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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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尘-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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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好闷,好热,好难受,天旋地转。



她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娘,意儿头好痛。”



她倒在了床上。



“意儿……来人哪,快传郎中!”韩凤凰闻声而至,扶起俏脸苍白的爱女,大声呐喊。



蔡坤来不及点头同意邬聊的馊主意,便急急跑到爱女房中,急问韩凤凰:“意儿怎么啦?”



“不知道呀,她晕过去了,快传郎中啊!”韩凤凰气急败坏,反吼了一句。



蔡府上下登时乱作一团。



弯月久违地从云端里钻出来,星星急远远闪开。



“大夫,病情如何?”



韩凤凰待郎中给蔡如意把脉后急问。



蔡坤紧张地盯着郎中。



向来香、邬聊等人围在蔡如意床前,大眼瞪小眼地干着急。



“小姐脉搏跳动有些乱,呼吸粗重,但又不似患病,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郎中手拈胡子,说说病理,却又说不清楚。



“混蛋!啪……”蔡坤心系爱女,见郎中把脉半天还说不清病理,不由大怒,甩手就给他一记耳光。



“哎呀,大人饶命!小民再把把脉,再把把脉。”郎中被打得牙血直流,侧倒在地,呼嚎哀求。



“滚……”向来香怒气冲冲,一脚踢翻郎中。



郎中忍着腰痛,急爬行而走。



“路海,让所有捕快分头去把全城的郎中都叫来。”蔡坤又烦又怒地背手出厅。



“是,大人。”路海急跑出蔡府。



月隐星辉。



“娘,你怎在此?”蔡如意便醒来,惺眼朦胧地问韩凤凰。



“哎呀,意儿,你终于醒了?娘担心死了。”韩凤凰一把扶起爱女,将她搂入怀中,甚是激动。



“娘,好热,你干嘛?”蔡如意推开她,迷茫地问。



“唉,刚才你……”韩凤凰话犹未了。



蔡坤、向来香、邬聊三人已闻声而入。



“意儿,醒来了?叔父可担心死了。”邬聊比蔡坤还高兴,快步走到她的床沿。



他从怀中掏出两根金条,递与她,又道:“来来来,乖侄女,压压惊。”



“意儿,快收下,邬叔父给你压惊的。”韩凤凰了解爱女的性子,怕她不收,连忙代她收下,又塞进她手里,紧捏着她的手。



“奶奶的,死邬聊,弄得老夫也得出银子。”向来香见邬聊掏出两根金条来,自己不送会尴尬。



他急也从中掏出一只玉镯递与蔡如意,道:“乖侄女,向叔叔也给你压压惊。”



蔡如意心头一阵气苦,但双手被母亲紧握着,又不敢不收。



“没事就好。二位大人,请到外堂品茶。”蔡坤瞬间又有金条进账,好不高兴,拉着向来香与邬聊二人出去了。



倘若往常,他早赶向来香二人出府了。



“禀大人,卑职……卑职……呼……在城中找到八个郎中,他们……他们全在府外候着……”



蔡坤三人刚坐下,路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禀报。



“辛苦了,意儿已醒,让他们回去吧。”蔡坤朝他挥了挥手。



“这……遵命!”路海一怔,喘了口粗气,急又退出。



月显星散,银光透进闺房。



“娘,为何找那么多郎中?”蔡如意不解地问娘亲。



“唉,刚才你晕过去,可把你爹急死了。睡吧!”韩凤凰又好气又好笑。



她怜爱地扶爱女躺下,为她拉上被子,转身出去了。



“我刚才不是睡觉,而是晕过去了,怪不得娘亲会到我房中来?”蔡如意目送着娘亲离去,奇怪地拍拍脑袋。



“大人,参石剑的事情,你意下如何?”大厅里,邬聊呷了口茶,又问蔡坤。



“参他假借微服私访之名,回涪城与俏丫环鬼混,这好象也治不了他的罪呀?很多为官者都有这样的毛病,吕大人恐怕不会理这种事吧?再说,现在咱们这样参姓石的,也不太好。他毕竟是布司府右参议呀,若他这两天就回成都,事先收到参他的折子,那他以后不给咱们穿小鞋?”蔡坤摇了摇头,感觉邬聊的法子没什么效果。



