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亲披战甲,身先士卒,率领英勇善战的北军官兵,迅雷般收复失地。几番恶战之后,两军均有损伤。一月后,瑞王率军与羌国入侵敌军于红石谷对决。一场激战,当场斩杀羌国入侵敌军首领(大皇子拓跋锭)。羌军闻风丧胆,丢兵卸甲,溃逃千里。天庆获胜,收复所有失地。
瑞王自此镇守边疆,亲代天子戍边。
天德元年十一月,西岐国王萧擎病危。西岐众王子夺位,朝中大乱。二王子萧棅翺趁都城空虚,京畿防卫薄弱,起兵叛乱,逼宫夺位,南面称帝,史称伪王。三王子萧棅傟以“讨逆”之名发动兵变,领十万之众进军都城,包围王宫。萧棅翺被逼自尽。萧棅傟身登大宝,史称韶王。
天德二年三月初九,天庆国第四代皇帝冷天玄下聘宣威侯华秋岗之女华梦楠为天德帝正后,赐金册宝卷,谒宗庙告祖,配享宗祠。
礼部侍郎钟祢之领旨亲送聘礼至华府。穿着红色喜服的送聘队伍从皇宫出发,如同巨龙一般望不见其头尾,穿过京州城的繁华街市。将数不胜数的绫罗绸缎、布帛纱罗、金银珠宝、珍珠首饰,翡翠珊瑚、玛瑙玉器、珍品古玩等众多的珍奇异宝送入华府。一路摇曳金光闪闪的珠光宝器吸引了全京州人的眼球,羡煞了众多的闺阁女子。
四月初八,京洲城里万人空巷,家家张灯结彩,喜气冲天。街路两旁站满了摩肩接踵看热闹的人群,把凤轿所过之处围得水泄不通。喜齐洋洋的鼓乐声、鞭炮声响彻京洲城。
龙旌凤翚,雉羽宫扇,四十六名内侍抬的金辂凤銮轿,迎进了天德皇帝的慧明皇后——华梦楠(华府六小姐),天庆后宫的女主人。
头顶红喜帕,身披凤冠霞帔的华梦楠稳稳端坐凤銮轿中,后面跟着迎亲官员、太监、宫女、会同皇后仪仗。抬着她的嫁妆,绵延数里。十里红妆,再没有哪个女子能如她一般嫁得如此风光。沿途观者如潮,尾随始终者,大有人在。凤轿所过之处,布衣百姓和衣甲鲜明的武士跪伏一地。
踏上铺了红地毡的御道,穿过重重宫门,终于到了凤栖宫。按天庆国的祖制,凤栖宫是历代皇后的寝宫。是属于华梦楠的皇后殿。皇宫内四处张灯结彩,充满了喜悦的气氛。
头顶红喜帕的新娘华梦楠端坐在凤栖宫东暖阁的床上。 数人宽的花犁木雕凤大床上铺着一床大红鸳鸯戏水锦缎被,细长的珍珠流苏,雕木廊架,丝幔垂地。温暖明亮的夜明珠镶嵌在乳白色的灯柱里,显得无比的华贵。殿内燃着许多红色烫金双喜字儿大蜡烛,上面的图案均是龙凤成祥或者花好月圆。十二名宫女垂手环侍两旁,殿内殿外虽有为数不少的宫女、太监脸带笑容侍立,却几乎鸦雀无声。只有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喜庆的音乐。
天德皇帝亲手为新娘华梦楠掀去红喜帕,喝合卺喜酒 ……滴水檐下挂着大红的宫灯,殿外长廊上宫女、太监静静的侍立。
沉香慢燃,帷帐低垂。丝幔帐内,数不尽的缠绵之意,道不尽的温柔急切。明黄的龙袍,红绸小衣散落帐外猩红的地毯上,软烟罗胸巾飞离。羞云怯雨后,天德帝拥着滑如@ 凝脂的娇躯,温情细雨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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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德帝轻吻着华梦楠的眉角,温和的说道,“楠儿,朕以后就叫你楠儿可好?”
初经人事的华梦楠,羞红了脸,低低的回道,“嗯,臣妾听皇上的。”
“……楠儿,朕知宣威候才兼文武,对他一向比较欣赏。听闻他喜欢收集兵法书籍,手上有不少珍本。楠儿可知,宣威候最珍爱的是哪本书籍?”天德帝抱着华梦楠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华梦楠强忍着身上的酸痛,柔声回道,“臣妾从不过问父亲的公事,对……此并不知晓。若不然……等玉弟进宫,臣妾相询便可知晓。”
天德帝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柔声劝慰她道,“楠儿,不必费心找华玉相询。朕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华玉,近来可好?听说佳嘉出事后,他生了一场大病,如今可好些了?”
