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镇子城门的士兵已经认识小白角那独特的身姿了,但看到身边陪伴着一只黑色的五灵飞天独角犬,还是立刻作出了警戒。
进出城门的人这次没有慌忙往城门里逃,而是仰天观望。因为他们大多都知道夏湖镇上有个天才少女叫林鸢,她是第一个驯养妖宠的人,她的妖宠是一只白色的五灵飞天独角犬,她虽然在外面历练,但有时候会带着她的妖宠回家乡探望父母。
天空那一只白色的是不是她的五灵独角犬?她就在它的背上坐着吧?黑色的那一只是不是她的同伴驯养的?
林鸢这次还是在镇子城外一百多米远的地方降落了,然后牵着小白角步行过去。濯青下了小雅的背后就取出他的黑纱帷帽戴上,才牵着小雅跟上林鸢。
“哈,我就说是她。”
“嘿,林鸢,你回来啦?”
“小白角好像又变大了一些,它好高啊!”
……
进出城门的人议论着,友善地和林鸢打招呼。林鸢笑容满面地朝他们摆手抱拳,然后向看守城门的士兵介绍,濯青是她的朋友,她带他来夏湖镇做客。
林鸢是夏湖镇的大名人,她既然这样说,守城的士兵也就没有要求濯青带下帷帽了,因为众所周知,很多形态不固定的下位妖魔都会分泌剧毒,剧毒溅到人脸上,人脸就会腐蚀掉一大片。
林鸢和濯青牵着他们的妖宠进入镇子后,镇上的人对濯青的遮脸行为熟视无睹,只羡慕他也拥有一只可以骑乘的飞行妖宠。
走过两条街,林鸢带着濯青和两只体型庞大的妖宠来到她家。走近家门她发现,她家的大门换了,换了两扇又高又宽的新门。两扇门一扇关着一扇半开着,林家娘子张杏娘坐在院子中一边拣菜一边教林秋生的妖宠鬼脸禽兽说话。
不等林鸢开口,小白角先朝着门内嗷呜吼叫了一声。很乖巧地蹲在张杏娘脚边学说话的鬼脸禽兽顿时拍着翅膀尖叫起来:“角角、角角!”
它始终畏惧小白角,迅速往张杏娘地身后躲,却不知道它的体型已经超过了张杏娘,它躲到坐在矮凳子上张杏娘的身后,大半个身子还是暴露在别人面前。
“娘,我回来了。”林鸢叫道,直接进门,把另一扇大门也打开。
小白角朝着鬼脸禽兽龇牙咧嘴,收紧翅膀进门。
“小鸢,你怎么会来了?”张杏娘看到女儿回来又惊又喜,见小白角故意恐吓鬼脸禽兽,笑着斥责道,“小白角,不许淘气。”
等小白角庞大的身体进门后,她才看到它身后还有一个颀长英挺男子和一只体型稍微比它小一点的黑色五灵飞天独角犬。
她的女儿终于结交到可以相处的朋友了,虽然这是一名男子。
她赶紧起身擦手迎上去。
“娘,他叫濯青,是我的……”林鸢压低嗓音含羞道,“我的夫婿。”
夫婿!
张杏娘顿时呆住了。她差不多在女儿十五岁之后就开始盘算着什么样的男子配得上自己女儿,但认为以女儿独立坚强的个性,怎么也要拖到二十岁之后才会成亲,结果女儿突然带着夫婿回家了。
“小婿濯青拜见岳母大人。”濯青放下小雅的缰绳,取下帷帽,朝着张杏娘深深作揖。
小雅看主人行礼,也展开双翅低头行礼。
“啊,啊~~免礼,免礼。”张杏娘结结巴巴道,一时间手足无措。女婿上门是大意外大惊喜,可他的容貌居然有几分女人的艳丽之姿,比她女儿漂亮很多则完全让她呆住了。
她顿了顿,一把揪住女儿的手臂,厉声问道:“你居然敢私自成亲?你眼里可有爹娘?”她抓住了重点:她唯一的女儿成亲了,她和丈夫居然连婚礼都没能参见。
“哎呀,娘,这是有原因的。”林鸢低声叫道。娘抓得她手臂好疼,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岳母大人,此事因为小婿自身缘故,请不要责备小鸢。”濯青再次拱手朝着张杏娘作揖。
“是你身犯人命案,正在被抓捕中,还是我家小鸢不是你的正妻?”张杏娘皱着眉头,颇为心疼。
做人妾室会受许多委屈,即使深受夫婿宠爱:她二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这女婿气质清冷高贵,举止优雅从容,一看就觉得是大贵族家的优秀子弟。她女儿明明说不做人家妾室的,结果还是做了。
林鸢跑到大门口关上门,杜绝来往行人往里面探头探脑。
“小鸢?”张杏娘顿时疑惑了,现在院子里的三只妖宠都很乖,她家的门没必要大白天也关着。
濯青拱着手道:“岳母大人,小婿是火之国人,是火神庙的祭司。”
祭司?
