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舞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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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舞春风-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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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醉舞春风
  作者:欢言
  男主角:柳生醉
  女主角:风舞
  内容简介:
  风无形,云无定。
  梦想着像风一样无拘无束,
  像云一样自由自在的人,
  却遇上了如风般飘忽、云般莫测的女子。
  她风情万种,
  她神秘诡异,
  她拥有小女孩般天真无邪的笑容,
  转眼间却化为任性、傲慢、喜怒无常;
  能滴出水来的温柔目光,
  也变得如刀如剑,冷酷无情……
  是丑陋?是美丽?是坚强?是脆弱?
  而她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正文
  楔子
  无形堂的酒、十方堂的剑,天下英雄具不见;
  风月楼的舞、枕霞庄的缎,多少女儿泪成串。
  二月二十二,花朝日。
  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但是今天也不平常。因为今天风月楼里不但有最好的琴,也有最美的舞。而能同时欣赏到这两样表演的机会并不多,太平侯弟子樊如星无疑便是其中一位。就像所有的女人知道枕霞庄的绫罗绸缎与绣品,所有的男人知道风月楼的歌舞琴声一样,天下谁人不知“英雄任慈谁敌手?交友当如太平侯”,而就算是他的弟子,那也是了不起的英雄人物。
  樊如星来风月楼自然是为了款待朋友,他的朋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而这次来的人则是粗豪的江湖汉子,因此仅仅十数人就将这风雅之地闹了个天翻地覆。
  然而琴声一动,风月楼里就静了下来,即使不懂,也要聆听一下有仙乐之称的风月楼最美的琴。琴声悠扬悦耳,接着歌声传来,是一曲《春江花月夜》,听到琴声、歌声的人,脑海中不自觉地展现碧水连天,春潮涌动的景致……
  一曲落,身着火红色舞衣的女子翩然而落,犹如燃烧的火凤凰飘飞在这台上。台上之人红裙曳地,长袖飘然,仅回眸一笑地亮相,台下诸人就觉得百花在台上绽放……
  乐曲淡淡地飘来,那女子随着音乐轻舒长袖,慢转腰肢,风情万种地舞动,让众人不禁为之痴迷,心头恍惚得直似进了仙境一般……
  接着,琴声一转,高亢激昂,台上的舞者,动作也随之大开大和,显示着无限的豪气,众人心中一荡,心绪激昂,满腔的豪气似乎要喷薄而出,直想干一番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事业……正当众人如痴如狂时,琴音止、歌舞歇,燃烧如火鸟一样的女子在众人痴狂中翩然离去……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静寂,打破了风月楼的风花雪月,惊醒了处于迷梦中的人……余音缭绕,敲进了众人的心底,让人倍觉阴森凄惨……他们这时才发现台上早已空空如也,歌者、舞者俱已不见踪影,满心失落的看客议论着、回味着刚刚的梦境……
  “快来人啊,救命啊!”惨然激烈的呼喊声又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
  “出了什么事情?”有人惊疑地问着,同时有人循着声音向来源找去,一时间风月楼后面的一间小楼挤满了人,而一个身形窈窕、穿着火红舞衣的女子——也就是刚刚的舞者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张如花似玉的容颜,不知被何毒物毁损得血肉模糊,有人上去给她号了号脉,发现这红颜早已逝去……
  二月二十三,晨。
  一开城门,一辆青油布马车就要出苏州城,门军盘查时,挑开了车帘向里探了探,一个女子正端坐在阴暗的车中。那门军借着火把,想要眯着眼细看,一看之下,不禁蹬蹬蹬倒退数步,脸也变得煞白,旁边有人想问发现了什么,门军只是挥挥手放那车马出城……车马刚行了十余米,门军就忍不住吐了出来,最后勉强挤出一句话:“那不是人!”
