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溪大婚后的第三日,是她的回门日。可是那日只等来了苏南溪,却没有看见吴杵。
按照规矩,这回门是要新婚夫妇二人一起回门的。可是如今只看见了苏南溪,不见吴杵。萧若月的火气立马就上来了,“吴杵人呢?”
苏南溪有些尴尬,却也如实说道:“昨夜吴杵跟人出去,喝的满身酒气,半夜才回来。或是因为昨日喝的太晚了,今日一早怎么喊都不肯起来。女儿怕错过了吉时,就先回来了。”
“那怎么行!”萧若月喊道,“这吴杵简直是荒唐。她这么做,把我苏府置于何地?!”
苏南溪见母亲生气了,连忙上前一步安抚。“母亲,这吴公子想来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萧若月冷笑,若不是因为萧贵妃,她早就在上次见吴杵喝醉酒那日就退了这门亲事,何须等到现在。“回门之日为大婚后的第三日,这是建朝之初就定下的规矩,这吴杵也算是¤╭⌒╮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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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会不知!”
苏南溪抿了抿唇,无话可说。萧若月说的没错,回门之事上至朝廷,下至百姓,又有谁不知?那吴杵分明了就是故意的。可就算他是故意的,又如何?
她嫁到吴家,那便是吴家的人。不管吴家作何决定,她又能怎么办?
这个道理,萧若月自然也懂,看着苏南溪轻声的叹了口气,“真是苦了你了,那吴杵也是过分。溪儿,你暂且在吴府住着。过两日我去寻吴夫人说说话,让她好生教教她的儿子何为礼仪!”
苏南溪低下了头,不置可否。
这三日在吴府,吴尚书与吴夫人待她虽不亲热,可是多少还是有些客气的。可那吴杵并非如此,这几日吴杵对她不冷不热。虽是新婚,但天天往外跑,听他身边的小厮说,他每每去的地方大多都是酒芳馆。
苏南溪虽然不喜,但是吴杵毕竟是她的夫君,她也不能多说些什么,只好默默忍着。
几日之后,苏南溪也察觉到了吴夫人对她客气了许多,但这吴杵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分轻蔑。
明明是他主动提亲与苏府,他若是不喜她,又为何要如此?
那吴杵说到底也算是这帝京中有名的才子,没想到行为却如此恶劣,半分不顾夫妻情面。
苏南溪也不怪他,她虽为后院女子,但这朝廷的纷争她多少还是有所耳闻。这吴杵娶她怕也是有目的,并非出自真心。
好歹也是夫妻一场,苏南溪原本也打算忍下来了,可是之后发生的事让萧若月生气至极。
那日天气正冷,吴杵一早便出了门,说是要与朋友谈论诗书。苏南溪早已习惯,他确实是与游子谈论诗书,可是却是去了那酒芳馆。
日落时分,吴夫人曾来过院子中,问苏南溪吴杵为何还不回来。苏南溪告诉了吴夫人事情,吴夫人也只能轻叹了一声便回去了。
帝京中有两名才子,一名是吴杵,另一名是已经摔了腿的言起。言起的文采皆是跟夫子所学,可吴杵却是喜欢与那些游子论事。两种方法皆可行,这样一来吴府对吴杵自然不会多约束。
可是今日太晚了,吴夫人来了好几次,皆是不见吴杵的人影。
一直到了戌时三刻,吴府的大院外才传来了吴杵的叫喊声,听声音也是醉的不轻。
☆、157。157…自会衡量
苏南溪蹙眉,满心的不喜。
还没等吴杵走近,苏南溪就闻到了那股浓重的酒味,惹得她连忙掩住了鼻子,却也不忘吩咐着下人。“把公子扶进屋内,眉安,去打盆热水来。”
吴杵喝醉酒之后,总是不安分。小厮扶着他走上台阶,他却直直的踢了一脚,最终只能惹得自己脚疼。“就凭你一个小小的东西,竟然也敢挡本公子。”
苏南溪一阵头疼,又叫了一边的两个家仆,“你们还不快过来帮忙,赶紧把少爷抬进去。”
此时是三月天,晚风吹着还有些人。苏南溪看着家仆把吴杵给抬了进去,此时气急又被晚风这么一吹,头越发的疼了。
此时已晚,照顾吴杵睡下之后,家仆婢女们就退了下去,房里只剩下了苏南溪一人。
虽然两人并不亲,可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夫妻。苏南溪蹲在床边,拿着帕子给吴杵擦着脸。
不知怎么,吴杵突然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苏南溪的手腕。苏南溪被吓了一跳,只是震惊的看着他。
怎料,吴杵突然凑了上来。这扑面而来的酒气让苏南溪不禁往后退了半步,可这个动作可谓是惹恼了醉酒的吴杵。
原本他娶苏南溪便是瞿毅与萧贵妃的意思,他的心里并不喜欢苏南溪。他向来自由惯了,哪里受得了约束。他对苏南溪不仅是不喜欢,而且还有些莫名的憎恨。他明知道回门的重要,却依然不肯与之前去。此时见她如此嫌弃自己,火上心头。“你在躲我?”
