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张子钦,外号‘玉面狐狸’。贤侄呀,你该不是吃醋吧?”魏广微奇异一笑,反问一句。
“凭他?哼!”石剑佯装大气,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对!你回去准备吧。叔父呆会就派专人送公文去国子监,你下午就应该可以进入国子监了,好好念书,明春科考弄个好成绩出来。”魏广微闻言,还真对石剑越来越客气了。
走出紫禁城,他热情亲切地鼓励石剑。
“谢谢叔父。小侄晚上邀请许大人到叔父朝阳门新宅去乐乐,顺便送几个丫环过去。”石剑心头一阵狂喜,向魏广微长长作了一辑,转身快走。
“喂……”魏广微忽然想起石剑怀中的银票,心想既然没给魏忠贤,那可得给老夫呀。
可石剑却上车了。
“咦,他晚上不是宴请我们吗?到了晚上,我让许礼向他要,然后分点给许礼,呵呵……我至少可得五十万两,做官真好!比做什么买卖都强。”想到此,魏广微“哼”了一句,悻悻地回礼部办差了。
魏广微的如意盘算能否实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九章众星捧月
石剑拐几个弯,找到马夫,直奔潇湘馆,找来老鸨,又给三根金条,买下六名能歌善舞的歌妓作魏府丫环,又从银号里再取出十根金条放入鹿皮袋里,准备晚上用。
他现在可见大世面了,皇宫都去过,还见到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魏忠贤,人生也算达到了一个新境界了。
石剑一切安排得当,这才回府。
“臭男人,死男人,就会哄我,说什么只陪我、不去烟花之地。哼!刚到京城,昨晚就一夜没回,你什么意思?”
石剑刚下车回府,庞美玲便对着他咆哮如雷。
“娘子……”石剑陪人一夜,又忐忑不安了一个上午,实在疲惫不堪,欲回房躺会,便想想哄哄庞美玲就算了。
“哼!别叫得那么亲热,我还没与你成亲。你嫌弃我啊?你在临安那晚就别惹我啊。你领我回家,当我是什么?想要我就呼我,不想要我就甩开我。”庞美玲却不领情。
她身材高挑,齐至石剑耳边,抓着他的衣领直摇,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串。
“唉……”石剑大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分开庞美玲的手,转身去书房,关上门,斜坐椅子上,仰天长叹。
“喂,开门!咚咚咚……你不说清楚,姑奶奶就吵死你,烦死你!”庞美玲双手直擂书房门,吓得一众仆人纷纷闪躲。
“姑娘,公子今儿得朝中大臣引见,去皇宫了,皇上朱批公子入读国子监。他好累的,你让他歇会吧。”门外响起了马夫幽幽叹息的声音。
庞美玲闻言,呆若木鸡。
“石剑由皇上朱批入读国子监?真厉害。”国子监祭酒许礼当日接到礼部送来的公函,赶紧亲自给石剑办理入学手续。
“大人,石公子来了,正在府门求见。”正当许礼为石剑办好入读手续,刚刚回府,守门护院就来禀报。
“行了,本官这就领他去上学。”许礼赶紧出府,亲送石剑去国子监。
“石贤侄,随老夫来,老夫给你讲国子监的规矩、历史、典故。”许礼心情有些复杂地对石剑道。
“谢谢叔父大人。”石剑见许礼称呼改了,自己也把称呼改来,就一两天功夫,两人已亲如叔侄了。
两人并肩步行,许礼边走边讲。
国子监街两侧槐荫夹道,大街东西两端和国子监大门两侧牌楼彩绘,整体建筑坐北朝南。
东西两侧有四厅六堂,构成传统的对称格局。
“贤侄,监里有太学班、广文馆、四门馆、律学班、书学班和算学班。最高级的就是太学班,博士先生六人,正六品以上官衔;助教六人,从七品上。掌教五品以上及郡县公子孙、从三品曾孙为生者,五分其经以为业,每经百人。老夫给贤侄安排在太学班,方便贤侄与达官贵人子弟交往,以利前途。”许礼介绍完国子监的历史和典故,又推荐石剑入读太学班。
