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懒得再搭理这人,直接对着阿四一挥手,随即转身便走。阿四会意,完美地完成了冬至交代给他的任务。
瞧了眼手中的信,冬至冷笑一声,将那封信撕得粉碎。
若是那人直接说他是姜元帅派来的,她还会信他七八分,可拿一封信过来,那不摆明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即便是姜元帅的字迹,那也不会是姜元帅自己写的,怕是有人冒充了。她心里还犹疑了一下,这才出声试探,那人果真是顺着她的话说了,这就绝不会是真话了,她可以断定这些人是另有所图之人。
再说姜元帅是一个武将,他极少写书信证明自个儿,就是要给也是给信物,这几年下来多是如此,如今怎的会突然变了性子了?
经过这个事儿之后,他们又是安宁了几日。
这些日子调养下来,沈墨轩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血色,她也是慢慢儿地安心了。
只要沈墨轩好起来了,到时候就是再多人来追杀他们她也不怕了,如今这般束手束脚,最大的缘由还是沈墨轩的身子,如若不然,他们大可直接快马加鞭回京城,到时候他们还怕这些人作甚?
在客栈待了七八日之后,沈墨轩总算是能下床行走了,这已是大大出了妙手蔡的意料了。在妙手蔡看来,沈墨轩没有十天半个月,那是动弹不得的。再一次的,妙手蔡对自个儿产生了怀疑。
在医术方面,妙手蔡一向自负,直到遇到了沈墨轩。在他头一次为沈墨轩把脉之后,便是震惊了,之后更是一直跟着沈墨轩,寸步不离、也因着跟在沈墨轩身边儿,他一次一次得见识到了奇迹,这回仍旧如此。
“妙手蔡,世子如今已是好了不少,咱们是否能继续前行了?”这日,冬至找到妙手蔡,开口问道。
妙手蔡缕了把自个儿的胡须,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应道:“按理是不该在这个时候走的,可咱们也是不能在这儿呆久了,若是往后世子能保证不再动手,便是能继续前行。”
既是能走了,冬至也不再犹豫了,当场便是决定第二日再出发。
就因着多等了一日,这天儿夜里,客栈被人点火了。待沈墨轩抱着冬至到外头时,那客栈不一会儿便是火光冲天。
随即又是一群死士过来围住了他们,冬至瞧着这些人,恨不得直接将他们丢进火里烧死!这些人倒真是阴魂不散,想尽各种法子过来折腾他们。若不是他们,沈墨轩这个时候应是能跑能跳的,毒也解了,身上的伤口应是也能好个七七八八的。可因着这一路的折腾,他只能一直卧床,如今刚好一点儿,他们又是粘上来了,这下冬至是真的恼怒了。
“全杀了,一个不留!”冬至死死地盯着将他们围起来的那群死士,下令道。
身边儿护着沈墨轩与冬至的人,此刻听到冬至的话,纷纷上前去迎战,而懒懒却还是留了下来护着他们。
这边儿打斗地厉害,那边儿火光冲天。因着是深夜里,大家都睡下了,也是一无所觉。
冬至伸手在自个儿荷包里抓了一把毒粉,随时准备着往外撒。
“咱们走。”沈墨轩扫了眼四周的形式,对身边儿的懒懒道。
懒懒一顿,随即应了声“是”后,一手抓着妙手蔡,一手抓着冬至,转头去瞧沈墨轩,沈墨轩对她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她会意,带着二人便是往远处飞去。沈墨轩独自跟在他们身后,帮着他们挡住暗器。
那些人见沈墨轩走了,纷纷想往沈墨轩这边儿赶,奈何阿二他们死死地纠缠他们,不让他们过去。
到底人数上处于劣势,这回就是阿七和阿八也是被刺中好几剑,另外四个护卫已是只剩下两个人。
阿二瞧着身边儿越发少的人,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在瞧不见世子他们之后,阿二对场中的几人道:“走!”
