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好惹。”朱祥插了一句。
“不好惹,也得惹。先听听张铭的情况介绍吧。”石剑俊脸一寒,杀气又起。
“今年须上缴的赋税一共是多少?现在还差多少?十年来的欠税是多少?”朱祥随即问张铭。
“回大人,折合银两,全年是八千两,十年共欠户部五万两,还差三万两。”张铭也知年前的少年知县是一个铁腕人物,连忙站直回话。
“有哪些财主、富商没交或少交的?”朱祥插嘴道。
“回二位大人,城中以江在行和钱有余二人为首,他们二人每年只交二十两,此外各客栈、金铺、饭店的掌柜也没交多少。城外是严林石和卓世才二人,他们是分文不交。”张铭慌忙道来。
“为什么?”石剑听了,脸色一沉。
“姓韩的狗贼打了招呼,江在行和钱有余就各交十两,至于其他掌柜嘛,说治安不好,老有匪徒抢劫,还说衙门差人老是到他们店里吃吃喝喝,长期挣不到银子。”张铭一一道出原因。
“那严林石和卓世才为什么不交呢?”唐关怒道。
“严林石和卓世才是炼铁的,长期供养铁冶所大使高得爽,又供应兵器给驻军,有驻军撑腰。卑职的腿残疾,便是拜他们二人所赐。”张铭说罢,又拉起裤子,露出大腿给石剑看。
“哗!不是吧?这么狠?把骨头都打得凹下去了。”宋子青上前一看,惊叹地道。
“好了,本官看过了,以后会还你一个公道。你且说说,他们各自应交多少税?还有那些富人还须补交的?如果他们补交了,到年底,他们能交多少?能凑够今年的任务吗?”石剑语气稍为缓和下来。
“回大人,江在行在城中开了三家茶庄、一家钱庄,按税额,他一年须交五百两银子。钱有余有两家金铺、一家妓院、还有五处盐庄,按税额,他一年应交五百两银子。”张铭一边说,一边拨打算盘。
“那不是逃税吗?仅他们二人竟然一年少交了一千多两银子。十年不就是一万两吗?”陈彪怒道。
“城南的方智强是江川县令方世中的侄子,姓韩的狗贼以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菜市场的租金、摊费都是他来收。小人估算一下,把三个大市场收回县衙来管,一年可收税费七百两。”张铭继续提供情况。
“唉,本官以为平了帮匪,老百姓就过上好日子了,想不到不平的事情还有那么多。看来这个知县不好当,要继续当下去,得抱着人头落地的危险。”石剑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双手背着,来回踱步。
“大人,人头落地又怕什么?大不了唐某陪你掉脑袋。”唐关愤然起身。
“咱们也当了一回官了,以前也提着脑袋在江湖上闯,现在还怕啥?”宋子青一拍石桌。
“好,大伙都不怕,本官还怕啥?本官连韩进都敢杀,还怕谁?张铭,继续说下去。”石剑听得群情激涌,心想激将法已生效,便复坐下听取情况了。
“最难的,当然是严林石和卓世才二人了,按他们炼铁和提供兵器的数量来看,他们一年须上交赋税三千两。”张铭算了一会,又报上数来。
“这些人有多少年这样做了?”石剑双臂环抱胸前。
“回大人,江在行约有五年,钱有余约三年,至于方智强,是七年前跟着韩进一起来的,严林石和卓世才炼铁也有九年了。”张铭扳着手指,一一道来。
“如果让他们补交,不就齐了吗?可能还有余呢?那笙歌楼呢?”朱祥一算,主意就来了。
“回大人,笙歌楼一直很火,很多富商和财主都给面子向大人,经常光顾。按税额,它一年也得交五百两。”张铭心算了一会,道出具体数目。
“有几个税吏?”石剑又问张铭。
“有十二个。”张铭道,“按编制,有三个就够了。”
“那为什么那么多人呢?”潘栋奇道。
“仅涪城主管财政的向大人就安插了六人,邬大人安插了一人,韩大人的亲戚两人,只有小人和梁品二人无依无靠。”张铭咬咬牙,索性全说出来了。
“奶奶的,让他们本身就吃完了。”陈彪愤愤地道。
“现在谁当家呀?”石剑又问。
“是蔡大人夫人的远亲黄金时。他和小人、梁品三人是在编的。”张铭一口气说完,心头忽感轻松了。
石剑了解谷香税况后,有何举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二十章查封青楼
东方欲白,曙光初显。
