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岳之禹被他派回王府,先去准备明早出行的事情。
“你怎么不回去?”安宁见他赖在这里,就一脸头痛,她抚额道,“颐郡王,我是个姑娘家,你是少年,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你没说过呀。”
颐郡王就脸红耳赤,跳脚道:“靠,穆丫头,你思想怎么那么龌蹉,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吃一顿饭而已,又不是要跟你生孩子,你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
得,被颐郡王呛了一顿。
安宁欲哭无泪。
呜呜,好吧,是她笨,竟然会傻的跟一个幼稚的人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不是诚心找气受么。
安宁知道,根据以往她对颐郡王的了解,这张狗皮膏药贴上了后,想要扯开,至少要扯掉一层皮不可。
她小时候可没少为了他被扯。
安宁学乖了,懒得在搭理他,就当无视他好了。
不过……
她拉长着脸,警告他,“想要过来跟小虎玩,你就要记住,出了梦馨小筑后就不许乱说话,不然,你以后都不准来。”
“保密吗?”颐郡王眨了眨眼睛,一脸神神秘秘,“为什么?”
他好奇的猜道:“你该不会害怕永宁侯发现了后,会把你赶出永宁侯吧?”
“我是我爹的女儿,他怎么可能赶我出来。”安宁翻了一个白眼,“只是不想招惹麻烦而已。”
前几日小风小绿才在溢香苑咬死人,把穆惜柔穆惜玥她们几个吓了个半死,现在要是被她们知道她养了两条眼镜蛇,肯定又会扯出一大堆的什么家法国法来惩治她。
她身上还欠着殴打乔文轩的惩罚没施行,要是再加几条,那她岂不是都要跪祠堂过日子?
颐郡王嘿嘿笑了,像一只小狗般的讨好笑道,“我发誓,我不会告诉别人。”
至于岳之禹会不会告诉,那就不关他的事。
不过他就跟个哑巴一样,平时连话都懒得说,要他去告诉别人,恐怕也难吧。
……
安宁落了水,孟娘和若姗都不要她插手做饭的事情,中午的饭被她们俩给包了,司徒灵打下手。
安宁就在花园里的亭子里歇着,嘴里咬着削了皮的荸荠,看着亭子外面颐郡王和小虎几只在打滚卖萌玩耍,一股清甜滋味暖在心头。
白夜蜷缩在她怀里,悠闲的享受安宁的喂食,懒洋洋的别提有多惬意。
这时,刘嬷嬷把洗干净,换了新衣服的小乞丐,带到安宁面前,安宁抬眸看去,双眼猛地睁大。
一个玉人一样的小女孩,穿着司徒灵借给她的一套新制的粉色衣裳,虽然是粗布棉衣,但一点儿也掩盖不了小女孩脸上的风华绝代。
不,孩子还太小,还称不上什么风华绝代,千娇百媚,国色天香,倾国倾国的风姿。
小小的脸上虽然稚嫩了一些,可那份美貌已显露了七分,想是再过几年,等脸蛋张开了,一定会是个貌赛鲜花的绝色佳人。
安宁一时震惊的指着小乞丐,不可思议道,“你是女孩?”
小乞丐羞的一脸通红,颜色更是艳了七分,她含羞带怯,有模有样的欠了欠身,给安宁行礼,“见过姑娘,奴婢叫薛玉珊,是濠州人。”
安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濠州里这里不近,你小小年纪,怎么会从那么远跑来这里乞讨?”
而且还是这么一个长的精致如玉的小人儿,要是在路上遇到坏人,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这么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女孩,也就会毁了。
想到那个可能,安宁就拧了一下眉,心里深深为她感到庆幸。
薛玉珊低着头,轻声道,“是家里出了点事,爹娘都不在了,我舅舅他就……就想把我和姐姐卖去那种地方去,我和姐姐死活不肯,舅舅就把我们关起来。”
“是我姐姐半夜卸掉窗子,带着我逃了出来。”
“我有个表姑在京城,以前就听我娘说过,表姑是个好人,和我娘亲的关系也很好,两人还会有信来往,我和姐姐就上京投奔表姑。”
“我们一路上以乞讨为生,历经千辛万苦才到了京城,谁知道……”
说到这,薛玉珊的眼眶泛红,水光凝聚。
第190章 受伤
谁知道,我和姐姐打听后才知道,表姑的家没了,我和姐姐无家可归,身上又没银子,逼不得已,我们只好在街上继续以乞讨为生。
说到这,薛玉珊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往下掉。
安宁听了心疼,想到她还有一个姐姐,就忍不住担心起来:“你姐姐呢?”
