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伤心的时候听听歌,掉掉眼泪,这也不失为一种发泄的方式。于是我又用心的把《听海》唱了一遍,尽量把悲伤的味道唱进去。唱完了《听海》又唱《剪爱》,唱完《了剪爱》又唱《蓝天》一连串的情歌把小梅子唱得泪水连连,直到把我会唱的阿妹的情歌都唱了一遍,我的嗓子都唱干了,小梅子这才擦吧擦吧眼泪,回头看着我说:“谢谢你。我一直以为水月心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子,水月心的笑声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我总想把这份美丽和动听留在身边,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这世上的女子千千万万各有各的美丽,这世上的声音更是万万千千,光是今天听到的这几首歌就胜过月心的笑声多少倍。以前对月心的执着倒是显得有些浅薄了。”
“不是吧?你以前那么喜欢水月心,几首歌就让你放弃了?”我问。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总把自己关起来,怕别人笑话我,怕别人看不起我,今天看着这悬崖,听着你的歌,心忽然就好像打开了。”梅雨欣笑笑说,“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最初喜欢水月心是因为她主动到我的雨欣小筑来,主动跟我说话。自从我腿受伤了,搬进了雨欣小筑,除了阿正从来就没人来过。直到三年前,水月心第一次敲响了雨欣小筑的大门,那天阿正不在,我自己费力的打开大门,然后就看见一个神仙一般的女子站在门外”
梅雨欣说着说着,眼神飘忽,好像回到了三年前的场景,满脸都是幸福满足的笑。这孩子是太自卑太缺少关爱了。
梅雨欣回过神来说:“这几天谢谢你们姐妹了。”
“还有我二姐的份儿呢,不会是因为她给你吃的怪味点心吧?”我笑着说。
“那些点心很好吃,我从来没吃过。”小梅子竟然还挺感激,“从来没有人特地给我做过点心,也从来没有人特地来跟我商量过什么。”
我心说,你还是不要感谢我二姐了,小心御难双真的杀过来。
“我大哥待我很好,总是把他认为好的东西给我,但他却从来没问过我是不是愿意接受。”小梅子说着,又伤感起来。
我感觉劝住:“是你自己把心门关上了,怪不得别人的,其实很多人都在关注你,只是你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从来看不到。”
“或许是吧,我想以后应该会不一样了。我也想试着把门打开了。”
看小梅子想开了,我们把小梅子送回雨欣阁,还未到门口远远就看到阿正正等着。
“看,你身边从来就不缺少关心你的人。”我说,“你只是腿断了,不要让自己眼睛也盲了,好好看看身边的人吧。”
小梅子用力点点头。
阿正看到我们回来,欣喜地跑上前,又见梅雨欣一脸平静,似乎还带些笑容,完全不似刚才心死的模样,瞪大眼睛盯了我老半天:“你们”阿正似乎想问,又顾忌着梅雨欣不敢问出口。
小梅子忽略阿正的疑问,反问阿正:“大哥在忙什么呢?武林大会要开始了,他都准备好了吧?”
“武林大会的事情一半是梅六叔在张罗,一半是望月山庄的吴掌门在主持,嫣小姐病重,大公子在忙给嫣小姐治病的事情,顾不上这些了。”
“嫣姐姐怎么了?怎么会生病?”
阿正推着小梅子,两人一前一后搭着话进入雨欣小筑。小梅子之前只顾着自己伤心,梅家堡的事情都不曾过问,这一问之下方知自己竟连姐姐中毒的事情都不知道。好在阿正一直都留意着,细细解说给小梅子听。
把小梅子交了给阿正,我也该去看看二姐了,刚才那出好戏不知道还有怎样的后续。
回头问夜寒雪要不要一起去,夜寒雪竟然拒绝了:“我也该去找点药材好好治治梅雨欣的腿了。我可不想你那么美的歌声就浪费在给他醒酒解愁上。”
“小梅子的腿还有救?刚才怎么没听你说?”我惊喜地问。
“他的腿主要是气血不通,用些通气血的药,再配合施针应该可以。不过我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不管行不行先试试再说。”
夜寒雪忽然回头拉住我,把我挤到墙边,双手伸出撑在墙上,把我框在身前说:“你这么关心他?”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说:“小梅子是个可怜的娃,你若真能把他治好了不是皆大欢喜吗。”
“你刚才唱得歌我从来没听过。”
“你若喜欢唱给你听就是了。我还会很多其他的歌呢。”
夜寒雪一只手摸着我的脑袋,认真地看着我说:“真不知道这脑袋里还有什么让人吃惊的东西。等武林大会结束了,陪我去看海,好吗?”
