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笙依言倒出三粒药物,让那破山掌曹大同服下,果然药到疼除。曹大同望了慕容云笙一眼,道:“多谢相救。”
探手一把,疾向卖药郎中抓去。那卖药郎中自断左臂,其疼未息,眼看曹大同一把抓来.只好闪身退避到慕容云笙的身后。慕容云笙心中一动,暗道:“这曹大同因为头疼难忍,不得不听他们之命,那白骨门的骆玉彪和这阴阳双怪等,只怕都是受了威胁而来,何不逼这人一并交出解药,他们虽然未必会因此相助于我,但至低限度,可以减少很多敌意,念转志决,伸手拦住了曹大同,道:“曹兄暂请住手。”
曹大同为人虽然有些浑气,但却是深明江湖礼义,心中已把慕容云笙看作救命恩人,当下停手不再追那卖药郎中,慕容云笙回手一把,又抓住了那卖药郎中的右腕,冷冷说道:“我想在场之人,大都为你预先施下毒药所伤,你既然解救一个人,已然犯了禁,何不全都拿出了解药救了所有中毒之人。”
那卖药郎中似是已屈服在慕容云笙的威胁之下,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已无左手,单余一只右手,还被阁下扣住,如何能取药物?”
慕容云笙冷笑一声,道:“你没有自绝的机会。”
放开了那卖药郎中右手。那卖药郎中似是已知今日之局,难有抗拒之能,不再作无谓挣扎,伸手从药箱之中取出一个药瓶,道:“此药可解救骆玉彪身中之毒。”
慕容云笙接过药瓶,道:“不会错吗?”
卖药郎中苦笑一下,道:“在下既然拿出药物,自然不用拿出假药来了。”
慕容云笙高声说道:“接住了!”
有手一抖,把玉瓶疾向骆玉彪投了过去。骆玉彪伸手接过玉瓶,打开瓶塞,倒出了两粒药物,托在掌心之中,却是不肯吞下。那卖药郎中高声说道:“阁下只管服用,在下还在此地,决不敢给阁下假药服用。”
骆玉彪哈哈一笑,道:“如若在下服错了药物,只怕阁下要死在我毒性发作之前。”
张口把手中药丸吞了下去。
慕容云笙望了阴阳二怪一眼,道:“还有解救那二位兄台的药物呢?”
阴阳二怪原本对那幕容云笙存有一份轻视之心但看他出手制服那卖药郎中的手段,心中大生震骇,暗道:幸好刚才未激怒于他。只见那卖药郎中又伸手取过一个药瓶,交到慕容云笙手中,道:“这是解救阴阳二怪身中之毒的药物。”
慕容云笙把药瓶投给阴阳二怪,道:“两位请服用解药吧。
“阳怪一伸手接进药物,道:“多谢赐药。”
伸手打开瓶塞,倒出了两粒丹丸,自己先行吞下一粒,手托一粒,交给了阴怪。慕容云笙回顾了卖药郎中一眼,高声说道:“诸位服用过药物之后请运气相试,是否是解毒药物?”
阴阳二怪,曹大同和那白骨门中人,闻言运气相试,果然身上之毒,全都消除。骆玉彪轻轻咳了一声,道:“多谢兄台,不知可否见告大名,日后在江湖之上相遇,也好报今日之恩。”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江湖上偶遇不平,拔刀相助,算不得什么,怎敢当报答三字。”
骆玉彪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勉强了。”
突然转身大步下楼而去。阴阳双怪紧接着站起身子,道:“多谢相救。”
抱拳一揖,下楼而去。慕容云笙目光转注到曹大同的身上,道:“阁下也可以去了。”
曹大同望了那卖药郎中一眼,道:“这小子害我头疼数日,岂肯和他善罢干休。”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位兄台害你数日头疼,但他已尝到断臂之苦,得饶人处且饶人,请看在兄弟份上,不用追究此事了。”
曹大同道:“你对我有赐药救命之恩,曹大同闯汤江湖,讲究是恩怨分明,看在你朋友的份上,在下饶他一命就是。”
说完,大步回到原座之上,又大吃大喝起来。慕容云笙回顾了那卖药郎中一眼,道:“阁下可以走了,不过,你这毒刀太过恶毒,带在你身上必要害人,在下替你收存起来。”
那卖药郎中不再多言,伸手提起药箱,大步下楼而去。雷化方一直冷眼旁观,看着慕容云笙处理这一场混乱复杂之局,大度雍容,颇有慕容长青生前之概,心中大是欢乐,纵声而笑,自斟一杯,一饮而尽。但闻那矮瘦老人,高声说道:“无素不丈夫,你们这等宽大之量,对付正人君子,也还罢了,对付恶毒之人,那是白费心机了,不要只管指示别人逃命,自己也该逃命去了。”
这几句话说的十分清楚,自然是有意而发。慕容云笙心中一动,暗道:“这人每在最为难的时间,说上一两句话,无不是直剖要害,发人深省,显然是有意来帮助我们了。”
心念一转,缓缓行到那老人身前,欠身一礼,道:“老前辈。”
那矮瘦老人身子一转,避开一礼,道:“谁是老前辈了?”
