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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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剑-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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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小苹小脸蛋儿红了,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半晌不发一言。

陈仰白道:”小苹,你生气了么?”

甄小苹笑着摇摇头,她笑得很甜,也很美,只是笑中总带着一种娇羞的意味。

陈仰白拍拍她的香肩说:“睡吧,也许还要大打一场呢。”

甄小苹娇躯一缩,钻到他怀中道:“仰白,说实在的我总有些害怕。”

陈仰白道:“你怕什么?”

甄小苹道:“你别忘了,这是智慧门的根据地,无论是以智慧,以实力,以形势,我们总是站在挨打的地位。”

陈仰自点点头道:“这些我都知道,但天下有很多事是明钉不可为而为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目前我们尚有一线制胜的希望。”

甄小苹道:“什么希望?”

陈仰白翻一翻眼半晌道:“四佛之一的戒刀头陀必已到达京师,如果我们能会合的话,在武力方面,我们可以无虑,另一方面是希望朱一涛大侠能够早日寻到阮玉娇,你当然知道朱一涛大侠侠肝义胆,目前虽被情丝缠绕着,但当他一旦找到了阮玉娇后,对智慧门的事,一定不会就此放手。”

甄小苹道:“不错。”

陈仰白又道:“因此我猜想当他们会面之后,很可能会双双赶来京师。”

甄小苹露出怀疑的眼光道:“你以为他一定会找到阮玉娇么?”

陈仰白肯定的道:“我认为他不但早已找到了阮玉娇,而且很可能已到达了京师。”

甄小苹道:“你凭什么下此断语?”

陈仰白一笑道:“我说出来你就明白了。你想朱大侠与阮玉娇分手之时。一定会约定一个地点,因此当朱大侠到江甫之时必然很快的找到了她。”

甄小苹道:“不错。”

陈仰白又道:“当朱大侠找到阮玉娇后,必然又会想起智慧门的事,而准备返京师,阮玉娇对朱大侠十分倾心,既是见了面,当然不愿再就此分手,一定会追随他而到达京师。”

甄小苹道:“话是不错,但也不一定他们就已经到达了京师呀!”

陈仰白道:“你记得我们与朱大侠分手有多久了?”

甄小苹道:“大约有两个多月了吧!”

陈仰白道:”这就是了,朱大侠到江南既能很快找到阮玉娇,他的第一桩心事已了,当然会联想起第二桩心事,那就是智慧门的事情,因此我猜想当他与阮玉娇会面之后,最多不出三天,必然会双双赶赴京师,如以他们两人的脚程而言,现在是不是已到了京师了?”

甄小苹一笑道:“听你这一说,这倒也确有可能,但这只是可能而已,可能并不代表绝对是不是?”

陈仰白道:“是绝对的,不信过几天我们必会碰面。”

甄小苹道:“如果朱大侠与戒刀头陀真的与我们会合了,这一场斗法,我们可以占到一半的优势。”

陈仰白笑道:“所以说我们仍有一线的制胜希望,最担心的还是在我们未曾会合之前。”

甄小苹道:“不错,这一段时间你将如何度过去?”

陈仰白只说了一个字:“拖!”

甄小苹摇摇头道:“你虽然想拖,但别人却不想拖,如果他们主动的来找你,你也无可如何了。”

陈仰白一笑道:“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现在欠人家一笔钱,而自己又没有钱还给他,你该如何办理?”

甄小苹道:“那还用问么,只有拖了。”

陈仰白道:“假如对方紧迫着你要,你又将如何?”

甄小苹一笑道:“那还是拖,拖债的方法很多,比如说远行、装病、打拱、作揖,说好话、讲假活、戴高帽子等等,无一不可。”

陈仰白笑道:”既然欠债可拖,我们的战略也可拖,我们可以利用逃。躲、推,唱空城汁、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使对方摸不清楚我们的底细,而犹豫的不敢骤然下手。”

甄小苹道:“奇怪,你的脑筋好像愈用愈灵活了,黑点子也特别的多了起来。”

陈仰白道:“这就好像一部机器一样,很久不用了它会生锈而无法发动,如果常常用它,各个关节的地方铁锈磨光了,当然就会愈开愈快了。”

他边讲边打个哈欠又道:“现在天色已暗,我们尚有一个更次可以休息,睡吧。”