那些人听到他的话,不再恋战,全部往外逃,那些人想要追赶,却全被阿二挡住了,为此阿二挨了好几脚,也被刺了好几剑。
等瞧不见他们的踪迹之后,阿二才弃了他们,往沈墨轩他们那个方向飞去,那些黑衣人自是紧紧跟在身后,阿二不甚其烦,身上拿出那个装了毒药的荷包,将里头的毒粉往外一撒,那些人瞧见了,立马停下捂住口鼻,遮住脖颈之处。趁着这个机会,阿二一晃眼便是不见了,等那些死士再要追赶时,这儿已是瞧不见人了。
一行人到了郊外,妙手蔡急忙过去帮着大家包扎伤口。这一次虽说只死了两个人,可除了冬至几个最先逃走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全受伤了,尤其是阿二,这回受伤格外重。
这种时候只能躲起来先疗伤,好好儿休整一番。这里离京城还有十几日的路程,可这个时候他们身边儿除了冬至和妙手蔡外,已是没了毫发无损的人了,这种时候可是不能硬碰硬。
“咱们就在这山中找一个山洞,大家进去歇息吧?”冬至思索了一番之后,不得不作出妥协。
沈墨轩瞧了身边儿都是受伤的人,只得点头同意了。
在这之后,一行人躲进了山洞里,那些死士在四周找了一番没找到之后,又是往别处找了。
第二日,冬至拿出银子给懒懒,懒懒去镇上买了干粮和水,再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送到了客栈掌柜的的手里,就当是他们将那已被烧毁了的客栈买下来了。
☆、627。第627章 回京13
在山洞里呆了两日之后,他们出来在山中等着,还在镇上的某些地方留下了暗号,等着姜元帅的人过来。
几日之后,姜元帅派遣的人总算是来了,这回来的可足足有六十多人。因着这些人过来了,冬至他们也就安心了,随即买了两辆马车,从官道上大大方方地回了京。
进了城门时,冬至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她可是没料到这段日子自己竟是被追杀了这多次,真真是惊险之极。再想到沈墨轩的毒解了,她心里更是畅快。
不过在进京之前,沈墨轩便是提醒过他们,莫要将他毒解了的事儿说出去,一切还是如常。
进了京后,沈墨轩头一件事儿便是去宫中见皇上。不过因着他受伤过重,也为着给皇上提个醒,他是躺在轿子里被抬进去的,就是进了宫,他也并没有下来。
被抬到大殿门口,沈墨轩由着宫中的公公将他放在担架上抬进了御书房。
皇上看到这一幕,赶忙阻止正要起身跪拜的沈墨轩。
“墨轩啊,你怎的变成这般了?”皇上瞧向沈墨轩,眼中带着一丝担忧,随即抬头对吩咐身边儿的太监:“快传太医!”
沈墨轩喊住了皇上,对着他摇了摇头,连着咳嗽了两声后,这才应道:“皇上,我这是因着一路上被叛军追杀,身子受损了,得调养个一年半载的,这段日子怕是不能为皇上分忧了。”
皇上连忙摆了摆手,应道:“快莫说这话!这回你是立了大功,我定是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些罪!那些个叛军这大的胆子,竟是敢谋害我大越世子,我定是要将他们绞杀地一个不留!”
沈墨轩再次咳嗽了几声,将手伸进自个儿的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往上高举着,递到皇上眼前,轻声道:“这是我从那些叛军身上找到的,定是他们的信物,皇上可凭着这个去找那些叛军。”
说完,沈墨轩又是一阵咳嗽。
皇上瞧着沈墨轩这般,也知晓他是吃了大苦头了。他也不理会那些规矩,抬手便是将沈墨轩手中的匕首接过来仔细查看了两下,发觉上头竟是有个“二”字。
他心头一震,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匕首交给身后的太监,笑着拍了拍沈墨轩的胸口。
因着他这一动作,沈墨轩的咳嗽更是凶狠,皇上赶紧收回手,不一会儿沈墨轩那件白衣裳便是慢慢儿被鲜血染红了。
皇上刚才不过是轻轻拍了两下,如今再瞧见沈墨轩胸前白衣上的血迹,只觉得格外刺眼。这般轻轻一动便是流出这多血,那身子上的伤口得有多深,有多多?
“墨轩啊,你早些回去歇着,好好儿将养身子,等身子养好了,再来上早朝,啊?”皇上温声安抚着沈墨轩,沈墨轩应了之后,那些太监便将沈墨轩抬着往外头去了。
等沈墨轩一走,皇上便是对着身边儿的太监大声吼道:“去给我将太子叫过来!”