“我没有。”
“没有?”吴杵眯了眯眼睛,酒气全部都吐在了苏南溪的脸上。而苏南溪却只能硬生生的忍着。“没有你退什么?”
苏南溪语塞,没有说话。
见他没有说话,吴杵接了酒劲,竟一把把苏南溪推在了地上。
苏南溪身为一名女子,哪里扭的过他。她摔在了地上,手腕处传来了一阵疼痛。她坐在地上,捂着右手腕,紧蹙着眉头。
当日晚上,苏南溪的手肿胀不堪,可是吴杵也没有允许她叫大夫。直到第二日一早,吴杵离开之后,吴夫人才知道此时,立马找人去请了大夫。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很快就被萧若月知晓了,不管不顾的就坐着马车来到了吴府。美名其曰,是在做客,顺便探望自己的女儿。
萧若月端坐在一边,她的面前是右手缠着纱布的苏南溪,前面站着的是有些歉意的吴夫人。
透过纱布传来的隐隐药味,让萧若月蹙紧了眉头。“吴夫人,我听闻我这宝贝女儿在你这府上受了不少委屈啊。”
吴夫人赔这笑,目光看向了苏南溪身边的婢女眉里。每位小姐出嫁身边都会有几个陪嫁婢女,苏南溪自然也不例外。吴夫人听闻,苏南溪出嫁之前身边最贴心的婢女只有眉安一个,这眉里是苏南溪出嫁前几日萧若月特地给她找的婢女,恐怕就是为这种情况做的准备。
这件事本就是吴府理亏,再加上萧若月是萧贵妃的嫡妹,她的夫君是这一次萧贵妃极其看中的苏丰。就算再怎么委屈,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苏夫人定是误会了什么,溪儿在吴府哪有受什么委屈。溪儿,你说是吗?这些日子,娘待你可好?”
吴夫人很聪明,知道这件事的关键在于苏南溪身上,几句话就把话引到了苏南溪的身上。
苏南溪一愣,她确实是萧若月的掌上明珠,是被捧在萧若月的手掌心里长大的,但这说到底也终究只是以前。如今她成了婚,婆家便是她的一切。若是这一次告了状,那么未来的日子,在吴府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这件事如果放在以前,苏南溪定会扑在萧若月的怀里痛哭,怒斥那吴杵的各种罪状。而如今她已经长大,懂得分析,这件事的轻重她自会衡量。
“母亲,婆婆待我很好,这之中恐怕确实有什么误会。”
“溪儿!”萧若月不禁加重了语气。这件事完全在于苏南溪的说法,如果她打算作罢,那这件事就只有不了了之了。“有母亲给你做主,你不用顾及其他。”
苏南溪摇了摇头,“溪儿感激母亲的厚爱,只是这件事,真的只是一个误会。溪儿的手是昨日天黑不小心伤着了,如今已无大碍。”
萧若月心里划过一丝心疼,划过一丝悔意。如果知道吴杵是这样的人,当初就算不嫁女儿她也不会让苏南溪嫁到吴府来!
最终这件事萧若月也没有要出个究竟来,只是这吴杵回府之后被吴夫人痛斥了一顿,近日也安分了不少。
转眼,狩猎会即将举办,皇帝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瞿尧安排。
狩猎会当日,风和日丽。
众臣们依旧笑容满面,准备好了器具准备好好狩猎一番。
瞿漠依旧是这狩猎会的焦点,去年他从大靖太子景浒的手上以一分之差险胜了景浒,众人可谓是历历在目,心中对她的敬佩再次高了几分。
相对于瞿漠,瞿尧的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去年这个时候,景浒还带着景巷留在大渠。景巷还在他的面前笑容满面,虽然最后她依然选择离开。可那些日子,却是永远不会遗忘的。转眼已过去一年,这个狩猎场还在,可是那个穿着异国服饰的姑娘已经不会在她面前笑魇如花了。
景巷来的轻巧走的也干脆,除了那些记忆什么都未曾给他留下。就算他想要睹物思人,也找不到寄托。
事后他找人调查过,得知在狩猎会之前太子妃曾经找过景巷,而她似乎也在那个时候开始对他闭门不见。两件事联想起来便能够知晓,景巷的离开与太子妃定脱不了干系。可是事已至此,瞿尧也就没有追究了。不是他不想,而是眼下的情况根本不容许她与太子妃之间出现任何的问题。
瞿尧勒着马缰,想着若是有一天能够脱身,他定要去大靖寻找景巷。可这,谈何容易?