这时候三个房间的人,都在默默养神,这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长生客栈是客房兼酒肆,因此到了晚上,生意反而会特别的好起来。这买醉的人多,住店的人少,凡是买醉的人,通常都有几种习气,第一要酒好,第二要菜香,第三还要人多,因为人不多不够热闹。

喜欢凑热闹的人,都是属于外向人物,这种人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不会安静的,当然,边种人属于男性的较多,而女人却少之又少,有时连一个也碰不上。

但长生客栈中却来了一个女人,她是来买醉的,一坐下来就向店伙要一斤牛肉三斤白干。

一个女人能喝三斤白干酒,这的确也是少见的,因此引起了四周酒客的注意。

这些人先惊奇她的酒量,然后更惊奇她的美丽。

美丽这两个字,如果用在女人身上,可以包括很多种的因素,第一是年龄,一个女人到三、一左右,就是生得再美,也不会有人说她美了,因为她已失去了先决条件。第二才是面容,面容是包括了五官,但五官端正并不算美,主要是五官生得俏皮,使人看起来,有一种天然独特而逗引人的风韵,比如眼带桃书花眉挑媚,口嘘兰气鼻朝天,这些都能挑起男人的情欲。除此而外尚有内在美,一个女人真正的内在美不是孰厚朴实,而是她具有一种闲情逸致清丽脱俗的风韵,透过眼神而展露在别人的面前,有时一眼之间,就能使你感觉到她已在与你说话。不但说话,而且已说了很多的话,不但说了很多的话,而且都是些深情款款的话。

这个一顿能喝三斤白干的女人,似乎已包括了上面所有的美,她只是向四周轻轻的扫了一眼,已经使很多人心族摇摇的胡思乱想起来。

形象最难看的是店小二,他不但弯腰曲背的在尽量巴结这位女客人,而且口水直流,如果在平时有人看到他对女人这样子一定会皱眉头,但这个时候竟然有很多人羡慕他,因为他身份虽然低下,但他竟可以用他的特殊身份与那女人接近,这怎不让人羡慕呢?这女人大约十六八岁,粉腮吹弹得破,柳叶眉双展远山,樱桃口含羞带笑,朝天鼻透出媚俏,于其说她是个女人,还不知叫她女孩子来得恰当,因为她道道地地的只能算是个大孩子。

这个女孩子从人店开始,直到三斤白干快喝完了,未说过一句话,但她的眼睛却好像随时随地在与人说话,也许她的话并未说出口,但别人已经懂得很多很多。

这个女孩子,她是谁?

这女孩子,她是谁?当然这不是一个人发出来的问号,而是每个人心底所发出来的问号,而这问号,大都起于爱怜,但她究竟是谁呢?这女孩子喝完了三斤白于,脸蛋儿更娇艳了,她向店伙招招手,那手白得如脂玉一般。

店伙眯着眼睛笑着过来道:“姑娘有何吩咐?”

那少女道:“我想问你一件事,不知你知不知道?”

店伙躬着腰说:“只要与敝店有关的事情,小的是无有不知的,姑娘尽管间好了。”

那少女道:“今天中午你们这几来了一辆马车,来了六个客人,三男三女,对不对?”

店伙道:“对,目下他们还在敝店中。”

少女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店伙笑一笑说:“姑娘可问对了人,这六位客官就是小的招呼的,他们全住在西跨院中,姑娘跟他们认识?”

少女道,“不错,其中有两位姑娘跟我是姊妹,一位年纪校长。你能不能替我将她叫出来?”

店伙道:“不知她们休息没有,小的去试试看。”

店伙转身去了,店门口却当地响起了一声报君知,一个身着蓝色长衫四十上下的中年算命先生走了进来,右手白白的长幡上,写着四个大字:“铁口论命。”

他一进店便叫了起来:“卜卦、算命、观气色,推流年、合婚择日、营葬造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不灵兔费。”

他口中在叫,眼睛却向四下里溜,江湖人目光如刃,他仅仅溜了一眼。已将四周人物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另一个店伙走过来道:“先生,这儿不是南京的夫子店,更不是本地的天桥,你还是请吧。”

那位算命先生双眼一瞪说:“什么话,算命不行,难道吃酒也不行么?”