张杏娘顿时愣住了。祭司是侍奉神祗的仆人,不成亲的。难道她女儿和一名圣洁的祭司勾搭成奸了?
知道母亲不会知道祭司的*,林鸢赶紧解释道:“娘,祭司不是不可以成亲,只是他们成亲都很秘密,不让别人知道。”
她巴拉巴拉地解释了王权和神权之间的争斗,祭司断子绝孙的不成文规定。
听完解释,张杏娘很是惋惜地问道:“小鸢,你永远不让亲戚邻居知道你已经成亲了?”林秋生一系没有亲戚,但她有娘家亲戚,他们夫妻俩在镇子上也算是有些地位的,朋友邻居都常来常往。
“说也没有关系,只要不让他们知道濯青的真实身份就行。他是火神庙的最高祭司,基本只在重要的祭典仪式上才会现身。他的脸有些特别,他现在又带着还只有极少数人驯养的五灵飞天独角犬,所以,他的脸最好还是别让我们镇上的人看见。”
林鸢很淡定道,“等爹回来,我们就让爹告诉隔壁邻居,他女婿容貌不能见人,女儿体贴女婿心情,所以悄悄成亲了。我们家不办喜宴,请他们原谅。”
“只能这样了。”张杏娘很遗憾道,“小鸢,小白角和……”
“小雅。”林鸢连忙道,“濯青把小雅驯养得很乖巧,很有礼貌。”
“看得出来,濯……濯青受过贵族礼仪教育。”张杏娘有些淡定了,“就让小白角和小雅一起在院子里玩,我们进屋里说话。”说完,带着躲在她身后不时叫“娘”的鬼脸禽兽进屋子了。
濯青见林鸢家里居然驯养了一只鬼脸禽兽知道她父母具有一定实力,听到鬼脸禽兽居然还能说人话很吃惊。
他和林鸢把小白角和小雅身上的缰绳坐鞍卸下来收进储物秘宝。
林鸢一拍小白角的翅膀,道:“你现在是主人,要好好招待小雅哦。渴了,井边池子里有水。”吩咐着,她从须弥链坠了取出两大块妖魔肉,分别放在小白角和小雅的面前,然后领着濯青进屋。
屋内,林鸢有所隐瞒地告诉张杏娘她和濯青认识交往的过程,最后再三恳请母亲原谅她擅自成亲的行为。
张杏娘一边听着一边默默观察濯青,发现他有些冷漠,很少说话,但望向林鸢时眼神特别温柔,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微笑。他看到她们面前的茶水即将喝完,就起身为她们添茶。她们说话有些时候了,茶壶里的茶水早就凉透了,但他倒出来的茶始终保持一定温度。
母女说了很久,门外有人推门走进来,小白角又开始嗷呜叫起来。
“你爹回来了。”张杏娘起身道,“你们和他说话,我去外面买些酒菜来。”
她在准备晚餐,但女儿女婿突然回家,她晚餐是做不了了。
“小鸢,你带着朋友回来啦?”进门的林秋生看到小白角就知道女儿回家了,看到驯养的很乖巧的黑色五灵飞天独角犬就知道女儿带了一个很要好、且还很有实力的同伴回家。
林鸢赶紧跑出去见林秋生,张杏娘起身回房去银两,鬼脸禽兽寸步不离她,也跟着进去了。濯青起身束手站立在屋内,神色尽量保持平和。
大概林鸢快速地把小雅、濯青和她的关系说了一边,林秋生立刻将观察黑色五灵飞天独角犬的兴趣搁在一边,快速进屋子。
“爹,他就是濯青。”林鸢有些洋洋得意地说道,“爹,他可是女儿我苦追了好多年的男人哦。”
“小婿濯青拜见岳父大人。”濯青双手拱起深深作揖。
林秋生先是愣了愣,随即双手一把托住濯青的双臂。
濯青感到一股磅礴的气劲向自己身子冲击,心随意念立刻布置下一道防御能量壁障,将那股气劲化解掉。
两位强者瞬间对对方的实力有了一些了解。
“好女婿!哈哈哈哈……免礼,免礼。”林秋生大喜,夸赞林鸢道,“难怪你要倒追着他呢,算你运气好,真的把他追成我们家的女婿了。”
他一见新女婿就感觉新女婿实力貌似非常强悍,忍不住出手试探了一下,结果新女婿只在瞬间就轻而易举地化解他的攻击了。这说明新女婿的实力不在他之下。他没有天阶异能强者的头衔,但有天阶异能强者的实力,所以他新女婿就是个天阶异能强者。
好年青的天阶强者呀,居然真为他女儿动心了,他怎么能不哈哈大笑?
