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虽然隐蔽,但他们这么大队人马,又是白天,只怕想要藏身,未必容易。君由绛脸色凝重地问道:“小姐,如今我们怎么办?”因郦天霄假扮女人,这几日在外间君由绛等人都是这样称呼他的。此时四下虽无人,君由绛眼见郦天霄穿成这样,也一时没改过来。
哪天霄沉吟片刻,说道:“去寻艘大船来,直接过江。”
“现在?”君由绛大惊。
“是,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楚兵,我身份到底尴尬,若是被他们知晓真身。未越能顺利入楚。所以,还是早些走得好。”
君由绛听了,忍不住横了凌书南一眼,凌书南当然知晓他眼里头那怨怼的含义,若非为了救她,他们就不会暴露在人前,自然就不用这么早渡江,增加危险度。
凌书南有些心虚,于是说道:“我看那些楚兵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而是那个白衣客,听他们的意思,那个人好像是燕国国主。或许我们也用不着草木皆兵吧白衣客,听他们的意思,那个人好像是燕国国主。或许我们也用不着草木皆兵吧?’’
“现在怎么是草木皆兵?”君由绛对于凌书南明明闯了祸还推诿的做法越发不满,终于忍不住抱怨道,“且不说燕国国主怎么会到这儿来,就算那人真的是燕国国主又能如何?难不成楚兵就对我们视而不见了?”
“不!书南说得对,倘若那人真的是燕国国主,其中必定有蹊跷。”郦天霄眼睛放光,“燕国新帝登基,不好好地留在燕国却带着几个人绕到楚国南面,为的是什幺?这其中的缘由若能知晓,对我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算你还有些作用。”
这句话是对凌书南说的。郦天霄说话一向刻薄,这句话就算是对凌书南极大的肯定了。凌书南心情好了许多。连忙又献宝道:“我听那意思,好像是燕国国主千方百计想入楚境,而楚皇为了不让他入楚,赞尽心思拦截,所以才有这么一出的。”
“哦?那就更有意思了。”郦天霄眉毛一扬,不忘吩咐暗卫一定要打探清楚,他原本苍白的脸也有了一丝笑容,不禁看向君由绛,“你也该好好反省一下,向凌护卫学学。查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查到。”
“我……”君由绛忽然有种猪八戒照镜子的感觉,他真是白替郦天霄不值了。方才郦天霄见凌书南半天没回来,便忍不住出去瞧,当发现那女人像只蜗牛一样匍匐在地上时,他竟然连命都不要就这样冲进箭雨里。他可是堂堂太子殿下,样匍匐在地上时,他竟然连命右I;不要就这样冲进箭雨里。他可是堂堂太子殿下,竟然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如此奋不顾身!
君由绛不敢再言,只是默默地退下。猛地,他瞥见郦天霄身后一抹殷红,从腰部一路向下,染红了半边衫裙,只见郦天霄的“倩影”都浸在这血色里。君由绛不禁大呼道:“小姐,你受伤了!”
凌书南下意识地便也去望向郦天霄的身后,顿时发现还有半支羽箭斜插在他的身后,她的心突突跳了两下,望向郦天霄的眸子竟然有了一丝波动,郦天霄受了伤却心情不差,对君由绛笑骂道,“知道我爱伤了,还不赶紧上船?难道要在这荒山野岭晾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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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南涟映月 第四十一章 救美勇负伤(2)
客栈里,掌柜的战战兢兢地守在底下一动不敢动。他也不知道今儿是怎么了,原本清冷的店,一下子住满了,还以为天上掉馅饼,却没想到一天还没过完,却有这么一大帮提刀的大爷们将整个客栈掀了个底朝天。
“将军,查过了。听说那女子是一妓子,名唤佳音。像是被一大恩客给买下了,深怕她路上出事,所以遣了四十几个人一路将她护送回楚国。”副手*道,“不过,卑职刚才从他们的房中找到这个。嗯必是他们走得匆忙落下的。”
他说着,便将一些衣物搁在了傅离子面前,傅离子看了一眼那里衬上的焰城标志,不禁皱了皱眉头,“难道是江望寒?”
