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楼要小心,慢慢走。”
“好。”
伦伦一走,卧室内只剩他们两人。
怕闵晔出来会着凉,她站在浴室门外问:“你……需要衣服吗?”
说完,她听见了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他用浴巾围着下半身,走了出来。
“不了,你知道的,我不习惯在浴室里穿衣服。”他理所当然的说着。
他上身赤裸,他的身材比之前更加雄伟健硕,性感无比,贲起结实的胸肌布满点点水滴,随着水滴而下的是体魄完美、没有一丝赘肉的六块腹肌,而包裹在腰间的浴巾下,有一双矫健有力的修长双腿。
以前她就曾开玩笑地跟他说过,如果他没有经营服装事业,也可以考虑改行去当男模特儿……
喔,天啊!她居然又跌入从前的回忆,暗自欣赏起他的身材来了!
她急急移开目光。“你这坏习惯应该要改改了吧?”
要知道,他们有协议让她保有个人的隐私,她可以通融他在她的浴室里帮伦伦洗澡,可不代表他可以大剌剌地在她面前裸露。
闵晔的黑眸隐含着笑意。“你应该知道我以前的习惯更坏、更随兴。”
他提醒了她,他们以前同居时,他洗澡后,通常是一丝不挂就出来穿衣服,他们亲昵如夫妻,在她面前,他根本没有遮掩身体的习惯。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状况不同。
她可不准他说话不算话。“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大秀身材……”
她真敏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在害羞吗?”他挑眉,好奇地问着。
“谁说的?”她不服输地说着。
他强健的体魄节节逼近她,修长的手指试探性地轻刷着她柔嫩的脸颊。
只消轻轻一触,她的脸颊就更加红润,色泽蜜嫩得像水蜜桃,教人想轻尝一口。“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很可爱?”
尽管岁月经过了五年,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拥有女主管自信干练的架势,但是骨子里仍保有少女的害羞矜持。
这证明了她在他面前保持距离,声明不要他越过界,想保有个人的隐私,都极可能是在保护自己、抵御爱情的防卫武装罢了。
她仍然在意他!
从她脸红无措的举止中可以看出,她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五年的岁月或许让她增添了历练,但她不是个狠心绝情的女人。
而这样的发现令他欣悦无比,他期待她和自己一样,爱着彼此,他只想拆卸她冷漠的面具,要她坦然地、真诚地面对自己的感情。
他英俊、性感,身上还散发着令人意乱情迷的沐浴香气,越是如此,越教她惊慌害怕。
她怕自己沦陷在他的柔情里,怕被他发现隐埋在心里、挥之不去的情意,只好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脚后跟碰到了床铺,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后倒,躺上床铺。
他没有走开,半裸的身体反而欺了上来,光洁的胸膛贴压在她身上,黑眸闪着某种危险的讯息。
面对这样强悍的气势,她无力起身,只能捶打着他的肩膀、推拒着他的侵略,然而他根本无视于她的抗拒,性感的唇放肆地贴覆着她。
他的吻带着侵略,狂猛地席卷着她的抗拒,温热而霸道的气息灌注在她唇腔之内,像野兽般吞没了她的羞怯,意图征服她的不安。
他炽热的气息,诉说着对她的渴念,冰冻已久的心渐渐出现松动的裂痕,意识迷离间,她放在他肩上的手,缓然失去了推拒的力量,改为需索的抚触。
这一刻,久未领受美妙激情的她,感觉天旋地转,心荡神摇,就像回到了甜蜜的从前。
闵晔极度思念她,一心只希望两人可以重拾往日情怀。
他们曾经同居两年,两人有过无数次的肌肤之亲,共同生活得像夫妻,拥有许多美丽甜蜜的回忆,五年的岁月,爱情没有在他心中逝去,而她呢?
她能说忘就忘吗?
如果她对他没有情意,为何会生下伦伦?
