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山地也每亩收获两百多斤的,水田能收四百斤就不得了了。公粮与人头税要了每亩地的四层粮食,这一百多亩的粮食也只够他们的一家吃到明年收麦子。普通人家孩子要是多点,就没什么余粮卖钱了,一卖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难怪她来安若晨家,过的全是喝米汤的生活。
农忙结束后凌小小睡在床上发誓,千万别让她有钱,一有钱她就请百八十个长工回来,专门种田,天天拿着农具在田里晃荡,不让安若晨靠农田一步了,这个农忙孩子快累死了,每天睡两三个小时,白天忙割粮食,晚上忙脱粒。人整个个瘦了一圈。她这次竟然没喊一声苦,虽然做的慢,但也是踏踏实实的给做下来了。
,帘幕卷青霜,外面地上白白的一片,这也是入冬以来的第一次降温,凌小小看着满屋子的人,都是抱着孩子来看病。还有就是这村里十三四的小姑娘没事就三五成群,在她家门前晃荡。没想到这赵天冬的桃花运这样旺,人家都组团来了。倒是他从没拿正眼看过她们。安若晨前些把他们给老太太弹的被,送给了老太太,哪里知道被冯兰花瞧着了,这安若晨前脚走,冯兰花后脚就去老太太屋里哭,入了冬三牛四牛一件冬衣都没有,到现在还是睡的柴席。老太太不忍心给了床被子给冯兰花,被凌小小知道后,气的心口痛,冯兰花就是她命里的煞星,不能对这两老的好,好东西全被冯兰花给弄家去了。
天气越来越冷家里却越来越暖和,看样这泥坯的房子还真是冬暖夏凉。她本来还说要是天特别冷的话,就在房间里起炕的,看样是不用了。凌小雨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来找安若晨了,这会又站在门口幽怨的看着安若晨。搞得像安若晨甩了她一样。“小雨,什么事?”这丫头出月子个把月就被大伯母拉下田做农活,也不知道以后身体受不受影响。
凌小雨摇摇头说:“没事”说完脸跟死了娘一样走了。
凌小雨的老公,定亲那天送凌小雨回来,个子不是太高1米7左右,眯缝眼看谁都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老太太在她面前把他夸上了天,什么孩子孝顺的狠,孩子懂礼貌嘴甜,长的也不错,凌小小真想问一句:‘奶奶,你是不是眼瘸啊?’。
没一会老太太过来说:“小雨婆家那边来人,想年前把事情办了”
难怪凌小雨哭丧着脸了,凌小小低头一看,老太太脚边趴着只狗:“奶奶,什么时候养条狗了”。
老太太一脸嫌弃的说:“哪是我养的,那小寡妇的,你大伯母一看见它就打,现在就喜欢跟着我了”说着还用脚拨拨狗。
凌小小说的直接无语了,这狗都认识她大伯家的人了,可想她大伯跑的有多勤快。“奶,我听说那刘四抢了个寡妇,怎么样寡妇还要寻死么”
老太太动了动身子说:“这刘四也有本事,没声没气的把人家孩子也拐来了,现在小寡妇就跟他过了,这次农忙小寡妇可能做了”
“凌小小来把帐算一下”店里数她算账最快,谁都不会打算盘,她会乘法口诀,每每算账都落在她头上。
凌小小站起来,接过赵天冬开的药方,趴在柜台上拿出纸笔来算账。
灰暗的天空,纷纷扬扬的白雪,给这世界上了淡淡的银装,给一切都冰冻起来。这是她来这里的第一场雪,孩子们穿上了新的棉袄,她们好像接受不了冬天穿棉袄,一个劲的扒领口说热的难受。凌小小大眼一瞪:“热也要穿”没人再敢脱了。家里的温度不在是那么怡人,明显冷的有点受不了,凌小小把煤炉点起来,整天就抱着煤炉过活。雪下了三四场,还有个把月就要过年了,凌小小看着账单发愁,自医馆开馆以来,他们也只是养活自己,根本就没什么余钱,年底至少把药柜钱还上啊。明天凌小雨成亲,还要出份子,三天前就睡下了,不吃不喝的,大伯母早就发话了,就是抬也抬去那万家。
“小小”
人真不经念叨,一想她就来了。这凌小雨最近瘦的剩下皮包骨头了,这下巴跟她刚穿过来那会似的,到底是堂姊妹,两人还是有点点像的。
“可不可以跟我出来下”
