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你成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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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你成癫-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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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没有闹过意气的时候,她悄悄握住海香雪放在裙兜的手,海荷官对她报以“我没事”的微笑。
  “妹妹,你醒过来了。”不着痕迹拭去不该伤感的眼泪,海香雪强颜欢笑,只是红过的眼眶无言地陈述着发生过的事实。
  集中了焦距,海荷官看着俯在她上头的头颅怀疑地道:“姐,不要哭,荷官没事。”一开始说话的她,感到喉咙活像长了颗带刺的荆棘,梗得她又痛又哑。人呐,是不能逞强的,才在湖边泡过水就叫病魔给盯上,运气真是背!
  单纯的她把一切病痛归咎于自己贪玩,也不管理由通不通!
  “谁说我哭了,是你眼花。”海香雪镇定恒常。
  说的也是,她有可能看错了。刚睡醒的人什么意识都不清楚,看走眼对粗心大意的她来说,是极有可能的事。
  听到姐儿俩的对话,两个达成协议的中年人赶忙过来。
  “爹、伯伯!”她没有回家,还是在噩梦连连的戈府。
  “孩子,都是爹对不起你,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很委屈,如果你不愿意留在这里我们就回家吧。”他的官儿是健康宝宝,从出生就没病没痛,没想到一离开香雪海又是生病又是受伤,说不心疼能骗谁?
  “爹……”她一头雾水,睡上一觉醒来怎么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之前,他们不是把“重点”放在才华出众的姐姐身上吗?原来生病能博得大人的注意呢,真是有趣!
  “你伯伯答应要把一身品鉴古董的绝学教给你,你喜欢吗?”当然啦,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是要找一个功夫绝顶的师父也不简单呢。
  “那是……玩泥巴的意思吗?”从苏州一路走来,海绍怀曾指点过戈家的产业中包括了好几座土窖,海荷官对和泥拉胚进窖烧的过程极有兴趣。能理直气壮地玩泥巴又不会挨骂,她当然是满口答应了。
  “是……也算不是……”在认知上是有那一点距离啦,但是,也不能斩钉截铁地说什么。
  “好!好……哎呀……我的手……”她一时忘形地拍了手,因动作太剧烈,扯得手伤一阵阵抽痛。
  低头一看已经包扎妥当的手,她的心中一黯,可是更快的,另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取代了害怕,她非出人头地不可,她不要被那个可恶的男生看扁扁!
  尘埃落定,海家的姐妹花正式在戈家住下,海绍怀也在陪伴一对女儿适应陌生的环境后,依依不舍回苏州去了。
  戈锦蠡拨出一个院落供两姐妹居住,共同的院落,分开的厢房,能互通声息又不怕没有个人隐私,又一视同仁地派了一个贴身婢女、一个打杂丫头侍候着,整栋宅子的下人看见主人这般礼遇着两人,也不敢怠慢,在某方面来说,她们简直就像麻雀变成了凤凰地倍受礼遇照顾。
  每天清早,海香雪总是让侍女陪着到指定的屋子去上课,这也是戈锦蠡对姐妹俩的德政,让她们姐儿俩也有认字的机会,可是因为海荷官还受着伤,上课的事自然就往后延了。
  海香雪去上课,大大的院落就只剩下无聊的海荷官。
  “叩叩叩……”正当她托腮转着快生锈的脑筋想今天该怎么打发,门的剥啄声就响起了。
  她精神立刻一来,跳着去开门。
  一只逐渐加重劲道的拳头在她没能短时间内开门变成擂起,海荷官相信,她只要再慢上一眨眼,她的房门肯定会毁。
  “你的腿瘸了吗?开个门要走上万里长城的路?我警告你,下次你要再跟蜗牛一样慢,别怪我宰了你!”戈尔真擦枪走火的声音在乍见她的同时炮声隆隆地轰炸起来,他的先声夺人饱含碎石裂碑的威力,敲击得海荷官一愣一愣的,没有还手的余地。
  他胸口的火气正要加足马力逼迫出来,却怎么都想不到海荷官尖叫一声,当着他的面“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他举起来的脚刚好狠狠吃了个闭门羹,痛得他差点吼出难以入耳的诅咒来。
  “你到底搞什么鬼,最好你把自己失常的举动解释清楚,要不然看我怎么整治你?”一扇破门就想关住他,门都没有!
