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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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门徒-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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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袍书生正自愕然,青衫客展平已神色大变,疾闪至他师兄背后,急促的说了四个字:“天地构行。”

黄袍书生面部的肌肉微微抽搐,有些惊颤的回道:“阴阳一桥!”

青衫客展平一言不发,右掌掌心,已紧紧贴在黄袍书生背后。

而在此时

江青双臂忽而平伸空中,头颅微仰,随着一声有若梵唱般的清吟,他平伸空中的双臂,已徐缓的往下压落。

于是,他双臂每下落一寸,一片沉如山岳的无形压力便加重一分,一股炙热的气流,在周遭呼呼满荡这是江青下山行道以来,首次使出了“天佛掌法”的第四招:“迎佛西天”!

青黄双绝二人,亦看出了情势的严重不利,故而适才在青衫客展平的暗语中,二人已迅速的连成一线,互以真力相辅,正默默准备使出昆仑派至高至强的内家心法“合流洞山”。

此刻,气冲激越急,劲风更如浪而至,四周的压力,重逾千钧的向二人罩下。

黄袍书生长髯拂动,双目圆睁,闷吼一声,吐出一口大气,接掌乃倾力推出。

青衫客展平早已与黄袍书生一般行动,描金骨扇收回怀中,紧随看师兄的掌势,猛力提起一口真气,川流不息的贯注黄袍书生龙内。

黄袍书生此际的掌力,因系融汇两人共同的全身功夫,于是一片澎湃如啸的罡风狂飕,已急急迎着江青的掌势而上。

要知道,青黄双绝名垂江湖数十年,武功之高,已达巅峰,其中任何一人,在武林中少遇敌手,此刻二人以内力相合,施出昆仑至高心法“合流洞山”,其威力自更是无可比拟。

于是,江青星目中闪射出一股奇异的光彩,双臂往下移动的速度,忽而加速。

两股劲力相触了,“波”“波”的震响连串不息,两股对碰的劲力磨擦出一阵阵炙热而回转的空气,气流在呼啸,在旋转,地面沙飞石走,烟尘迷漫。

江青唇角漾起一丝冷笑,双臂又往下压落一寸。

黄袍书生赵三忌大吼一声,掌转再度迎上。

“轰”然巨响,江青身形已微微一幌。

但是,黄袍书生赵三忌却面红如血,汗落如雨,额际亦暴现出几条青筋,显然,他十分吃力了。

青衫客展平亦并不好受,他在与黄袍书生合力运功之下,乃是心息相通,此刻,他已觉得心脉受震,内腑血气,微微翻涌。

江青蓦然大喝一声:“倒!”双臂骤然向下猛落!

他两臂的压力,不啻是两根抵山的巨柱,一片呼啸的劲力,轰然向青黄双绝暴卷而到。

这股惊人的力量,实足使天地变色!

黄袍书生喉间一阵低响,闷如牛吼,双掌运足生平之力,再疾推抗拒。

青衫客展平亦牙关紧咬,将体内真力,全然逼人师兄身上,而他眉心中的菱形疤痕,更红得有如一块血痣!

于是,在一阵彷佛是天崩地裂的“轰”然巨响中,一片混沌,甚之,连地皮亦似在轻微的抖动。

人们的耳膜在嗡嗡作响,双目有些朦胧……

终于,烟尘消散,震动停止,一切归于寂静。

黄袍书生赵三忌前襟之上,鲜血淋漓,头发披散两肩,沾看血渍的长髯,衬着他惨白的面孔,倍增凄凉,正颓唐的坐在地下。

青衫客展平右掌乌黑粗肿,满面冷汗,左手紧紧捂在胸腹之间,为状十分痛苦。

原来,在江青适才全力施为的那招“迎佛西天”,任昆仑派“合流洞山”奇技精博深奥,亦在亘古相传,浩大无边的佛国秘技之下败北,黄袍书生赵三忌首当其冲,被一股万钧之力反震脏腑,遭受不轻内伤青衫客展平因以右掌抵住黄袍书生后心,劲力冲击,腕骨震裂,内腑也受到震荡,但是,伤势却不如黄袍书生严重。

而江青,这位崛起武林的慧星,长衫已自碎裂成条,面容亦苍白吓人,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心脤仍然被震。

