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与庞姑娘从小一起长大,又指腹为婚,庞姑娘人美家富,也难怪彭金石放不开。”张兰闻言,心中释疑,既指责彭金石,也为他惋惜。
“唉……”石剑想起往日庞美玲对自己的深情,现却不知何时能与她重修于好,不由慨叹出声。
“公子,好人终有好报。兰儿相信,庞姑娘会回到你身边的,彭金石最终也会与你释怨和好的。”张兰见状,连忙劝慰。
“兰儿,你叫安老伯夫妇过来。”石剑忽然想起自己还要问安印其为什么当年要称自己为少总舵主之事。
“夜了,他们可能睡了,有事让兰儿做吧。”张兰奇异地道。
“哦,没事了,歇息吧。”石剑想想以后还可以再问,便不作声了。
竖日一早,石剑便独自上衙门办差。
“嗡嗡嗡……”随着一班唬人的府衙声响,蔡坤从内堂走出,坐在知府公堂正中。
向来香坐在他左边,石剑坐到他右边。
何丛则坐在一旁,提笔作笔录了。
“来人哪,带犯人上来。”蔡坤一拍案桌,取下令签一扔到地。
“大胆罪犯,你为何要毒害石大人?从一招来,否则,本府棒杀你。”蔡坤对一被押上公堂的、跪在地上的汉子一拍案桌道。
石剑冷眼旁观,他要好好学学蔡坤的官场艺术。
“来人,罪犯拒不认罪,刑杖五十。”蔡坤见那汉子不语,又一拍案桌。
一班如虎似狼的衙役登时上前,对着那汉子就是一阵棍棒。
“唔……哦……”那汉子在痛苦中,不停挣扎,至死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娘呀……”何丛吓得连笔都拿捏不住,慌忙用手蒙住眼睛,尿水打湿了裤子。
“蔡坤演戏也太假了,找一个哑巴来蒙我?哼!蔡坤,走着瞧!”石剑聪明之极,一眼看穿蔡坤的把戏。
他平静地拱手对蔡坤道:“大人为下官伸冤,下官好生感激,当以粉身碎骨报恩。”
“哈哈哈……石大人多礼了。石大人是本府一手培养出来的,本府今后当重用石大人。”蔡坤干笑两声,也向石剑拱手施礼。
此时,他已知石剑是他的劲敌了。
“大人如此厚爱下官,下官当为大人赴汤蹈火。大人,下官想跟大人回府禀报一些事情。”石剑躬身道,十分礼敬。
“石大人,请!”蔡坤无奈地让石剑随他到后院住处。
何丛叹了口气,走下公堂。
“唰唰唰……”
“哗!好剑法!叔父,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可是……”石剑随蔡坤走入内院,但见一位青衣女孩正舞剑练武。
她见府中有人来,随即收剑入销,站在树下。
“贤侄,这是小女蔡如意。”蔡坤道,又对那少女道:“意儿,快来见过咱的少年包青天……石剑……石大人。”
“小女子见过石大人!”蔡如意年约十八九岁。
她肤如凝脂,眸若秋水,一表人材,彬彬有礼。
不用听父亲的介绍,她也知眼前的美少年是石剑了,连忙拱手躬身向石剑行礼。
“大小姐真是如花似玉,小生自出娘胎以来,可是头一回看到这么美的姑娘。来,这是小生的一点心意。”石剑恭维一番,从怀中掏出一对玉镯递与蔡如意。
“小女子丑死了,哪有大人说得那么好?”蔡如意心花怒放,好不激动,却推开了玉镯。。
“姑娘见外了。这只是小生一份小小的见面礼。”石剑见蔡如意不收,心里倒有些扫兴。
“意儿,既是石大人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蔡坤看石剑一出手就是一对名贵玉镯给他女儿,心想:这小子富,老夫何苦为了一个死鬼表亲而与他闹翻呢?
