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是为如画而来?”程小野不动声色的问。
纱娘脸上露出一丝讶异,还带着几分尴尬:“小野,如画所说可是实情?你动手打了她?”
“是我打她没错,但不知如画回去说了什么?”她可不相信宋如画回去会说,自己来勾|引百里玉衍不成,反被她打伤。
“她说……”
“姑母来了。”百里玉衍从外面走进来,不客气的打断了纱娘,纱娘脸色有些难看。
“衍儿回来就先吃饭吧,姑母来带小野回大宅一趟,有些事情嘱咐小野。”
呵~程小野心中冷笑。
纱娘口中的大宅是宋明德的家,什么嘱咐事情,无非是她打了宋如画,钱氏让纱娘叫她回去,要替女儿出气罢了。
“何事不能在这边说?”百里玉衍明知故问。
纱娘更脸色更难看了。
“相公,你先吃饭吧,我随姑母走一趟便是。姑母疼相公,自然不会为难小野。”就算想为难,也得有本事为难才行,她程小野现在不是那枚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纱娘羞愧,先一步走了出去。
放着热腾腾香喷喷的排骨汤不吃,赶去找气受,程小野很心塞很心塞,跟在纱娘身后绞着手指诅咒宋如画将来嫁个二百五。
百里玉衍表情淡漠,跟在小野身后出了门。
“衍儿,你先吃饭,不用跟来。”纱娘说。
“天色已晚,小野怕黑。”声线清澈悦耳,如云中挽歌,程小野脚步一顿,仿佛有什么撞到了心中那处柔软,酸涩的很。
心思紊乱。
纱娘不好再说什么,一路无语,三人到了宋府。
看到宋府那宽大的门楣时,程小野欠欠的想,这才应该是乡绅的家嘛,朱门高槛,院深池静!
脚迈进门,便听到宋如画寻死觅活的哭声。
百里玉衍淡漠,程小野不置可否。
走过客厅时,纱娘停下脚步,对百里玉衍道:“衍儿,你在客厅稍事休息,我带小野去后院。”
“姑母引路便是,衍儿陪着小野。”百里玉衍态度明确。他也不知今日为何,一想到小野遭受委屈,心头竟有几分不悦。
纱娘无奈,带着两人到了祠堂。
越靠近祠堂,哭声越凄厉,想来钱氏母女是在祠堂等着她了。
一个乡绅,祠堂建得跟寺庙藏经阁似的,有钱果然是任性啊!程小野心中嘀咕,她这是第三次来,前两次一次被打一次罚跪。
“小贱蹄子,见了祖宗还不跪下!”穿金戴银,体态富贵的女人手里拿个鸡毛掸子,指着程小野就骂。
她是钱氏,宋如画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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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二房懂么?二房就是妾!
若不是钱氏勾结宋世贵毁她清白,前世她不至于落个投河自尽的下场。
自己找死,就别怪她不客气!
瞥了一眼牌位,她不咸不淡地道:“我姓程,这里面供奉的人姓宋,就算我想认祖归宗,恐怕牌位上的各位祖宗也不会允许。”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逆来顺受的程小野今日会说出这番话。
“你……强词夺理!”钱氏怒极,挥起鸡毛掸子就打。
程小野侧身一闪,灵巧的躲过。
钱氏再打过来,程小野迅速闪过,一招四两拨千斤往她背上一推,秀足一勾,钱氏身体失衡,200斤重的身体“咣”一声栽倒在地。
灵台上,牌位都颤了三颤。
百里玉衍表情淡漠,只是宋如画被吓到,尖叫一声停止了哭泣。
许是吓傻了,呆在原地没动,纱娘想去扶钱氏被百里玉衍拦住。同时,程小野发现,别说眼泪,宋如画眼里连点水雾都没有。
呵,演员做戏都知道擦点辣椒水!
程小野揶揄道:“二姑母,这里是祠堂,小野可要提醒您,这么晚了,兴许祖宗已经睡了,您闹出这么大动静,吵着祖宗休息可就不好了。而且如画妹妹一直在这里哭哭啼啼,万一扰了祖宗清修,祖宗怪罪下来,不保佑宋家子孙后代了怎么办呢?”
