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以为自己疯掉了,出现了幻觉。
炎续的飞过来,手中开始结印大吼:“长静,挺住!!”
长静?冥王怎么会是长静?我彻底糊涂了。
喆吉急急的说:“茯音,别看了!!长静为了救炎续,吞下了冥王的眼睛,身体被冥王占据了!!”
长静救炎续?我看了一眼炎续,又看了一眼疯狂扭打自己的长静,心中渐渐清明起来。
是啊,你们都可以原谅对方。
长静可以原谅瞭银荒,可以原谅炎续,可以原谅我,我可以原谅允时,可以原谅式柔,为什么冥王做不到原谅大家?
“宁萌,炎续,喆吉,杀了我!!”长静咆哮着打断我的思绪,腹部的伤口正在冒着浓烟。
这会我才想起,化作剑身的陨灭就是老狼专门设计出来对付冥王的,它带有伤及灵魂的作用,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怎么办?
炎续和喆吉都看着我。
我望了一眼痛苦的长静,又望了一眼身后那群面对冥王便毫无一点力的妖兽,慢慢握紧了手中的剑。
长静对我伸出手,“宁萌……”
我的眼迷蒙起来。是啊,我有得选择吗?我身上不止只有爱情,还有责任!
“镜花噬月——”我闭眼凝神,竖起手中的银剑,全身的红光涌动。
“呼——”风席卷,再睁开眼,眼泪滑过刀刃,我手里的银剑已刺入长静的左胸口。
我从未这般平静的杀一个人,而这个人是我最爱的男人……
“相信你的选择……”长静对我弯起嘴角,抬手握住我手中的银剑,再度用力的刺入胸口。
我在风中对他微笑问:“你会回来找我吗?”
“会……”长静的身体向后倒去,一股黑烟嘶吼着从他身体分离。
我扑过去抱住他的肩膀,凶巴巴的说:“这次你说话一定要算数!”
“好……”长静的身体开始溃散成光点。
我急忙朝天空问:“要多久?”
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不在,神魂俱灭。
我黯然收回空荡荡的双手,转身迅速追击那股黑烟,手中的银剑散发出强烈的光,“冥王,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们创造了你,可是请你给大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环境需要改变,社会需要改变,人心需要改变,改变需要时间,可是原谅却不需要,我原谅你了,请你也原谅大家吧!!”
光刺透那股黑烟,冥王发出尖啸,炎续和喆吉想要启动火阵,我出手对他们摇手,“请不要启动火阵杀死他,我要重新封印他!”
炎续和喆吉不解的看着我。
我念出封印咒,炎续和喆吉虽然不解,但是还是非常配合的随我念起了封印咒。
“轰!”冥王的一丝残念被我们封印入火山的熔岩下。
我迎风看着底下巨大的封印法阵,问他们:“你们认为,当人类没有了任何可以威胁他们的东西,世界将会怎么样?”
炎续和喆吉互相对望一眼,“绝对会被摧毁!”
“没错。”我咧开嘴,迎上头顶乌云里透下来的一束光,“灾难带来新生,只要冥王存在一天,人类才会有危机感,意识到他们所处的空间多么重要……”
这就是你创造我们,又同时创造了冥王的原因,不是吗?天帝……
完结完2
四天后,先锋队伍和科维多的援军依次回归,同时带回来的还有背叛者——格丽。
回归的三位先锋中,阿童和允时都受了不同程度伤害,只有廖钦受了点轻微创伤。
想来这也十分合理的,有孝世这个家伙在军队里,受伤的事哪里轮到这只执着的笨蝙蝠?
