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挂了泪珠子。
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搭配上她如今那张红肿的脸,一丝看头都无。
“自个儿不懂分寸,能怪得了别个?走了!”宣王妃瞧了一眼小月,转头对沈凌天道。
沈凌天瞧见他母妃都走了,留在这儿也没用了,只能跟在后头赶紧追了上去。
等他们都出去了之后,冬至吩咐门房将门拴好,她自个儿则回了屋子。
“懒懒,快去洗洗手吧,刚才打了人可得好好儿洗洗,莫因着那些人脏了自个儿!”冬至吩咐着一旁的懒懒,懒懒听到冬至的话,心里也是偷偷乐开了,冬至这人还真是能恶心死人,只是这话没当着那王妃的面儿说,若是当着她的面,那王妃怕是要气死了!
“没事儿,我的手比她脸脏。我手上可是有不少人的脏血的,那小丫鬟的脸能比这还脏?”懒懒倒是无所谓,开口应道。
冬至刚才是带着一丝发泄对懒懒说这话的,如今懒懒竟是说了这么一句,倒是将她逗乐了。
笑过之后,她开始认真琢磨现在的形势。之前就是再如何争斗,也没有人算计到她头上,今儿个宣王妃过来了,若不是她态度强硬,这宣王妃怕是会硬将她拐走了。也得亏是懒懒在身边儿,她也不怕这些人能对她如何,若是换了旁人,今儿个这事儿怕就不是这个结局了。
☆、667。第667章 治太子1
晚上沈墨轩回来时,冬至问了情况,果然沈墨轩将这事儿给推辞了。之后再说那宣王妃来的事儿,沈墨轩脸色更是不好看了。
“往后用不着给他们开门,脏了咱们的地。”沈墨轩冷冷道。
冬至瞧见他这般模样,再想到白日里自个儿对懒懒说的话,一时竟是笑出声。
她突然发现两人竟是越发像了,都能想到一块儿去了,也不知是沈墨轩变得像她了还是她变得像沈墨轩了。
这事儿远远没有结束,宣王那边儿应是抓着沈墨轩没在宣王府住着这件事儿大作文章,请求皇上下旨让沈墨轩“回家”。
沈墨轩这边儿却是据理力争,丝毫不退让。最后一个文官竟是提出来,沈墨轩堂堂一个世子,竟是住在那般一个小院里,过于委屈了,当下便是恳求皇上为沈墨轩修建一座世子府。
大越的世子都是与王爷一块儿住在王爷府的,沈墨轩已是特例了,如何还能建世子府?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围绕这个话题可是谈论了许久。
之后又是一位大臣提出,沈墨轩战功卓著,理应封王。
这下别的派系可就团结到一块儿了,疯了般的打压这边儿,说是沈墨轩资历尚浅,虽有战功,却也只是比别的将军多一些,断不能封王!若是这般轻易便能封王,那大越怕是得王爷泛滥了。
这么折腾下来,皇上只能将这事儿给压下来。
因着这封王的提议,宣王便是不再提议要沈墨轩回宣王府了。
就在这时,岭南那边儿传来旱灾。这个大热天,岭南那边儿竟是一滴雨都未下过,庄稼颗粒无收,百姓连水都是喝不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皇上大怒,责问为何这般久了才将灾情呈报上来。之后官员便是说早将奏折呈给太子,太子一直未受理,这才耽误了。这么一来,皇上的矛头又是指向了太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太子狠狠地批了一顿。太子脸上挂不住,当场便是冷了脸。
皇上当场便是将赈灾的事宜交给太子,让太子将功补过。
这件事儿之后朝堂之上又是炸开了锅,不少官员暗中已是想着重新站队,而这个时候,大皇子便是最好的选择。大皇子毕竟是前皇后生的,嫡长子,若是太子不行了,那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便是大皇子。
太子被皇上发配到岭南去赈灾了,朝中大皇子越发意气风发,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对他多有巴结。一时间,大皇子风头无两。
一个月之后,岭南竟是有奏折递到了京城,弹劾太子,上头说太子去了岭南之后整日与一群官员去吃美食,逛窑子,却是不顾灾民死活,也不开仓放粮,那些赈灾银子发到百姓手中一人竟是只有几个铜板!