一席话阴阳怪气,说得钱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说完她想了想,又啧啧摇头,“不过宋家后代好像跟您也没关系,您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宋家以后是要交给儿子的。”
程小野说的不痛不痒,却句句戳心。
钱氏这辈子最大的痛处就是没能生个儿子,将来继承宋家财产,延续香火。她这么说,无疑是往钱氏心口上捅刀子。
百里玉衍轻咳,以前他并未发现小野嘴这么毒?
“贱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钱氏火了,挣扎着要爬起来,无奈身子太肥,胳膊不能承受身体之重,手一滑又摔了回去。
“哎呦,二姑母,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程小野假装好心上去搀扶,却在她即将爬起来的时候又狠狠推了一把,“小野就说嘛,不能在祠堂大吵大闹,祖宗会怪罪的。”
“你滚开!”钱氏气急败坏的吼程小野,几次甩手才把她推开。
一回头,下好看到纱娘站在百里玉衍身旁。
“好你个纱娘,”钱氏指着纱娘,目光狠毒:“我宋家待你不薄,你竟敢勾结了外人来欺负如画,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百里玉衍面色一沉,蒙尘的眸底闪过狠戾的精芒。
且不说纱娘对他有救命之恩,就是只是他身边的人,他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欺辱她!
正欲发作,就听到一声冷笑。
“你们宋家?呵呵呵呵。”程小野毫不客气道:“二姑母,您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还是鹊巢久了真把自己当成了那只鸠?要知道,我姑母才是宋家明媒正娶的大房夫人。您是二房,二房懂么?好听一点叫二房,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个妾。您知道妾是什么身份吗?您知道妾的女儿叫什么吗?庶女,就是低人一等,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庶女。”
言辞间,咬住了“妾”和“庶女”。
程小野发了狠,句句话往人心坎上踩。
“程小野,我跟你拼了!”宋如画被刺激地失去了理智,冲程小野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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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她的脸是我打的!
宋如画爱面子,就因为她出自二房,乡里乡外有钱人家的小姐都不愿意和她交好。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叫她庶女。
程小野笑意盈盈,就在宋如画即将扑到她时,她身子一矮,倏的躲到柱子一侧。
看清程小野身后的柱子,宋如画已经控制不住身形……
“嘭”,脑袋撞到柱子上,鲜血四溅,她连哀嚎一声都不来及得,身子便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钱氏急了,顾不上站起来,一路连滚带爬的到了宋如画面前。
“画儿,画儿……”她拼命摇着女儿的身体,嚎啕大哭,“画儿你醒醒,你别吓娘,别吓娘啊……来人!来人啊!快去请大夫,快去!”
祠堂外来了几个下人,一看这情况,忙一路小跑着去请大夫。
程小野站在祠堂中间,冷眼瞧着。
按照她计算的距离和力度,宋如画撞上柱子也不至于撞死,撞晕的机率都很小。她也就是让母女俩长长记性,知道以后谁该惹,谁不该惹。
“程小野,你害死我女儿,我要你偿命!”钱氏终于在悲伤与愤怒双重力量的支撑下,站了起来。
“又在闹什么?”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从祠堂外传来,宋明德迈着正步走了进来。
“老爷,你终于回来了。”钱氏恶人先告状,哭号着扑倒在宋明德脚下,“纱娘勾结了外人欺负我们母女,把画儿逼得撞柱子自杀了。老爷,你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哇。”
这尾音儿拖的,这声调唱的,程小野表示望尘莫及。
就在这时,本应该晕死过去的宋如画,突然站起来,指着程小野告状:“爹爹,就是这个女人,画儿好心去探望玉衍哥哥,可是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画儿,还冤枉画儿勾|引玉衍哥哥。爹爹,画儿一个姑娘家,还未婚嫁,她这样污蔑画儿,如果事情传出去,画儿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啊,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又要撞柱子,被冲进来的下人拉住。
“小野,从你嫁过来,二姑母可曾亏待与你?为何你要这样陷害画儿?她可是二姑母唯一的女儿,就算她有错,你看在二姑母的薄面上,为何不能放她一马,非要逼死她不可吗?”