哪一天他若是不当着太子了,按照瞿毅这性格,定会派人刺杀,永除后患。
瞿毅骑着马与吴杵在闲聊,两人似乎是聊到了什么事情,笑的格外的开心。
“三皇子身为人中龙凤,将来一定能站在自己想要的位置上。若是能成就一番大事业,还望三皇子给臣做主,休了那苏南溪。”
瞿毅挑眉,“怎么,难道是我那表妹不和你的心意?据我所知,我那表妹身为将军府嫡女,相貌不错,才华更是不一般。如此你都看不上眼,你的眼光还真是高啊。”
吴杵知道瞿毅没有生气,他只是在说笑,也不束缚自己,答道:“苏南溪有她的好处,只是我吴杵向来自由惯了,不喜欢这些父母安排的亲事。按照她那姿色,若是她与我是旧相识,我定会把她放在手心里宠着。只可惜,我与她的姻缘不逢时啊。”
闻言,瞿毅笑了几声,并没有为他不喜欢苏南溪而生气。萧贵妃早就已经放话了,她最近总是觉得萧若月不太安分,这个妹妹她已经开始打算放弃了。等到合适之日,她便会找机会除掉萧若月,再把这盆脏水泼在瞿尧的身上。他们决不允许有任何不稳定的人在他们的身边,哪怕是至亲。
“若是真的能借你吉言,这点小事,又有何妨?”瞿毅笑道,不经意间看见了满脸失意瞿尧。“今日一切皆是太子安排,想来与往年所有不同吧。”
可吴杵不懂得他话中的意思,只是说道:“虽然皇上把这狩猎会交给了太子,但太子也不过就是按部就班,也没什么稀奇的。”
“是吗?”瞿毅看着瞿尧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只怕不会如此了。”
吴杵看着瞿毅,只觉得他的笑容高深莫测,有种他看不懂的东西。不过他也不再多想,皇室之争,本就复杂。
瞿毅也不再多说,骑着马就去了前面。
丰年宴虽然已经过了半年之久,可是瞿尧阻止他娶宁灵芝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对此他可算是满心的怨念,就差皇帝的下一句同意的话,却偏偏被瞿尧所打断。差一点他就可以娶到宁灵芝,多年来的愿望终于能视线,但也就差那么一点。
好不容易给他找着了这一次狩猎会,可以借此做文章,他自然不会平白的放过这个机会。
此时的瞿漠正在试弓,只见他拉满了弓,弓上搭着一支白色羽箭。对准了前方的靶子,一松手羽箭便飞了出去,正中红心。
瞿毅经过他的身边,拍手叫好。
瞿漠回头,喊了一声,“三皇兄。”
“五皇弟这骑射之术果真是出神入化,令我等叹为观止啊。怕是在这大渠,已无人能够超越你了。”
“皇兄廖赞了,论起这骑射之术,我怎敢与苏将军比。听闻苏将军能把这羽箭射的入木三分,若是还有第二支羽箭,他能够使它贯穿第一根箭。大渠有如此人才,我怎敢受这等荣耀。”
瞿毅点了点头,反正他的本意也不是真的在此,只是想把瞿漠赶走,以便实施他的计划。
☆、158。158…刺杀
“无论如何,每年的狩猎会五皇弟都能拔得头筹,这也是一份来之不易的荣耀啊。不知五皇弟今年对着第一,是否也志在必得?”
“那是自然。”瞿漠毫不谦虚的应道,“平常我除了酿酒,也就狩猎这一样乐趣了。若是在这一年一度的狩猎会上不能尽意,那我何必过来。”
“如此便好,皇兄在这里先像五皇子道声喜了,祝愿你今日也能拔得头筹。”有了他这句话,瞿毅便放心了,又闲聊了几句之后就走了。
所有的公子们都在一边候着,只等那侍卫一声令下,去狩猎场猎个痛快。
等那个时候,狩猎场的外围就会少许多人,若是想要下手,成功率也自然高的多。
在一个高坡上,一群身着全黑衣服,蒙着黑色面纱的人趴在那里。如狼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皇帝与瞿毅,只待时机一到,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