“出手这么阔绰,并且敢让兵士冒充百姓护送女人,只怕也就望侯有这个胆子。而且,卑职听说望侯当初也曾为了一青楼女子和文昌侯不和,看起来。像是他的做派。将军,我们还是……”他本想着听了江望寒的大名,傅离子只好知难而退,哪知傅离子却摆了摆手,道:“我看未必!江望寒一向以军纪严明著称,这么做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么?而且,如果真的是青楼女子,又怎么会功夫?啊,我们一定得好好查查那个佳音姑娘。”
“佳音姑娘。这名真好听。”傅离子又沉浸在他的幻想中了。偏巧出去打探的人进来,傅离子连忙拉住他,“可有消息?”
那人摇了摇头道:“那些燕人实在狡猾,卑职该死,竟然跟丢了。”
傅离子皱眉道:“谁问你那些燕人!我问的是佳音,佳音姑娘!”声音都有些咆哮了。
“有——有消息了!”刚一进门就听见傅离子咆哮的另一兵士,赶紧上前谄媚道,“将军,卑职跟踪其中一人找到了他们的所在,卑职不敢打草惊蛇,只远远偷看着,卑职见他们准备了一艘大船,只怕是要准备离开,所以赶紧过来禀报将军。”
“干得好,回去重重赏!”傅离子立马朝他举了个大拇指,很是赏罚分明。说了一半,便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亲眼见到佳音姑娘上船了?”
“是,卑职见那女子好像受了伤,由她的婢子扶着正要上船,卑职就回……”那兵士话还没有说完,傅离子就面色大变,急急道:“啊,佳音姑娘居然受伤了?都是我的错,哎,都是我的错!伤在哪里?伤得可重?”
“呃……”兵士的膀子被傅离子捏得有些生疼,忍着痛道,“好像是腿部或者是腚部。”
“可莫要留下疤痕啊!”傅离子竞有些心疼起来,他站起身吩咐道,“传令下去,全军集合,务必将他们那艘船拦下!”
副手*大惊,忍不住劝道:“将军,万万不可!那佳音姑娘是望侯的人,只怕假不了。不论她是真妓也好,是另有身份也罢,我们只怕也是不好插手的啊。’’
“怎么?难道本将军还怕了他不成?哼,江望寒他不就是仗着兵权就牛气冲天的?文昌侯兄了,他的妹妹江妃也兄了,他的靠山都兄绝了,我还怕他?皇上天的?文昌侯死了,他的妹妹江妃也死了,他的靠山都死绝了,我还怕他?皇上封个望侯给他,你就当皇上是看重他了?我呸!”
*赔笑道:叫等军当然不用理会望候,只是,皇上派将军来这里,是为了拦截燕国国主的,如今燕国国主下落不明,将军应当加派兵力将他找出来才行,否则皇上怪罪下来……”
“你说得对极了!本将军认为那佳音姑娘极有可能和他们是一伙的。喏,若不是他们半路杀出来。救了燕国国主,本将军早就将他们拿下了。”傅离子心中不禁有了主意,“他们既是明月松同伙,搞不好明月松也藏在他们的船上,来人,无论如何都得将那艘船拦下,好好搜上一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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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救美勇负伤3
还真的就被傅离子说中了,此时此刻燕月生就偷藏在骊天霄的船上。
骊天霄心想既然此地楚兵甚多他们想耍偷偷渡河只怕是躲不过人耳目的,索性光明正大地去租了一条二层的画舫浩浩荡荡的上了船。
然而,当骊天霄瞥见船尾的艄公时,便感觉到不对功,艄公一共有六个,都在船尾船侧站着,戴着斗笠,穿着粗衣。大多数艄公都挽着裤脚袖子,露出微微有些勋黑的皮肤,一看便是常年在江上跑的人。可独独有那么一个,猛一眼瞧去,也是脚步虚浮,像个普通人,却偏偏衣服平整,包得严严尖实的,他刻意从他身旁经过,立马认定此人就是凌书南的中的燕国国主,方才遇过的燕月生。
骊天霄时于他此行的目的颇为好奇,索性装聋作哑,假装不见。
凌书南扶着骊天霄进了一间舱房,待他躺好后,便拿起飞刀,心翼翼地替他将伤口周围的衣物切掉,好在凌书南刀法了得,尽管因为时间久远,衫裙连着亵裤好几层都粘连在一起了,凌书南还是能尽量将其与皮肤分开,这伤是在骊天霄的左边臀部,稍稍靠近大腿里侧的位置。整支箭头都已没入身体,而箭身也就只有三寸留在外边,箭头周围的皮肉都巳经稀烂如泥,是因为箭头反复摩擦浩成的。凌书南虽然看过不少血肉模糊的猎肉,鸡肉,可还是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其实,她只要稍稍想一想,便知道骊天宵是自己把羽箭瓣断的,因他骑着马,得靠双腿紧紧夹着马身,而伤口恰好就是臀部需要用力的地方。原本不算严重的伤势,倒是因为他骑马带着她逃离,才搞得这般鲜血淋漓。而他,竟然一路上吭都没吭一声。
“帮我把箭头取出来。”那边骊天霄巳经吩咐道。
见凌书南半天没有回应,骊天宵侧了侧头,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后方,正好瞥见凌书南阴晴不定的脸,“你不是刀工了得的厨子么?怎么把猪啊狗的换成人,就不敢了?”骊天霄刚一说完,就有点想打自己嘴巴,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这女人待起久了,居然说话的水平下降得这么明显。
“为什么?”,凌书南忽然发问,眸中涌动着股异样的情楮 “为什么要舍命救我?”