钱氏的指责,句句泣血,在不知内情的人听来,好像真是她程小野心肠狠毒。
可在场的,都是宋家的下人。他们深知这位当家主母对的秉性,所以对她的话,大家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根本没往心里去。
宋如画见此情景,又故伎重演,寻死觅活。
下人见状放开了她,这倒是让她有些尴尬,撞也不是,不撞也不是,只能向那几个下人甩刀子眼。
程小野讥诮冷笑,实在不愿意陪这家人继续演戏,正欲开口,却听百里玉衍说:“如画脸上的伤是我打的。”
轻如止水,淡若晨雾的声音一出,就连宋如画也怔住了。
百里玉衍与程小野不睦,宋镇人人皆知,今天太阳是打哪边出来,他竟然替她说话了!
“玉衍哥哥,你不必替她说话。”宋如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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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导盲犬,是什么犬?
百里玉衍不理会宋如画,月色般醉人的眸凝着前方,自顾自的道:“今日小野不在,知画突然前来,我正在午睡,以为家里进了贼,便扬手打了一巴掌。”
言辞间,并无任何悔意,仿佛打她是理所当然。
“他说谎!”宋如画完全崩溃,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
“他的确在说谎。”程小野缓声道。凤眸扫过宋如画,嗤笑一声,你一定要找死,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我相信衍儿不会说谎。”一直站在百里玉衍身旁的纱娘开口,“老爷,忙了一天您也累了,要不让下人收拾收拾这里,回屋休息吧。”
“夫人说的是。”宋明德从善如流,“衍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不会说谎,当今之计还是快些给画儿治伤,别留下伤疤。”
“来人,快去请大夫!”
“回老爷的话,已经去了,大夫一会就到。”
“那都回房吧。”宋明德扶起钱氏,“天冷了,地上凉,夫人快些起来。”
钱氏磨磨蹭蹭地不愿起,“老爷,就算是衍儿误伤了画儿,也该有个说法,难道我的画儿就该白白被打么?你若是不能给画儿讨回公道,你就不配做她的父亲!”
“夫人,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妹妹,既然是衍儿的错,那就是我教导无方,我代衍儿向画儿赔罪就是。”纱娘说着,向宋如画轻鞠一躬,“画儿,大娘教育无方,还请你多担待了。”
百里玉衍长眉紧蹙,虽然没阻拦,但看得出非常不悦。
宋如画则是气极,牙齿咬得咯咯响。
一个买来的小野种,竟然一家人都护着她,真是岂有此理!
程小野的面子她可以不给,但纱娘的面子她不敢不给。百里玉衍对这位姑姑非常敬重,若是得罪了她,恐怕以后自己更没机会靠近百里玉衍。
“算了,左右玉衍哥哥也不是故意的。”
宋如画松了口,钱氏也不好再咬着不放,只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既然画儿说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嘴上说没事,心里是记了仇。
从宋家大宅出来,想到家里还有香喷喷的排骨汤在等着她,程小野步子迈得格外快。
走了一段路,发现百里玉衍没跟上来,程小野返回来找他。
“你能不能走快点儿,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程小野不耐烦的催他。
“你不必等。”百里玉衍语气冷漠。
程小野突然觉得很不爽,非常不爽!
这种随时随地被轻视的感觉让她想揍人。
抛下他自顾自的走了几步,再转过头看到他小心翼翼摸索着向前走,突然于心不忍。跟一个瞎子置气,程小野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折返回来,程小野抓住了百里玉衍垂在身侧的手。
他的手修长细滑,触感极好,只是指尖冰凉,摸上去有点冷。程小野突然想起曾经有人对她说,“那么多人疼,手还是那么凉。”
她手凉是因为体质,而他,是真的没人疼吧?
心里一软,握紧了他的手。
明显感到他身子一僵,程小野恼怒道:“你看不到路,我好心给你当导盲犬,别想多了!”
导盲犬,是什么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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