石剑轻舒臂膀,站起身来,道:“朱大人,看来咱这班弟兄还得分几个人到税课司、铁冶所、盐茶批验所去啊。”
“大人,这些税衙的头,属垂直管理,县级得布司批复,府级以上得吏部与户部联合批复啊。”朱祥感叹地道。
“没有用人权?完不成任务还不是要追究本官的责任?”石剑闻言,大为光火。
“大人别急,苏某有一个办法。”苏醒一听还有空缺,马上来劲,上前拱手。
“请苏典史说来听听。”唐关急问。
“大人上报税衙头儿人选时,如果涪城不同意,布司府下属的各税司也不会批的。”苏醒一一分析。
众人凝神而听。
“咱们也顶着不让他们来,就让咱们的人临时负责。上面要再不批,那咱们的人就继续临时负责下去。”苏醒呷了一口茶道。
“好计策!”石剑闻言,心头高兴,拍案而起,道:“现在就定人选,唐关负责铁冶所,宋子青负责盐批所,潘栋负责茶批所,陈彪作捕头兼牢头。”
“大人,卑职实在不想离开大人。”唐关急了。
他实在不想离张兰那么远,尽管铁冶所的头是一个肥差。
“哈哈哈……”
陈彪等人一听,马上明白了唐关的意思了,哈哈大笑起来。
“就你自私!”张兰会意,俏脸通红,指着唐关骂了一句。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好了,本官知道你挂着兰儿。把铁冶所搬到县衙来办差,不就成了吗?”石剑一笑。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轰笑。
“公子,你……”张兰不好意思地跑回房里去了。
唐关脸红耳赤,低下了头,心里却是甜甜的。
“你们跟着本官,不要怕辛苦,前途肯定是光明的。等筹够税银,本官想法子让大伙分一点。”石剑又勉励众人,令他们精神大振。
苏醒见盐税茶引这些肥缺轮不到自己,不由一阵黯然神伤。
“苏大人,你振作点,你是秀才出身,将来是做大官的,眼前这些职位虽是肥缺,却需要武力支撑。别着急哦。”石剑看出来了,拍拍苏醒的肩膀,以资鼓励。
“谢谢大人抬举。”苏醒一听,登时精神大振,连忙道谢。
他想自己跟着石剑,有朝一日肯定能超过何丛,以后也常打何丛嘴巴。对!一定打还他。
“大人,你歇歇吧,下官马上和苏典史起草公文,待摆平税吏后,马上报呈。”朱祥见看天亮,不想让石剑再熬下去了。
“朱大人,弟兄们都升官了,有权了,精神都比以前好了,还睡什么觉啊?”石剑一笑。
“哈哈哈……”
“陈彪,马上召集捕快,连夜查封笙歌楼。宋子青、潘栋分别领人查封盐、茶所,把他们的账本全拿来。朱大人、张铭组织税吏,准备好装银大车到县衙来,苏典史、徐缓就不用去了,在县衙查账,并想像他们的口吻,替他们起草好供词。”石剑拍案而起,挥手让张铭领头。
一行人随即前往笙歌楼。
晨风柔柔,街上冷冷清清的。
笙歌楼此时剩下的客人不多了,仅有笙歌楼掌柜向中、富商江在行、财主钱有余、税课司大使黄金时、盐批所大使乌得进、茶批所大使强森几个人在饮酒作乐。
他们一边饮酒,一边看江在行在床上与妓女翻云覆雨,看到江在行一把年纪了,还能在妓女身上翻江倒海,不时拍掌喝彩。
“不好了,掌柜,石大人领人来查房了。”
正当诸人看江在行与妓女表演“老汉推车”时,楼下打杂的仆人惊惶失措地推门禀报。
“啪……”
那妓女吓得双腿一软,双掌无力,整个身躯伏倒在床上。
江在行扑了个空,身子收势不住,他的宝刀顶到妓女的腰脊梁上。
“哎呀!”痛得江在行熬熬大叫。
“奶奶的,慌什么?咱是合法买卖,怕姓石的狗杂种干啥?”向中连忙上前扶起江在行,喝令仆人出去。
江在行双手捂着下体,一个劲儿叫痛。
“向掌柜,本官没得罪你,你却辱骂本官,诽谤本官,该当何罪?”此时房门被石剑一脚踹开。
唐关领人紧跟着进来。
石剑不怕向中背后的向来香,真敢拿向中开刀?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二十一章辣手治税
“大人,对不起,小人喝多了,胡言乱语,小人给大人道歉。”向中看石剑真来了,却又吓得要死,连忙下跪磕头。
“大人,清晨来此,是不是也想乐一乐啊?”黄金时连忙上前行礼,讨好石剑。
乌得进、强森二人眼神充满了恐惧:石剑可是谷香的铁腕县令,栽在他手上,可没好下场,自己的后台没有韩进硬!