这道奏折一上来,皇上当场便是气晕了过去。等太医慌忙将他救醒了之后,他立马召见群臣,随即当场宣布将太子召回来,再找人过去顶替太子。
大家商量半响都没结果,皇上又气又急。
这个时候,三郎站出来领命,请旨去岭南赈灾。
他这一站出来,又是有不少人过来说此事不可云云。皇上恼怒不已,让他们推举人选时不吱声,这个时候有人主动请旨了他们又诸多不是。
最终皇上决定,让沈墨轩领着赈灾银去岭南,三郎随行。
三郎与沈墨轩领命,因着情况紧急,二人回去收拾了一番,当日便是出发了。冬至将他们送到城墙门口,等他们走了之后她才回去。赈灾不比打仗,打仗好歹还能避免受伤,可赈灾不同,灾区里随时都会出瘟疫,若是那般那可就完了!
等他们二人到了岭南时,却是瞧见太子正泡在温柔乡里纸醉金迷,这哪儿是来赈灾的分明便是来享受的!还有那些官员,竟是拼命往太子跟前儿送美人送美酒,太子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太子,皇上已是下令,招你回京,为何这长时日了,你还在这儿?”沈墨轩瞧见醉醺醺的太子,极为恼火,他当下便是抢过太子手中的酒杯掷到地上,怒视着太子,质问道。
平日里在京城如何,他并不会插手,可这是在何地?这是在灾区!身为一国太子,竟是连这种时候都是只顾着自个儿享受?
太子原本欢喜之极的,结果竟是被沈墨轩这般动作,当下便是恼怒之极,觉着沈墨轩在别个面前落了他的脸面。他当即趁着酒劲,指着沈墨轩的鼻子怒喝道:“沈墨轩,你弄清楚自个儿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世子,凭什么对着本太子指手画脚?怎么,想要为国为民呐?啊?哈哈,你就是操劳到死,这个江山也不会是你的!你瞧瞧你自个儿,你有何身份地位来教训本太子?”
“太子殿下,世子如今可是钦差大臣,代表着皇上的脸面,您确信要这般羞辱世子?”三郎瞧不过眼,在一旁冷声问道。
不只是沈墨轩,三郎瞧见太子这般模样心中也是气恼。再听到他这般羞辱沈墨轩,三郎着实忍不住,开口帮沈墨轩解围。
“哟?这不是那什么惊采绝艳的李尚书吗,怎么,你也是想要来为教训本太子?告诉你,认清自个儿的身份,不该管的事儿少管,不该说的话莫说!”太子威胁三郎。
沈墨轩眼皮微微下压了些,随即端起桌子上的酒壶,一把将太子按倒在桌子上,太子的后背将桌子撞得“咚”一声想,在太子还没回过神时,沈墨轩拿了酒壶就往他嘴里倒酒。
这时太子的暗卫突然出来,伸手便想要阻止沈墨轩,于此同时阿四一把挡住了他。随后太子的另外一名暗卫也出来了,阿七一个晃身挡在了他身前。
沈墨轩是发了狠,全然不给太子反抗的机会,太子双手抓住沈墨轩掐住他下颚的那只手,却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出去。沈墨轩瞧见他反抗,直接将手中的酒壶的盖子丢开,拿了壶口往太子嘴里倒酒。
☆、668。第668章 治太子2
那酒因着太子的挣扎,进入了他的口鼻,他被呛得直咳嗽,因着沈墨轩这个动作,太子只能大力吞咽着沈墨轩倒出来的酒。他两只手奋力挣扎着,沈墨轩眼中怒气更甚,手下气力更是大了。太子一吃痛,便是松了手下的力道,无法再挣扎。
“世子,请您自重!”太子的一个暗卫忍不住开口了,那语气中的威胁之意极为明显。太子身份尊贵,世子竟是敢如此对他,这就已是以下犯上。
沈墨轩丝毫不理会那暗卫,也不理会太子的挣扎,一壶酒倒完了之后,又从桌子上端起另外一壶酒,随即继续往太子口中倒酒。太子此刻脸上已满是酒水,眼睛已是睁不开。因着咳嗽而飙出来的泪珠子与酒水混合在一处,已是分不清哪些是酒水哪些是泪水。
两名暗卫终于忍不住了,就要上前去阻止沈墨轩,阿四与阿七见状,再次侧身挡住了他们,随即伸手阻拦,太子两个暗卫出手去抵挡,一时之间这屋子里四人打作了一团。
三郎瞧着这一切,知晓这个时候已是没有回头路了。他转身疾步走到门外,将屋门从外头关了起来,他则守在了门口,对着门外站着的官员一笑,那些知府县令被沈墨轩赶出来之后,就再也不敢进去,此时听到里头的动静也是一丝想要窥视的心思都不敢起。这些人可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这个时候他们只求自保,莫要被牵扯进去了。
一刻钟后,阿四打开门出来了。他对着三郎点了点头,随即对外头的官员道:“太子已是喝醉了,要回京城,你们快些找辆好马车,让他舒舒服股地回京吧。皇上有旨,让太子尽快回京复命,这岭南的赈灾事宜全权交给世子。”
那些官员对着阿四点头哈腰了一番之后,纷纷转身出去准备了。朝堂上的事儿他们比谁都清白,不该瞧的莫瞧,不该问的莫问。
等他们走了之后,三郎才与阿四一块儿进去,进去之后一眼便是瞧见正拿了酒壶往自己手上倒酒的沈墨轩,而那桌子上却是横躺着太子,此刻太子已是双眸紧闭,全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太子的两个暗卫一左一右地挡在太子身前,警惕地盯着沈墨轩,就怕沈墨轩再作何对太子不利之事。
沈墨轩一直将壶中的酒倒干了,然后拿了帕子擦着手的各个角落。等那帕子全部湿了之后,他一把将那脏帕子丢到地上,随即又是拿出一放赶紧的帕子擦着手,半响之后将那帕子丢到地上,随即冷冷道:“脏!”