“谢谢!叔父,呆会放课后,小侄请你去朝阳门魏大人新宅里乐乐。”石剑闻言大喜,连忙躬身道谢。
“贤侄啊,你进来了,就很难出去了。唉!以后再说吧,老夫出去告诉你的马夫,让他不必等你了。”许礼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石贤侄,你呆会下课换上学子装。”陪同的主薄凌锋领着石剑走进太学班里,给正在讲课的博士先生介绍了一下,又在积压压的学生后面找了一张空桌子,放下一捆书籍和笔墨、衣服,喘着粗气走了。
“不可以出去,那我如何结交上层官员啊?仅仅是念书有什么用?我得问问才行,凡事都有漏洞的,我不可能出不去。”石剑心里不解。
他的目的就是想混张文凭好早日做官,可不是真来念书的。
石剑想到此,东张西望。
后几排学子都在玩,有的在附身下棋,有的在纸上乱涂乱画,有的相互挑逗嘻戏,有的低语议论哪家馆子的歌妓漂亮,有的还在低声谈论要敲哪位即将进京的官员一笔银子。
“凌锋竟然看出我没心念书了,竟将我安排在这样的桌位来。”石剑左顾右望一会,不觉哑笑,原来许礼、凌锋他们已将自己归在执绔弟子行列了。
“既然太学班教的都是郡县公子孙、从三品曾孙这样的子弟,想来将来也难有什么学问,那我明春参考科考怎么办?到时偷看谁的?不行,我下课后,得找找最低的算学班的人问问。”石剑想到此,便按耐下来,强逼自己听课。
他好不容易熬了两个时辰,黄昏时候,终于下课了。
石剑无心念书,明春科考发何过关?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四十章结交学友
日薄西山,霞光万丈。
石剑收好书包,走出课堂,在厕所里换上学子服装,走向四门馆,拦住一个满脸菜色的学子。
“学兄,小弟有礼了。呵呵……学兄尊姓大名?小弟想请教学兄几个问题,不知能否赐教?”石剑向那学子作辑,仔细打量起他来。
此人个子瘦长,高石剑半个头,年约弱冠,下巴尖削,双眼深凹,脸色饥黄。
“在下免贵姓徐,贱名缓,辽东人氏。学弟不必多礼,有何问题,请讲。”瘦长学子倒是好讲话。
“哦,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徐师兄呀,哎呀,小弟久闻大名了,想不到小弟今日想找一个请教之人,便有幸遇上师兄,幸会!幸会!”石剑有求于他,当即拍马溜须。
“岂敢?岂敢?兄弟见笑了。”徐缓闻言,喜形于色,还真以为自己大名鼎鼎。
“小弟石剑,江淅人氏,请师兄移驾到前面草坪坐会。”石剑恭恭敬敬地道。
两人在草地上一棵柳树下坐下,徐缓给石剑讲解了国子监的很多规矩。
“这里就只准穿这种衣服?”石剑捻捻衣服问。
“这里的臭规矩很多,诸如不准在宿舍里唱歌喝酒玩乐,不准穿其他的衣服,只许穿校服,不准假装称病。监生的形象也很重要,年老残疾、相貌丑陋的考生即使考上,也会被劝退的。”徐缓说到此时,心道好在自己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
“徐师兄真俊,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小弟好生敬仰。”石剑闻言,忙继续讨徐缓欢心。
“哈哈……哪里?哪里?”徐缓大乐,哪会是历经凶险江湖、声色妓院、奸诈官场出来的石剑的对手。
“考进国子监后,学子不仅不用交费,而且朝廷还给生活补贴。完成学业后,学子可以不参加科考就在京城里做个小官。当然,想当大官还得参加科考。”徐缓一乐,不用石剑问,就媚媚道来。
“但是,监里规定的学习任务,学子必须按时完成。除了课堂教学外,咱们的日常功课还有三样:一是练字,每天要临摹一幅字,写字最差的要挨竹板子。二是背书,三天一背,最少三百字,背不出照样打屁股。三是写文章,每月要完成六篇文章,如果按月不能交齐,照样狠罚。此外,不准监生擅自进厨房,不准对伙食说三道四,不准深更半夜的时候在监里游荡。”徐缓边说边比手划脚,滔滔不绝。
石剑听了,好不丧气:监内管得这紧严,这可如何是好?