他心里又有些矛盾了。
“谢谢石大人。”蔡如意接过玉镯,谢过石剑。
“蔡姑娘美貌俊秀,清新可人,能认识姑娘,小生真是三生有幸啊。”石剑又道。
“石大人见笑了,小女子先进去泡茶。”蔡如意俏脸一红,听着这些好话,耳朵顺,心里也舒服,回身入厅了。
“大人,请喝茶。”石剑随蔡坤一进内堂,蔡如意便奉上清香如兰的龙井茶。
“谢谢姑娘。姑娘不仅武艺高强,剑法超群,还知书识礼,让小生大开眼界。”石剑接茶,又恭维一番。
他一番甜言蜜语,让蔡氏父女乐得笑个不停。
“石贤侄来了?”此时韩凤凰走了出来。
她嫁与蔡坤二十年,也深谙官场中事,虽然心里对石剑杀了他表弟韩进恨之入骨,表面仍是彬彬有礼。
“婶婶越来越年轻美貌了,蔡大人真是好福气啊。”石剑连忙躬身行礼,大声称赞。
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只金灿灿的戒指,道:“小侄得叔父荐举到涪城任职,十分感激,无以回报,小小心意,请夫人笑纳。”
“呵呵……贤侄多礼。老爷家教严,一向不许家人收人钱财。”韩凤凰连忙假意推辞。
她看到石剑手中硕大的金戒指,咽了一下口水,眼睛发亮。
“婶婶,叔父是传授晚生射箭之术的恩师。”石剑说罢,又眼望蔡坤。
“哈哈哈……贤侄真会说话。夫人,你就收下吧。”蔡坤拈须而笑,心里还真是高兴:这么大的金戒指,价值可不菲。
“谢贤侄。”韩凤凰接过,向石剑道了一个万福。
“蔡姑娘剑法超群,今后可否教小生几招啊?”石剑随即向恭维蔡如意。
“哈哈……贤侄真会说笑。老夫听谷香百姓说,贤侄在攻打竹溪湖的帮匪时,可说是利剑之下体无完肤的,暗器更是百发百中啊。”蔡坤对着石剑也是一通称赞。
二人越说越近,各自似乎忘了深仇大恨。
蔡坤心里却暗骂石剑奸滑,心道:兔嵬子,年纪小小就脸皮这么厚,老夫似你这般年纪,哪能说出这么卑劣无耻的话啊?
“哈哈哈……哪里?那都是江湖中人往小侄脸上贴金啊,小侄今后还是多向蔡姑娘讨教。”石剑心想这可是亲近蔡如意的好办法啊。
他顺藤摸瓜,打蛇沿棍上,向蔡如意拱了拱手道。
“好啊,今后就请石大人多来府上指教。”蔡如意久闻石剑大名,此时被石剑哄得头晕转向,又亲眼见过石剑神奇功夫,心里已是芳心窃喜。
蔡坤暗骂女儿猪头,急道:“贤侄,小女幼年已许配给了吕大人长子,年底将要举行婚礼,届时请大人多多捧场。”
他看石剑巧舌如簧,女儿脸露喜色,怕她被石剑所图,索性封死她和石剑的后路。
“哈哈……恭喜姑娘,贺喜叔父。”石剑闻言,连忙起身道贺。
他心里却暗暗佩服蔡坤:这老不死也真厉害,我就这么一点小企图也被他看穿了。
“爹……女儿不喜欢吕……”蔡如意又羞又气,却说不下去,返身回房了。
“哼!”蔡坤脸色登时难看。
石剑连忙起身告辞,却故意把两根金条溜在坐椅上。
待蔡坤送走石剑,回到大厅,已见韩凤凰拿着两根金条,乐得脸都歪了。
她颤声道:“老爷,咱若重用那小子,儿孙们也不用愁了。”
此时,她已忘了与石剑的深仇大恨了。
“真是猪头!”蔡坤见状气恼非常,不仅伏击石剑的企图落空,石剑刚一上任,连他的家人都俘虏了。
他一脚踢翻一张椅子,转身去了书房。
第三百八十四章摆平岳母
韩凤凰手拿两根金条,呆呆地站着,甚是不解。
春暖花开,香气扑鼻。
石剑尚未回到府上,但见里面已传出一阵杀猪般的哭嚎声了。他连忙飞跃而入,但见张兰稳坐大厅椅子上,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彭金石。
“公子,你真是料事如神。”张兰见石剑回来,急迎上前去。
“彭兄,别哭了。”石剑上前,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彭金石呼呼粗气,身上的毒蛇般咬的撕痛消失了,但还是浑身酸软,刚才疼痛的汗水已让他全身湿透。
“彭兄,还记得你当初入谷香县衙的情景吗?咱们就象亲兄弟一样啊!那时,咱们并肩作战,共除匪帮。而今,唐关诸人,个个执掌谷得县衙要务了。”石剑扶起他,又扶他坐下,与他道往事,叙情谊。
彭金石满脸涨红,作声不得。
他想想与自己同时进县衙当差的唐关等人,个个已得石剑提携重用,而自己却落得里外不是人的下场,不由心头一阵难过。