太子的两个暗卫对于他这种行为是无一丝反应,他们只要护住太子的安全便成了,至于其他的情绪他们不需要有。
“世子,他们已是出手去办了。”阿四上前一步,对沈墨轩禀告道。
既是这边儿的事儿解决了,沈墨轩也就不待在这儿了,原本便是脏了手,此刻可是莫再脏了眼。
他转身往外走去,阿四与三郎紧跟其后,与他一块儿出了这间屋子。沈墨轩淡淡吩咐阿四:“派人送口信与皇上,太子在岭南大醉,本世子已是将他送上马车,不日便可回京。”
阿四拱手对沈墨轩行了一礼,随即一个闪身便是不见了。
“世子,咱们现在便是去前边儿瞧瞧吧?”三郎提议道。
这个时候,他们刚刚来岭南,正是安抚民心最好的时候,也是那些个官员最不能作假的时候,所以不能拖,越往后拖这事儿便越不好办。
沈墨轩应了一句,随即便是带着三郎往外走去。
出知府府邸时,外头已是站满了官员,而门口已是备下了一辆极为宽敞华丽的马车。沈墨轩瞥了他们一眼,随即便是站在门口。
那知府点头哈腰地走过来,脸上堆满了笑意,对着沈墨轩抱拳,问道:“世子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行回屋里歇息,我已是让人备好了酒菜,为世子接风洗尘,还请世子移步!”
沈墨轩脸上不辨喜怒,而一旁的三郎却是咧嘴一笑,露出他那两颗标致性的小虎牙,人畜无害。
“知府大人,我们要先行去瞧瞧灾情,劳烦知府大人能将我们的马匹牵出来,供我们代步了。”
对于三郎,那知府也是知晓的。年岁如此小便已是爬到了尚书的位子,这其中固然有世子的帮衬,不过自个儿应也是极有本事的。
“李大人为国为民,实在是百姓之福,只是世子与李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过来,如何也得休息一番,如若不然,又怎的有气力去体恤民情?”那知府笑脸相迎,对着三郎与沈墨轩连连劝说。
三郎脸上还是带着笑,心里却已是恼怒。刚才他可是瞧见这些人招待太子的酒菜了,这些就是在京城也算是顶好的了,如今这些人竟是在百姓吃不到饭菜之时还能拿出这些好酒好菜的招待太子,怕是只要他们留下来,这些人照样能拿出这些过来招待世子与他。这些个不作为的官员,只会讨好逢迎,置百姓于不顾,简直就是蛀虫!
不止三郎,就是一旁的沈墨轩也是禁不住皱了下眉头。
“梁知府,备马!”沈墨轩难得的语气中带了严厉,那知府瞧见沈墨轩这般模样,再也不敢多嘴,赶紧吩咐身边儿的人快些去备马。
不一会儿,沈墨轩他们的马便是被牵出来了。二人上了马之后,三郎回头,笑着对下边儿站着的众官员道:“各位大人,本官与世子先走一步,你们也快些跟上,若是我们到了之后,你们一炷香之内没到,那我可就不知晓自个儿会往呈报皇上的奏折里写些什么了,。”
三郎说完,沈墨轩与三郎便是驾着马往乡下冲去。那些官员脸色急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