她眼眸里的涟连惹得骊天霄一阵得意,这女人是被自已感动了么,看来,女人还是要哄的。他正想着轻描淡写地提一提方才的惊心动魄好越发衬托得他的英勇体贴,哪知凌书南已是颤声道:“你……你还想让我帮你做别的什么事,杀人放火的事,我……我干不来的。”
骊天霄心猛地一沉,也顾不得自已的伤口就扭过身来死死地盯着她,“你以为我救你是要你帮我做事?就凭你,你当真以为你有多少利用价值”,“那是因为什么”,凌书南认真地看着他,可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骊天霄一向只留对他有用的人,若不是自己对他有足够的用处,他哪里犯得着冒风险把她救出来?可是,她思前想后,实在想不出自己时他而言有什么巨大的用处,越是想不出越是觉得骊天霄心里藏着巨大的阴谋越是揣揣不安。
“因为什么”,骊天霄这句话是在们心自问。他忽然从心底深处升起种疲惫的感觉,眼见凌书南像只刺猬样对自己警惕不安地瞧着,骊天霄于是垂下脸闷声哼道:“别以为我是救你,我只是不想你落八楚兵手上,坏了我的大事!”
“你这么贪生怕死,一旦被抓,还不将本王的机密都泄露出去”,骊天霄冷冷道,“成事不足贬事有余。”
“就是这样。”凌书南心想我好像也不知道多少机密。
“不然还能怎样。”骊天霄明显有些不耐烦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凌书南转念想也只有这样才说得过去。
骊天霄见她脸色好了许多,胸闷得慌不由呼喝道,“你还发什么呆?还不快点帮我把箭头取出来!”话音刚落,便觉得屁股上被利器猛地一戳,那猝过火的飞刀往伤口一靠还能听见“兹兹”地响声,他忍不住就发出了一声“嗷”地惨叫……正在江边焦急等持着的傅离子忽然闻抽丁一下,他心想 定是自己与那佳音姑姐心有灵犀,他一拍脑袋咬牙切齿道:“不知道是哪只兔崽子正在摸我家娘子的*!真是便宜那个兔崽子了!都怪我,都怪我,伤哪里不好,偏偏伤在那样的敏感地方,非得将那帮混账的眼珠于都给剔了去,一想到有人要给佳音姑姐捉箭,他是又心疼又嫉妒,心头大火不免就吼出声来,“船呢,船呢!船怎么还不来?”
副手*中深深地捏了把汗,心里头已经在盘算着,经此一役之后,非得回去烧点银子托托关系,离开这个二百五的将军。
“将军,船来啦!”方才被傅离子表扬过的士兵愈干愈勇,气喘吁吁地抢过来展示他的劳动成果,只见十来艘小渔船正慢慢悠悠地朝这边驶来。
傅离于脸都绿了,立马咆哮道:“你以为我们在玩轻舟荡漾啊?这么小这么破的船,能塞几个人啊?就这双破桨,你要怎么划才能追上那条大船啊?所有人起用平划啊!”
*忙劝道:“将军,我们人数众多,想要一下子找到合适的船,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何不兵分三路,一小队扮作渔民,跟在那船后边,另一小队则沿着河岸追踪,这样也不易察觉,而剩下的大部则快速赶往下个镇子…美林镇,这里河道拥堵。水流较缓,美林镇又是必经之路,我们快些去那儿,兴许能在那里租条大船,而且我们以逸持劳,等到夜里的时候,再集舍力量究然发难,岂不是事半功倍?”
他心里头想着,既然那拨人马是江望寒的,自然要护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