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远处金色的光芒一闪,一团圆球直冲过来!
洛青羽手微微一窒,那团圆球居然冲破了她周身环绕的杀气,噗地一声扎进她的怀中!
触手柔软,毛茸茸的,洛青羽低头看着怀中之物,唇动了一动:“汉堡——”
那金黄的圆球状的物体正是汉堡,它好像又长大了不少,模样也有了一些变化,原先看着像只胖胖的松鼠,现在却像是一只小狮子。
当然是袖珍型的小狮子,可爱中又带着一丝威严。
洛青羽看着手掌这团金黄的毛球,她以为她会百感交集,毕竟这小东西是她在人间的伙伴,朋友。
可是,她的情感是麻木的,根本没有什么感觉——
是啊,就算是百感交集也是有心的人才能有的情感,她却已经是无心人……
她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感觉,根本无法再体会那些情感,所剩的感觉只剩下恨和厌恶——
她又笑了起来,摸了摸汉堡的毛:“汉堡,你来的正好,我请你看一场好戏好不好?”
她眸中的光芒渐渐如刀锋般闪亮,周身杀气弥漫——
汉堡两只小爪子拼命抱着她的衣袖:“主人,主人,不可以啊!不可以!他们再不好也都是你丈夫的家人部下,你不能反了天庭——”
它的小爪子一指帝释音:“他毕竟是你的师父和丈夫啊!你那么爱他,怎么忍心让他众叛亲离?你这样做只会让风萧寻看笑话,他巴不得你们夫妻这样反目啊!”
它的声音非常清脆也非常清楚,帝释音自然听的真真切切,他心中虽然已经有了这个怀疑,但亲耳听到,还是给他的震动不小!
他摆脱了两名天将的搀扶,上前一步:“你……你说什么?我,我真的是她的师父和丈夫?!”
两不相欠
汉堡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是啊,国师大人,你真的完全忘记了?我家主人是你的妻子啊!也曾经是你的徒弟,你们成婚两年一直恩恩爱爱的,你还一直逼着她成仙,她为了以后能常伴你身边也拼拼命苦练啊,一个大懒蛋为了你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鬼晚——你怎么真就把她忘了呢?!”
帝释音如被雷击,一颗心更似要翻转过来,脸色煞白,向后踉跄两步:“我……你——你怎么知道?”
汉堡一挺胸膛:“我当然知道啊!在下界的那两年我一直陪伴在你们身边的。国师大人,原来你连汉堡也忘记了啊——”
最后这一句话,汉堡几乎委屈起来。
怎么可以忘了它?
它可是在下界苦苦修炼了三百多年才修成上天的绝技,才能飞上天来找主人……
“陪了两年——”帝释音微微闭了闭眼睛。
此刻的他已经确定他的记忆确实已被篡改,因为在记忆中也没有这个小东西的存在……
“汉堡,不必和他说了,他早已忘记我们了……”
洛青羽轻飘飘的开口,声音里也无风雨也无情,只是平淡地说出一个事实:“他也不再是我的丈夫,瞧,今天是他和颜池大喜的日子——”
帝释音脸色一白,她那一句‘他也不再是我的丈夫’让他心头如被针刺:“我——”
汉堡似乎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袍服,再一转头,又眼利地发现了站在众仙家之内的颜池,在她的喜服上也转了一圈,再转回来。
尖叫起来:“国师大人,你不能和那个女人成亲啊!你和我家主人承诺过的,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只娶她一个,怎么可以又娶别人 ?'…99down'居然还让那个女人也穿了那身婚服,那是你家小羽毛的啊!可恶啊!!!!”