  小车一出城门,车夫甩开鞭子催马急行,车声辚辚,扬起一阵烟尘,好似要离地而去,出城十余里,景致渐渐地荒僻了,在一处断崖前,那车蓦地停了下来。
  车前一个身穿金甲的人拦路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那车中动静。
  车帘挑起,露出了一张惨不忍睹的脸来,金甲人看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现在成了这种样子,风月楼里又怎么会留我?我自然要寻找谋生之路了。”车中人狰狞笑着,惋惜地说道,“不愧是无形堂,连我诈死也瞒不过。那么完美的计划,居然还是被识破了呢。”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要背叛主人了?”金甲使者的声音冰冷。
  “当然不是!”车中人依旧在笑,好像除了这个,她便没有别的表情了,“我怎么能背叛主人呢?主人养大我,栽培我,我绝不会忘了主人的恩德!”
  “那你为何毁容私自离开!”金甲使者冷哼一声反驳道。
  “唉!”车中人笑着,叹了口气,为难地说道,“圣使者,你也想想,无论怎么样我也是个女孩子家,就算为主人工作,也该想想自己啦!再过一年我年过二十,那时想嫁人就难了。再说风华地,藏污所,毕竟不是女孩子的归宿。要是别人知道我在风月楼待过,就没办法嫁好男人了。”
  “狡辩!”虽然这样说,但金甲使者还是迟疑了,对她半真半假的话,信了几许,“你好好做事,等到圣主完成大事,多少的男人任你挑。”
  “那我可不稀罕。”车中人不屑,“我要找的是一个能进入我心里的男子,不然纵使富比石崇、才比子建、貌比潘安,我也不稀罕。”
  “难道你真的决心离去,不再回头?”金甲使者的声音冷了。
  “回头是死,不回也是死,何必多此一举呢!直接在此了断不是更方便吗?”
  “回头的话!我至少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是吗?我可不知道无形堂里还有什么痛快的死法!”车中人保持着轻松的声音猛地一转,变得坚决而又冷厉,“既然出来了,我就没有想着回去!”
  语声未落,车中人已经甩出了一把金针,她的身形一动,急若闪电、快似流星,击向金甲使者,竟比金针还快,后发先至。
  “找死!”金甲使者冷喝一声,抽出随身的宝剑,向车中人攒刺,剑尖竟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瞬间金甲使者身前出现了数百个剑尖交织的铁壁。
  车中人一看势头不好,脚尖一点,身体好似风中飘絮,退了十余米。接着“叮叮”几声,金针纷纷落地,金甲使者持剑而立,喝道:“还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
  “没了!”车中人一笑,却也同时又甩出十余件暗器,趁着金甲使者拨落暗器这一瞬,只这一瞬,她已经到了崖边,决绝地冷笑,“我虽打不过你,但是你也休想带我回去!”话落,她纵身跳下悬崖。
  金甲使者暗叫一声糟糕,忙探身寻找,只见怪石参差,悬崖深不见底。哪里还有车中人的踪影!金甲使者暗咒一声,转身离去……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金甲使者却又突然转了回来,看见悬崖边还不见刚才的人影,就拿起崖边一块巨石投下,久久不见回声,才终于转身离去。
  又过了一刻,一双白璧似的手攀了上来,接着翻身而上的正是那极丑的车中之人,她探身回首,心中暗叫好险,幸好消息准确,这里有个石窟,不然自己真的变成死鬼了。
  她向着空中拜了一拜,“师傅,多谢您老人家!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办的!”然后她眼中忽然显出狡黠之色,低声咕哝,“不过师傅,要完成您的任务,徒儿也要先保住性命才成,所以我做什么您也不会怪我的,对不对?还有帮您这一次之后,我就不欠您的人情了,到时我可是要云游天下寻找能带来幸福的青鸟……唉,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东西……”说完,她向着来时的路折了回去,嘴里轻轻地咕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第1章(1)
  苏州府春天来得早,但在清晨依旧能感到春寒料峭,就在这样一个乍暖还寒的早晨,在微冷的风中,一个人正迈开步子在冷清的街道上奔跑,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普通人谁也不相信:人有这样的速度。跑着的人名叫赵十三,有“日走一千,夜行八百”的本事,所以江湖人也叫他“飞毛腿”赵十三。
  飞毛腿赵十三本应昨天就到的,可是在城外因为管了一档子的闲事,和人打了一架,这才误了时辰。等赶到城门,城门早已经关了,无奈他只能在城下站了一宿,等到今天早上一开城门,才赶紧进城,他在疾驰中摸了摸怀里的檀木盒,黝黑的脸上再次出现了急切的神色,得快些才行!
