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从床上跌落在地上,身体似再无力气,就这样瘫坐在地上,“你就这般不相信我吗…”
院内,寒越挡住萧煜忻的去路。
萧煜忻怒视着他,“这里是皇宫,来人!”他一声令下,周围冲上来很多的侍卫,拿刀拿箭的包围着寒越。
“萧煜忻,如果你不爱她,你就该放她离开,你这样,又岂是一个男人该做的!”
“哈哈哈哈哈!”萧煜忻大笑着,“朕就要永远把她关在这里!”
“萧煜忻,你找死!”寒越说着向萧煜忻攻来。
萧煜忻嘴角上扬,“等很久了。”他示意所有人都不允许动。
两人就这样,打成一片,受过伤的寒越处于劣势。
“不要!”晚儿从房间内跑出,看着都有受伤的两个人,腹部传来疼痛,再抬眼看时,萧煜忻已用剑划破了寒越背部的衣衫,剑气让寒越略微受伤,“不要!萧煜忻!”晚儿大喊着,她向两人跑去,可是脚下根本没有力量,她坐在地上。
萧煜忻看到晚儿担心寒越的样子,便更加的生气与愤怒,他提剑刺向寒越的要害,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晚儿努力的想要起身,玉文宣立即赶来扶着晚儿,她摇了摇头,看着打斗中的两人,“阻止他们。”
“我更担心你。”玉文宣看着晚儿苍白的脸色。
晚儿不住的摇头,她看着寒越,寒越处于劣势,她更加担心他。寒越忽然一个转身夺过萧煜忻的剑,晚儿整个人都呆在那里,她看到了,那个她找寻很久的。
忽然,萧煜忻提着剑,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寒越刺去。
“不…”晚儿就这样看着,可是她却无法动弹,腹部的疼痛更加剧烈。
剑刺进了身体中,血立即迸出,萧煜忻看着面前的人,拔出剑来。晚儿一惊,她奋力的甩开玉文宣来到寒越身边,看着他怀中渐渐倒下的天络,“天络…”她哭着,扯掉自己的衣服按住伤口。
“不用了,”天络笑着,血从他的口中不断的涌出,玉文宣点住几个穴道,随即摇摇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怪我…”天络抓着晚儿的手,“我只是希望…你能跟…主子…在一起…他…是真的…爱你…”
晚儿看着天络,她忽然明白萧煜忻如何知道自己与寒越的事情,“你会没事的。”她看着已经快要不行的天络,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呵…主子…天络终是不能再…”他忽然吐出血来,便再也不说了。
“天络,天络!”寒越摇晃着怀中的天络,可是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
晚儿坐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她看着愤怒的寒越,“不!”晚儿拦下寒越。
萧煜忻抬剑指着两人,他的手有点颤抖。
“煜忻!”玉文宣抓着萧煜忻握着剑的手。
“你们两个不可以再打了。”晚儿坐在地上,有些无力,“萧煜忻,你还记得,你是有一个同胞哥哥的对吧…”
萧煜忻的身体微颤,“什么意思!”