慕容云笙听得一怔,暗道:“这人明明在帮助我们,怎的忽然又变的这般冷漠,当真故友难浏。”
原来,他认为那老前辈三个字,乃敬老尊贤之称,这人万无避忌之理。但闻那矮瘦老人梦噫般地接道:“不要太过自信,这一闹,人家恐怕已查觉出你的身份,果真如此,来势必然如狂风骤雨一般。你们几人之力岂是别人的敌手。只可暗袭,不可明斗。”
这几句话,说的十分明显,那是明明在告诉慕容云笙和雷化方,强敌立刻就到,你们要走得快些走了。
这时,听涛楼上只余下四个人,慕容云笙和雷化方除外,还有那矮瘦老人和曹大同。雷化方不再避忌,缓步行到那矮瘦老者桌位上坐下,低声说道:“阁下不愿说出姓名、身份,自然是心有苦衷……”那矮瘦老者一翻身,道:“谁有苦衷了?”
经验广博的雷化方,也听的莫名所以,呆了一呆,道:“阁下相助之情,存殪均感。”
那矮瘦老者道:“我又不认识你们,谁要你们感激我了?”
言词咄咄逼人,丝毫不留余地,慕容云笙看那老人对待雷化方神情间大不客气,急急接口说道:“老前辈,这一位是在下一位长辈。”
那矮瘦老人突然抬起头来,望了雷比方和慕容云笙一眼,道:“他是你的长辈,那也与我无关啊。”
雷化方一欠身,道:“区区雷化方。”
那矮瘦老人微微一笑,道:“雷化方。我也一样不认识啊!”
雷化方面孔一红,张自忍着心中激忿,十分尴尬地说道:“在下打扰阁下了。
“转身向前行去。那矮瘦老人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论你是雷化方也好,申子轩也好,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离开此地。”
雷化方本已转过身子,行了数步,听得那矮瘦老人之言,又停下了脚步。这当儿,突听得一阵嗡嗡之声,传入耳际,那矮瘦老人急道:“要你们走,偏不听话,现在走不了啦。”
慕容云笙流目四顾,并不见有人登楼,只有曹大同仍在大吃大喝。雷化方低声说道:“慕容贤侄,这位老人是一位高明的隐士!”
但闻那矮瘦老人冷哼一声道:“什么高明,不听我的话早些离开,现在只好沉着应变了,还不快回原位坐好站那里发什么呆?”
雷化方微微一怔,缓步到原位之上,坐了下去。募容云笙一皱眉头,也退回原位坐下。突闻衣抉飘风之声,四个劲装大汉,鱼贯跃上了听涛楼。矮瘦老人低声说道:“沉着应付,千万别慌,必要时,我会出手助你。”
言罢,重又伏案睡去。慕容云笙暗暗奇道:“事事俱都在他预料之内。抬头看去,只见四人穿着一色的天蓝滚红边的长衫,年龄亦都在三旬左有,神色冷峻,满脸杀气。这四人不但年龄相若,衣着一般,而且用的兵刃也是一样,四个人各自佩着一柄长剑。这四人虽然穿着长衫,但那长衫紧里身躯,骤看之下,有如短装劲服一般。雷化方目睹四人奇怪的衣着,江湖上从未见过,心中突然一震强敌施用各种恶毒的手段,一直逼迫那些从不相干的武林人物和我们为敌,但看这四人奇怪的衣着,大约是他们真正的属下了。心中念转,那四个长衫人已然缓步通行过来,左首一人冷冷说道:“你是雷化方吗?”
雷化方看眼前形势,知今日之局已然难免一战,一探手,摸出两支金笔,道:“不错,区区正是雷某,四位怎么称呼?”
那左首蓝衫人冷冷说道:“咱们不是和阁下攀交而来,用不着通名报姓了。”
雷比方道:“可是雷某却不识诸位。”
仍由那左首蓝衫人接口说道:“只要你是雷化方,那就够了,你是动手抗拒呢,还是束手就缚?”