天佛掌自古无敌,而昆仑派的奇艺绝技,却也不同凡瞥,江青若非有天佛掌法浩荡威力的翼护,此刻只怕亦不会安然无恙了。

沉默,暂时代替了适才风行雷厉的激斗。

江青强自吸了一口真气,迫住微微翻涌的血气,环目四周,墙角的寒戟商固,早己身影俱杳,鸿飞冥冥了。

而小娟儿,仍旧沉沉的睡在地下,安详而平静。

“假如这小丫头片子醒来之后,必定会后悔没有亲眼目睹这场有趣的拚斗。啊!现在只怕已三鼓了……”江青默默的想着,而一丝微笑,缓缓浮上唇角。

他凝眸望着萎顿于前的两名当世昆仑高手,心中有些恻然,亦有些快意,总括来说,这仍是值得兴奋的事啊。

因为,以江青的年龄来说,他空手击败了三名武林中声威烜赫的高手,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江青缓缓踏前两步,沉声道:“这场比试,在下认为,应该到此为止了,二位如有化解之心,在下仍是求之不得,但今夜的比斗,不可否认的是二位先行相迫……”

黄袍书生瞪着一对黯淡而失神的眼睛,毫无表情的注现江青,但是,其中却含着如火焰般炽烈的仇恨与愤怒。

青衫客展平沙哑的冷笑,道:“阁下手段,果然高强无伦,展某算见识了,不过青山线水,自有相会之日,那时,恩恩怨怨,再一起清结吧!”

江青剑眉微轩道:“这样说来,二位是欲冤冤相报,永远不肯化解了!”

青衫客展平艰辛的踏前一步,仰首道:“江青,阁下如今为得胜的一方,自可扬眉吐气,心平气和。不过阁下可曾为展某等今后着想吗?呵呵!老黄说,今日之耻,若不能湔雪,则青黄双绝将不再复出江湖,而昆仑派的威望传统,更如何能断送在展某师兄弟手上呢?”

江青仰视夜空,是那么澄朗宁静,但是在人间,在目前,却有不少纠缠不清的恩恩怨怨啊……

青衫客展平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以致引起呛咳,片刻后,他又冷然道:“现在,阁下是否有意欲趁此下手?”

江青勃然色变,怒道:“展平,你将江某看成何等样人?欲取尔等性命,在目前来说,实是易如反掌,但江某却不屑如此,也只有贵派之中,才有如尊驾这等心性之人!”

青衫客双眸怒睁,又在黄袍书生摇首示意中,强行按捺下去,却又忍不住剧烈呛咳起来……

江青心中暗忖道:“昆仑派乃为当今武林中,数得上的名门大派,平素人面极广,派中好手辈出,在江湖上极具威望,大哥以前一再嘱咐,要自已谨慎行迹,必要时不妨受些委屈,以求化解这纠缠不清的仇怨。唉!自已还是年青气盛,不能忍一时之气,又将昆仑派的青黄双绝折在手下。如此一来,只怕昆仑派定然不会与自己善于罗休了,若因此而引起无谓杀劫,又如何是好呢?”

想到这里,江青不觉深有悔意,他缓缓启口道:“今日之斗,谁是谁非,亦无用在下再多言词,但是,在下却衷心希望贵派能明察是非,莫将仇恨结深,以免牵连他人,引起日后无谓的杀劫。”

青衫客冷然一笑,没有说话,形态中,流露出一股极深的鄙夷。

江青心中一阵忿然,又强行忍下,续道:“在下所言,二位必须清楚,并非在下有所畏惧,只是江湖之中,为了一些无谓之争,血已流得太多,在下不愿为了一已之事,牵累他人进入漩涡,二位想亦必会具有此同愍……”

黄袍书生举袖抹去嘴角血渍,音声低沉的道:“够了,阁下数度出手,皆是如此狠辣,这尚是对吾辈,其它丧在阁下手中之人,却又不知若干,试问,这也是阁下再三强调所谓的了结恩怨之心么?老夫行年六旬,世上善恶,所见多矣,阁下还是早缄其口,以免令人闻来齿冷。”

江青闻言之下,不由又羞又怒,重重的哼了一声道:“那么,如二位功力胜过在下,使今日结局互相易使,二位是否会如此委曲求全对待在下?情愿化解呢?哼!恐怕二位必要断去在下一臂,始肯罢休!”

青衫客展平嘶亚的狂笑道:“江青,你想得太对了,不过,若今日你败在吾等手中,断你一臂尚太便宜,只怕日后更要加倍讨还!”

展平大声狂笑,汗珠与血丝渗合,自额际流至咀角,又自咀角流滴地下。

江青沉默了,负手踱了几步,又回头一望面前这两位一坐一立,神色萎顿的昆仑高手,眼神中透着出一股奇异的神色,是无可奈何,是愤怒,还有一丝儿嘲弄。

终于江青又沉声道:“罢了,若二位坚持如此,在下亦不愿徒费唇舌,只是二位不妨仔细考虑一番,在下虽然才智俱无,却也不容任人宰割哩!”