凌小小跟着凌小雨来到河边的,小雨老是那副如丧考妣的脸,眼睛老是像刚哭过一样“小小,你知道我明天要出嫁了,你也知道我已经不是完璧,你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要我教么,每个男人都看重那个”
凌小小的话说的凌小雨低头不说话。
第二天凌小雨到是一滴眼泪都没流,安静的出奇。凌小小也没去房间里看她,只是她被那男人抱在手里上牛车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下。安若萱没有来出份子,万玉兰来了,凌小小心想这安若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小雨嫁给别人。直到牛车出了村口,凌小小也没看见,她心中期待的抢亲的戏码。
因为没钱,凌小小让赵天冬带话,让老爷子再宽裕她一年。等过了年请他吃饭。
赵天冬回过家回话:“老爷子说,吃饭必须得有酒”凌小小心里嘀咕,这老爷子惦记的还挺多的。
医馆决定年底27就开始放假,到过了年初八开馆,说是这样,她家就在这里,只是让赵天冬过来初八再过来就是了。26了,家家户户杀猪宰羊,她家就些鸡鸭,她还想留着生蛋给孩子们吃呢,凌小小决定等28孩子们也放了,把他们都带着去办年货。从27开始,各家各户那烟囱一天就没断炊过,各个在家蒸包子,她以前还奇怪这里人不吃包子,原来会呀!凌小小懒得整这些,干脆把面与馅给了老太太让她代劳了。
街上挤不动的人,带着四个孩子凌小小真怕把谁给落下了,这里过年没有对联,没有鞭炮,没有烟花,街上都没有卖。凌小小给孩子们买足零食,糖啊,蜜饯,瓜子,酥饼什么的。备足了糖与瓜子,过年肯定有人来串门,然后买了牛肉、猪腿、猪下水,蔬菜家里都有。
三十晚上,凌小小吃了年夜饭给每个孩子十个铜板,算是压岁钱。大年初一吃饺子,从三十晚上到大年初一,这个年过的静悄悄的,没有鞭炮与烟花的年凌小小有点不适应,这一点过年的氛围都没有。吃了早饭,果然有很多人来窜门,凌小小让孩子们把糖与瓜子拿出来,招待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过年了,我好下手了!
☆、第 45 章
年初二开始走亲访友,今年他们第一年成亲,首先是各家的丈母娘,她爹娘死了,安若晨偷偷把凌小小偷藏的烟叶包了几斤给老爷子,又在布匹上剪了四块布给老爷子他们,也算拜了年。初三去舅舅家拜年。可按习俗舅舅家先要来请一下,安排初几过去的,可这年都过了,舅舅家那边也没动静。安若萱与安若晨商量,初三那天他们把礼送去,不关他们留不留他们吃饭。
初二还和风旭日,初三天阴沉沉的,寒风凛冽,出了门风像似能钻透人得身体,凌小小就感觉自己站在冷水里一样,走了一半的路身上才热乎起来。四人走在路上,安若晨的舅舅家,在县城的那边,要走一上午的,自凌小小开了医馆,万玉兰与她的走动,明显少了很多,没有事情绝不来找她的。礼物也没什么好的,两斤肉,两斤挂面,几代点心麻饼什么的。她家与安若萱买的是一样的,中午到的时候两个舅舅都在别家赌钱,只有舅母在家,大舅母笑嘻嘻的接过礼品说:“坐,快坐”
小舅母见大舅母把人带走了,拿了礼品人就不见了,大舅母立刻让自己家大丫头生火做饭。“本来说这两天去请你们的,没想到你们来了,你这两个舅舅,整天就忙着赌钱,什么事都不过问,也没人好带信”中午一桌子的素菜,凌小小瞧着皱眉。回去时天空飘起了小雪花,顶风而行雪全往领口里钻,到家时胸口处全湿了,牙齿打颤,颤抖着解着盘扣却使不上劲。提来了煤炉,凌小小恨不得一屁股坐在上面。与安若晨两人烤了近一个小时,才缓过来。
初五,三叔家本说带她与安若晨吃饭,初四晚上三婶又被三叔打了,跑回娘家去了,初六凌小小回西面拿东西,二婶带万玉兰他们吃饭,看见她也没跟她说要请他们去吃饭,凌小小说不生气是假,在家处着着实气的难受。决定带着孩子们逛街,听说县里来了个杂耍团。县里与村里还是有区别的,家家门前张灯结彩,红灯笼从街头一直延伸到结尾,像条红色巨龙,这才是过年的嘛。前面的市集十字路口,锣鼓喧天虎子激动的拉着凌小小往声音方向寻去。