雷化方心中突然一动,暗道:“这四人不像首脑,如若我能够设法见得那位害死慕容大哥的真凶主犯,那是死也甘心了。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如若束手就缚,后果如何?”
左首青衫人冷冷说道:“那要看你的造化了。虽然是死亡的机会很大,但还有一线生机,敝上一高兴,也许会留下你的性命。如若是动起手来,那你是必死无疑了。”
雷化方道:“贵上现在何处?”
最右一个道:“他并无束手就缚诚意,老大也不用和他多费唇舌了。”
寒芒一闪,长剑出鞘,唰的一剑刺了过来。剑势快速,有如闪电一般。雷化方一闪避开,金笔疾出,直点那出剑人右腕脉穴。他这几支子笔,虽然较母笔为小,但招术却是慕容长青亲自指点、传授,专以突穴截脉,最适宜和人近身相博。最右一位执剑长衫人,吃他出手一笔,逼住了右腕穴道,不得不向后跃退。但那左首长剑人,道:“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长剑一闪,刺向咽喉。雷化方心头骇然,暗道:“好快的剑法。身似陀螺一转,左手金笔反点对方的曲池穴。由于他出手一击,都是攻向敌人执兵刃的肘腕要脉,迫使敌人无法变招,那左首青衫人,不得不向后倒退一步。慕容云笙手中执着那卖药郎中的毒刀,凝神戒备,只要一发觉雷化方稍有不支,立时出手相助,哪知雷化方笔法奇数,随手两笔,迫得强敌连连后退。雷化方迫退左首青衫人,正待挥笔还击,忽见眼前剑花闪动,一片剑花,分由四个方位刺来。原来四个青衫人,眼看雷化方出手一击的威势惊人,立时布成四个方向,分由四面各刺一剑。雷化方金笔疾展,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挡开一片剑花,心中却是大为吃惊,暗道:“好恶毒的剑法。他半生闯汤江湖,会过了无数高人,但却很少遇上过这等快速的剑手,佳妙的配合,和那凌厉的剑招。左首青衣人冷笑一声,道:“金笔书生,果然是名不虚传。”
长剑一抖,又是一剑攻来。紧接着三剑并到,分取四个穴位。金笔书生雷化方大喝一声,金笔¨划分阴阳〃,挡开两剑,人却疾向后退了三步,避开另外两柄长剑。那青衫人出剑太快,雷化方应变虽已够,的,仍是险象环生,左臂衣服吃那长剑划破了一道三寸长短的口子。慕容云笙怒声喝道:“倚多为胜,算得什么英雄人物。”
喝声中跃飞而起,扑向正南方位一个青衣人,左手拼指点向正北方位的青衣人,右手毒刀却刺向正南方位的青衣人。两个青衣人突然间各自向后跃退四尺,避开了一击,同时让开了一条路。慕容云笙毫无江湖阅历,见自己一出手,两个青衫人就纷纷让开,心中正待盘算如何对付四人,哪知脚落实地,主意未想出,剑光打闪,两个向后跃退的青衣人突然又合围而上,双剑并出,攻向要害。两人剑势来的十分平衡,不早不晚的一齐攻到。慕容云笙只好退了两步,先避开敌人锐锋,正想设法还击,四个青衫人已然交换移动方位,四柄长剑连绵而出。原来,那两个青衣人让开一条路的用心,只是想把慕容云笙逼入剑阵之中。雷化方见多识广,看四人连绵数剑,已知是一个极为利害的剑阵,当下说道:“咱们贴背迎敌,不可轻率躁进。”
慕容云笙应了一声,和雷化方贴背而立,右手毒刀挥动,迎接长剑。雷化方得募容云笙之助,少了后顾之优,金笔突穴截脉,全力出手,合两人之力,卯把四个青衫人凌防的剑阵挡住,四个青衫人越转越急,剑招巴愈来愈快,飘花落英,——般攻向两人,远远看去,只见一团寒芒,里着两人流转慕容云笙施展开手中毒刀,配合着雷比方手中双笔,封挡四个青衣人配合佳妙的联攻剑招,一时间虽然不致受伤落败,但想冲出四人联手的剑阵,亦非容易的事。缠斗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仍是不胜不败之局。四个青衫人和慕容云笙同时感到不耐,慕容云笙低高对雷化方道:“这等缠斗下去,对咱们大是不利,叔叔小心自保,我要行险求胜了。”
就在慕容云笙准备行险求胜,试破对方剑阵的同时那青衫人同时也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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