晚儿看着寒越,一把将他已经划破的衣衫扯下,他背后的胎记更加明显的展现在那里,那个类似狼头的图样,“你的养父,可叫海晁…”
寒越愣着看向晚儿,“你要说什么?”寒越又看向萧煜忻。
“当年…梅妃的第一个皇子被一个公公抱出宫后,寄养在了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妇家中,可是后来,因为灾害,夫妻两人不得以将这个孩子舍弃掉,而后他便自己一个人成长。因为皇后知道那个孩子的胎记,所以才会让萧亦然寻找,而萧亦然也必会唯他已用,两兄弟自相残杀无疑是最好的致胜武器,”晚儿就这样坐在地上,在她看到寒越背后胎记的时候,她似乎想明白了一切,原来萧亦然一直以来都想让寒越与萧煜忻为敌,到最后他再将事实全盘托出…原来到最后,还是被萧亦然算计了,晚儿看着寒越和萧煜忻,“他身上有一个狼头样子的胎记,那位公公也说,他被寄养在叫做海晁夫妇的家中…”
萧煜忻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他看着寒越,他无法相信晚儿刚刚说的,面前的人他很熟悉,因为他是素陵的陵主,是他的情敌,面前的人他又异常陌生,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哥哥,同胞兄弟。
寒越皱着眉头,他思考着晚儿说的话,自己怎么会是皇子,他冷笑。
晚儿奋力起身,似乎完成了自己最大的使命一般,她微微一笑,忽然口吐鲜血。
“晚儿!”众人一惊,玉文宣立即接住倒下的晚儿,发现她衣裤上的血越来越多,“晚儿!”周围的一切似乎变得越来越安静。。。
☆、第六十章
一切都结束了吗,晚儿睁开双眼,好安静的白。
“医生她醒了,医生!”身边传来声响,已是许久未曾听过的熟悉声音,晚儿努力保持清醒,却发现眼皮越来越沉。。。
再醒来时,虽然还是明亮的白,却与刚才有所不同。
“还好吗?”耳边传来声音,晚儿缓慢的扭转着头部,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你睡了有些时日了,早上看到你醒了还以为是在做梦。”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整个人有些狼狈,脸上便是胡茬。
晚儿看着身边的景象,看着身上的仪器,努力感受着周围环境的变化,好让自己知道,这不是一个梦。
“你睡了太久了,怕是还没有完全清醒,医生说你能醒来就是个奇迹了,”他握着晚儿的手,自顾自的说着,“我始终都没有放弃,就知道你一定会醒的。”他的眼中有泪。
晚儿想说话,可是她带着呼吸机,而自己,也没有任何力气,面前这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男人,便是让自己无法再留在这个世间的理由,晚儿觉得有些可笑,他,竟然会这样照顾自己。
“我叫医生进来。”他起身,走了几步又回来看看,微笑走了出去。
晚儿静静地呆在那里,自己,死了吗?才会回到这个世界的吗?可为什么,那边明明很熟悉的感觉,却变得越来越淡,晚儿伸手想要抓住那些逝去的回忆,却发现自己就是个废人一般,除了眼泪,再无法控制任何,可是,她不要失去,(萧煜忻,你当真如此不相信我吗?)
“怎么哭了?”他回来,有些心疼又温柔的拭去晚儿眼角的泪水,“放心,不会有事的。”
“确实是个奇迹。。。”医生看着晚儿,“怎么也要待到明日,今日也不是完全苏醒。”医生看着晚儿还有些迷离的眼神,“我们出去说吧。”
男人点头,“休息吧。”他在晚儿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这具身体毕竟是沉睡了那么久,晚儿渐渐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如今她醒了,可有些打算还是要做的。”医生看着路云,这个一直守在晚儿身边的男人,“当初她就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如今醒来,就像当初说的,她的行动能力,表达能力,甚至智商,都是会有影响的,我们不得已还是要抱最坏的打算。”
路云点点头,“我都知道。。。”就像他当初执意要救晚儿,执意不拔管是一样的,“不知道她还能记得什么。”人都一样,只有失去时才知道后悔,就像路云在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晚儿时一样,那时的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最怕的,便是失去她。。。
……………………………。
“萧煜忻,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就不要加注在晚儿的身上了。”寒越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异常冷漠的对着萧煜忻。
“七皇叔回来了吗?”萧煜忻冲着身边的凌威。
“已经在路上了。”凌威低着头,眉头紧皱的看着晚儿。
“你始终是皇子。”萧煜忻起身看着寒越。
“你始终是皇帝。”寒越扭头离开。
玉文宣的房间内,“怎样?”寒越走到他身边,看着扎在书中的玉文宣。
玉文宣皱着眉头,左手紧握,“我能够保住她的命,却不知道她是否能够醒过来。”
“终究都是我们的错,”寒越似无力般倚着桌子,“从始至终,这些事就从来不该与她有关。”
“我想晚儿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她还是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像兄弟一般,如果她知道你们为了她而争吵,她定然也不会开心,你也是了解她的。”玉文宣看着寒越。