初八,宴请赵老爷子。凌小小提前两天就把猪下水卤了,做冷盘。年前买的猪肉没吃完,她把腌制起来了,等开了春吃,这次宴请都是买的新鲜的肉。从地窖搬了上好的二锅头。只请了老爷子来陪酒。太阳刚出来,赵老爷子就来了,趁着冰没化前到这里,带了不少的礼品,连孩子们都有。乐的孩子们一个劲围着他爷爷、爷爷的叫。
二锅头赵老爷喝的连连叫好,抱着酒瓶舍不得放手,赵老爷子对凌小小说:“小小下次再酿酒,记得我老头子”
凌小小但笑不语。
赵老爷子会意“粮食我出”
“到时酒成您驾车来取就行了”这样她就可以得到免费的锅头了。
赵老爷子喝到一步三摇,一喝醉就谈当年事如何辞官下海经商,他儿子们又是怎样把事业做大,还有这个他最爱的孙子,赵天冬!年纪轻轻就继承他的衣钵等等。天没黑,化了冻的土又冻起来,赵天冬送走了老爷子,又回来了,凌小小又让安若兰去把晚饭热了,她还以为他明早过来呢。
正月一过,二月春暖花开,草长莺飞,门前萧条的枯黄,也有了点点的绿意。过了年的生意惨淡的很。经常来串门的人也不来了,这几天凌小小让大伯他们把打谷场上的草堆弄走,她要种烟草了,清明前就要下种了。
“二嫂,能给我开副药么?”安若琳哑着嗓子问。她的嗓子看冒烟了,实在是疼的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来瞧病。
“赵天冬,给若琳瞧瞧”凌小小忙着算二月的帐。
赵天冬放下手上的书,让安若琳去他面前坐下,温和的说:“把手给我”
安若琳绯红的脸,羞涩的把手递给赵天冬,“张开嘴我看看”凌小小发明的压舌板,赵天冬让安若琳张开嘴。喉咙发炎了,红肿的厉害。
安若琳闭了嘴,身体转过去,不好意思再见赵天冬。
赵天冬开了药方,也没算钱,直接抓起了药,递给了安若琳。
安若琳红着脸娇滴滴的问“那个,多少钱”
赵天冬嘴角一勾说:“算是报答你给我做饭”赵天冬把药草打包好递给安若琳。
凌小小一抬头看见安若琳已经出了门:“若琳,家里有药罐没啊,直接栽这里煎就是了”安若琳没理凌小小直接走了。“这孩子听没听到啊”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凌小小本想去县里买种子,老太太说:“你买啥,啥种我都有”她则把烟草种子撒下去了。自打上次去了凌玉婷家,她们就没有见过,过年都是刘德文送礼来给爷爷奶奶,她全当做没看见他。那树英也八个多月了,快足月了。去村口买肉的时候,顺便问了三胖子,听说刘德文与她姐最近又恩爱的很,所以凌小小也没去打搅他两。
清明一过,凌小小感觉到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滑下,两腿一夹忙往厕所跑,果然姨妈来了。这里的姨妈来时怎么照顾的,凌小小不知道该问谁。又不好意思问老太太,要是老太太大惊小怪的问:“成亲这么久没来?”这不告诉她月事还没来,就跟安若晨妖精打架过了么。家里还有棉花,凌小小用布裹了个卫生巾的样子,底子叠了五六层布,针线大概走几圈,再缝了几根布条围一下,系在腰间,做好立刻去房里换上,又再房里倒腾了几个,加长夜用的也倒腾几个,十一二个不知道管不管,第一次来一般7、8天呢,不够再做就是了。她曾经在福利院里,里面的烧饭的阿姨告诉她,月事第一次来喝口凉水,以后就无忌了,而且肚子也不疼,确实是这样,前世她很少肚子疼,凌小小又跑去厨房,到水缸里舀了口凉水喝。
凌小小第二天把前一天用的东西埋在厕所的旁边,埋的时候安若兰刚好上厕所:“二嫂在埋什么东西,癸水带么?”
凌小小惊讶的发现这丫头也懂:“你也认识”
安若兰红着脸答道“年前就有了。”
怎么她最迟的一个。
“二嫂,你太浪费了,这脏了洗洗还是可以用的”
凌小小看了安若兰一眼,身上一阵恶寒,转头把泥土踩实才问:“我怎么没看见你用过?”
“怎么好意思挂在外面,都在房间阴干的”
尼玛,那不是更脏,不知道滋生了多少细菌“以后那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