“对了,我刚才是石剑之事而闹头痛的。唉,烦死了,他们还提石剑?”闺房里的蔡如意听了,不禁又一阵气苦。



她知道自己与石剑是不可能的,她总想忘记石剑,可向来香、邬聊二人天天晚上到蔡府来。



她天天晚上都能听到石剑之名。



“姓石的杂种,有人生,没人养;有人心,没人性。弄得向爷爷不得安宁。”向来香一时想不出好法子,便破口大骂石剑。



“向大人,你想咒死那杂种啊!咱们可是要拿他开刀的,那样才让他死得痛快些。”回蔡府复命的路海插了一句。



“哈哈哈……”



他们一伙将想出什么法子来修理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一十三章靓女心酸



“那杂种在本官身上扎了四根针,让本官患起风湿来了,有时刮风下雨,本官手脚关节可痛死了。”向来香恨恨地道。



“向大人,别急,他日抓住那杂种,咱让你先往他身上扎针,让你先出一口怨气,然后才处死他。”邬聊让他不要再骂了。



“咦?小姐经常头痛,会不会那天处理两帮火拼时,石剑也偷偷在小姐身上落了毒针?”路海忽然惊叫了一声。



“啪!他敢?”蔡坤闻言,还真大吃一惊,怒气冲冲地将茶杯摔在地上。



茶杯摔得粉碎。



“有可能。两帮火拼之事发生前,下官未听闻过小姐会头痛的?会不会石剑借当时救小姐之机,暗扎了小姐一针?”邬聊连忙展开推理,想当然地道。



“对呀,要不然,为何那么多郎中就治不好,就只石剑一人能治得好?”向来香哪管这是推理还是猜测,连忙落井下石。



“啪……他娘的,传石剑过来。”蔡坤闻言,想想也有道理,不由怒发冲冠地一拍案桌,起身挥手让路海去传石剑。



“大人,那……那小狗嵬现是布司府右参议了……卑职传不了。卑职……”路海头脑还算清醒些,闻言战战兢兢地回话。



蔡坤闻言,气得跌坐在椅子上。



向来香、邬聊二人见状,脸露阴险微笑。



他们心想:就是要激恼蔡坤,只有让蔡坤动起来,才能斗得过石剑,才能给那些被石剑处死或被石剑弄得下野的亲友报仇。



月影西沉,残星明灭。



“真是石剑偷偷扎了我一针,才会让我经常头痛的?”蔡如意在房中闻言,心头一惊。



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石剑那天搂着她、救她的情景。



“后来,他借给我治病为名,在我这里摸了一下?”她继而又想起韩凤凰的话来,用手摸摸胸部。



她顿感脸颊发热,心跳加速,霎时汗湿全身。



“他真要是这样的人,那是禽兽不如!”蔡如意掀开被单,一跃而起。



“不……不可能,他是乡民心中的好官,他离任谷香之时,那万人空港的情景,可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向来香他们几个不是好人,他们天天到府上来说石剑的坏话,他们才是奸人。”她起身踱步两圈,却又推翻了刚才的想法。



“可是我为何最近经常头痛,我以前在云南学武是不会的。为何其他郎中治不好我?为何石剑在我……身上一摸,我就好了?他真的使坏?”蔡如意坐回床沿,又对只有石剑可以医治自己感到不解。



“他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对我欲图不轨?他一直对蔡府中人很好的,爹那样整他,他也没报复过爹!唉,别想他了,好烦啊!”蔡如意回想起前阵子石剑的甜言蜜语,又对照向来香等人所说的情况。



她感觉又对不上号,心头又烦乱起来。



她象喝醉酒似的扑在床上,尽量压抑自己不要去想石剑的那些事情,她尽量去想师门的事情,她去想小时候快乐的事。



星月累了,全隐入云端去歇息了。



蔡坤稍坐一会,眼望向来香,问:“向大人,你如何知道是石剑在身上扎了四针?”