“师兄,明春就要科考了,呵……小弟禀赋差,不如师兄聪慧,请师兄教教诀窍?”石剑想到当前自己最重要的任务,也只能不顾羞耻地问了。
“这个嘛……为兄也未曾经历过……”徐缓听到这样的问题,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这可如何是好?”石剑心头大急,额头都冒汗了。
“不过,愚兄倒是听说过。据说四书五经,专门为科考定做。考试前,你可以把重要科目内容写在衣服、肩膀上,趁监考人员不备,便可脱下来偷看。”
“这写在肩上、背后的字如何偷看呀?石剑纳闷地道。
“听说一个考生一个格子间,监考只是巡回看看,并不时刻紧盯。把四书五经写在衣服上,监考一走,考生完全可以脱了衣服抄。据说还可以请人代考,呵呵……这一般只有达官贵人家才请得起了。”徐缓对国子监的事情倒是很感兴趣。
“谢谢徐兄,有节假日,小弟请你出去玩玩。”石剑起身告辞。他按路上学子指点,找到了自己的宿舍,见竟是八人一房,不由甚是不习惯。
难吃的晚饭后,国子监内延袤十里,灯火相辉。
不少还在学堂里诵读经书,练习书法。
石剑在江湖上游逛惯了,此时在监里百无聊奈,经书也念不进去。他透窗而观,见广文馆内有一学子,挥笔草书。
“我将来若为官,还得批阅公文,此子书法不弱,我何不向他请教?练得一笔好字,将来也不会被人背后取笑啊。”石剑想了想,便走进广文馆。
“兄台,你的字笔力雄健,淋漓痛快,好美啊。”石剑走到他身旁,大声高赞。
“哦……学弟是哪个馆子的?”那学子问。
“小弟石剑,是太学馆的,小弟自幼喜爱书法,奈何苦练不成,今见兄台书法高超,小弟十分敬佩。请问兄台尊姓大名,小弟愿拜兄台为师。”石剑胡编一通,只想套个近乎。
“岂敢?岂敢?在下王锋,河南人氏。既然学弟有此雅兴,不妨一起练练?”学子初听石剑是太学馆的,摇了摇头,甚是看不起。
他后听石剑自幼喜爱书法,又说要拜他为师,颇感兴趣,心头也大为高兴。
“哦?你就是王兄?失敬,失敬。小弟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才得一见,实是遗憾。”石剑听了一副恍然大悟又十分崇拜的样子,似乎是很早就听说过王锋的名字了。
“哈哈……哪里?哪里?石兄弟请坐,来来来,一起研究。”王锋听了,每一根神经都兴奋起来。
他家境贫寒,过着一日无两粥的生活,虽然考入国子监后,衣食无忧,却依然受达官子弟瞧不起。
此时,他见石剑器宇轩昂、雍容华贵的样子,又闻说石剑如此崇拜他,哪有不高兴的?
王锋说一句,石剑赞一句。
两人聊了一会,竟是十分投机的样子。
石剑见他年约三十,白脸微须,天庭饱满,谈吐不凡,学问高深,心想:明春科考,我何不找魏广微、许礼他们帮忙,安排我坐在他身旁,这样偷看也方便呀。
他打定主意,决计以此行事,赶紧让许礼、魏广微他们多介绍一些吏部、户部、礼部官员来认识。
第一晚留宿国子监,石剑还勉强能熬;第二晚,他坐卧不安;到了第三晚,他实在受不了,正欲悄然起身,换装出去。
“咚咚咚……”宿舍门去响了。
“谁呀?”石剑及其他学子一跃而起。
“石剑,你出监一趟,祭酒大人在监门前等你。”提着灯笼敲门的,正是国子监的主薄凌锋。
“哗!太好了,肯定是许礼想找我出去乐一乐了。”石剑大为高兴,连忙随凌锋及侍卫出去。
国子监前,灯笼高挂,明亮清晰。
“贤侄,宫中差人接你进皇宫,快上马车”许礼正在门前焦躁不安地等着石剑,一见他出来,立即催他上马车。
“难道我要出什么事情?”石剑一看,马车四周,全是彪形大汉,穿飞鱼服,佩绣春刀,威武刚严,竟是令朝野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难道魏秋婷要拿我问罪?可是,她曾出面帮我入读国子监的呀?”石剑不由心头暗自吃惊。
魏秋婷真派锦衣卫来抓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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