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练这种兵刄的人很少,因为一不小心易伤自身,但是一旦练成,杀伤力很大,若把双钩一绞,还能把对方兵刄夺取,而对方却不能抓住双钩。因此,周侗一开始就异常小心地应战着。二人一来一往,战了十几个回合,周侗感觉对方武艺精熟,力大无穷,自己则饥肠辘辘,料难取胜,便趁机跳出圈外喝道;〃我有话讲?〃
那人哈哈大笑,不可一世的道;〃姓周的,俺当你有多大能耐,却原来也不过如此。〃周侗怒道;〃且休夸口,俺刀下不死无名之鬼,报上名来,与你再战三百回合。〃那人又是一阵狂笑道;〃姓周的亏你一世英名,连我曾头市啸天虎曾志祥也不知晓。〃
周侗听罢,暗暗吃惊,曾闻武林中有人说过;〃济州曾头市有只啸天虎,双手持双钩,杀人当乐土,若有人碰上,神嚎又鬼哭。〃未想到今日碰上他了,倒要小心一二,正在心中犯难之际,那方平安又来助战,周侗一咬牙,叫声;〃有种一齐上,俺周侗何足惧战。〃提刀前挡后防,三人似走马灯般杀作一团,战有数十个回合,周侗腹中无食,且又力敌二强,浑身湿透,自知不及,暗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突然跳出战圈,手一扬,大喝一声;〃看镖?〃二人信以为真,一左一右,赶快闪开,周侗乘机一提气,连纵代跳,一留烟穿林而去。
曾,方二人知是中了周侗缓身之计,追了一阵,不知去向,便道;〃且去捉那穷秀才,把他杀了,将那女子送往祝府再说吧。〃
周侗还当他们在后面追赶,并不回头,一股劲的跑,看看来到一半山坡下,一不小心,被枯藤绊了一绞,手中朴刀也甩到山沟里去了。
正在这时,山坡上来两个手持兵刀的人,周侗觑见,暗道不好,今番我陷入敌人包抄中了,横竖不得活了,不如打倒这两个,夺他们的兵刀,决一死战。于是便隐身草丛中,虎视眈眈地盯着来人。
眼见二人来近,前边一人,头载一顶猪嘴头巾,脑后两个金裹银环敞着香皂罗衫,胸口长着一片蓝胆-毫毛,满脸虬冉飘拂,八尺身躯,手里提条铢棍,后面的那位,头载白花阳篷笠子;紫褐色袖衫,腰系红缠带,身背行李,手持单刀,瘦长身材,轻轻巧巧。周侗心想,后面那位好对付。待到二人匆匆过去,他猛的从草丛中窜出来,大步赶上,朝着瘦长者后背一拳,顺势又一脚勾翻在地。却待抢夺那人单刀时,没想到前面的莽夫汉,闻声陡的转过身来,大喝道:〃大胆剪径强人,你是想找死吗敢来惹俺老爷。〃举起铁棍砸将过来,风声呼之,力垂千钧,周侗一个〃斜鹤冲天〃避开,脑中寻思,这汉子声音好熟,不觉站起身躯,喝道:〃且住,你的声音好熟,请道个姓名来。〃
那莽汉道:〃哈哈,你做买卖,寻到俺晁璋头上,岂非晦气。〃周侗听到〃啊呀〃一声,扑翻身便拜道:〃晁叔别来无恙,却在此地相会。〃晁璋闻听,收棍细看,果是分别多年,日夜想念的周侗侄儿,当即呵呵大笑道;〃罢罢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认不得自家人,侄儿,大爷仔细看看吃你打翻的是谁,那痩长汉子,正从地上爬起,听此言,撇下单刀,翻身便拜,嚷道;〃却是周侗大哥。想煞小弟也。〃周侗赶忙还礼。正面相视,但见他两眉入鬓,凤眼朝天,白净面皮,三绺细冉,年貌四十七八岁。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兄弟又是谁?不览惊喜难禁地喊道;〃啊呀呀,莫非俺周侗是在梦中么。〃
此人是谁?周侗义弟,踏水无波黄永是也。久别重逢,好不欢喜,三人当即到林中坐定,周侗道;〃与贤弟一别二十余年,若非晁璋叔陪同至此,为兄再也不敢相认了。不知你一向在何处?今日缘何同晁璋同来此地?〃黄永答道;〃说来话长,待小弟慢慢讲与大哥听。〃
第四十六回 上 英雄误进莫家庄
