹二人便只有死路一条!”
阎立名带着点狡猾意味的眨眨跟,道:
“假如我答应了,我兄妹便可离开?”
南幻岳点点头道:
“当然——但你答应么?”
阎立名叹息一声,看去十分牵强的道:
“好吧,正如你说,我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南幻岳笑嘻嘻的道:
“可是,你怎么保证一定如言去做呢?”
阎立名急道:
“南幻岳,我向来是一言九鼎,说到做到,你大可不必猜疑——”
南幻岳摇摇头,道:
“这不够。”
阎立名焦灼的道:
“我可以用信誉人格担保,我——”
南幻岳笑笑,道:
“我不信你这一套,我有更好的法子。”
阎立名惊恐的道:
“你不能扣留我妹子做人质——南幻岳,我一定言出必行——”
南幻岳道:
“我没有说扣留你妹子做人质——她事实上也该跟着你一起去,休兄妹二人一搭一低档,成功的希望更要大些!”
暗里松了口气,阎立名又兴起无限希望的道;
“那么,你是相信我的保证了?”
南幻岳硬梆梆的道:
“不相信。”
阎立名呆了呆,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南幻岳哧哧笑道:
“我说过,我有更好的法子!”
接着,他转过头去,朝寒着脸闷不吭声的潘巧怡道:
“宝贝,这个法子就要请你帮忙啦。”
冷冰冰的坐在那里,潘巧怡一言不发,甚至连目光都不抬一下,南幻岳一派沮柔的道:
“心肝,先别生气!你以前给我享用过的那种毒药‘紫冠花’随身还带得有吧?要是没有,临时配两剂行不行?”
潘巧怡弯长的睫毛动了动,冷冷的说道:
“干么?”
南幻岳道:
“我想给阎家兄妹一人享用一剂,毒发的时间么,可以定在一月之后,份量上由你把握。”
潘巧怡的两条柳眉一挑,道:
“你是要学我以前对待你那样方式借此钳制住他们?”
南幻岳哈哈一笑,道:
“一点不错,宝贝,我可是‘青出于蓝’吧?”
潘巧怡哼了哼,道:
“亏你好意思说,袭用人家的法子还在那里洋洋自得——”
南幻岳笑了笑道:
“这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嘛。”
潘巧估漠然道:
“你以前不是指责过这样的手段太阴毒,太卑鄙么?怎么现在也厚着脸皮如法炮制啦?”
南幻岳窒了窒,连忙道:
“事贵从权呀,宝贝,而且目前也非这样做不牢靠,你总不会真个相信他的诺言吧?唉,你,你别使小性子,内外得分清楚才是,如今不是斗气的时候……”
潘巧怡怒道:
“谁稀罕和你斗气?”
南幻岳连连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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