汉堡咆哮了,愤怒了!全身的金毛都炸了起来,像一头威武的小狮子。
它像想起了什么,小爪子在身上一个地方一抓,居然被它抓出一个文书样的东西:“国师大人,你看看,这是你当年和她成婚的证明,我当年好不容易在沧海国偷出来的……”
原来那一日汉堡一时心急去追另外一头黄金宝兽(汉堡和另外一头黄金宝兽的故事就不再写了。反正汉堡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那头黄金宝兽拐回来),等它们回来后,才发现那船没了影踪。
汉堡经过多方打听,问过了许许多多的花花草草,终于大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知道主人和国师都上天了——
它虽然后悔却无济于事,它那时本事不强,根本无法上天,只能在凡间干等着。在等着的过程中,它无意中到沧海国寻宝。
两不相欠
它虽然后悔却无济于事,它那时本事不强,根本无法上天,只能在凡间干等着。
在等着的过程中,它无意中到沧海国寻宝,却在文书库中发现了这个文书,它便顺手偷出来,预备等再见了主人把它献上将功赎罪——
却没想到在凡间等了又等,始终不见那二人下来。
它只能带着另外一头黄金宝兽隐匿深山老林,顺便勤修灵力——
现在它终于突破助力上来了,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么血流成河的一幕,自己的主人正在大开杀戒……
所以它才不顾一切飞过来阻拦,它不能让主人一错再错下去。
帝释音接过了那张文书,他指尖微有些发抖,扫了一眼上面的字,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
那上面男方的签名正是他的亲笔!
别的能造假,他写的字却根本无人可以模仿!
他指尖在上面两个名字上微微摩挲,脑海中似又有一个画面一闪……
一个女子皱着眉头无奈抄书,他在旁边悠然而笑,亲眼看着她写下了自己的大名把她自己给卖了——
那个画面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他这次却看的分明,那女子正是眼前的这个女子!
只是凡人气息较浓,脸庞也比现在稚嫩些——
“青羽——”他声音微颤,心口窒的厉害,禁不住伸出了手,想要去拥抱她!
怪不得他会对她轻易动心,怪不得他不排斥她的靠近,原来——她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妻子!
她辛辛苦苦地找上来,自己给她的是什么?
一场鞭打,一场牢狱之灾,剜心之痛……
也怪不得她宁肯受雷霆之刑直接毁灭肉身也不愿意接受他的‘三全其美’挖心救人,原来是这么回事!
洛青羽却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避他犹如蛇蝎,压根再也不想再要他的碰触……
“青羽,是我对不起你……”帝释音虽然尚没恢复记忆,但却已经将事情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心中的愧疚铺天盖地。
洛青羽望着他,眸光微微闪动。
她以为自己会激动的,毕竟这一个场面她已经期待了太久太久,却没想到她依旧没有感觉,完全没有感觉!
无喜无悲,所有的只有麻木,一片麻木——
她甚至找不到自己该有的情绪——
似乎喜怒哀乐,贪嗔怨痴都已远离她而去。
原本她还有一个恨,铺天盖地的恨!但此刻捅了帝释音一刀后,似乎连那恨也消失了。她仅剩这么一个躯壳,一个没有自己心脏的躯壳,一个只剩下痛觉的躯壳——
心区似乎更痛了,痛的深入骨髓,痛如剥皮拆骨,让她生不如死,痛的她想要发狂!
她长吸了一口气,眸子里是彻骨的冷漠:“帝释音,我说过,我们已经两清了。你挖了我的心,我也在你心上插了一刀……”
两不相欠
她长吸了一口气,眸子里是彻骨的冷漠:“帝释音,我说过,我们已经两清了。你挖了我的心,我也在你心上插了一刀……”
她认穴精准,刚刚刺帝释音那一刀正正穿过他的心脏,在那一霎那,她甚至感应到了他心脏的搏动!
