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她的脸微微有些红,可郦天霄却已是把衣裳往她身上一扔,一边道:“有人放火烧船!不想死就快点。”
放火烧船?怪不得会这么热!凌书南这才注意到外边火光冲天,她心下暗惊!再不敢耽搁!一面快速穿衣,一面迅速下床,哪知昨夜身体太过透支!腿一软,整个人差点就摔例。
郦天霄一把扶住她,皱着眉帮她把衣衫扣好,还不忘拢了拢她晌头发。凌书南有些惶恐地看着他,郦天霄皱眉遁:“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想为了你耽误时间!”
他说着,便拽着凌书南一瘸一瘸地要出门,凌书南忽然松开手,慌不迭地跑进自己的房间。郦天霄正不解,却见她出来时!己别了一枚竹笛在腰间。他心中一刺,连忙别过脸去。
迎面碰见君由绛,郦天霄问道:“什么情况?”
“三艘船都己经烧着了!我们的船最严重。”君由绛急道:“有许多黑衣人突然杀上船来。我己命他们将船尽量往岸边靠,不行,就只有从船尾跳江了。”
“跳江?”凌书南心里一凛!大冬天的让她跳江逃命?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跟着郦天霄真是例霉透了。
郦天霄道:“知道是什么人吗?傅离子的人呢?”
君由绎摇了摇头!“三艘船同时受到攻击,来势汹汹。只怕不下百人。”
“选在佛晓前!人最困顿时下手,看来是早有预谋。出去瞧瞧。”郦天霄道!匆匆地就跟着君由绛出了船舱,一路上一直拉着凌书南的手。
外边喊火光冲天,杀声震天,只见对面船上傅离子的副手*正一面指挥着众人作战,一面喊话,“我等是大楚金吾军,汝等何人,竟敢在楚境内截杀官兵!”
那些黑衣人充耳不闻,招招都是狠手。*顶不住了!忙揪着一个将士道:“将军呢?”
“还在睡着,怎么喊都喊不醒。”
“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把将军弄醒,他不在,所有人都跟散沙一样!”
那将士愁道:“不是江望寒大将军也在此吗,何不由他来指挥?”
*使劲地跺了一脚;“昨晚上己经被将军用小船运走了!”昨天夜里!傅离子灌醉江望寒,便按照计划把他送往附近青楼,这样他好一亲香泽,哪知道才把江望寒送走,他却也不知为何就睡倒了,到现在都醒不过来。
船上郦天霄看了半晌,不禁疑惑了,“奇怪,这些人的功夫好像来自燕国,可是……燕主就在船上,难道是冲着他来的?”可一撇头,见燕月生正与其他被雇的艄公一起缩在船尾,那些来势凶猛之徒却又不像是冲着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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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南涟映月 第四十章 保护好斗篷(2)
与此同时,燕月生也回望了他一眼。
君由绛急道:“主子,只怕是顶不住了,必须趁现在跳水。”
果然,好几个黑衣人突破暗卫的反击,冲向船尾,君由绛只好冲上去与之厮杀起来,但双拳难敌四手,那些人身手极为敏捷,君由绛一时间也有些捉襟见肘,郦天霄正要出手相助,一直窝在一旁的燕月生忽然一跃而起,玉箫轻点,已将君由绛腹背之敌制住,他一把扯开那人的夜行衣,露出黑色的卫戍制服,燕月生惊呼,“燕禁卫军?是谁派你来的?”
“自然是我国主陛下。”
燕月生轻笑着,忽而将一枚立狮金印展示在他眼前,那金色的雄狮爪下按着一晶莹剔透的浑圆琉璃球,昂扬威严,煞是威风。燕月生冷笑问,“可认得这个?”
被听住的黑衣人一脸茫然。
燕月生道:“你连燕国国主的金印都不认得,还敢自称是燕国禁卫军?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冒充燕兵?”