  “你不要进来,我不要你进来……”她躲入床边的阴影处,匆忙中抓起尿桶威胁他。
  庞大的光影随着戈尔真的入侵镶在他颀长的肩胛骨上,屋内的阴凉将他切割成光与暗的两片,加上他不善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老实说,被吓破胆的滋味太可怖了。海荷官在戈宅住下的几天,比她出生十年的时间都还要安守本分,除了院落的几公尺外她哪里都不敢去,生怕碰到言语恶毒、冷血如蛇的戈尔真。
  尿桶虽说每天经过冲洗,人的尿骚味还是根深柢固地吃进木桶里,海荷官几乎快窒息了。
  “笨瓜!”戈尔真就算有再多的怒气,瞧见又伤又瘦的她也消去了大半,是她接下来的动作又激怒他,这下,她的拙样总算教他满腹不快理出一块平和。
  “出去……出去……”她没敢多瞧他一眼,他的脸是禁地。
  在每天作的噩梦里,她总是看见一张破碎的脸。那是她的杰作,一想到这里,她差点没把自己的脸藏进尿桶里。
  “怎么,当我是吃人的怪兽?先前你不才眼巴巴地找骂挨,现在又把我当鬼看了?”越看见她躲他,他瞳仁越冒火,才成灰烬的心火给热油一浇又爆出烫人的火花来。
  海荷官把头摇得像波浪鼓,抵死把背贴在墙壁上。
  戈尔真阴沉地怪笑。“你想得太美了,别以为视而不见就能逃避,”他以誓在必得的脚步靠近她,人手一挥,把她当做挡箭牌的尿桶丢弃在一旁,跟着抓起她的下巴。“看看你做的好事吧!”
  他的手劲捉得海荷官发疼,她血液逆流地被迫对准在她眼瞳放大的脸。一道还泛红的疤像红丝绳紧紧绾住她发颤的心脏,海荷官逼不得已用手捂住眼睛,双腿发软,要不是顶着凉冷的墙面是背,她恐怕会自责地撞墙。
  跃入戈尔真眼帘的是她刚刚用过力,伤口子迸裂沁出血珠来的绢布,他一迳欺上的身躯,因为这份不期然的发现,不自觉地挺了挺。
  刚才一瞧见她没有元气的脸,心中情绪还来不及理清,就被一头的闭门羹给气疯了理智,欺压一个年纪小他几乎一倍的女生简直是无耻,可是他就是气她。
  海荷官还没有从心惊胆战中回过神来,顿觉小腿肚一凉,戈尔真掀开她的裙子,冷冷的眼光阴森森瞪着她才折掉包扎的大腿。
  “你居然受这么严重的伤?”他的口吻是无辜讶异的。
  “救命啊……”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发出这么惊人的尖叫声出来。
  戈尔真才皱眉,两个小婢女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小姐,发生什么事?失火、还是有小偷?”
  几乎海荷官的心一动,戈尔真就如她所想地端起吓死人不偿命的恶脸。
  “真失火还是强盗来,靠你们两个……”他冷哼。“根本是羊入虎口,自不量力!”
  他简单几个字,就骂哭了想义勇救主的小侍女。
  “你太卑鄙了,只会欺负我们,”她扯下被掀起来的裙子。主人有义务保护自己的仆人,尤其她把两个年龄跟她相仿的侍女当同伴。不发威,臭男生老是把她当病猫欺凌。“自吹自擂的大黄牛,你说自己很棒又能干,我从来没看过,要我服你,行!让我瞧瞧天才是怎么回事?”
  天才?天才就不用吃喝拉撒睡啊,想骗谁!
  虽说才十五岁的年龄,可是戈尔真稍带青涩的眼已经有了鹰一般的光芒,海荷官浴火重生的勇气使他生下来就铁石般的心肠晃了晃。
  “那就走吧,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要不是受了他爹软硬兼施、要死要活地胁逼威吓他,他打死都不会走进女人的院落。
  女人,全是一堆无用的废物!没有男人的庇荫,就像随地可见的蚂蚁,谁都能一脚踩死她。
  目的。听起来一板一眼的字眼。可是,不管了,忍气吞声显然对这个恶劣的男人无效,她躲呀躲的还是逃不过要跟他相处的机会,那……就只能打落牙和血吞,她看不起懦弱的自己,了不起再受一身伤,反正也死不了人,豁出去就是了!
  戈尔真阳奉阴违地把海荷官扔在戈家自己的木材厂,只吩咐监工的工头不用管她,就带着恶作剧的诡异笑容准备离开。
  “慢脚,”她两手横打张开,挡住他的去路,还称不上痊愈的喉咙本来想威吓有力地大喊“慢着”,因为情急一开口就喊错了。“你想丢下我一个人跑掉?这跟我们当初的协定不一样,讲话不算话,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本来就不是劳什子英雄,人要量力而为,就跟在我家当米虫的你一样,再说这趟路是我家的老头要我来的,没有一点我个人的意愿在里头,我就是想说话不算话,你能怎样!”