如果是人,她那一刀就已经彻底要了他的命。
不过,他却是仙,只怕把他的心挖出来他还照样能活蹦乱跳——
罢了!就这样吧,她和他注定有缘无分,她最不该做的事就是明明是一个凡人,却不知道死活地爱上了一个仙,而且还是一位帝子——
这么逆天的行为注定让她付出血的代价。
“不,青羽,我们没有两清,你还爱我不是吗?我会想起一切的,就算想不起来也不要紧,我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就够了——我也没和别人拜堂,我的妻子始终只有你一个——”
帝释音又上前两步,他身上的伤口尚没来得及包扎,有血不停渗出来,滴落在地上,如湮开了一朵又一朵的桃花。
洛青羽微微垂了眸子,唇角有一丝苦笑,这些话都是她曾经做梦都想听到的,可是现在却没有了任何感觉——
她抬头笑了一笑;风扬起了她的长发,猎猎飞舞:“晚了!一切都太迟了!今天,就让我和你和这天庭做个彻底了断吧!”
她将怀中的汉堡猛地向外一抛,抛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掌中的圆月弯刀再次闪出红日般耀眼的光芒,破空而出,向着天帝所在的方向直飞过去!
天帝脸色一沉,怎么也没想到此时她居然还敢向他出手!
一挥袍袖,一道耀眼无匹的光芒自他周身泛起,和洛青羽的刀光迎了个正着!
半空中“咔!”地一声惊雷般的巨响,圆月弯刀在空中震了一震,刀光瞬间破碎,洛青羽也被震的身子直飞出去——
帝释音大惊,一声大喝:“住手,不要再伤害她!”
一咬牙,身子飘飘而起,自半空中接住了她的身子,飘飘落下地来——
低头一看,脸色不由大变!
洛青羽面如淡金,唇角满是血丝,竟是气如游丝!
他手指颤抖着再一摸她的脉门,脉息若有若无的,显然命悬一线,她周身一明一暗的,似有淡淡的白光一片一片冒出——
这——竟然是一个就要魂飞魄散的症状!
帝释音霍然抬头,那雪亮愤怒的眸光让天帝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险些倒退一步——
他眼眸中也现出一丝诧异,怎么会这样?他刚刚那一下还击虽然厉害,但按这丫头刚才的功力理应能挡住这一击,就算是她会受伤,也不应该魂飞魄散啊——
两不相欠
帝释音这个时候自然是救人第一,他将洛青羽扶坐在那里,手掌按在她背心上,汹涌的念力涌进她的体内,想要吊住她那一口气。
他一向镇定,此刻却禁不住双掌颤抖,心中的恐惧如排山倒海直压上来!
颜池命在垂危时他也在救,却是有条不紊,尚能镇定指挥天兵天将封印怨灵之城。
那时虽然也焦急,但心中只有亏欠没有别的,救人只是尽力。
而此刻却是无边无际的恐惧——一种将要失去的恐惧!
这种恐惧几乎要铺天盖地将他整个人淹没!
“青羽,你挺住!我会救你,一定会救你!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我不会再娶别人,天界容不下你我带你下界,你挺住——你挺住啊!你可以的,再为我坚持一次……”
他几乎是用吼的,不但手掌在颤抖,整个身子也在颤抖——
天界诸人何时见过一向冷静自持,天崩地裂也不变色的帝君居然也会有这样难以自持的场面?
一个个全部呆住,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天帝也僵在了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眼前恍惚闪过另一位女子的影子,她就那样决绝地跳进了灭神池——
自己是不是又错了?!
他忽然也有了一种恐惧,似乎他不但会失去心爱的女人,就连心爱的儿子也要失去了!
看这情况无论儿子恢复不恢复记忆,这女子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儿子只怕也会痛不欲生……
他手掌也微颤起来。
忽然一声大喝:“速传药王来!”
药王很快赶过来,天帝只向他下了一道命令:“先替帝君疗伤!再救活那个女人!”
药王胆颤心惊地走过去,胆颤心惊地看着帝释音前心后背的两个血窟窿:“帝君,让臣先给您包扎一下……”
帝释音头也不回,只回了他一个字:“滚!”
药王打了个哆嗦,帝君身上的伤虽然凶险,但好在没生命之忧。
他又看了看帝君怀中那个女子,脸色猛地一变,拼命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一看,不由张大了口,脱口道:“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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