“那天打跑两帮人马后,下官欲杀灵蛇帮的人灭口,当下官砍到第二个人的脖子时,忽然双腿双臂一麻,如被定住似的。事后,下官回府,将情况告知郎中,郎中便用磁石在下官身上来回查吸,果然吸出四个银针,细如毛发。”向来香急详细禀报。



“啊?”蔡坤闻言,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人勿惊,下官天亮找郎中要一块磁石来,大人可让夫人拿磁石在小姐身上查一下。如果查到了,吸出来了,那证明就是石剑下的毒手了。”邬聊见状,急为蔡坤献计分忧。



“好!路海,快去找郎中要一块磁石来,快!”蔡坤闻言,哪还能有耐性等到天亮?急命路海出府找郎中去。



黎明前的夜空,漆黑一团。



晨风吹入,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



蔡如意闻蔡坤与向来香、邬聊三人之言,既惊又担心还害怕。



她忽然间感觉有些冷。



她裹被而躺,心道:假如呆会路海带回磁石,娘亲在我身上查吸出银针,如何是好?证明就是石剑暗中使坏、故意占我便宜了?假如查吸不出来,证明石剑就是清白无辜的?



不对,石剑应该是清白无辜的。



刚才向来香不是亲口说两帮火拼是他策划的吗?他不是要杀人灭口吗?自己怎么闻向来香一言就相信石剑使坏呢?



曙光初显。



房里依然红烛高燃。



蔡如意还是合不上眼,在思索着石剑的事情。



她合上眼又睁开眼,感觉蚊帐会摇晃似的。



她侧头而视,感觉红烛好象会倒过来似的。



头又痛了,而且痛得很厉害。



她急喊一声:“娘……”



“意儿……来人哪,快传郎中!”韩凤凰惶恐不安的声音在蔡府响起。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扰乱了清晨的宁静。



旭日东升,大地生温。



蔡坤焦躁地在厅堂里来回踱步。



向来香双眼血红,既等着看好戏,又怕蔡如意身上没有银针。



邬聊手摸又变尖了的下巴,连打哈欠。



他们三人为商议修理石剑之事,又为蔡如意一夜两晕之事而彻夜未眠。



厅堂外排队等候传唤的八个郎中。



他们来来回回,也被折腾得够呛。



有两个郎中站着也打磕睡。



晨风吹进蔡如意的闺房里,她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上凉丝丝的,身上似有什么东西来回磨蹭着。



“吸查三遍了,还是没有银针,看来是真的没有了。”韩凤凰趁爱女晕睡中,剥光了她的衣衫,拿着大磁石,在她身上来回吸查银针,喃喃自语。



“娘……你……”蔡如意终于睁开眼睛,看着娘亲拿着大磁石在自己的裸身上来回磨蹭,不由又差又恼又气。



“意儿?你醒了?快穿衣服,娘出去传郎中来。”韩凤凰吓了一跳,甚是尴尬,拿起大磁石推门而出,又顺手带上了房门。



“唉,爹娘脑子有毛病吗?”蔡如意听得娘亲会叫郎中进来,赶紧穿衣下床,对着镜子,又气恼地自言自语。



“没有?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老夫吓死了。”蔡坤听韩凤凰多次吸查,也没从爱女身上吸查到银针之类的暗器,连连拍胸。



“但是意儿老患头痛病,会不会患上什么病?或者真是练功走火入魔呢?”韩凤凰看看向来香失神的样子,看看邬聊无精打采的神情,又转身问蔡坤。



“先让郎中看看。”蔡坤不敢轻易下结论,朝路海一挥手。



“黄老先生先进去。”路海急拉拉厅堂外排队排最前的老郎中一下。



韩凤凰急抢先走进爱女的闺房,看到蔡如意穿好了衣衫,这才放心打开房门。



“唉……”蔡如意不便当外人驳父母的颜面,只好无奈躺下,伸手给郎中把脉。



“脉搏正常,呼吸正常,心跳正常,脸色苍白,是气血不足。老夫开剂药方给小姐补补。”老郎中给蔡如意把脉后,感觉并无什么不妥,抬头看看蔡如意的脸色,终于想出一个方子。



“老先生,请到蔡大人的书房去开药方。”路海为了蔡如意的病,平生第一次去尊敬郎中。



“脉搏正常,眼神呆滞,疲劳过度,是有练功走火入魔的迹象。”半柱香功夫后,第二个郎中为蔡如意把脉后,感觉她还是有些不妥。



“什么?”房外的蔡坤闻言,惊叫着走进房中。



“大人稍安勿躁,小民马上到书房去开药方。”郎中见蔡坤神情不对头,连忙机灵提药箱去他书房。



“爹,不用看了,是女儿没睡好。让他们走吧?”蔡如意听两个郎中前后判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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