那太监应了声,急忙小跑着出去了。
太子进御书房后,对着皇上请安,皇上坐在御座上看着奏折,半响都没让他起身。
“儿臣给父皇请安!”太子再次开口。
这下皇上恼怒了,他一把抓起一旁的匕首,直接一扔,扔到了太子的跟前儿。
“你自个儿瞧瞧这是什么!”皇上恼怒道。
太子捡起那匕首细细一瞧,这匕首的外鞘极为精细,倒像是宫中的东西,随即抽开匕首一瞧,赫然瞧见上头那个“二”字。他心头一跳,立马对着皇上磕了好几个响头,“父皇,这并不是儿臣的东西,请父皇明鉴!”
皇上冷笑两声,盯着太子的头顶恶狠狠道:“明鉴?这宫中除了你,谁排行老二?上回那些叛军袭击李家时,便是从那些黑衣人身上搜出了这匕首,如今又是有这东西,你说这不是你的?那你告知我,这是谁的?”
太子心下一寒,上回将叛军抓住之后,皇上突然将他叫进宫中,好好儿地训斥了他一顿,却并没有提匕首的事儿,之后还将他禁足了一个月,原来是皇上认为他与叛军勾结,难怪这些日子皇上对他极为苛刻,原来……原来是这般……
“父皇,这定是有人栽赃于我!我并没有做这东西,父王可去查探此事!”太子说完,再次对着皇上行了叩拜礼。
皇上气急,冷笑着反问道:“你说有人栽赃于你,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何人这般处心积虑地栽赃你?”
太子一愣,随即想到刚才是沈墨轩来过,立马站直了身子,恍然道:“定是墨轩栽赃于我!上回是在李家发现的这匕首,这回又是墨轩发现了这匕首,不是他还有谁?他定是帮着老七过来挤兑我,想来争我的太子之位!”
“太子!你是失心疯了?”皇上一掌拍打在桌子上,愤然站起身,大声怒喝道。
太子可是没见过皇上对他发这大的火,他闭嘴不吱声了。
“墨轩自个儿安排那多人刺杀他自个儿,然后诬陷你?我告诉你,他现在还觉着是叛军在刺杀他!你给我回东宫去好好儿反省反省,一个月之内不准出门!”皇上再次怒喝一声,下了处罚。
太子即便是再不甘心,如今也是不敢多话,只得向着皇帝告辞,怒气冲冲地回了东宫。
皇上怒气难消,奏折也是看不下去,随即转身去了皇后的寝宫。
一见着皇后,皇上便是好好儿地在她跟前儿说了太子的种种劣行。
“你说,他一国太子,如何能说出此等没轻没重的话来?是不是我这些年太宠他了,让他说话都是这般不着边际了?”皇上说完,反问皇后。
皇后帮着他按着肩膀,轻声安抚着他:“皇上莫气着了,身子是自个儿的,气坏了不值当。太子有何过错,等您缓过来了再好好儿罚他,让他知晓自个儿错在哪儿了。这些日子太子也是连连受罚的,怕是浮躁了,过几****过去说说他!”
“这孩子真是越发不像话了,以往只是顽劣了些,如今竟是这般没脑子!”皇上再次开口道。
“皇上,墨轩这孩子受了这多罪,是不是得好好儿补偿他呐?”皇后转移了话题,开口问道。
皇上“恩”了声,不再说话,皇后瞧见他这般,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628。第628章 太子发怒
“该死!该死!”太子一回自个儿的寝宫,便是关上门,将屋子里的瓷器全给拿起来往地上砸,原本伺候在屋子里的宫女太监们都抖成了筛子,一声都不敢吱。
那瓷器碎裂的声音,稍稍平息了太子的怒火,见有效果,他摔得越发凶狠,直到屋子里再也找不到瓷器了,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了手,坐在了凳子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喘着粗气怒喝道:“都给本宫滚出去!”
屋子里的宫女太监们纷纷站起身,哆哆嗦嗦地往外走,转眼,屋子里便只剩下几个护卫。
太子喘了好几口粗气,转头瞧向身后,指着中间儿一个黑衣裳的健壮男子,开口道:“哑巴留下,其余的人都给本宫滚!”
剩余的那些个护卫听到太子的话,纷纷出去了,最后一人还将屋门给关了起来。
“哑巴,本宫这太子当得窝囊,你知不知晓?本宫窝囊!随意一个阿猫阿狗的都能骑到本宫头上,父皇竟是不相信我,光凭一把匕首就疑心我勾搭叛军,本宫这太子当着有何意思?”
太子说完,再次一掌拍打在桌子上。
那名黑衣男子默不作声,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太子不管他是不是听着,絮絮叨叨地将今儿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