店伙忙陪笑脸道:“你老如果要吃酒,那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谁敢说一个不,你老请坐,小的替你去取酒来。”

算命先生眼光又向四周扫了一下,突然身形一偏,向左边的少女桌子上走去,竟在那少女的对面坐了下来,咧嘴一笑说:”对不起,今儿客人多。只好将就的挤一下了。”

那姑娘冷哼一声,并未理他。

算命先生又道:”姑娘可要看看相,算算命,若果有什么疑难之事,也可替你卜上一卦,以便趋吉避凶。”

那少女冷哼一声道:”先生习术哪座名山,何方洞府,既是挂牌开业。想来也是高明之士了。”

算命先生道:“以宇宙整体造化而言,在下算不上是个高明之士,:但以个人的穷通得失来说,倒也略知一二。”

少女道:“听先生口气,谦虚中微带狂放,想来也必有一套,那么我就请相相面吧,先生看看我近来的运气如何?”

算命先生详细端详了一下才道:“姑娘眼含媚光,眉梢挑煞,性情柔和带刚,必是笑里藏刀之辈,但眉目尚算清秀,可见本性原本善良.不知何以走上了这一条路子?”

那少女柳眉一皱道:“哪一条路子?”

算命先生朗声一笑道:“姑娘自己于些什么事情,难道还要在下说出来么!”

那少女眉梢斜飞,鼻孔冒火,将桌子一拍,就要发作,突然又面色一变,恢复本来面目,轻轻一笑道:“看相算命,原本是指点迷津,怎地先生愈说我反愈糊涂了。”

算命先生笑道:“在下浪迹江湖,阅人无数,对命相之道,自信尚有几分把握,姑娘本不是糊涂人,何以会装起糊涂来了。”

那少女将两只素手一摊道:“这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先生不如往下说说看,真能说对了,我不吝重赏。”

算命先生道:“在下既称铁口论命,当然是有一句说一句,如果说话有下中听的地方,尚请多多包涵。”

那少女道:“你说吧,我不怪你便是。”

算命先生道:“姑娘原是好人家的女儿,一时为环境所迫,而走上人所不愿意走的路子,日久便习以为常,反以为是本然之性,已被权势利欲所蒙蔽,如果在下猜得不错,姑娘可能受过一种特殊训练,善亲人心,而在适合的时机下,而加以运用变化,不过……”

那少女面色一寒道:“说下去。”

算命先生一笑道:“姑娘可千万别生气,在下观察姑娘面带煞光,印堂阴暗,近日可能有一场刀兵之灾。”

那少女冷冷的道:“这话从何说起?”

算命先生道:“在下是就事论事,并非信口胡言,但姑娘大可放心,在下适才已给姑娘推算了一下,虽然有刀兵之危,但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因此中有贵人搭救,姑娘想必还有一个同伴?”

少女道:“本姑娘一向独来独往,哪来的同伴?”

算命先生道:“那就奇了,这位贵人究竟是谁呢,以在下的推算,这位贵人落于正西兑方,兑属少阴,想来这位贵人尚是一位年轻女子。”

少女白了他一眼,未及说话,店伙已跑过来笑嘻嘻的说:“姑娘,那位小姐已被我请过来了。”

少女抬头看去,见艾华着一袭淡紫色罗衣,刻划出窈窕的身形,一种天然的风韵,比以前更觉得自由而活泼了。

艾华看到那少女先是微微一愕,半晌才道:“原来是二妹。”

少女冷笑一声道:”你还认识我这个二妹么?你好大的胆子!”

艾华道:“自家妹妹相处了多少年如何不识,只是你说我胆子大,我不懂你的意思。”

那少女转眼看了算命先生一眼,压低声音道:“你目下已是智慧门的叛徒,你承认不承认?”

艾华道:“承认又怎么样?不承认又怎么样?”

那少女道:“只要你承认了就好办,你既是智慧门的叛徒,就应该隐蔽着些,竟敢大明大自的往京师中跑,你的胆子岂不是太大了?”

艾华盈盈一笑道:“但我毕竟是来了,二妹你说对不对?”

那少女道:“京师是本门的根据地,你既敢大白大明的驾着马车向京师中跑,你不外两个目的。”

艾华道:“哪两个目的?”

那少女道:“一是回到老祖师的台前请罪,一是反抗本门,公然对敌。”

艾华笑道:“以二妹你看呢?”

那少女道:“如果你们诚心诚意到老祖师的台前请罪,当然不愿意中途再生出其他的枝节,当然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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