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丽道:“我比你大三岁,我是应该做你的姐姐而照顾你的。”
小舒轻轻唤了一声:“姐姐,谢谢你对我如此关怀。”
元丽道:“别说傻话,你要么?”
小舒一一愕说:“要什么?”
元丽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阵,只说得小舒全身发烧,将头埋在元丽的怀中。
元丽又轻轻的娇笑起来。
她虽然养成了一种轻桃的习气,但对小舒的爱护,倒是出于一片真诚。本来男女间的情感,是至真至圣至情至性的东西,又何必在乎是那年纪上的差别呢!
小舒与元丽二人,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且按下他们不谈,再说艾华与夏少游二人。
艾华的年纪比元丽长了两岁,但夏少游的年纪却比小舒大了十岁左右。
夏少游虽然从未接近过女色,但经验却比小舒要丰富得多,因此这两人一进了房,情形就与元丽、小舒两人不同。
夏少游放好长剑,向艾华道:“你先睡吧!”
艾华道:“你呢?”
夏少游道:“我坐着运气调息,也跟睡眠一样的。”
艾华一笑道:“你好像很怕我是么?”
夏少游道:“我怕你什么?”、
艾华道:“你怕我吃了你。”
夏少游洒脱的一笑道:“天下只有女人怕男人,哪有男人怕女人的?”
文华咯咯娇笑道:“你不懂么?现在时代变啦!”
夏少游向她看了一眼说:“好吧,你既如此说,我们两人就在一起睡吧!”
他真的脱去外衣,躺在床上。
艾华笑道:“这样子才像个男人,我来陪你。”
这两人虽然相识了很久,但同房共枕还是第一次,因此夏少游武功虽高,镇定力也强,但这是第一次,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艾华虽然经过智慧门的特殊训练,养成了一种轻挑的习性,但毕竟她还是个处子,心中也同样紧张。
夏少游道:“说实在的,对智慧门的这一次斗法,你的看法如何?”
艾华道:“我现在所关心的,不是与智慧门斗法,而是与你斗法。”
夏少游听得一愣说:“与我斗法?”
艾华一笑道:“是啊,难道我们不应该斗斗法么?”
夏少游恍然的哦了一声,情之所钟,欲之所期,青年男女,谁能免此。
此时陈仰白与甄小苹也在低低细诉,当然,他们已是一对老搭档了,也用不着再浪费笔吕,他们这三对男女,直睡到红日三竿,方才起身流洗。
店伙跑进来说:“客官们用些什么?”
陈仰白道:“好的酒莱端来就是。”
店伙应着去了,陈仰白立时在夏少游耳边说了几句。
夏少游跟踪着店伙,他是装着散步,在转弯时,突然身形一纵,已超先进了厨房,跃上梁间。
此时因为是大清早,厨房中人本来就很少,再加上夏少游的身法太快,因此竟无人发觉。
半晌工夫,那店伙已进入厨房,厨房中有三个人在烧饭做菜,一个中年汉子在掌厨,此人面色白净,双目神光外露,一看之下,就知道不是个当厨师出身的。
负责烧火的是一个小个子,这小子衣着上气得很,头上还生疗些花斑,白白红红的,煞是难看。
秃头不应有红色的,这小子头上居然带着红色,显然是伪装的。
另一个是厨师的下手,又称为二师父,三十上下的年纪,瘦长的个子,做起事来,有些笨手笨脚,当然不会是久干此道的人物。
夏少游心想,这智慧门中难道连一些人材都没有了么?竟然派这凡个笨蛋来冒充伙房人员。
他念头刚转,已听到原先那店伙道:“老张,准备好了么?”
厨师阴险的一笑说道:“都已准备妥当,你可以拿去送他们的终了。”
店伙轻轻一笑说:“张兄此次功劳不小。”
厨师也笑道:”彼此,彼此!”
店伙正待伸手去端菜,忽见门口人影急闪,又闯进一个人来,此人白净的脸膛,四十上下的年纪,双目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夏少游微微一愕,难道此人也是智慧门派来谋害我们的么?店伙也愣了,但旋即笑起来说:“官客请先到前面去坐,需要什么小的马上过来招呼。”
那人冷冷的道:“你用不着到前面去招呼了,我来也是一样。”
店伙笑道:“那么客官就请吩咐,一会儿小的就给你送去。”
那人道:“我要你们这四个人的命。”
未待店伙答话,右手已骤然飞出四点寒星,分袭四人的咽喉,不独手法奇快,而且认穴之准,武林中恐怕很难找出第二个人来。
只听啪啪四声闷有这几个人全倒下去了,手法干净利落。
夏少游隐身梁间,心中直打圈子,怎地半途上杀出个程咬金来。
直待那人冷笑一声离开之后,他才惊觉过来,急闪身下屋,又回到西跨院中。
陈仰白急问道:“怎么样?”