夜寒雪的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宠溺,几分期待,有种蛊惑人心的温柔,我点点头说:“好,到时候把我会唱的关于海的歌都唱给你听。”
“只唱给我听。”夜寒雪说完,不等我反驳,放下手臂,“去找你二姐吧,过了武林大会你就难与她再见了。”
刚才跟二姐联手唱戏,若是御难双真信了,说什么也会把我二姐带回无极帮拘着,这下还真是难与二姐再见面了,想到着,我快步朝映雪苑走去。
☆、武林大会
二姐怀孕了,是真怀孕了,五个大夫轮流诊断得出的结论。御难双果然把二姐圈禁了。屋里七八个武功不俗的丫环伺候着,门外还有十七八个高手守护着,就连我和二姐的见面也被御难双亲自监视着,并且在进门之前被告知,不准提伤心事,不准提开心事,不准提及任何可能引起二姐往外走的兴趣的事情!总之呢,就是要让二姐心情愉悦的,情绪平稳的,老老实实的待到武林大会结束之后。
到了二姐的房间,我和二姐对视良久,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旁边的御难双一脸的冰霜,却偏偏要扯出一个自以为漂亮的微笑,看得人心里发毛。
“呵呵,二姐啊,那个江湖第一美女我见过了。”我无奈地开口,打破僵局。
“第一美女?怎么样?到底有多漂亮?我也想见见。”二姐迫不及待地问。御难双的眉头不高兴地挑一挑。
我赶紧说:“就那样,比普通人漂亮一些罢了,还不值得二姐跑去亲自一观。”御难双的眉头舒展开。我在心里松口气。
二姐兴致缺缺地说:“这样啊。那她跟梅映雪肯定是没戏喽。一点意思都没有。”二姐说着打了个哈欠,御难双的眉毛拧成了一块儿。
“呵呵,她跟梅映雪本来也没什么的,不过她跟小梅子倒是有一腿。”我赶紧说下去,吸引二姐的兴趣。御难双听到小梅子的名字立马瞪大了眼睛。
“小梅子?水月心怎么和小梅子搅到一块去了?”二姐果然兴趣大增。
我想了想说:“水月心,她好像和谁都能搅到一块去。”
“哦?这个水月心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说不上来,她好像跟谁都要撒娇,或许是因为她盛名已久,被关注多了,遇到不买账的人总想着要引起别人的兴趣吧。”我和水月心虽然仅仅见了那么两面,可就是感觉她不怎么单纯,她的一举一动都像在刻意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也就是说她到处勾引男人喽!难怪她能得到江湖第一美女的称号了,想必是姿色也有那么几分,然后凭借姿色四处勾引人,所以才得了这么个称号。”二姐自以为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得意洋洋地笑着。我下意识地去看御难双的脸色,却见御难双正怔怔地盯着二姐,脸上的冰霜和怪异的笑容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的陶醉,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宠溺与怜惜。虽然这个二姐与我相处时间不长,但终究血浓于水,二姐本身也颇对我脾气,对她总是比其他人亲近一些。二姐做事毛躁又爱闯祸,有了御难双的庇护总是不会吃亏的。二姐得如此良缘我也放心了。
二姐一高兴,御难双对我们的监控也轻了,我和二姐随意的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在映雪苑吃了晚饭我早早便回到了烟雨阁休息,为第二天的武林大会养精蓄锐。
第二天清晨还未起床便听到门外传来嗖嗖地练剑声。不是吧,武林大会这么早就开始了。我迅速穿好衣服走到门外,却见一个白衣女子手持宝剑在院中飞舞。仔细看去,这不是前两天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慕容嫣吗?只见她叶眉星目,杏面樱唇,柔韧妩媚,英姿飒爽,看面容绝不输给水月心,只是表情庄重而冷凝,不似水月心脸上总是挂着一抹微笑,或天真,或可爱。水月心的美就像天上的红日温暖人心,慕容嫣的美像是静夜中的月亮清冷纯真。正看得出神,慕容嫣的剑忽然向我袭来,我双臂一振,右脚一蹬,身体顷刻向后飞去,慕容嫣手挽一个剑花又向我逼来,我左手一甩绕到她身后,慕容嫣不依不挠依旧纠缠不休,我凭着精湛的轻功左躲右闪,一时半刻她竟然碰不到我分毫。许久慕容嫣收起剑,拱手说道:“姑娘好功夫。在下慕容嫣,敢问姑娘贵姓?”
