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屋子内激荡奇幻迷乱的气氛,有寒冷的杀机,恣意奔放的热情,迷雾似的想象,还有冷静如冰的理智……
小辛平静地道:“你不服气的话,不妨把一身本领使出来……”他的声音低沉安详,有着饱经世故的平静,“如果你杀死我,那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阎晓雅忽然抬头望着门外的天空,蔚蓝色的苍穹,足以容纳人间一切拢嚷因惑或争杀,但永不会回答任何人的问话。“天啊,老天爷啊!我出手的话能杀得死他么?我……我当真能够向他施毒手么?”
如果要杀死强敌,最佳时机莫过于露出女性胴体的刹那间。至于象小辛这等无可再强的强敌,恐怕非得完全脱得精光的刹那间才有机会,她曾经受过这种训练,当时以致后来都认为这种训练属于多余之举,谁知今天果然面临这种局面。
阎晓雅的衣服不多,脱了两件,就露出白藕似的两只手臂。她的颈细而略长,每一寸肌肤都如羊脂白玉,一望而知柔腻细滑兼而有之。裹胸的是一抹雪罗纱,但隐约可见的胸肉,似乎比抹胸还白些。
她的细腰不但衬托出胸部的丰满,还强凋臀部的浑圆结实,短裤下面两只修长圆白的大腿,简直能教男人流下口涎。
六个皮制的针垫都已剥下,这些皮垫都是在双肩肩尖,双肘双膝等部位。密密麻麻的利针尖端泛现青黑色,可知不但淬了毒,而且毒性甚为利害。
阎晓雅双手遮住突出的胸部,倨促畏缩的站在小辛面前。不过她眼中却流露了内心的兴奋紧张,闪动的眼神充满着强烈的刺激。世上任何一个处女,当她平生破题第一次在男人灼灼眼前脱掉衣服,如果还能心如古井,那一定心理有总理。阎晓雅显然很正常,所以她畏缩、羞怯、慌乱。到后来她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干什么?
小辛忽然出指点住她穴道,把她平放在床铺上,捏摸抹胸当中,也就是双乳中间的扣结,抽出一支细如发丝的钢针。但他却料不到抹胸一分为二,登时双峰颤挺眼前,肉香四溢。
小辛好像是木头人,继续摸到她裤带和裤脚,他灵敏的指尖已发觉大有古怪,看准位置,一下子撕掉裤子。
小辛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因为他万万想不到女性的胴体竟是如此美丽动人。竟然使他血脉贲张,身体内涌起强烈的冲动。
他象一头猛虎,垂涎三尺,静静地注视着猎物——一只白羊。他渴欲张牙舞爪扑上去,抓住那不能逃脱的猎物肆意大嚼,但是且慢,似乎尚有危险,危险在那里?
古今武林中尽有奇人异士能够炼成金刚不坏之身,但从来没有人能把男性独有的器官炼成金刚杵。这个部位必是全身唯一的弱点——致命的弱点。因此假使女性的私处内藏着武器,这个男人的后果如何,不难想象。
小辛稍稍冷静之后,就想到这一点。但却无计可施,除非马上找一个专门接生的隐婆帮忙,查明情况。
阎晓雅美眸中孕着晶莹泪珠,惊慌的眼光中居然含有兴奋渴望之意。
人生原本充满了种种矛盾,爱中可以有恨,惊拒中可以有渴求,痛苦中可以有快感等等。所以阎晓雅的表现并非不合情合理。只不过她清丽脱俗纯洁的面庞的表情,使人感受特别强烈,更易为之感动而已。
小辛忽然拉起薄被盖住她身躯,轻轻道:“有人来了,如果不是被你影响,我不会到现在才发现。”
阎晓雅的眼睛挤出一些心意,小辛居然能看懂,伸手拍她一下,道:“只能让你说话,不能放你。”
阎晓雅透一口大气,压低声音道:“不要让别人侮辱我。”
小辛道:“如果我伤败或者被杀,你只好自己照顾自己了!”
屋子外面到处可见绿树青草,晴朗的阳光使得寂静的野外充满了生机。
小辛出了门口,便笔直向树荫下的人行去。
树荫下只有一个人,劲装疾服,身上交叉斜系两条皮带。一条皮带插着七支钢镖,另一条皮带排列着九口短薄的小刀。背后斜插一支长剑,剑穗血红。
小辛距他三丈便停步,这时他除了看出对方年约二十二三岁,自幼勤修武功以及冷酷眼神显示曾经杀死过人之外,便别无所知。小辛甚至无法判断出此人来自外地抑是南京的居民。
这种情形小辛还是第一次遇到,通常任何人一经他注意观察,至少可获得更多资料以供推论判断。
但这个人却没有,干净得有如刚出世的婴儿。他的钢镖飞刀长剑,俱是江湖上极常见之物,任何人被捡到都无法根查来源。换言之,验尸时起出这些凶器,也无法找到凶手线索。
小辛道:“我是小辛,你呢?”