“唉,说起臣妾这个弟弟呀,真是一言难尽。” 华梦楠鼻尖一酸,眼眶已尽湿,她忙忍住伤心,说道,“对不起,皇上,是臣妾的不是。不该提起不开心的事来……”
天德帝轻轻吁了一口气道,“无妨,你若是想说,就说说吧。朕现在也睡不着。”他近日里接到一个消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彻夜难眠。此时,全当她说话催眠用,反正他也不打算真往心里去。
突然,耳朵里听见一个名字,令他顿时清醒,“你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天德帝抓紧了华梦楠的手臂。
“刚才我说的是……上次住我们家的那个小公子是玉弟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出事后,玉弟茶饭不思,日夜哭泣……”华梦楠忍住手臂的抓痛,柔声回道。
天德帝笑了笑,问道,“为什么说佳嘉是华玉的救命恩人?从前不是都说是瑞王救了华玉吗?”
华梦楠犹豫了一会,方才回道,“臣妾有次到书房找爷爷有事,偶然听到爷爷和父亲、玉弟私下谈起那位小公子之事,才得知的。玉弟再三叮嘱爷爷和父亲,不得对任何外人说起此事。”她偷偷看了眼天德帝,吱吱唔唔,一幅想问有不敢问的模样。
很淡的笑了笑,脸色稍有变动转眼却是平静,“楠儿,朕是你的夫君,怎么会是外人呢?不过,为了让楠儿放心,朕保证不会将此事告诉他人。” 他把华梦楠拉入怀中,轻抚她散开的黑发,轻轻说道,“楠儿,继续说下去。”
随着华梦楠柔声叙说,天德帝的脸色越来越青,他暗暗用力攥紧拳头,努力调匀呼吸,不让身边的华梦楠发现自己的异样。……原来那个在北洹被当成是冷天聿娈童的小家伙宝宝就是佳嘉(宝宝)。是他机智的破了回春馆的密室,救出了华玉。却将救回华玉之功归于冷天聿,华家因此感激冷天聿,极力支持冷天聿封王。……是他为冷天聿出谋划策,成功的举办了北洹的才艺比赛,冷天聿自此改变了不学无术的形象,备受学子的赞赏,天庆学子争相与其结识。……冷天聿手中那本绝世兵法《三十六计》竟然也是小家伙所赠。……清风关大捷还是与他有关,冷天聿在他的帮助下,以少胜多,打败了入侵敌军,赢得了胜利。得到了父皇的奖赏,封为王爷。……返回京州为父皇祝寿,大概还是小家伙为他出的主意吧,否则凭冷天聿的脑子,哪可能会想到送那些个礼物……
时间在浓情蜜意中流失。深夜子时, 所有的柔声细语都渐渐平息下来。华梦楠伏在沉香枕上,早已沉沉睡去。天德帝冷天玄目光深沉如水,神色复杂的躺在床上,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前些日子,收到北军大营中的暗探送回的情报,言及发现瑞王冷天聿手中有一本绝世兵法《三十六计》,不知从何处得到的。天德帝下令暗部对此进行调查。暗部回禀,发现宣威候手里也有这样一本兵法书籍。
于是乎,大婚之夜,天德帝虚情假意的一番温存,打动了久居深闺,不知世人险恶的单纯(蠢)女人华梦楠。天德帝此番用意,目的是想从皇后华梦楠这里,得到宣威候收藏的兵法书籍中,有否这本兵法书籍,此书籍从何处得到的。天德帝没想到,一番甜言蜜语,居然让他得到了这么大的一个意外,知道了一个秘密。
他神色间微带愤怒,恨恨的心说,难怪,冷天聿把那个小家伙看的如此紧张,虽然凡事宠溺迁就他,但也不顾小家伙的拼命反对,将他死死的抓住不放。当初自己还以为冷天聿只是爱那小家伙漂亮的容貌呢。若是早知道小家伙是如此的聪慧过人,超人的胆略谋划,拥有绝世的才智学识,自己怎么不让给冷天聿。定会死死的将小家伙置入自己的怀抱,成就自己的大业。
“现在,什么都完了……三年前,那个让自己震撼不已的红衣精灵,突然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天德帝遗憾的叹息了一声。
忽然,天德帝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呼吸瞬间微微一滞,“……据说当时冷天聿派人将出事地点仔仔细细的搜查了好几遍,并没有发现小家伙的尸体。出事地点只有两具黑煞帮人员的尸体。冷天聿据此判断,小家伙被黑煞帮掳去谋害了……据说小家伙的房间里也留有黑煞帮的物件。……同时消失的还有西岐五皇子,瑞王府中并没有发现异常……不对,既然小家伙如此聪慧过人,他就不会坐以待毙。……他曾经说过,喜欢自由的生活,讨厌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以他的本事,只要他不愿……应该还不至于遭人迫害。一定是他自己逃出去的!……”