“来人,把他们并这些娘门的衣服全扒了,本官今儿在笙歌楼一楼大厅现场办差。”石剑扔下一句话,便转身而去。
“姓石的狗……”向中见脸撕破,仗着有向来香这个后台,破口大骂,却被唐关一手按住。
众捕快一拥而上,各按黄金时等人,将他们的衣服扒了,象拖死狗一样,拖下楼梯,扔在坐在大厅里的石剑跟前。
“陈彪,你骑马传令朱大人他们全部到笙歌楼来办差,动员乡民来看戏。”石剑嘻嘻一笑,对陈彪道。
陈彪领意,转身而去。
“全部站好!”此时其他捕快按石剑吩咐,押着二十名支女光着身子走下楼来。
那些支女纷纷捂着那点地方,站在石剑跟前。
“好,你们全退后五步,别挡本官看向中的羞态。”石剑一挥手,让她们退到跪在地上的向中等人背后去了。
“狗杂种,向某这是有牌照的正常买卖,你无权查处。”向中穴道被点,爬不起身来,跪在地上大骂。
“狗官,你欺压良民,大爷请讼师告你!”钱有余也跪在地上大骂石剑。
江在行捂着裤档还痛得哎呀叫。
黄金时、乌得进、强森三人被扒了衣服,跪在地上,却不敢作声,生怕落得韩进一样的下场。
“老鸨,来两坛药酒、阳酒和几个大碗来。”石剑冰寒着俊脸,手一挥。
几名捕快马上喝令搔身挤眼的老鸨去拿药酒。
一帮捕快看着光着身子的众多支女,本来是直咽口水,裤档硬梆梆的,此时见石剑神色不对,个个连忙伸手按住裤档,不让它往上翘。
不一会,老鸨提着药洒、拿着大碗来到了石剑跟前。
向中、钱有余仍跪在地上大骂石剑。
“他骂了多少句?”石剑指着向中问唐关。
“大人,他骂了五十句。”唐关会意,随便掐了一个数字出来。
“那好,他骂本官一句,本官就赏他一碗春药酒喝,来人,给向中喂酒。”石剑手一挥。
两名捕快上前,一人捏开向中的嘴巴,一捏住他的鼻子,另两名捕快随即倒酒,就往向中嘴里灌。
钱有余吓得连忙闭嘴。
“咕噜咕噜……”向中鼻子被捏,只能张口喝酒。
“一碗,二碗,三碗,四碗……”唐关扳着手指数数。
“好了,咱们看他演戏,解开他的穴道。”石剑道罢,又坐在椅子上。
唐关上前解开了他的穴道。
向中被灌了五大碗春药酒,脸已涨成了猪肝色,神智迷糊。
他穴道一开,爬起身来,跌跌撞撞,东摸西抓,想拉一个支女来发泄。
“啊……”那些支女连忙东躲西藏,南闪北跳。
“哈哈哈……”众捕快和刚被陈彪领来的一群老百姓轰然大笑,有的还大力拍掌。
向中此时已是神智不清,朦朦胧胧,哪还有羞耻可言?
他眼看就抓着一名支女了,便双手捧起坚硬如铁的大棒。
陈彪眼疾手快,一把拉开那名妓女。
向中之棒撞在支女身后的一棵“发财”树上。
“咔嚓!”一声,向中的棒骨撞断了。
“哎呀!”向中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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