她不是早该放弃和他有关联的一切吗?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探索着她身体的敏感地带,用最原始的方式,既狂妄又温柔地只想融化她的冷漠武装。
“妈咪~~”
稚嫩的叫声,由远而近传来。
她一惊,渐渐从忘我的陶醉中拉回脱缰的理智,奋力推开闵晔,调匀呼吸。
“妈咪,『海绵宝宝』我看完了。”伦伦走进房里。
冉以霏拨弄着微乱的头发,努力抑下躁乱不安的心跳。“好,好乖……”
感觉背后仍有一双灼热的黑眸盯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的胸口仍惴惴不安,怕自己又沦陷在闵晔狂霸的激情之下,失去了自己,她不敢再单独和他留在房间里。“伦伦,那……妈妈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好。”伦伦手舞足蹈起来,仰着头跟闵晔宣告。“爸爸,伦伦睡觉前,妈妈会讲故事给伦伦听喔~~”
“真好,真希望妈妈也会在爸爸睡觉前陪我……”
她红着脸,回头偷瞪着闵晔,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
接着,她拉着伦伦的手,赶紧走出了房间。
看她急着闪人,闵晔唇角微扬。
尽管她对他仍筑起厚厚的防卫,但方才的亲吻,她的反应跟他一样,渴望着彼此,那份热情未减,这证明了她心中也留有他的影子。
他的心涌现旧情重燃的希望,也不打算遵守承诺和她保持距离。
明明以前同居时,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亲昵如夫妻,现在他们正式成了夫妻,却反倒不能像夫妻那样相处自如。
他们之间像拔河那样,有一股抗衡的力量在拉扯着彼此。她的规范越多,越能激起他的挑战。
他发现她不准他越过界的协定,已经不是阻碍婚姻的力量,反而成为婚后相处的一种乐趣。
第5章(2)
周日傍晚。
闵晔原本心中盛满幸福的期待,但是连着几日来,以霏下班的时间都较晚,几乎都是伦伦已经睡着的时间她才回到家。
本来预定昨天夫妻俩要一起陪伦伦去天文馆馆,再逛逛动物园,让伦伦快乐一整天,她却以拜访客户为由,再度避开和他相处的机会。
结果今天早上,她照以往的安排,单独带伦伦去上画画课,晚上她有个餐会要参加,必须提前准备,行程排满档,比他还忙。
就算她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两人却形同陌路,生活少有交集,他虽然答应遵守她的婚前协议,但每个夜里他仍坐在客厅里,耐心地等她回家,最后却只能回到自己的卧房里,孤独地拥着棉被,换来无止尽的落寞。
她一定是刻意在躲他!
是,他活该。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以前没有好好珍视她所得到的报应,她在惩罚他从前对她的忽略。
明知道寂寞失落都是偿还以前欠她的一切,但是仍浇不熄他燃起旧情的决心。
管家在楼下喂伦伦吃点心,以霏准备出门赴约,正好走出房间,两人在走道上面对面。
看着她穿着一袭低胸湖水绿的洋装,他的黑眸紧盯着她。
平常看她穿套装,简单俐落,散发自信干练的气息,今天一袭雪纺高腰洋装显得优雅而性感,使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低胸抓绉的设计,衬出她傲人的双峰及凝脂般的肌肤,多层次的软料裙摆,随着她走路时,摇曳生姿,风情万种。
她无须卖弄风情,就能轻易攫住他的目光,使他心魂荡漾,那么晚上的聚餐还有哪些男人会参加?裴尔骐?还是她的男客户?
这状况教他躁动不安,胸口渐渐凝聚焦虑之火。她今晚明艳动人,乳沟若隐若现,肯定会勾引不少男人注目!
冉以霏走到他的面前。“我今天会晚点回来。”
“去哪儿?”他的脸色一沈。
“一家外商银行以餐叙的方式对外举办的投资说明会,主要是招揽客户投资基金……因为Rich是我的一个外国客户,也是银行的经理,不好婉拒。”
她为什么跟他解释那么多?
其实她也不是非得去赴Rich的邀请,但,上一次和闵晔意外的亲吻,让她时常陷入矛盾和困惑之中,反而促使她答应参加聚会。
她明明想和他拉开距离,保持着挂名夫妻的关系,但她感觉到自己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冷静理智。
不仅如此,他只消一个亲密的碰触、一道蛊惑人心的气息、一记灼热的眼神,都会令她神魂颠倒,忘了该有的防卫。
这状况实在很危险!
越是如此,她更应该小心谨慎点,和他拉开距离才行啊!