“姐姐前几日被一个无赖盯上,费了好大的劲才甩开了那无赖,现在躲在城郊外的一个破庙里,这几日都是我出来讨吃的,可是……”
她脸上泛红,略有些尴尬道,“我讨的食物少,姐姐她吃不饱,还要留着给我吃,我怕姐姐会饿坏了身子,就……”
“就抢了我买的包子,是不是?”
颐郡王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薛玉珊的身后,薛玉珊一听到他的声音,浑身寒毛就向他致敬敬礼。
“啊……不要抓我……”她跳了起来往安宁那里跑,想要躲到安宁身后去。
颐郡王哪儿会让她如愿,伸手一把就拎起了她,阴恻恻的笑道,“小不点,本王看你还往哪里逃。”
“你……你放开我,我……我发誓,再也不踢你那里,我……我……”
我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在我什么,听的安宁和白夜,刘嬷嬷他们一头雾水,心里好奇的挠心抓肺的难受。
薛玉珊一张小脸蛋涨的通红,忙向安宁投去求救的目光,“姑娘,我抢他的包子是我不对,可他……可他下流,竟然要我侍候他,我……我一时气不住,才会踢他那里的。”
颐郡王更加无辜的对安宁道,“我又不知道她是个小姑娘家,我家小厮前几日成了亲,身边缺个小厮侍候,而她的的年纪正好,所以咯,我只想做个好人收留她,谁知道她思想跟你一样龌蹉。”
说着,还鄙视了安宁一眼,好似薛玉珊会往歪了想,都是安宁教的似得。
安宁脸皮厚,无视了他的表达,她淡淡道,“既然是误会一场,误会解开了就好。”
她看向颐郡王,“你也别抓着她了,快放开她。”
“不行。”颐郡王抓紧了薛玉珊,大声嚷嚷道,“要是误会就算了,可这丫头差点踢断了我命根子,我要跟她没完。”
噗哧……
安宁刚吞进了一个被白夜塞进嘴里的荸荠,就被喷出来了,她一脸黑线的瞪着他。
我的个小祖宗啊,你被一个小女孩踢了命根子,还这么大声嚷嚷,真的好么?
你的脸呢?
安宁抚额,忍着怒火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把她给我,我正好缺个小丫鬟。”颐郡王一脸霸王道,那眼神,不容安宁拒绝,“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弄死她。”
“我不要……我不要跟你走。”薛玉珊怒瞪他,拼命挣扎,“你放开我,你个下流痞子,想我侍候你,下辈子吧。”
薛玉珊情绪激烈,她才不要跟他走,她踢了他那里,他肯定不会让她好过。
她不怕死,但她怕生不如死,她怕她死了,姐姐就剩下一个人了。
薛玉珊倔强的哭了,眼泪芭啦芭啦往下掉,使劲的拽掉颐郡王紧抓着她胳膊的手。
许是心疼了,不忍心,颐郡王松开了她,不过他的声音却相当生气,“不要就不要,你哭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然后扫了一眼她的小身板,戏谑道,“就你这小身板,想被吃,也得等几年吧。”
“你下流。”薛玉珊跑到安宁身旁找庇护,又羞又恼的骂他。
“是你思想龌蹉。”
“你才无耻。”
“你更无耻。”
……
两个幼稚的人在安宁身边就互相骂了起来,安宁揉着太阳穴站起来,扔下一句话,“你们继续无耻下去,我要去吃午饭了。”
然后带着白夜它们走了。
安宁走了老远,两个人才停止了争吵,薛玉珊拔腿就跑,“姑娘,等等奴婢……”
颐郡王就追上去,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几个飞跃起落,就追到了安宁。
薛玉珊第一次腾云驾雾,吓得小脸都白了,被颐郡王嘲笑了好几句。
吃完午饭,安宁打道回府。
上马车之前,安宁瞪着想跟着她上车的颐郡王,皱眉道,“我说,你小爷也该回府了吧?”