原来黄永破太湖以后,就携同妻子施春眉去湖州落户,奈何房屋已毁,又去山东青州桃花镇投靠姑母,不几年姑母去世,夫妻二人就在桃花镇经营客栈、绸庄为业,日子过得也富裕,后来晁璋,刘阿七等在打破龙门寨后返乡途中路过桃花镇,有幸相会,才知晁叔已迁到郓城县东溪村去住,又得知周侗征西立功回来,反为奸臣所嫉,隐仕不出诸事。黄永一心想去东京拜会兄长,奈何春眉中年喜产贵子,不忍离开,现在这孩儿已满五岁,取名一个〃信〃字以示为人应以信为本,亦即日后梁山好汉镇三山黄信便是。黄永和施春眉深感当年周侗玉成之恩,月前黄永去东京拜会兄长,欲请来桃花镇住上一段时间,不巧周侗外出,听兄长高徒林冲说起,师父去山东看望晁叔,故又昼夜赶赴东溪村,途径双塔镇,顺道去看望外甥,没想到他家遭了大难,已弃家外逃,听传言,外甥媳,为祝街内所抢,被周侗兄长救走,不知去向,今又听说祝有天那厮,已在独龙岗招来歹徒多人,到处要抓周侗剖腹挖心报仇,故此又赶到东溪村,请来晁璋叔,一同来寻访周侗下落,以便保护。
周侗听罢黄永的叙述,大喜道:〃这岂非天意安排,要我叔侄兄弟相会,你那外甥莫非就是齐文栋吗?〃黄永道:〃正是,他乃是我表妹之子。〃〃唔〃他说要去桃花镇投奔舅爷家避难去,但令外甥夫妇命运乖蹇,则是刚出是非门,又入虎狼窝,便把近来状况说了。晁璋呵呵笑道:〃莫急,俺去找他们回来便了。〃周侗说:〃我的行李包裹全在贼人那里。〃黄永道:〃我等去那里取回来便是了。〃
周侗带领晁璋,黄永二次返回芒山道口,周侗禁不住怒火满胸,一脚将那草房门踢开,哪知里面寂寞无声,不见人影,黄永来到后院,不一会揪出一个老妇女来,正是方平安的老婆娘。周侗喝道:〃那方平安哪里去了?〃老妪道吧:〃昨夜听李四回报说你半路逃脱,他便约上曾志祥追赶去了,至今未回。〃黄永走将上来道:〃此贼婆留下是个祸害,〃一刀就将她搠倒在地。
三人寻至卧室,取出兵器,,行李打开钱柜,取出许多金银首饰,走时,一把火将贼婆,贼窝烧掉。然后又返回黄土岗来找齐文栋夫妇,仍是不见踪影,三人无奈,只好赶过岗子,向前寻去。
行约十余里,来到一座大镇,此地名棗林镇,三人找了一家最大的饭店〃王家老店〃住下,上得酒楼来,先找一处宽大桌子坐下,店小二送来三壶酒,四碟菜,六碗饭,九斤牛肉。三人吃喝谈笑,叙述着别后之情,晁璋也把刘阿七三盗宝珠,火烧雷家店,打梅花映水台,大破龙门寨等事,一一向周侗讲了,又把新结识的张云,时鸽宋阿四,王进,童俊,王彩虹,姚素真,张元以及阮氏父子等朋友向周侗一一作了介绍,周侗大喜道:〃晁叔此一番作用,真令俺钦佩,可惜俺未能参与共事,深表遗憾。〃接着大家又都感觉世况盛下,报国无门,且喜兄弟相逢,仍值庆幸,就在这时,但闻‘噔噔噔‘楼梯响,上来一位相面先生,年在四十开外,头戴书生巾,羊脂玉顶门,斜背一只黑布袋,身着纺麻长海青,手执一条布招牌,上书‘善观气色‘四字。
这先生上得楼来,略一顾侧,便冲周侗深施一礼道:〃客官可要相面,预卜告凶前程〃周侗略带醉意笑道:〃我的前程,岂是先生所能看得好的吗?历经生生死死,阅尽人间沧桑,江湖闯斗老,不如一根草,先生干此营生,也不过是为了混碗饭吃罢了,如不嫌弃,就过来坐下喝上几杯老酒,不要先生付钱。〃那知这位相面先生冷冷一笑道:〃哼,死到临头,还不知晓。〃言罢,扭身就走,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大可予测三十天,小可能知七十二,灵不灵,当面试验,如有不准,分文不取。〃顾自噔噔蹬的下楼去了。
黄永为人心细机灵,便悄悄对周侗道:〃我总觉此人来的蹊跷,这么晚了,上楼来相面,无非赚口饭,那厮却转悠一圈,白饭也不赚,就下楼去了,莫非是个歹徒,前来探我等行径?〃晁璋一听:〃那我去把那厮揪来问个明白。〃周侗道:〃不忙,我的意见,黄贤弟留守于此,开好单房,看住行李,以防不测,俺同晁叔跟上那厮,探个明白如何?〃