  一宿没睡的人,不但有赵十三,颜开也算一个。此刻他正坐在精雕细镂的床前凳子上,蹙眉看着睡在柔软床上的女子,女子脸色青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黛眉也微微地拧着,可见她睡得并不安稳,但即使是这样,那张脸依旧动人……
  颜开几乎凝视了这张动人的容颜一整晚,虽然他的座位并不舒服,但是他依旧不舍得挪动目光分毫。
  当熹微的晨光照进了这间雅室时,他才轻轻地起身,悄悄地走到门口,无声无息地开门走了出去,生怕惊动了床上的人。
  到了外面,他压低声音,有些急切地问:“人来了没有?”再次得到仆人否定的回答后,他脸上出现了失望而焦急的神色。
  一旁的老家人忠伯看着少主人失望的神色,忍不住问:“少主人,你是不是想想什么别的法子?你那师兄也许来不了了!”
  颜开摇了摇头,极其肯定地说:“不会!我师兄是一诺千金的人,他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再等一等好了。”
  忠伯暗自叹息一声,无奈地摇摇头,将怀疑的话咽了下去,只是说道:“那我去问问看!”说着他蹒跚地向外走去。
  忠伯的年纪很大了,不但从他走路的姿态,洁白的须发,皱纹遍布的脸上可以看出这一点,还可以从刻在他心上的江湖阅历可以看出。这时忠伯所有的经验都在规诉他:那位邋遢落拓,嗜酒如命,连自己恩师的葬礼都可以因为醉酒贪睡而耽误的青年不会来了,即使如今他继承了十方堂任慈任堂主的位置,但却绝对不是一个像任堂主一样可靠的人。而少主人如此轻信于人,说明他还是太年轻啊!
  可是忠伯刚到门口,就听到急促而用力的拍门之声。
  难道是少主人的朋友到了?忠伯这么想着,也忙命人将大门打开。一开门见到来人,忠伯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握紧了双手以免自己失态地叫出来。这是怎样一个人啊?!忠伯闭了闭眼,心中直念佛,庆幸自己出来了,不然其他人猛地看到来者这副尊容非吓死不可,也就是自己还有些见识才没有大惊小怪,但如果是晚上,他就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落荒而逃了。
  忠伯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来,问道:“您可是送东西来的?”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忠伯一听来人的声音,心中暗想:原来还是个女子。但是他没多问就请人进去,这样做一是少主急切地在等待送东西的人,二是一看到如此尊容他也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了。
  来人也不客气,撩起衣服就往里走。忠伯急急忙忙地走在前头,头也不敢回,生怕再多看一眼会吐了出来。可是这张脸又怎么能让人轻易忘记?好像是被剥掉皮的脸上,狰狞的伤口交错分布,有些伤口居然可以看到森森白骨,唇不似唇,眼不像眼……当所有一切组合起来的时候,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忠伯无话,带着人很快到了内宅,可是他却觉得这是自己走得最长的路。在门外向里通报了一声之后,忠伯等待少主,也发现在门口伺候的家丁、丫环一见客人,不是脸色苍白,掩口奔逃,就是面向墙壁不敢回头……年轻人就是没有定力,他们还是嫩啊,忠伯忍不住如此想着,心中也微微得意。
  门“吱呀”一声开了,颜开清俊略显憔悴的面容又出现在众人面前,忠伯忙垂着头引见客人,“少主人,这位客人说是来送东西的。”
  颜开抬眼看时,心下也暗自纳罕,惊诧她的相貌,同时他也微微奇怪,自己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或者听过无形堂中有这个人?不过他的修养很好,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自在,“我以前并未见过姑娘,请问姑娘是……”
  “我是谁过会儿自然告诉你!你不听还不行呢!”来客一边回答,一边用阴恻恻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颜开,“现在你没见我的本事,说了你也不一定在意。”
  颜开听来客这样说,心中猜测:莫非柳师兄果真找到了奇人,能医这病症,可是江湖上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位医者,尤其还这么年轻。心中虽然怀疑,不过他还客气地说着:“怎么会?姑娘能来这里,颜某就感激不尽,又怎敢怠慢?既然姑娘不愿告知芳名,那能不能赐教姑娘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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