那年轻人用冷酷的眼神打量着小辛,应道:“我叫韦达,还有一个外号,你想不想知道?”
小辛道:“知道了也好,虽然我若是被杀死,知不知道都是一样。”
韦达道:“我的外号叫有血无泪,只不过是几个认得我的人起的,其实没有多少人晓得。”
小辛道:“这一行你干了多久?大概不超过三年吧?
韦达道:“你已经知道我干那一行的了?”
小辛笑一笑,正因为这个人太干净了,只有干杀人这一行,才会收拾得不留一点痕迹线索。
这一行的人虽然必有根源,但当他能单独出道交易时,一定会切断所有的根源。纵然失手被杀,但谁也休想从他的尸体上找出他的出身、籍贯、住所等线索。当然更查不出与他交易的人。
小辛道:“我们的正确距离是三十步,应该是飞镖飞刀最佳发射距离。你知不知道我为何特地给你这个机会?”
韦达冷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因为敌人简直比想象中难应付得多。事实摆得很明显,如果小辛没有极有力的理由和把握,怎肯明知故犯地站在那个位置上?
一个出色的杀手,通常只须要一个出击的机会就够了,要是一击不中,则后果决没有远避千里那么简单。所以上佳杀手其实很难得出手,很少出现刀往剑来激战数十招甚至数百招的场面。
小辛又道:“韦达,你年纪虽轻,却不是气盛鲁莽之辈。想来亦不至于狂傲得自认为天下无敌之士,所以我不妨多说几句。”
韦达道:“请说!”
小辛道:“如果站在我这个位置的是另一个人,这个人曾经在一个黑暗地方,有四位第一流高手都想杀他。他用尽智慧武功机诈机变种种手段,竟能活好几年。那四大高手其中有暗杀道顶尖人物,有武功强绝一代的人物,有轻功暗器举世无双的人物,更有一生捕杀无数巨盗元凶的神探。经过这种严酷的考验之后,这个人你自问杀得死杀不死他?”
韦达道:“这种人谁能杀得死他?”
小辛道:“有!”
韦达讶道:“谁?”
小辛道:“世上不止一个人做得到,你可能也是其中之一。”
韦达冷哼一声,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小辛道:“但不管出手的人是你或者别人,俱无分别。”
韦达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小辛道:“因为无论谁出手,都不过是命运的傀儡而已。”
韦达道:“我还是不懂。”
他突然发觉小辛面上的迷雾更浓,使人感到一种咄咄逼人的神秘力量。他自动站在最难防犯的位置,没有带武器,却说了不少话,他是不是拖延时间?为什么要拖延?等候救兵?但不管是不是,他何必选择那最不得的位置?
小辛道:“我说的命运,不是神,亦不是神的力量,只不过是宇宙万物的根限。例如我现在站在这里……”
他终于谈到这一点了,韦达不觉侧起耳朵,但并没有丝毫松懈,任何奇特的事绝不能令韦达分散丝毫注意力,杀手能一触即发,而且保证能够全力发出。
小辛继续道:“你我相距三十一步,你只要双手一齐发出七镖九刀,连苍蝇也飞不掉。
当然我可以击落一两只飞镖和两三口飞刀,但这一刹那间,你最致命的一击已经发动,那便是你背上的长剑。为了配合时机距离,这一剑必是破空飞到。”
完全正确,这就是韦达最撤擅长最凌厉的杀手,只要他有机会出手,不论小辛向地面以上任何角度飞起躲避,或是凝立不动,都躲不过飞剑破空的雷霆一击。
韦达全身的肌肉神完全处于最警戒状态,眼光锐利冰冷盯住猎物,说道:“我仍然不懂。”
小辛道:“距离、方位、角度以及你个人的巅峰状态,已经在时间、空间做成无人可以逃生的极限。我除非纵得比光还快些,但一定没有可能!世上谁能突破时空的极限?”
韦达冷冷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小辛道:“很可惜,你仍然不明白,更可惜的是横行刀不在我手中,所以是不你死便是我亡,没有第三条路了!”