天德帝眼里蒙着一层沉思,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他立马出声唤人进来,服侍他起身穿衣,下令摆驾承乾宫。
☆、55天德皇帝(下)
天德二年四月初九;凤栖宫。
帷幔低垂,纱帘飘飘,殿内的龙凤红烛已经烧尽。华梦楠醒来时,天色才刚有些微亮,床榻边却已不见昨夜温存之人。华梦楠艰难的坐起身来;掀开锦被瞧了一瞧;身上满是昨夜留下的痕迹。自己这个样子;怕是根本下不了床。守在殿外的宫女听到动静后;捧着洗漱用具和衣物悄无声息的鱼贯而入。
女官惜云低着头;在旁恭敬的禀告道;“禀皇后娘娘,……皇上在承乾宫处理政务。”
华梦楠闻报微微一愣,心下一阵黯然;脸上顿起彷徨迷茫之色,“天庆开国以来,就定下规矩,册立皇后,需要罢朝三日。难道朝中出了什么大事,皇上昨夜才丢下新婚的自己……”
随华梦楠陪嫁进宫的贴身丫鬟皓月见状,在旁轻扯一下华梦楠的衣角提醒了她。华梦楠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我是华家的小姐,怎么能如此在人前失态。”
华梦楠心中默然唉叹片刻,脸上带着浅浅笑意轻声启齿,“本宫知道了。吩咐下去,用完早膳本宫即刻去宁寿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风拂杨柳海棠绽,露滴红泪牡丹开。高高耸立的黄墙红瓦,宣示着帝王不容轻视的至尊地位。 宫墙内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九曲连环,雕龙四壁,无不体现出皇家至高无上的威势。
宁寿宫。
“皇帝新婚之夜弃皇后于不顾,深夜赶至承乾宫处理政务。”太皇太后显然已经知晓了此事。此时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一旁的红木茶几上,经过后宫无数阴谋算计,不动声色的脸上隐隐有了铁青的怒色,“小高子,你说说看,这算是什么事?皇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国家大事,非得深夜赶至承乾宫。”
侍立身旁的高公公,恭谨的回道,“老奴打探过,皇上赶至承乾宫后,即刻召见了禁军统领王浩宇。之后,王@ 统领就匆匆忙忙的带了不少人手出了宫,看样子是去抓什么人的。……只是……”高公公偷偷的抬头看了太皇太后一眼,吱吱呜呜的没说下去。
太皇太后闻言心中一动,淡淡说了一句,“怎么不说下去了?”
高公公上前一步,靠近太皇太后的耳边,轻声说道,“……昨儿晚上皇上和皇后娘娘闲聊了很长一会,……只隐约听到皇后娘娘提到小公子、宝宝、华玉少爷和北洹、瑞王什么的,那奴婢不敢靠的太近,所以具体内容听得不是很清楚。后来皇上就唤人服侍他起身,摆驾承乾宫去了。”
“照你这么说来,根子出在楠儿身上?……皇上在和她闲聊时,发现了什么,才起身走的。”太皇太后静默了,她的心里更是有些悲哀。难道楠儿忘了自己身为华家人应有的责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身为华家女儿,不得侵害家族的现有利益,要尽可能保证家族获得的更大的利益,这是身为华家女子的悲哀,也是责任。
翠帷步辇宫车在宁寿宫门前稳稳停下。一个尖细的嗓音道,“宁寿宫到,请皇后娘娘下轿。”
上来一个太监打起翠帷车帘,华梦楠扶了皓月的手,慢慢的下了车,抬头瞧见宫门处一群人迎了上来。几经周转,转进东暖阁。接着一个太监挑起了帘子,上来两个宫女扶住华梦楠的手,将她搀扶进去。
太皇太后看到只是微微一笑,对华梦楠说道,“坐吧。楠儿今天到的早,太妃们和各位嫔妃都还没有到,先陪哀家聊会,那些个大礼大敬的事暂且先放一放。”
华梦楠微感羞涩一笑,那笑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生硬。她轻轻答道,“是。”面对太皇太后(自己的亲姑奶奶),华梦楠心里还是非常惧怕的。也是的,华家的这些个小辈,除了华玉,又有哪个不怕这位高权重的姑奶奶。
太皇太后见华梦楠一脸茫然,继续说道,“楠儿不必奇怪,你是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