说罢,江青不再出言,向二人微微抱拳,转身大步行去。

“这孩子今晚也受了虚惊,幸而自已一直注意,以掌力掩护,否则,便不被掌风波及,那四飞的砂石。他抱起睡在地下的小娟儿,为她拍去衣衫上的尘土,端详着她那红润而粉嫩的小脸,心中道:瓦砾,亦非同小可呢……”

江青将小娟儿抱得更紧一点,抬头望了望天色,深秋的夜晚,寒意更浓,纵然天空中有着星儿,彷佛显得更冷。

“明天,或者是个好天气吧?”江青望看夜空,心中在想。

于是,他抱着小娟儿,掠向黝黑的夜影中。

邪神门徙……情迷敌伺

情迷敌伺

庆春门后街,战府的大厅之内。红面韦陀战千羽坐在太师椅上,默默地聆听着江青钗述昨夜与青黄绝、寒戟商固等人交手的经过。大旋风白孤舆祝颐围坐于傍,神色随着江青的语气,在不时的转幻变化着。云山孤雁则俏立于江青背后,关切的以美眸投予心上人以深挚的安慰,其外,在大厅之内,便没有第六个人了。

这时,江青已将语尾做了一个总结:“依昨夜情形看来,寒戟商固不过是利欲熏心,志在万钻朱兰,但是,青黄只绝劫对愚弟仇怨更深,愚弟虽然立意化解,一再委曲求全,他们仍不肯稍事退让,只怕今后兴昆仑派的梁子是结定了……”

红面韦陀战千羽略一沉吟,道:“四弟,昆仑派为当今武林中有数大派之一,派中高手如云,门人众多,若能化解前怨,当然最好,但是,依目前倩势推断,只怕已势成水火,互难兼容了!”

大旋风白孤愤然道:“大哥,昆仑派凭什么要如此跋扈骄狂?咱们又为什么必须如此低声下气?愚弟之见,不如豁他娘出去,与这些混账东西拼个死活!”

祝颐亦道:“不错,二哥见地甚是,愚弟亦认为吾等不应再作任何退让,吾退一尺,他逼一丈,再让下去岂不要骑到我们头上来了?”

战千羽双手微摆,沉声道:“吾等此时务须沉心静气,以商对策,切忌冲动毛燥……”

他低咳一声,又道:“诸位贤弟,你们曾否估量过四弟如今究竟有多少仇家?”

大旋风微微一征,半晌,始徐缓的道:“嗯,四弟仇家,好象除了昆仑派的一些猴崽子之外,还有双飞三绝掌的后人……寒戟、双鹰……”

祝颐插口道:“对了,倘有黔滇境内之之金衣帮、龙虎追魂束九山、十字门唯一传人瘤龙银玉屏……”

江青洒然一笑道:“灵蛇教门下若遇见愚弟,只怕也不会干休,他们定然尚忘不了阴阳谷绝涧下那夺宝的一幕。”

“而且。”江青回头看了夏蕙一眼,又道:“天缘洞主田净也对我深恨入骨哩……”

红面韦陀颔首道:“够了,吾等任谁也在江湖闯荡过几年,试问四弟这些仇家,那一个不是在武林中独霸一方的人物,而且金衣帮、灵蛇教等,更有众多的人手及庹大的地盘作为后盾,对付一两个人或者难,但要整个击溃江湖中几个甚有租找的帮派,则非易事了。”

他环目四扫,又道:“吾等决非畏惧于人,但是,欲成功一件事情,却须要妥善的计划与精密的筹幄,凭血气之勇,一时的孟浪冲动,印使成事,也必然得不偿失。”

战千羽用他丰富的经验,以大哥兄长的身份和口吻,说出这一般话后,听得白孤、祝颐等人,不由得个个哑哑无言。

江青神色亦自十分凝重,半晌,他开口道:“大哥,为了避免引起杀劫,兄弟定然会在可能范围之内,尽量忍让,委曲求全,但是,若到了忍无可忍,退不能退的紧要关头之时,那么,愚弟也只有放手去干了;大哥,愚弟尚负有义父他老人家昔日的声名威望,这些苦衷,大哥想必能体会得出……”

战千羽蓦然纵声长笑,豪迈的道:“四弟啊,你不用担心,无论到了任何关头,你这几个拜兄也会拚掉老命全心相助的,咱们早已说过:“患难相扶,生死与共”了……”

各人正说到这里,门外已传入一个稚嫩的嗓音叫道:“江爷爷,江爷爷,你在那儿?”

江青一听声音,暗叫一声:“苦也”,硬着头皮道:“呃,是小娟儿么?江爷爷在这里……”

大旋风白孤知道又是那鬼灵精来了,他以前吃过苦头,不敢再去招惹,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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