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自己给嫁出去。
夏南胤显然也听出了哪里不对,一边夹了菜一边柔声道:“阿篱姑娘这么说真是太抬举我了。我看每天来给姑娘送鱼的那位姓王的小哥人就不错,热情淳朴,待姑娘也极好。”
我看他装的像真的一样,不免憋着笑。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那小哥是谁,但估计十有八?九是这雷鸣岛上的原住民,要说是居家过日子的话,听夏南胤描述,姓王的那小伙子或许是个好的丈夫,知道心疼老婆。但如果让人家姑娘自己选的话,多半都喜欢夏南胤这样皮白肉细,长得养眼,气度清华的贵公子。
只是她们哪里知道,夏南胤这人有毒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也,我能落得今日这副田地,全是拜他所赐。
夏南胤简单的一番话,绝了阿篱的念想,阿篱笑得有些牵强说:“我父母早丧,一个人的日子过习惯了,若是嫁了人,受公婆指指点点,反而闹得不痛快,想想还是一个人过得自在些。”
我们对她来说不过是个过路人,实在不好过问她的私事,于是这个话题就在这里打住了。
吃完饭后,阿篱收拾碗筷准备洗碗,我原本也打算帮一把,毕竟白吃白喝心里头不太踏实,可是阿篱这姑娘太实诚,硬是说我是客不能让我做这些,将我赶出厨房,于是又只能和夏南胤面面相觑。
我瞧他踏踏实实坐在椅子上喝茶,忍不住开口损他:“看来有人白吃白喝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啊。”讲真其实私心是有点想看看夏南胤这位世子殿下洗碗的样子……
夏南胤头也不抬,张了张嘴说:“我早已付过阿篱房钱。”
“你付了多少?”
“不多,也就百八十两。”
“……白银铜钱还是?”
“黄金。”
我哑口无言了,讪讪的准备出去透透气,没想到还没迈出门,就见门外有三个年轻的村姑手拉手朝里走来。
我以为她们是来找阿篱的,于是侧了身给她们让了条路,却不料她们也不进门,就站在门口朝屋子里张望,还一边低声碎语。我正纳闷呢,突然其中一个村姑跑进来,腼腆着一张比花还红的脸,二话不说,塞了一朵连枝带叶的鲜花在夏南胤的怀里,然后转身就跑。
我看傻眼了,只见夏南胤习以为常,并不失礼节的微笑,向着门外稍稍颔首算是谢过,殊不知,他这一笑又把那几个躲在门外观望的姑娘迷得七荤八素,就差立马晕倒了。
此情此景,我似乎只在当年吴亦凡宣传电影的发布会现场见过……简直和我身边那些尖叫的迷妹们如出一辙……
看来夏南胤虽然才来雷鸣岛几天,他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蛋已为他引来了很多姑娘们的关注。那些姑娘大多都是十五六岁,还没有出阁。村野间长大的孩子没有¤╭⌒╮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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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的大家闺秀矜持端雅,但多了几分大胆的热情。
难道夏南胤好这一口?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我决定还是不打扰夏南胤的好事,于是便从后门溜到了外面。
阿篱洗完了碗,见我在后院发呆便也凑了过来,问我今晚介不介意和她睡一铺。我当然是没问题的,没想就答应了。阿篱大概是见我挺好说话,又笑眯眯的继续问我:“今晚岛上要举办丰收节,三娘姑娘要不要也一起来玩?”