阿童和允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毕竟是战场上的菜鸟,阿童不仅肺部受了重击,她最珍爱的“噢尼酱”也死了,为此她哭了三天三夜,直到后来我去过阿童的家里,我才明白她为什么对虫子这么偏执了。
允时则失去了一只左臂,从别人口中得知,还是格丽手下留情的结果,我听完之后,苍白的笑了几声。
格丽,你真的很矛盾。
先前在野外的时候,她明明有机会杀死我,却没有这么做,因为她顾虑允时的心情,终究她一直活在挣扎与逃避中。
我找了个时间,问了允时格丽会背叛的原因。
允时有些迟疑的告诉我,“姐姐其实一直不肯接受,父亲和母亲是因为被你们派出去执行引诱冥王而死亡的事实……”
这个原因让我很难受。
因为个人感情和恨意,而伤害其他同一战线的伙伴,明显是不明智的选择,我想格丽之所以会选择这条路的原因,肯定不止因为这个。
为了弄清楚原因,我去见了格丽。
她对我的到来,没有太大的反应,一副意料中的样子。
“允时和你对战实在没有胜算的吧?”我开口问。
“哟,我以为你先问我背叛的原因呢。”格丽用一贯的口吻和我说话。
我没有接她的话,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我真的好后悔,竟然把你从录影带从里消除掉,不然你就可以陪我在这里坐一坐了。”
“啊,那你恐怕要失望了,长静已经把你算入不利因素里,因此无论你做出任何不利我的事情,他都会先让你失陷在他预先准备好的陷阱。”我也许再也不能够像个晚辈一样和她说话了。
“不能否认啊,那家伙的头脑不是一般的强大。”格丽微微惋惜,“可惜死得太快了些。”
她在惹怒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你在生气我为你添加一条罪名?”
“当然没有,我已经认罪了。”格丽柔和的说:“我只是生气,你为什么不选择我弟弟。”
“什么?”我脑子一时没转过弯。
“你在这方面真是迟钝得令人吃惊啊。”格丽苦笑着说。
“抱歉,可以扯回正题吗?”我不想继续有关感情上的问题。
“你确定要原因?”
“这样比较好定罪不是吗?”
格丽沉寂了会,轻声说:“家族不能让懦弱的人继承。”
“现在允时变成这样,你满意吗?”
“我很成功的打造了父母想要的一位继承者。”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格丽肩上的责任,比我想象中的沉重。那枚鲜血浴送的印章,在暗示着允时假如想要继承这枚印章和承担起整个家族,就必须经历腥风血雨,先学会心狠。
***
至于科维多,他到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他之所以没有能赶来支援我,也是因为碰巧在路上撞见廖钦的先锋队,考虑到先锋的重要性,便干脆直接加入了战斗,为此他一直向我忏悔没有及时来救援我。
“如果我有赶到的话,也许长静就不会死了……”他失落的说。
“没有如果,基诺。”我揉揉他的头,用长静的话表示原谅他。
要说我来哥斯拉学院最大的收获便是——学会原谅。
科维多当即表示,“那么姐姐,让我照顾你吧。”
我摇摇头,“不用,回去吧,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妖王可是不能有牵挂的哦。”
“可是……”
“你不听我话了吗?”
“……好吧。”
我在初春风中送走了科维多,他离开的背影上,我看到老狼微笑着对我挥挥手……
***
随后哥斯拉学院恢复往常的平静。
我以休息为由回了家,顾月按照我和妖灵的约定,来取走我的光明。
在没有任何疼痛下,我失去了光明,而我也获得我想要的东西。
期间有许多人来看我,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炎续却是最后来探望我的。
“我这里有点药,可以恢复光明,你试试。”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往我手里塞一瓶东西。
原来是给我找药去了啊?
我再次感动了一把,“没用的,这是妖灵的诅咒,你解不了。”
“试试吧。”他固执的说。
我无奈的接受了。
自从大战过后,炎续和以往似乎有了大不同,不仅每天都坚持来给我上药,还耐着性子陪我聊各种没有逻辑性的事情,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变性了。
日子一长,我总觉得对不住他,“炎续,你别对我这么好,我……”
“其实……”他打断我,“是长静让我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
“嗯?长静知道我有孩子?”我诧异。
“废话,你日日夜夜躺在他身边,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敲了我脑袋一记,继续说:“甚至啊,他早就知道你想用玄蛇的神识和孩子来复活林锦茹了。”
炎续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我有些急促的深吸了几口气,“也就是说,他一直都把我们都算在他的布局里了?”