话声才歇,两个人好象老早排演惯熟一齐动作,小辛微微屈膝坐马,是要跃起的姿势,但韦达双手射出的七镖九刀,简直快逾电光。每一支镖或小刀都强劲绝伦。
但韦达忽一愣,已经拔出来用右掌托着的长剑,居然不能一气呵成地掷射出去。因为小辛的身子隐没在地面之下,使他七镖九刀全部落空。亦同时使他的剑失去目标。
小辛蓦然出现,快如鬼魅扑到。韦达的长剑脱手射出,也快得有如电光石火。但韦达甚至连转念的时间都没有,便已感到剑柄退回在胸口撞了一下。
那么年轻冷硬的杀手,被自己的剑柄撞一下,就跌倒变成一滩烂泥。
小辛很快拾起所有的镖刀剑,连同韦达的尸体,丢在地洞内。这个地洞刚才帮了他突破了空间的极限。换言之,对方暗器兵刃的一切计算,本以地面以上的空间作为基础,偏偏小辛能够躲入地下,空间限制就被突破。
在尸体兵刃上面,小辛用树枝叶和泥土加以填盖,于是,一个活生生的小伙子象烟云似地消失无踪。同时,亦无须向不存在的人解释任何问题。例如:小辛何以明知故犯站在三十一步距离之处。
他缓缓走回木屋,寻思着韦达被什么人聘雇的?谁知道这一处隐秘地方?以后还将会派些什么杀手前来呢?
阎晓雅望着屋顶,道:“你们交谈了不少话。”
小辛道:“他叫韦达,我们的确谈了相当多话。”他双耳微微耸高,有点象虎豹搜索某种声音,眼肿流露出警惕光芒。
这间屋子里显然潜伏着危险,小辛用鼻子就能嗅出。但那是怎样子的危险?受害的人将会是谁?小辛抑是阎晓雅?
阎晓雅道:“我想喝点水。”
小辛道:“水不必花钱,你爱喝多少就喝多少,但我却不妨给你一个忠告。”
阎晓雅道:“喝口水那有这么多啰嗦的?你爱给我喝就喝,不给就拉倒。”
小辛哼一声,道:“我这个人就是山西骡子脾气,拉着不走,打着倒退。你想喝水,偏偏不给你。”
阎晓雅叹口气,道:“好吧,你告诉我什么忠告?”
小辛忽然笑容满面,看得出显然有关危险的疑难解答,心情大为轻松。他道:“水喝多了要解手,对你有害无利。你不是那种低贱卖弄风骚的女人,你愿意我帮忙做这件事么?”
阎晓雅大声道:“不,用不着你帮忙。”
小辛道:“你希望我死,一直找机会取我性命(这时他对她眨眼示意)。我很想找出一个办法解决你,最好不必我亲自动手杀你。我一向不喜欢杀人。”
阎晓雅眼中闪出警诧而又安慰的神色,小辛怎知道有危险?但谢天谢地总之他已经知道而又正在设法破解。现在他正在利用言语缓住局势,只不知他需要拖延多久?接下去用什么手段?
小辛两只手掌内忽然出现六种药材,他双掌一合,药材挤在一起。同时摧动内力,掌心变得热如烙铁,屋内马上弥漫奇异的香气。
阎晓雅根本连香味尚未嗅到便已经闭目睡着,她面上虽然少了一对会说话似的明这眼睛,却另有一种娇美,有使任何男人怦然心动,尤其是知道薄被下面的秘密——晶莹赤裸的女体。
直到小辛认为迷魂之香达到可以迷昏一头大象,才收回内力,当下摄神聆听,床铺底下传出极细极长的呼吸声,节奏一样,迷香似乎没有改变任何情况。只有阎晓雅本来很雅致斯文的呼吸现在却粗浊沉重。
床下又传来极轻微的“爬行”之声,透墙而出。
小辛第一次感到惊骇,汗毛直竖,冷汗遍体。目下共有四个理由使他骇然汗下,一是暗中潜伺之敌用那种手段威胁阎晓雅?二是接下去的后者必定极毒辣,这危险潜藏在何处?三是此敌呼吸声甚是怪异,竟无法判别是何种内功家数。四是此敌居然不怕迷香尚能施然离开,而这种迷香的配方本来就是针对气脉悠长内功深厚的高手用的。
世事变幻无常确难逆料,小辛一向被人看成魔鬼而不是人,但这个敌人却使他泛起碰见鬼的感觉。
小辛一下了就到了屋后,身法之快,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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