上了雷鸣岛,我全部心思都扑在找齐葛士上,对别的事情其实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更没有心情吃喝玩乐,但出于客气我还是象征性向阿篱询问了一下丰收节是什么鬼,不出我意外,这丰收节顾名思义就是庆祝丰收的节日,是雷鸣岛承袭了百年的习俗。大晚上岛民会围在海滩点燃篝火,一起跳舞唱歌,各家还会自己拿出最拿手的美食菜肴邀请邻里一同品尝。
虽然听起来是有很多好吃的,可我哪有那门心思,万一喝醉了不省人事,齐葛士又刚好那时回来,岂不是被夏南胤抢了先手。
我伸手捂住胸口,皱眉对阿篱说:“听姑娘这么说,这丰收节肯定十分有趣,只可惜我身上还有旧伤未愈,实在不宜再受夜风之寒……”
我边说边入戏的咳嗽起来,因为这几日我本来就身体虚弱,脸色苍白,如此一装更是入木三分,阿篱不但完全没有怀疑我,还露出非常怜悯的眼神,表示晚上会给我带点好吃的回来。
☆、找死堂堂
和阿篱聊了会儿天,我觉得有点困,便先进房打算睡一会。谁知道这一睡便睡的昏天暗地,等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外头天都黑了。
我连忙从床上弹起来,外套都没穿就推门出去,在阿篱家里溜了一圈都没看见人影,阿篱不在还好说,可夏南胤又去哪儿了?难道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左思右想一番,还是准备先去外头看看情况,于是打算回房拿衣服和武器。
换衣服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拉扯到了自己胸口处的剑伤,我小心翼翼揭开纱布一角瞄了一眼,本应早就愈合的伤口,此时仍有些血淋淋的感觉。我在心里咒骂了一声,都怪夏南胤那坑爹的十日相思,简直想起就有气。
“夏南胤个死变态,等我穿越回去,我必定以他的名字做主角写一部惊天动地的耽美虐恋小说,把他写成受!天天被人压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总受!还要是那种出场就车祸失忆被霸道总裁看上纠葛不清结果发现总裁是自己杀父仇人还扬言说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还挟持了他的好基友逼迫他就范于是他对总裁又爱又恨又无助的那种狗血剧情,看我不虐死他,必须让他也感受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情绪激昂挥斥方遒,正说到兴起处,忽然听见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你要让谁生不如死?”
我抖了个机灵,这声音不是夏南胤吗?我顺着声音望去,见是我床边的墙壁里传来,我凑近了几步,试探着小声问了句:“夏南胤?”
对方没有回声,我于是又问了句:“你终于遭天谴被人埋进墙里啦?”
“我希望你能叫个大夫将你那快瞎的双目治一治,好能看清我是在你隔壁的房间。”即便隔着墙,夏南胤声音中的嫌弃之意丝毫不减。
我撇了撇嘴,对着墙回道:“我看我更应该找个巫师替我替我消除下衰运,真是十八辈子都没干好事才会撞上你,把你丢进太平洋都嫌不够环保!”
又是半天没有声音,我以为他懒得和我拌嘴,没想到墙壁里又传来冷冰冰的男声:“头发再长也掩饰不了你低短的智商,天下再大都大不过你缺的那块心眼儿。”
没想到夏南胤竟会抬杠,我顿时来了精神:“靠,人生自古谁无死,贱人死了我再死!”
“望君闲时勿摇头,哐当哐当全是水。”
“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雌雄莫辩的大奇葩!”
“沉积千年的腐败物,御医都不敢研究的巨婴。”
“你一出门千山鸟能飞绝,你抬头臭氧层都会破洞!”
……
我们一搭没一搭竟然说了很多没营养的对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也不相信堂堂沛南王府世子也有和人叫板,口吐糟粕的一天。难道是被海风吹坏了脑袋?我捞起袖子正准备再和他大战八百回合,房门却突然被人敲响了。
我一开门,见门口是夏南胤,他脸色有些不好,唯独一双勾人魂魄的凤眸逆光熠熠生辉。
“出来。”他淡淡说。
“拒绝。”我很警惕。
夏南胤盯了我好一会儿,最后幽幽叹了口气。
他说:“陪我喝会儿酒。”
我吸了口凉气,真是见鬼了!
考虑到盯着这家伙也没什么坏处,于是我便同他一同翻上了屋顶。夏南胤抱了两壶酒上来,是岛民自己酿的果酒,醇香异常。我接过来抿了一小口,起初没什么感觉,入喉后过了一会儿才觉得有点烧。
我吐了吐舌头,问他:“阿篱去丰收节了?”
他淡淡应了声,从我们这个位置往外望去,能看见远远的海滩上燃起一簇簇篝火,一群人围着篝火尽情跳舞,歌声笑声合着海风一路飘来,唱的是庆贺丰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没有青楼倌楼里的姑娘小倌唱的曲儿柔和幽雅,却也淳朴婉转,清逸无拘,别有一番风味。
这一片其乐融融无比和谐的景象,让我一路来绷紧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我蜷腿起,支着下巴望着那一团团颤动的火焰。
“夏南胤,如果你抓到了齐葛士,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夏南胤看起来心情大概也还不错:“自然是请他替我炼制解药。”
“哈哈。”我笑出声:“你这个请字,一般人可消受不起啊。”
他若有若无瞥了我一眼。
“讲道理,齐葛士这次如此明显的冲着文姬泪而来,我想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吧?你和他之间大概也有着这样那样大大小小的新仇旧恨吧?不过他既然知道你身中尘嚣血一毒,想来……和那位身怀灵血的姑娘有点渊源?”