他正逼问着,无奈突破暗卫的黑衣人愈来愈多,统统都往这边靠来,凌书南向外张望着,一颗心悬到了底。忽然,她身旁的郦天霄陡然转身,手中飞刀掷出好几把,凌书南猛地回转头,只见好几个黑衣人应声倒地。却原来他们也爬入了船舱,本想悄悄逼近。倒地时,只听一人大声呼道:“女人在……”
话音未落,郦天霄又补了一刀,当场毙命。
郦天霄沉声道:“只怕是冲着我们来的。”
凌书南心头一惊,可不是,这三艘船上,就只有她一个真女人和郦天霄这一个假冒伪劣女人。只是到底是谁,两个人一时间也无瑕细想,郦天霄望了望外边的形势,已从怀里的小瓶倒出一黄色的豆大药丸递给凌书南,命令她道:“把这吃下。”
凌书南警觉道:“你又要给我吃什么?”
郦天霄无瑕与之斗嘴,只实话实说道:“大喜大悲丸的解药。看情形,我们得分开潜水,否则目标太大,我让君由绛护送你,上岸之后,情形不明,只怕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
凌书南恍然,但瞧那解药,又有些不解道:“为什么这次解药的样子和前两次不一样?”
郦天霄怒道:“哪那么多废话,我用得着再毒你吗?还不快吃?”
“现在?不是还有几日吗?”凌书南话还未说完,郦天霄就怒道:“让你吃你就吃!”竟是生了好大的气似的。
“吃就吃。用得着这样吗……”凌书南嘟囔着,把解药塞进口里,郦天霄像是放下心来,却也不再理她,转而将君由绛叫过来,交代了他。
君由绛听完命令,顿时担忧起来,“主子,那你呢?你还受着伤!我还是跟您一起吧!”
“放肆,这是命令。”郦天霄直瞪了君由绛一眼,“还不快走?”
此时天色未亮,只要离船十米远,船上的火光便照不清水中的情形,君由绛不敢抗命,只得拉着凌书南准备跳江。
“等等。”郦天霄忽然想到什么,将他身上的黑色披风解了下来,系在了凌书南的身上,而他因起得匆忙,只着一件白色的中衣,凌书南茫然地看着他,他皱眉喝道:“看什么看,斗篷要是不见了,唯你是问!”
“……”这是什么意思?一件破斗篷还要她来替他保管?凌书南不满地撇了撇嘴,郦天霄已道:“还不快滚!”说毕已掉转头与燕月生并肩作战。
郦天霄与燕月生联手杀死几个黑衣人后,互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两个人也是分别各自跳入了江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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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南涟映月 第四十章 保护好斗篷(3)
这冬日的江水虽湍湍不息,温度离零点却也不远了。凌书南一下水,便感到凉意寒澈入骨,差点没昏死过去。忽然,耳畔传来船上的呐喊声,“那边有个女子!快,快去追!”
凌书南吓了一跳,只当自己被发觉了,回头一望,却见几个黑衣人纷纷跳下水中,却是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看情形,是郦天霄暴露了。
君由绛顿时急了,抓住半截水上浮着的被烧断的船桅,塞到凌书南手里,这就掉转头要往回游。
“你去哪儿?”凌书南听到自己的牙齿格格直响。
“还能去哪,自然是去救殿下!他真是傻,为了救你,竟然这样!”他轻轻地捧起漂在水面上的黑色披风,懊恼地一甩手,恶狠狠地看了凌书南一眼,仿佛她是郦天霄的天敌似的。
“喂,你什么意思?”凌书南想要抓他问个明白,君由绛已是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地摆弄四肢,往回游去。
为了救我?凌书南想到郦天霄亲手给她系上披风,是因为这黑色的披风能够掩盖她的身影?而他却一身白衣,又披散着长发,自是把那些冲着他们来的黑衣人正好引开?难道他竟然是为她掩盖?可是,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绝对不可能。
凌书南抱着浮木往岸边奋力地游去,江水滔滔,凌书南机械地摆动着冻僵的身体,也不知是她在拍打着浪,还是浪花推着她走,精疲力竭的她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天即将蒙蒙亮时看到了对岸。
那一刻,她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憋着最后一口气往那儿靠近,忽然听见背后水花声渐大,扭转头,只见两个黑衣人站在一艘小舟上往这边划来,她还没来得及隐蔽,就听见其中一人道:“女人在那儿!快!”