三人计划以后,黄永留下守候,周侗、晁璋二人,取了兵器上街,时已掌灯,行人渐少,那看相先生出了棗林镇,他二人紧随在后,约摸走有十多里路,见座大石桥,过桥是条鹅卵石铺的大道,早晨见树丛中隐坐庄落。那先生站在大门外,轻轻叩了树下,‘吱呀‘一声,露出一条门缝,便斜身进去〃砰〃地又关上了大门。二人蹑足来到庄前看时庄院气派非凡,门口一对石鼓,四裆石阶,朱漆大门,上钉铜钉,周围是一围粗大树。这等宽院,如许行踪,周侗怀疑更大,便对晁璋耳语道:〃晁璋在此等候,待我进宅去打探一番,不见不散,如有意外,你速返王家老店,叫黄永来接应,晁璋自觉穿房越垟轻功不如周侗,只得应允,便道:〃速进速出,免我挂念。〃
周侗点头,随即紧紧。腰上宽板布带收小袖口,〃嗖〃地跳上垟头,越上屋檐,向院中深处跳去,透过淡淡星光,只见一片寂静,不见灯光,呀,奇怪,偌大一个庄院,惊像死一般的无声无息,周侗觉得惊讶,心中莫名其妙的神秘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束微弱灯光,突然透将出来,周侗隐身假山旁边,伫足静观,才发现灯光来自园中一所花厅中,他迅速进入花园,折向花厅,蹉落在落地风窗之下,用舌头舔破糊窗纸,朝内观看,天哪!厅中竟是一座蓝布孝堂,灵桌上点着三支烛光,一撮黄香缭绕,桌后放一口楠木棺材,大三品,四个铜打浪荡锁。凭这种布置,周侗已知死者是个小辈,因长辈必放在厅堂正中,设白布孝堂。
第四十六回 下 周侗中计入牢笼
周侗见此情景,百思不得其解这儿到底是何人家?为啥无人守灵,哭灵?刚才那先生进院,为啥黄鹤杳无呢?正在考虑是否再探下去,忽然灵前烛光晃晃,周侗惊得几乎大叫起来,只见那口棺材盖缓缓升起,继而探出一个人来,朝四周看了一下,又缩回去了,周侗透过熠熠烛光,已看清是个少妇,二十岁出头,浓妆淡抹,根本不像是家中丧子样子。周侗暗道:〃不好,灵堂伪装,此非善意,早些出去,免得惹是生非。
周侗顺原路回到庄院外边,大门外晁璋已不见踪影,他悄声喊道:〃晁叔,晁叔。〃杳无回声,心中暗惊:〃莫非晁叔遭到歹人暗算。〃继而一想,不会,晁叔是个武艺高强之人,怎会束手受擒,想是等久了,赶回去唤黄永贤弟,于是迈开脚步,急忙赶回王家老店,此时已有寅夜时分,他怕越垟引起店家误解,便轻轻叫门,好一阵子小二才来开门,小二见到周侗颠声抖索道:〃客官。。。。。。。你。。。。。。。你做了啥事,这。。。。。。这晚才返回。〃周侗抱歉地笑道:〃打扰掌柜了,俺刚才办点事儿,途中耽误长了,故此晚归,请问我那大个子客官回店了吗?〃小二道:〃我睡前未见他回来,以后就不知道了。〃〃那么留在店内的客人呢?〃〃他顾自歇息了,房间开在楼上,我引你去吧!〃说罢,关好店门,提灯引周侗上楼,用手指指东间道:〃就住那间里,客官自行方便吧!〃
周侗来到房门前,用力一推,几乎跌个趔趄,房门是虚掩着的,他嘴里喊道:〃贤弟睡觉,担子也忒大了,连门都不闩。〃举灯一照,床上空空如也,连纸条也未丢下,估计是被晁璋喊走了,眼下也不好去找怕岔了道,还是在房里硬等他俩吧,于是取出干粮,倒些开水,吃喝完毕,倒头便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房门一响,走进一人,周侗惊醒一看,却是那装在棺材里的少妇,但见她:
冰肌芷玉骨,衫领露酥胸,翠袖轻摇笼玉笋,湘裙斜拽显金莲,汗湿粉石花含雨,尘拂蛾眉柳带烟。
仔细定睛看处,羞羞答答来到身边。周侗惊魂稍定,抢刀在手,正待喝问,岂知那妇人已自扯衣衫,赖坐在床上,呼号大哭起来:〃来人啊,有人强奸奴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周侗弄的措手不及,此时天已微明,那妇人喊声,早已把店伙,行旅惊动,纷纷拥来房间观看,都忿忿不平,指着周侗骂道:〃死不要脸的糟老头子,竟然干此无耻之事。哆嗦个啥,快把他绑起来送官府去。〃于是众人不分青红皂白,七手八脚一拥而上,拽条麻绳把周侗绑了。
这棗林镇属双塔县管辖,而双塔县又属青州府辖下,县令获悉此事,昨日接李四报告,周侗将至枣林镇,后又收到混天老道之徒阴阳秀才莫志高的急函,如师父已至莫家庄可如此这般?拿周侗,万万勿误,今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