“没错,可以这么理解,。”炎续平静的说:“在大战前他就来找过我,说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希望我能好好照顾你……”
“是吗?”我低头抚上微微隆起的腹部,失落的问:“也就是说,在那之前,长静已经决定好牺牲自己了吗?”
长静,你让我和孩子怎么办呢?
“宁萌……”炎续忽然握住我的手,“我已经答应长静会照顾好你的。”
我有些茫然的抬头,准备拒绝他的好意,他吻了我,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口吻说:“不用急着回答,替孩子想想,你现在失明了,能照顾好他吗?”
孩子,是啊,我和长静的孩子。
我抿了抿嘴角,“容我考虑下。”
“明天吧,今天刚好是上药的最后一天。”炎续抚开散在我额头上的刘海,便开始给我眼睛上药,缠上新的纱布。
炎续走后,我为这个问题翻转了一夜,第二天的早上,老爹告诉我,炎续没有来。
我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不能接受才对……”
夜里,我正准备入睡,窗口有了动静。
“谁?”我惊坐起来。
“我。”炎续答应一声。
我犹豫着怎么拒绝他,身体忽然从床上腾空,我惊叫一声,听到炎续说:“放松。”
这时我感觉身体一凉,他带着我离开了房间。
我有点诧异,“你要带我去哪?”
“等会你就知道了。”炎续用身上的衣服裹住我,帮我挡住夜里的凉气。
不一会,他放下我,“到了。”
我扶着他的手臂站稳,耳边充斥着咧咧的风声,我们应该站在很高的地方,可惜我看不到,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别乱动。”炎续嘱咐我一句,伸手开始给我解开纱布。
我有些疑惑,但是没有阻止他,心底有些小小的紧张。
说真的,失去光明以后,我的生活一团乱,甚至我从未想过穿衣服也成为我最痛苦的事情。
幸好有比菲图在我身边,他是个很好的属下,给我带来了很大的便利,可我心底明白比菲图已经进阶成精灵王,迟早是要离开我的,因此我一次次的拒绝他的帮助,尽可能的自己去习惯只有黑暗的日子。
“好了。”炎续解开我最后一层纱布说:“睁开眼睛试试。”
我不安的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有些模糊的光线跌入我的眼底,在我面前的是灯火辉煌的夜景。
顿时我的眼角有些干涩,泪水便涌了出来,再次看见美丽的东西,真好。
“怎么了?是不是还看不见?”炎续掰过我的身子,俯身用那双漂亮的凤眼和我对视。
他依旧好看得令人不敢直视,可是他的头发……
我擦了擦眼睛,伸手抚上他那头短碎发,“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短这么多??他不是特别疼惜那头长发吗?为什么会……
“你看见了?”炎续不在意的拉住我手,脸上带着难掩的欣喜。
我冷着脸拉下他的身子,细细的检查他的头发。
没错,头丝切口不整齐,比较像是被人突然削去,而不是专门找人剪的。
于是我大胆的猜测,“你用头顶的翎冠和妖灵做了交易?”
“嗤,谁会和讨厌的妖灵做交易。”炎续直起身子,撸了一把碎得不行的短发说,“我嫌弃它太长了,梳起起来麻烦不行吗?”
我眯起眼睛:“真的是嫌麻烦?”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个爱自己头发如命,并且梳理了几百年的人,竟然会突然嫌它麻烦?这根本就是漏洞百出的谎言嘛!
在我的逼视下,炎续的脸红成一片,“爱信不信!”
“笨蛋……”我的视线再度模糊。
***
我回到了哥斯拉学院,向校长申请了任务。
校长给我批了一个西达村的简单任务,“有一只巨大海贼在西达村附近的海域捣乱,你去摆平下吧。”
“你不觉得有点大材小用吗?”我接过任务单。
“不止如此,海洋公会和外国一家石油厂有不合法的交易,政府需要我们帮忙调查,最好能够找出些实际证据来,扳倒这些石油走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