凌书南看着两人绝望了,大哥,你要来就早点来啊!我在这水里都快泡烂了,你才来抓,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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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书南被押上小舟,顺流而下,过了半日,便迎面瞧见一船队泊在码头,看规格,最大的一艘船至少可纳百人,另有几艘护航小舰,在其前后,凌书南被人用铁链子反绑着送上了那艘大船。
凌书南心中忐忑,看架势,能有这样规模的船队,能派那么多人又是放火烧船又是杀人,只怕这桩事的策划者不止身份显赫,更是个行为嚣张的人。而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找自己?她实在想不出会有谁干这样的事。
正想着,她已被带入船舱,只见五米开外的堂中座上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身着白色蟒袍,一见到自己便是眼前一亮,高兴地对左右道:“去请堂哥过来。”这便缓步走向凌书南。
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不禁啧啧道:“不错,真像个女人!”
“……”凌书南很郁闷,她哪里不像个女人了?她抬眼看他,“你是谁?为何要抓我?”
“我是谁,你猜不着么?”那男子哈哈大笑,“殿下,你别装了,你如今落在我手里头,难道还想活着出去?”
“殿下?”凌书南一惊,恍然明白过来,这个人要找的人是郦天霄,看来他对郦天霄的行踪十分清楚,甚至知道他扮成了女人,所以才会派了那么多人去追击船队,只捉拿女子。凌书南忙道,“你弄错了,我可不是什么殿下,我就是一普通的婢女。”
“别装啦。”那男子自是不信,“郦天霄,输了就是输了,你以为你把声音憋成女人样,我就看不出你是男人了?”他说着,忽然一伸手,把凌书南胸前的衣裳用力一扯,一边道:“有本事你给我变出女人的胸脯……来……”话还未说完,眼已经直了,因为他果然看见面前时雪白的高挺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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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南涟映月 第四十章 保护好斗篷(4)
“啊!”凌书南惊叫起来,她本是匆匆逃出来的,只罩了一件棉襦裙根本没来得及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却不曾想会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欺凌。
“还真变了……”男子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已是从外边抢了进来,匆匆脱了自己的衣衫,罩在凌书南的身上。凌书南惊魂未定地看向出手相助的男子,却在那一瞬间,心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这一次却是再不能淡定,“公子?”
眼前来人赫然便是孙玉钦。
蟒袍男子已回过神来,瞥了一眼孙玉钦,冷笑道,“堂哥,你不是说,郦天霄是扮成女子吗?我是信任你,才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怎么这好端端的男人又变回女人了?”
孙玉钦道:“是,他的确是扮作了一个青楼女子,这个我敢百分之百的确定,而且,你的人不是还说,昨天夜里亲眼瞧见他以女装出现在船上,想必是他太狡猾,又换回了男装,所以你的人才没找到他。”
“是吗?”蟒袍男子冷冷地扫了他和凌书南一眼,“堂哥,你之前说,郦天霄只雇了一艘船,一共不过三四十人。可后来却又冒出个楚国金吾军来为他们保驾护航。我说,暂停计划,你却说,一旦到了楚地就更不方便动手了。我听你的话,将所有的亲兵都派出去了。堂哥,你可知道这一次我损失了多少人?一旦他们发现是我们在假扮燕人,又会给我吴国带来多大的危险?堂哥,我相信你,所以担了这么大的风险,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可如今呢?郦天霄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他怒极反而笑了,“我的好堂哥啊,你该不会是故意诓我吧?真实的目的却是为你抢这女人吧?你们俩关系,好像不一般啊。”
孙玉钦白着脸道:“正香,我怎么会诓你?你知道的,我与郦天霄不共戴天,只要能杀了郦天霄,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
他的斩钉截铁令蟒袍男子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一点,但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单薄的凌书南身上,“那你又怎么解释她?”
凌书南听他二人说了半天,终于明白眼前的蟒袍男子是何人了。如今只有孙聚堂之子孙耀建立的小王朝小吴国被称作吴国,孙耀有四十多岁,眼前这个二十岁的青年,称呼孙玉钦为堂哥,想必便是孙耀的儿子,名唤孙正香。
孙玉钦看了一眼凌书南,下意识搂着她肩头的手颓然地滑了下来,他顿了顿,直言道:“她曾是我的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