我也学着慕容嫣的样子拱手道:“原来是慕容姑娘,久仰久仰。”早就想学一学大侠的样子客套客套,今天可算得着机会了。“在下叶小影。慕容姑娘剑术了得,不知武林大会上能否再见姑娘倩影?”
“你就是叶小影?”慕容嫣问。
“慕容姑娘听过在下的名字?”不是吧,我已经在江湖上扬名了吗。
“大哥和三弟都曾对我提起过你。只是他们口中,你好像不是这么客套的人。”
“我这不是在美女面前好好表现一把嘛。”看慕容嫣也是个性情中人,我也抛开了一堆俗礼,恢复往常的样子。
慕容嫣微微一笑:“你果然不是个客套的人。听说你还有个形影不离的姐姐,怎么没见到她呀?”
“本来是形影不离的,这不我姐夫一来就把我姐关起来了,现在我姐姐又怀孕了,更是出不来门了。要是有机会我给你们引见一下。”
“好啊,早就想结交你们姐妹呢。”慕容嫣笑容淡淡的,却看得出是真正开心的笑。
我看着慕容嫣手中的剑问:“待会儿武林大会你上不上啊?”
慕容嫣收起剑说:“我这不过是花拳绣腿,哪好在武林大会上丢人现眼。你这可是要去会宾堂?”
“是啊,听说武林大会就在会宾堂举办,我正想去凑个热闹呢。”我说。
“那不如同行吧。”
我和慕容嫣赶到会宾堂时武林大会正好开始,一大帮后生辈的正在台上混战,各帮派的大领导们坐在观礼台上观战,其余人在台下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托慕容嫣的福,我在观礼台上也占了一个位子。几日未见的梅映雪坐在观礼台第一排的正中间,左边是二姐夫御难双,右边是一个相貌不俗的中年人,后边是第一美女水月心,双目含情,顾盼生辉。二姐坐在御难双旁边,正挤眉弄眼地招呼我去她旁边坐,水月心见到慕容嫣也亲切地招呼她过去,我跟慕容嫣道了个别坐到二姐旁边去了,慕容嫣无视水月心的热情,径自走到最后一排,跟小梅子坐在了一起。
台上的人杀地正欢,二姐兴奋地就差现场讲解了。旁边传来梅映雪一声叹息:“现在的后生比之前几年实在是差太多了。”
御难双接口道:“我看衡山派的魏亭宣还可以。”
梅映雪右边的中年人赞同地点点头说:“华山派的岳宁真也不错。”
“也就这两个人尚且勉强一观。”梅映雪说。
我小声问二姐:“魏亭宣和岳宁真是哪两个呢?”
“喏,穿青色衣衫使剑的那个是魏亭宣,黑色衣服用双刀的是岳宁真。”二姐解释说。
我仔细看去,果见这两人功夫最高,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与几人对战都不曾落败,又忍不住问二姐:“这两人还可以啊,怎么听他们的谈话好像并不怎么样呢?”
二姐撅着嘴说:“你知道梅映雪和御难双这俩人为啥关系这么好不?”
“为啥呀?”
“因为这俩人一样的变态!”二姐愤愤然地说,声音还不自觉地拔高了八度。我赶紧扯了扯二姐的衣服,却还是慢了半拍,御难双的脸已经黑了,梅映雪极不自然地抽了抽脸皮,旁边的中年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四周的人都向二姐投来利剑一般的眼神。御难双也就罢了,自己老公咋说都行,梅映雪可是为数不多的黄金单身汉一枚啊,不知道是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呢,二姐这一句话可是犯了众怒了。二姐仍然很不自知地说:“当年他俩初次在武林大会上崭露头角,一刻钟不到就把其他人全部踢下场去了。后来他们两人对战从早上打到傍晚还没分出胜负,观礼台上的人一个个饿的肚子咕咕叫,又不好提前退场,后来就有人开始出馊主意,让他俩挑战观礼台上的长辈,谁坚持不落败的时间长就算谁赢。本来以为不过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