我盯着夏南胤侧脸,他盯着前方,远远的篝火映在他的瞳孔里,忽闪忽灭。这一路来我想了很多,关于齐葛士和我原本写的女主有关联这点,夏南胤没有正面回应,大概是默认了我的说法。
“三娘,其实雷鸣岛这趟你不该来。”夏南胤喝了口酒,说道。
我冷笑一声:“我不来,谁给我解十日相思?”
“你可以回来求我。”
他回过头来和我对视,一脸不带丝毫揶揄之色,但这次我笑不出来了,反而有点窝火。
本来不打算理他,我抬头四处张望了会儿,见湛蓝的夜幕上繁星点点,灿烂夺目,非常华美,耳边海风悠悠拂过,吹的人无比惬意。
我扯了扯夏南胤袖子:“喂,你知道星座吗?就是你们说的星象。”我抬手指了指天上,继续道:“希腊人将星座分为黄道十二宫,每个人根据他的生辰便有对应的一个星座,你看天上那个就是处女座,你肯定就是处女座的,我有个前男友也是处女座,龟毛的要死哈哈哈哈哈。”
闻言,夏南胤的脸果然黑了,我正憋着笑暗爽,就听见他冷飕飕的问我:“前男友?”
额……你的关注点难道不应该是处女座吗?我说你是处女耶你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悻悻的抽回手,却在半途被夏南胤拽住,他眯着眼,慢条斯理、同时又咄咄逼人的追问:“你到底,有几个前男友?”
我简直尴尬症都犯了,同时心里在骂,关你屁事啊?
在我们拉拉扯扯的时候,底下忽然传来一串脚步声,我朝下一看,见阿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鲜花项链,一看便是中途从丰收节过来的。
“夏公子,三娘姑娘,你们等的白头发客人回来了,在丰收节那边歇着呢……你们要不要——”
阿篱话音未落,我还未来得及回过神,身边劲风一掀,只见平日里病蔫蔫的夏南胤这回跟脱缰的野狗一样霎时间朝着阿篱来的方向冲了出去。我看得目瞪口呆,但好在反应不算太慢,愣神了大概一秒便立马提步紧紧跟上。
我一步跃至空中,从腰上抽出黑炎伞,撑开的瞬间按下机关,全速朝夏南胤追去。结果又飞又跳跑了一段路眼见追不上,我秉着就算自己赶不上也绝不能让夏南胤得逞的想法,大喊一声道:“想跑?!”一边拼尽力气将黑炎伞朝前头的夏南胤一甩。
黑炎伞挣脱我的手掌,摆脱我的重力后瞬间提速一个档,旋转着飞射过去,转眼便越过夏南胤,在他前进的路上横着一切。
夏南胤的步伐被挡,不得不紧急停下,我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他,就着黑炎伞打着旋儿飞回来的势头,一把扬手接下,然后将伞一收,在手心里一拢就朝夏南胤刺去。
他大概没想到我竟有如此缺德的一招,硬着被迫接下我的招数,夏南胤蹙眉往后瞥了一眼,似是想摆脱我好去追齐葛士,我哪能让他如愿,伞尖一挑阻断他的去路,趁着他走神的功夫,招招皆直刺他的要害。
夏南胤躲躲闪闪心不在焉的接了我十几招,最终被我惹怒了。
“滚开。”他往后一退,冷冷发声。
我吊儿郎当的朝他笑:“你最好搞清楚哦,我现在和你已经不是从属关系,哪能你让我滚我就滚啊?”
夏南胤眼睛一眯,袖中悄无声息抖出一把小扇,尖利的扇骨根根均是杀人的利器。
“三娘。”他声音缓缓,像刻意维持耐心:“我早和你说过,齐葛士这人,你最好别见,我是为了你好。”
“夏南胤啊,这么不要脸的话你都说得出来?当初是谁让陆雀一路挟我至此?又是谁逼得我非得有求于齐葛士不可?”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