“彭兄,小弟若是强行霸占玲儿,她岂会对我没有仇恨?小弟是在你的引见下,到了姚府,才知道玲儿是川中首富之女。”石剑又切入正题,让彭金石回忆当时到姚府的情景。
彭金石想想也是,既难过,又无言以对。
“彭兄,你若真爱玲儿,就要让她快乐。但是,你四处放言,称小弟强行霸占她,坏她名节。她能快乐吗?令师心里好受吗?令师是川中首富,名满天下。”石剑又把话题扯到姚路阳身上,扩展到他整个师门。
“呜……”彭金石想到自己无意中伤害了恩师一家,不由失声而哭,甚是愧疚。
石剑扶住他双肩,道:“彭兄如不嫌弃,且暂住敝府一阵子。待你伤好后,小弟陪你回师门,向玲儿、向令师认错。小弟再另想法子,让你回府衙当差,与唐关诸人一样,弄个好前程。”
他不仅不责怪,反而语气甚是亲切。
“什么?让他住咱府上?”张兰瞪大了眼珠。
“彭兄忍痛多时才找到咱们,想必为避开蔡坤耳目,想了许多办法,他此时要走,要是碰上蔡坤的耳目,哪还有活命?”石剑不紧不慢地道。
彭金石闻言,只吓得一阵发抖,全身冒汗。
石剑瞟了他一眼,又道:“蔡坤的手下也正处打探彭兄的下落啊!彭兄没有完成伏击本官的任务,还暴露了蔡坤的奸计,蔡坤哪会放过他?”
“谢谢!”彭金石此时不仅无家可归,又听石剑不仅道破他心中的秘密,而且为他着想。
他一时间既惶恐又感激:想不到眼前的仇人竟为自己着想,还如此亲切地称呼他。
“好,你暂躲藏在敝府地窖里,蔡坤的人马必然会以看望本官为名,来查个究竟的,你小心就是,安心在地窖里疗伤罢了。”石剑依然为彭金石着想。
“谢谢!”彭金石对石剑的态度终于有了变化,流着泪水向石剑拱手道谢。
“彭兄,你一身武功来之不易,由辽东迁来中土,一路艰辛。难得回归师门,姚氏又富甲一方,你若专心从政,又有姚氏银子撑腰,必成大器。”石剑和颜悦色地又劝说一番。
“谢谢!”彭金石终于感动,含泪拱手,随张兰而去。
“安老伯,来一下,我有事问你。”石剑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之谜,便传来安印其。
“公子,有事请讲。”安印其颤巍巍地躬身回话。
“老伯,你第一次在山林遇到我时,称我为少总舵主,是不是我很象你昔日的主人?”石剑单刀直入。
“公子,你还真象老奴昔日故主,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了。”安印其蓦然抬头,眼眶发红。
“那你说说,你的故主是谁?”石剑闻言,忽然全身发热,声音发颤。
“他是……唉,他是……唉,公子,他人已逝,就请公子不要问了,好吗?”安印其老泪滑落,沉重地叹了口气。
“好吧,老伯,你歇会吧。”石剑隐隐猜到了安印其的身份,也不勉强。
他看张兰从地窖出来,便挥手让安印其退下了。
“公子,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色好难看。”张兰忽见石剑全身汗湿,脸色苍白,生怕他遇到不测,连忙上前扶住他。
她探手摸他额头,感觉他额头好冰凉。
“没……没事……”石剑轻轻分开张兰,独自回房。
“安印其夫妇,形影不离,似是雄樱会的吴忠与肖玲玲。他们潜藏于我身边,无非是查探我的真实身世。我得想法知会公孙文。”石剑独坐床沿,取下软间软剑,陷入沉思。
“爹为何要带我隐于深山呢?为何娘没随他一起呢?江湖传言,这柄血剑是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的独门兵器,难道爹真是白人凤?”石剑又联想起自己的身世,摸剑起身,走到窗口。
窗外,春雨淅淅沥沥飘来,屋外一片迷蒙。
“我从没见爹作过恶,他从没离开过我。这柄剑是不是爹从白人凤手中夺来的呢?可是爹弱不禁风,如何是白人凤的对手?”石剑脑海里浮现过儿时的历历往事,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春雨如丝象雾似烟。
迷惑不解之中,他度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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