夏少游将以上所见情形告之。陈仰白沉思才道:“照你所说那人的衣着情形,必是秘寨的二当家尚人谋无疑,然秘寨自俞百乾断手之后,早已隐形遁迹,不复在江湖上走动卜如今竟在京师现身,而又势力强大的智慧门下卜对,其中必然大有文章。”
夏少游道:“以陈师叔的看法呢?”
陈仰白道:“照目前情形看来,此种举动,不外乎千个目的,那就皋智慧门以威逼手段,对付武林各派,各派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威胁,因此主动的找上门来了。”
夏少游道:“何以见得?”
陈仰白道:”秘寨如今正是势力衰落之时,而智慧门却恰恰相反,如非秘寨被逼得无路可走,他们不会有胆子主动的找上京师来。”
艾华点点头道:“有道理。”
陈仰白又道:“如果我的猜测对了,则这一仗我们将会有必胜的把握。”
夏少游道:“陈师叔如何打算?”
陈仰白道:“我们目前进行的方式有阴暗两途,暗的方面就是利用秘寨与智慧门斗法之时,去找空隙,而收渔人之利。”
夏少游接着道:”如单以秘寨的实力去与智慧门斗法,无异是以卵击石,存在的时间必然不会太久,这样一来,就没有多大利用的价值了。”
陈仰白一笑道:“你错了,江湖上帮派很多,除去秘寨而外,尚有幻府、穷凶帮。百邪派、大毒门等等,而智慧门所施的压力,当然也不会只对秘寨一处,如今秘寨既受不了对方压力,其他门派当然也受不了,秘寨既能起来反抗,其他门派当然也能起来反抗。”
夏少游道:”陈师叔的意思是说京师除去秘寨以外,其他的门派可能也到了。”
陈仰白道:“不错,有那么多的门派去与智慧门对敌,我们也将会有足够的时间运用,这渔人之利,当然也收定了。”
艾华插嘴道:“陈师叔所说的是暗的一方面;尚有明的一方面呢?”
艾华既与夏少游定了情,当然不得不随夏少游的口气,而叫陈仰白为师叔了。
陈仰白一笑道:“这明的一方面,就是于干脆脆的与各门派携手对付智慧门。”
元丽也扬头道:“各门各派彼此勾心斗角,要想让他们联成一气与智慧门对抗,恐怕很难办到。”
陈仰白道:“你也错了,各门派虽然勾心斗角,但当他们同心一致去对付强大敌人之时,决不会心有二用,因为智慧门才是他们目前唯一构成威胁的敌人,不过在智慧门消灭之后,他们这种团结的精神,也会随之而涣散,甚至进一步的互相残杀了。”
夏少游道:“不错。”
陈仰白叹道:“这就是江湖上的险诈,永无了期,因此我在考虑,要不要与他们联手合作?”
正说间,忽见店伙已送上酒菜。
夏少游看了一愣,他明明看到厨下的几个人已被秘寨的二当家尚人谋杀死,如今怎地又冒出个店伙来。
因此呆呆的看着酒菜,不敢去动它。
陈仰白一笑道:“放心坐下来吃吧,这酒菜保险没有毒的。”
甄小苹不信,取下银针在酒中一试,果然仍保持原来的颜色。
不由奇道:“仰白,你怎知道酒莱中无毒?”
陈仰白一笑道:“这道理很简单,我们且坐下来边吃边谈,不过有一件事情你们必须注意,今后凡遇到可吃的,必须尽量吃饱,要知道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下,很可能一天弄不到一召安顿饭吃。”
书童小舒立时摆杯窘,六人分别坐下,大吃起来。
甄小苹吃了一口酒,娇面上泛起了嫣红的光彩,笑道:“仰白,你还没有说出理由呢!”
陈仰白吃一块鸡腿方笑问道:“夏兄刚才不是明明看到厨下几个人被杀了么?”