“怕是真有那么一天,她会选择离开…”寒越垂着头,“她心里的人…呵…”
……………………
在晚儿昏迷的这些时日里,萧煜忻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他将朝政之事交给萧錂烽,不论外界的言论,他一心只要晚儿无事。他时常想起那日他与晚儿的交谈,他那样愤怒的听着萧亦然说着她与寒越的感情,他笑着,他嘲笑他自己,原来最初进入晚儿心底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是寒越,原来她对他的情曾经那样深刻,他嫉妒,他愤怒,他的心续异常复杂,他爱着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却将他推入无底深渊。似乎一切都是一场玩笑,一幕闹剧。
站在门外的萧煜忻听到了屋内的对话,屋内的晚儿要求寒越带她走,屋外的萧煜忻紧握着双手身体颤抖着,她竟是这般想要逃离自己吗?可终究,这个女人始终是萧煜忻无法放下、无法割舍的…
如今,他看着床榻上的晚儿,如果就这样失去,他怕是也会遗憾而终,“萧煜忻,你就认了吧,这一生,怕是已经栽在她的手中了。”萧煜忻苦笑着,“晚儿,你醒过来,这世间万物都与我无关,我只要你,好不好。”他说着,眼中已流下泪水,这个从不低头的男人,已为了晚儿改变了许多,而如今,他可以放弃他所拥有的一切,只为换回晚儿…
“如今你才知道挽回,不觉得已经太晚了吗?”寒越站在萧煜忻的身后。
“你始终是皇子,皇宫内已为你安排好了住所,你也应该考虑更名改姓的事情了,过几日我就会将此事昭告天下,封你为王。”萧煜忻一直看着床上的晚儿。
“名字的事情恕我不能遵旨,其它,随意。”
“过些时日,也去皇陵看看。”
寒越点点头,自己是皇子的事情早已是事实,也是终究改变不了的事实,反正他在乎的,始终不是这些。
…………………………。。
晚儿从梦中惊醒,梦中的一切那样真实,自己原来真的回到了现代,那刚才的梦呢…不远处的沙发上,路云沉睡着,他也许已是许久没有睡过好觉,酣声不断。晚儿努力想要起身,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并不是虚弱无力,她不得以要往最坏的那一方面想,自己也许已经是个废人了。晚儿有些嘲笑的看着天花板…
医生做着例行检查,晚儿看着,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路云看着晚儿,还在一味的安慰她,“没事,许是因为你刚刚醒来,过些时日就会了。”
医生叫了路云出去,晚儿躺在床上,那些场景如电影一般一幕幕的显现,纵然不知道这样离去会是怎样,但,终要一试。
路云回到病房内,他的脸上似有拭去的泪痕。晚儿微笑,这一刻,她终是原谅了这个男人,不论当初如何,现在如何。晚儿努力的发出声响,示意路云坐到自己身边。
“你知道我,你记得我,你要说什么?”路云很是激动。
晚儿看着呼吸机,示意路云拿掉。
“你要做什么?这个不可以拿掉的。”路云紧握着晚儿的手。
晚儿看着他,眼角流出泪水,她的眼神中有哀求。
“不!晚儿,不可以…我好不容易等到你醒来,不可以…”他说着哭了起来,“一切都会好的…”似乎因为知道是不可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晚儿缓慢的摇头,她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似乎眼神在说,你了解我的。
路云呆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是的,他很了解她,他知道她的个性,她哪样的都好强,又怎能允许这样的自己…他伸手去拿,却似乎有千斤的力量牵绊着他,每一个举动都那么艰难。
晚儿大口的呼着气,离开了呼吸机就像置身在水中,“此生如此…已是足矣…”晚儿的呼吸很是艰难,“月有…阴晴圆缺…人生…总要继续…”晚儿看着路云。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路云紧急抓住晚儿的手,他哭着,忏悔着自己的行为。
“我…不…怪…你…”
“可是我怪我自己啊,我为什么这样混蛋,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我不懂得珍惜,我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晚儿,我这一生怕是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我…晚儿!”路云抬头看时,发现晚儿已经闭上了双眼,“不!晚儿!医生!护士!”他疯狂的叫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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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他看着哪里,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在看。他驾车就这样前进着,副驾驶的位置上,恍惚间似有她的音容笑貌,转眼间,却只是一个白釉底的坛子,已是冰凉刺骨。路云点燃了一颗烟,因为一个女人,他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