“我没马车。”
意思是要坐安宁的马车回去。
“那你在外面赶车。”安宁冷着脸说完就钻进了马车,留下一脸怨愤的颐郡王。
马车直奔永宁侯府。
到了永宁侯府大门口,颐郡王死皮赖脸的赖在马车不下去。
安宁一脸气愤,钻出马车,抬脚就要一脚把他踢下去二管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大姑娘,你可回来了,侯爷回来了。”
安宁一怔,收了脚,看向二管家,“我爹不是来信说明天回来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二管家早在大门口等她,神色非常焦急,“皇上遇刺,侯爷也受伤了,大姑娘,你快进去看看侯爷去,侯爷伤的不轻呢。”
见二管家眼眶都红了,安宁心脏一紧,再也不管不顾颐郡王,跳下马车就往府里奔。
颐郡王同样脸色大骇,一把揪住二管家,急急问道,“皇上呢,皇上有没有事?”
二管家以前送侯爷去皇宫上早朝时,在皇宫门口见过颐郡王,见颐郡王着急,他忙道,“颐郡王,你放心,皇上没事,当时皇上和侯爷在一起,刺向皇上的刀被侯爷挡了,刺客也被抓了,刑部的人正在审问。”
这些消息,是送侯爷回来的禁卫军告诉大夫人,他在一旁听到的。
颐郡王听了,这才放下心,“皇上没事就好。”然后又急着问,“侯爷呢,侯爷有没有性命之忧?”
“回颐郡王,万太医等人已经奉旨过来看过了,侯爷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
二管家哀叹一声,“太医说,那一刀斩断了侯爷的脊骨,侯爷这一辈子恐怕就要躺在床上过日子了。”
说着,二管家眼泪都下来了,抬起袖子往眼睛上擦了一把。
“本王进去看看。”颐郡王说着,就急急进了永宁侯府。
穆丫头要是知道她爹这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还不知道会哭的多伤心呢,他得给她擦眼泪去。
颐郡王神色急切,满脑子都是安宁哭成泪人儿的脸,他心里闷闷的,紧紧的,脚下加快了速度。
到了大堂,他揪住一个小厮,“带我去永宁侯的房间。”
“你……你谁啊……”小厮被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得磕磕巴巴,脸色都变了。
“颐郡王。”
“参……参见……”
“行了,快带路。”
颐郡王拽着他,就神色急急往后院去。
到了清风小筑,见屋门大开着,颐郡王等不及下人进去通报,他就闯了进去。
本以为他会看到一张眼泪水汪汪,可怜巴巴的小脸,哪知屋里却一片安详,安宁正坐在床边,轻言细语的嘱咐她爹应该注意的事情。
“不但鱼不能吃,豆制也不能吃,吃豆制会影响药丸子的吸收,身子的恢复就会慢许多。”
“还有,爹,你这段时间就忍着点,只能趴着睡,千万不能动,要有什么事情你就吩咐银杏银桂做,她们侍候不了的,你就吩咐长江,黄河,水月,清华四个人做,他们四人会轮流守在门外等候你的召唤。”
“给你吃的药丸子,我会尽快研制出来,到时候我会帮你做手术,你一定会站起来的。”
……
安宁细细嘱咐每一句话,站在一旁的大管家见颐郡王闯了进来,他先是一愣,然后想打断安宁的声音,可见她正叮嘱的认真,就没开口。
站在一旁眼睛红肿,满脸泪痕的楚梦蝶穆惜柔几人,也都看到了颐郡王,但这几个姑娘家不认识颐郡王,不敢贸然开口。
等安宁全都一一嘱咐完了,大管家才开口,“大姑娘,颐郡王来了。”
“哦,知道了。”
神色平静,毫无波澜,要不是颐郡王亲眼见到永宁侯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点儿的血色,他几乎都要以为这个消息是假的。
谁家爹爹重伤,女儿不哭个几声啊,怎么偏偏穆丫头就不一样呢?
他帕子揣在兜里,都准备好了。
颐郡王十分憋闷,走过去跟永宁侯打招呼,还不相信的问了一句,“侯爷,你真的伤的起不来床?”
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
“颐郡王来有事?”
永宁侯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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