“秋生,你笑什么呢?我出去买些酒菜回来,你们先聊着。”从里屋取了银两出来的张杏娘疑惑得问道。她没有能力察觉濯青的实力。
“多买点回来,我要和女婿要痛饮几杯。”林秋生豪迈地挥手道。
“嗯。”张杏娘点点头,出门去买酒菜了。鬼脸禽兽因为院子里有两只让它害怕的厉害妖魔,于是又缠着林秋生不断叫爹。
林秋生伸手安抚它,问林鸢还有妖魔肉不,给块小姑娘。
林鸢还真忘了,连忙拿出一块还带着血的妖魔肉扔给被父亲起名小姑娘的妖宠。
新出炉的岳父女婿坐在屋内谈话,林鸢就去厨房清洗碗筷碟子备用。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洞房花烛夜,严防河蟹……
第95章 九十五洞房花烛夜
晚餐过后;林秋生拖着濯青继续问话;张杏娘让林鸢去井边洗碗筷,自己烧了一大锅水;然后把林鸢叫进井边的独立小屋里沐浴。
林鸢在沐浴时,张杏娘又到林鸢的闺房里快速收拾了一下。
林鸢披着一件单衣回自己闺房;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梳妆台换成全新的了;两只崭新的烛台上点着一对描金红喜烛,自己原本睡的厚木大床被修理过后重新上朱红漆变成崭新的了,床上铺着全新的床褥和红绸被;床头摆放着两只红色的鸳鸯绣枕。床架上没有挂床帷;不知道是没有新的还是来不及挂上。
“娘。”她激动地叫了一声。
张杏娘狠狠白了她一眼,道:“只能做到这样了。你这孩子;成亲前没有半点风声,我根本来不及把你的嫁妆弄全。幸好我估摸着你年纪也不小了,早晚要成亲,半年前就着手为你置办婚庆嫁妆了。”
女儿说是要招赘夫婿,但万一不能呢?所以她还是一边布置新房一边置办嫁妆。她自己女红不行,于是挑选好料子请人加工。
“谢谢娘,谢谢娘。”林鸢激动地抱着张杏娘的手臂摇了摇。爹娘是最关心爱护她的人!
“你呀,都是做人…妻子的人了,怎么还小孩子脾气?”
张杏娘把林鸢拉到梳妆台坐下,开始为她梳理长发。
“小鸢,你说你们三天前在野外成亲,那你们有没有……”张杏娘犹豫了一下,问道,“有没有那个?”她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尴尬。
林鸢顿时脸红了,“没有。”他们夜宿野外时,濯青会裹着毯子躺在她身边,甚至抱住她的身子为她抵御初春的夜寒,就是没有更一步的动作。
祭司是很圣洁的,新女婿估计根本不懂情…事,她的女儿粗粗咧咧,一门心思练功,估计还完全不懂夫妻人伦之道理。
张杏娘尴尬着,一边替女儿梳头一边开始低声教导女儿男女之事。
林鸢的前世是个信息发达的世界,她其实是稍微知道一点的,但不详细,母亲吞吞吐吐地新妇人事教育让她面泛红潮耳根发烫。
林秋生和张杏娘夫妻多年,了解彼此的担心,张杏娘在房中教导女儿,他则在正屋客堂旁敲侧击地试探濯青这方面的事情。
濯青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含蓄道:他随他师父学过一些医术,对人体还算了解。
林秋生顿时如释重负,迅速将这个尴尬的问题绕过去,继续东拉西扯,然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借口濯青长途跋涉,最好洗个澡再休息。
岳父的建议身为女婿的濯青当然遵从,更何况他已经猜到林家夫妻在做什么了。
他在林秋生的带领下去了林家专门沐浴的井边小屋子,看到地面的水渍和用过的木桶,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林秋生清洗了一下浴桶,注入井水,然后道:“濯青,水你自己烧热吧。寒舍简陋,请将就些。”他听说很多侍奉神祗的祭司有洁癖。
“岳父,小婿劳你费心了。”濯青优雅地说道,将手伸进水中。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清凉的井水却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