夏少游喝杯酒才道:“不错。”
陈仰白道:“那几个人既是智慧门派来的,当然原来还有几个人,只是这几个人已被智慧门的人捆缚着藏起来,智慧门的几个人既被尚人谋杀死,那么原来的几个人也一定会给尚人谋救出。”
夏少游不懂问道:“尚人谋一向阴险毒辣,为什么会救他们呢?”
陈仰白道:“这是与杀智意门的人同一个道理,因为尚人谋也住在此店中,他既住在此店中.当然也要吃饭,他既要吃饭,当然要防止别人下毒。因此他去厨下的目的,是与我们不谋而合,至于他救了那厨下几个人,当然是要他们做饭了。”
甄小苹笑道:“有道理,只是你怎知尚人谋也住在此店中?”
陈仰白道:“他如果不往在此店中,就不会到厨房去了,尚人谋不但才智过人,而且还是个老江湖,他在智慧门的根据地,当然不能大意,因此去厨房察看,也是必然之理。”
小舒道:“可是厨下那几具尸体?”
陈仰白道:“那当然是被尚人谋用化骨丹化掉了,要不然厨下的人不但不敢做饭,甚至可能已惊动官府了,既是惊动官府,当然我们这餐饭也就无法吃到嘴了。”
夏少游赞道:“陈师叔果推断得无微不至,只是尚有一点,我有点儿怀疑。
陈仰白道:“哪一点?”
夏少游道:“如果尚人谋威迫店伙将送给我们的酒菜中放了毒呢?这样我们岂不上当?”
陈仰白笑道:“这道理就跟以前说的一样,在对付智慧门的大前提下,他们不会做此傻事,何况尚人谋初到京师,没有什么耳目.他不见得就知道我们住在此店中。”
元丽遭:“有道理。”
甄小苹哼了一声道:“你别看他处处机灵,但有的时候傻得连一条猪都不如。”
陈仰白微微一笑说:“什么事?”
甄小苹脸一红道:“什么事你自己知道。”
此语一出,在座的人,都发出会心的微笑。
陈仰白用言语叉开道:“尚人谋既在店中现身,那秘纂首领俞百乾及三当家牟通亦会在此现身,吃完之后,夏兄可着小舒去踩踩路子。”
小舒笑道:“这玩意儿我是拿手好戏。”
元丽也笑道:“我陪你去。”
小舒道:“去是可以,昨天晚上那话,你可不能当着大庭广众乱讲一通。”
元丽听得吃吃的娇笑起来,好像这一件事对她来说,甚是有趣似的。
艾华笑道:”小舒虽然比你小了三岁,但你们也是天造地设的一时儿。”
元丽道:“这样一来,你变成了主人妇,我却变成了仆人妻,我太吃亏了。”
夏少游朗声一笑道:“这有什么困难?从今天起,我便认小舒做我的弟弟好了。”
小舒脸一红说:“小的不敢。”
夏少游道:“我们一直相处的很好,而且你又很听话,有你这么一位弟弟,我高兴尚来不及呢,有什么不敢的。”
陈仰白笑道:“这件事情值得一贺,大家干一杯。”
边讲间请众人斟满了酒,齐仰首举杯一饮而尽。
小舒心中也高兴,元丽更是笑逐颜开,这一餐饭直吃到响午时分才罢。
小舒向元丽眨眨眼,两个人一溜烟的院出了西跨院。
这长生客栈占地甚广,除去西跨院而外,尚有东跨院、正院二处,正院较大,东跨院与西跨院差不多大小,在这三个院落的前面,尚有七人间较宽大的客房。
小舒自幼练的是童子功,从来不带兵刃,再加上一身书童装束,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元丽虽然练过武功,但一身装束,除去较为鲜丽而外,与普通女子无异,因此这两个人在店中溜来溜去,很少有人去注意他们,何况他俩年纪都很小。
小舒拉着元丽到前面的酒店中扫了一眼,并夫看到像尚人谋的这号人物,旋又向那一排七人间客房走去。
这些客房都是普通商旅住的,有些门开着,也有些门关着,但像秘寨二当家尚人谋这样的人,当然不会住在普通客房之中。
元丽悄悄的道:“小兄弟,看情形那尚人谋可能住在院落的特号房间之中。”
小舒道:“那些地方比较严紧,我们是无法大明大白的进去的。”
元丽一一笑道:“我们偷进去成么?”
小舒摇摇头道:“不成,那些人武功机智都在我们之上,不要说是大白天,就是夜晚进去,也难免不被人家发觉。”
元丽小嘴一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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