  一席话说得海荷官面红耳赤,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无赖一样的男人是存心要折磨她的,她怎能让人看扁。
  “我不会哭的,假如你以为我会的话,你准备失望好了。”
  “哈哈,我会擦亮眼睛等着看的。”挑衅他?这丫头越来越对他的脾胃了。
  海荷官卷起袖子。“那就告诉我,我这只米虫该做什么吧?”她彻头彻尾对他生出厌恨,几日前初见面时的惊喜诧异全部化为水流。
  小孩子的喜好本来就是凭着她的心情摆动,哪个无忧无虑的小孩会想学东西而不是到处去玩玩?然而,她偏偏碰上嘴巴坏、态度差、人又别扭恶劣的戈家二少爷,小小的喜欢还来不及萌芽就衰竭了,心高气傲的她为了保留自己寄住在旁人家中的微末自尊,她痛下决心,一生一世地讨厌这个臭男生!
  戈雨真是留下来了,可是他跷着二郎腿躲到树荫下喝茶睡大觉,摆明了站在高处等看她的笑话。
  一整天,海荷官被日头晒得口干舌燥,满天的木屑呛得她喉咙生哑,木材厂的工人们多是粗壮的莽夫,靠体力混饭吃的人只觉她碍手碍脚,甭提教导她一丁点有关木料的知识,她走哪被人赶到哪,好不容易熬到晌午工人放饭时间,全身又灰又脏的她还没能走到小河边洗手,便双眼发黑,脸朝着小河摔了进去。
  “可恨!”她喃喃地抱怨,但是不知从哪来的水灌进她的嘴鼻耳……好痛苦……可是也好清凉……不如她就多泡一下吧……
  工人们一转头就不见了跟尼虫的影子,讪笑还在喉管里吞咽,整个上午都不见动静的戈尔真却疾如狂风的冲到河边捞起她。
  “臭女生,你要敢用这种方式摆脱我,我一定要你好看!”猛力掐她人中,戈尔真不顾一切地拍打海荷官的脸,不多久,她好看的圆脸已经烙下好几记红印。
  工人们看得是目瞪口呆。
  “哇咧,小少爷,你这不叫救人是谋杀,这小丫头的脸都给你打肿了啦,要是毁了容,你可要娶人家喔。”
  戈雨真的手一僵,冲着看戏的人大吼道:“通通滚远点,她需要干净的空气。”
  “少爷,小的看你巴不得操死她,怎么现在紧张了?嘿嘿……这小鬼长得又白又嫩,收起来当填房也不错。”他没能说完,口沫还喷在自己嘴角却被戈雨真着火的眼一眇,立刻变成闷声虫。
  要不是看在这群樵夫从小跟他泡在一起,他会剪下他们过长的舌头晒干生吃。
  将海荷官抱到树荫下,他粗鲁地抹去她脸上的水渍和发丝。
  “二少,你这样不行啦,你看,这娃娃脸都被你擦破皮了,对女人啊,要轻点手脚,她们呐,跟我们这种鳄鱼皮的男人不同,是需要人小心呵护的。”硕壮的樵夫谈起女人经验丰富,惹得众人嘻嘻哈哈,暧昧的笑声回荡在整片林里的晴空中。
  “你们有空在这里耍嘴皮,那表示今天的工作太轻松了,我会考虑每天多找一点事给你们做的。”他的领御之风是天生的,他的父亲把甫满六岁的他丢到这群粗人的手中,头角峥嵘的他很快就在野兽群中找到自己的定位,而且,有板有眼地领导起一群樵夫从寻找木材、泡水、晾晒、绘图设计到制造家具的流程一手包办,不凡的见解,天生的料子,不出十年就获得了死心塌地的拥戴。
  众人见好收帆,对戈尔真常年阴多于晴的脾气没有谁敢赌上性命去捋虎须,他们还要留下老命养家糊口呢。
  戈尔真的唇才触上海荷官的,她就疲倦地睁开眼。
  眼对眼,瞳映着瞳,嘴碰嘴,横看竖看,两人都是紧贴着的姿势。
  海荷官太过讶异了,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两眼瞪得斗大,四肢却无法动弹。
  戈尔真看她全无反应不禁拧眉掩耳。
  久久,他想像中的惊声尖叫一直没落实,他疑惑地挖挖耳朵。“你不应该尖叫几声?”女人不是最喜欢动不动就用吓死人的声音来发泄情绪吗?
  “我不会对一只狗尖叫。”一下不到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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