或许他对她还残存着情意,但那不代表他不会像从前那样继续冷落她,带给她无尽的失落和伤害。
过去的经验告诉她,对婚姻越是抱持希望,失望就会越大,她怎么可以不记取教训呢?
“几点回来?哪家餐厅?还有谁会跟你一起去?”他忍不住要问。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唠叨了?”她的美眸看着他,提醒道。“而且,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我的协议了吗?”
他愣住。
不能干涉她的工作、生活和交友状况,这些他当然知道。
该死的是,两人明明是夫妻了,住在一起,他不但要忍受被老婆忽略的冷漠,现在连她要去哪儿、穿那么漂亮要跟谁在一起都没有知道的权利!
婚后,他变成一个只能暗暗咬牙、生闷气、焦虑不安,却又不能启口,什么也不能做的丈夫!
真是天杀的,她非得这样惩罚他吗?
“我怕伦伦会找你。”他只好编个藉口。“你几点回来?我派车去接你。”
“晚上你只要讲故事给伦伦听,他很快就会睡着,没问题的。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自己有车,不习惯被接送。”她已经独立习惯了,最重要的是,她要尽量避免和他独处,保持适当的距离,才能防堵自己泄漏情意。“伦伦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才有鬼!他可不想心焦如焚地待在家里,得想办法才行。
见她一下楼,他仍抑不下胸口的焦躁不安,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紧急地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后,才跟着下楼。
看见以霏站在客厅和伦伦说话,他于是走到伦伦身边,抱起伦伦。
“妈咪,香一个。”伦伦唤着她,母子俩习惯在说再见前来个kiss goodbye。
“好。”她笑着,在宝贝伦伦的颊上轻啄了下。“伦伦要听爸爸的话喔!”她摇手道别。
“开车小心点。”闵晔叮咛着。
“我知道了。”她的视线和他对上,温暖涌上心房。
还是快走吧!免得一颗心再度不可自拔地陷溺在他的柔情里。
快车道上,一辆黑色房车小心翼翼地跟着前面的一辆红色小车,行驶在市区里。
黑色车内的闵晔不敢大意,虽然紧追在红色小车后面,却保持着不被发现的距离。
对,他是答应过不能干涉过问她的私事,但眼看自己的老婆打扮得那么性感迷人,在晚上出门参加什么聚会,却要他在家里照顾伦伦、等她回家,他放心得下才有鬼!
不知道她到底是跟谁出去?她会不会搂着别的男人,暗地里有交往的对象?
再者,今晚她穿得那么性感漂亮,像一朵美丽、散发着香气的花朵,有可能吸引狂蜂浪蝶或登徒子靠近……不论如何,他必须保护老婆的安危,不准别的男人觊觎她的美丽!
一颗心像火般在烧,他整个人焦躁不安到了极点!
他预先打电话要司机把车子开出去,停靠在门外,一等她出门,他将伦伦托给管家照顾后,就一路开车尾随着她的车子后面,来到她聚餐的地点。
以霏停好车后,已经进入一家欧式自助餐厅里,而他为了防止被人认出身分,只好把车子绕到餐厅的前门,靠近马路边的一个停车格里,坐在车里观察她在餐厅里的一举一动。
隔着玻璃窗,以霏去挟了餐点,有几个男人主动靠近她,他们一边谈笑,一边啜饮红酒,这状况在在令他妒火中烧。
几个男人慢慢退开她身边,只有一个外国肥佬,长得又高又胖,头顶半秃,留着落腮胡,黏她黏最紧。他拿着酒杯,邀她喝酒,谈笑间,眼睛不时瞄着她的胸部,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真想一脚将那肥佬踹到外太空去!
她酒量不错,居然连喝了三杯仍面不改色,而更教他生气的是,她的脸上还挂着迷人的笑意,宴会上有多少男人都被她迷得目不转睛、七荤八素的。
他真恨不得拿块布把她胸前那片美好的春色遮盖住,避免男人对她产生遐想。
要不是考虑到以霏不准他干涉隐私的要求,他恨不得冲出去,宣告自己就是她老公,不准他们靠近她一步!
什么鬼投资说明会!
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对他来说,却像过了两年一样漫长,直到说明会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