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刀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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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刀传说-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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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彩衣咬牙切齿道:“但是,却要荆流花出掌花溪剑派的总督察职务。”



鹰刀道:“总督察?这个职务是干什么的?”



蒙彩衣叹道:“总督察也没有什么别的权力,只是有权对掌门发出的指令提出质疑,最要命的是,如果有两位以上的堂主也同样反对掌门的指令,便可以将它推翻。”



鹰刀笑道:“这个权力果然要命。荆悲情这招玩的是权力制衡游戏。若我想的不错,当日蓬莱仙阁来小花溪问吕东成劫持楚灵船只之罪后,荆悲情显然察觉到什么,便亲手拟定了这份诏书交给他信得过的柯正和华清两人。只要荆悲情一死于意外,就由他两人来宣读诏书。花溪剑派另立掌门是何等大事,武林中人想必有许多人都会来凑热闹的。柯正和华清两人在那时才公布诏书,在众目睽睽之下,你们便是有天大的胆也玩不出什么花招来了。如此一来,你们就算是杀了荆悲情也不能完全控制花溪剑派,你们所有的努力也就尽化流水。荆悲情啊荆悲情,果然不愧是一代枭雄。只是你料不到,暗算你的居然会是你的儿子和你的枕边人吧?”



蒙彩衣对鹰刀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道:“你怎么知道荆悲情的诏书是在那时拟定的?”



鹰刀道:“荆悲情既然能够将小小一个花溪剑派经营为如此规模,他就绝非是个普通人。吕东成出手劫船,自然会引起荆悲情的注意。在他看来,如果吕东成是奉荆流花之命去劫船,那么荆流花便不足以担当掌门之位,自己想将掌门之位传给荆流花的决定便是错误的。但如果是有人陷害荆流花,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便是荆流云,因为只有荆流云才有可能从中捞到好处。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无论决定传位给谁,都是不恰当的。于是,他就拟了这么一份诏书。如果真是荆流花派人劫船,那荆流花的才干便不堪以大用,掌门之位落在荆流云身上,荆流花没有什么才干的话,对荆流云也起不了什么牵制作用;但假使是荆流云派人劫船,这掌门虽然是落在荆流云的头上,可有荆流花在一旁牵制,荆流云若想独揽大权,却是做梦。只可惜,荆悲情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荆流云居然敢要他的命!”



蒙彩衣笑道:“本来荆流云也是不敢的,但禁不住我一鼓动,他就什么都肯做了。”



鹰刀眯着眼睛看着蒙彩衣,道:“只怕你不是光光鼓动这么简单吧!荆流云若是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你的手上,他又怎么会做出杀父夺权这种天理不容的勾当来?”



蒙彩衣眼中流光闪动,媚笑道:“荆流云看上去像个刚正不阿的至诚君子,但我只不过向他笑了几笑,他便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对付这种人,还需要什么把柄?”



鹰刀叹道:“荆悲情有你这样的夫人,有荆流云这样的儿子,能活到现在才死,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蒙彩衣笑道:“天下间能不受我媚惑的男子除了公子之外,我还没有见过有人。”



鹰刀摇头道:“你不用给我戴什么高帽。老实说,我鹰刀素来好色成性,但见到姑娘,我只恨爹娘给我少生了几只脚。若是天下多出几个像你这般厉害的角色,我还是早点躲到哪个乡下种田算了,也免得哪一天死得不明不白。”



蒙彩衣咯咯笑道:“公子这么抬举奴家,我真是不敢当。”



一直坐在他们身旁的那位少年冷笑道:“两位互相吹捧够了没,说了这半天,也该说说正题了。”



蒙彩衣笑着在那少年手上一拧道:“我和鹰公子多日未见,话话家常罢了,你莫非也要吃醋?”



那少年登时红了脸,急得说不出话来:“你……我……”



蒙彩衣脸一放,道:“什么你我,你既然打赌输了我,一切便应该听我的,难道想耍赖不成?”



鹰刀笑道:“两位打什么赌?可愿意说给我听一听?”



蒙彩衣笑道:“我们打的赌正是和你有关。”



鹰刀眼睛一转,笑道:“莫非,两位是以我鹰刀的生死来打赌吗?”



蒙彩衣道:“正是。奴家来找公子合作一件大事,但他却听不得我对公子才智武功的百般夸赞。所以,我们就赌你如果能不死在他的手上,我们就和你合作。但若是死在他的手上……”她以鹰刀的生死为赌局,还在鹰刀面前侃侃而谈,居然连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好像谈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这种女人也当真是天下少有。



鹰刀笑道:“我人都死了,你们自然就不用找我了。好在,我还没有死。”他在听了别人用他的生死当赌局,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居然还能够笑得出来。这种男人也实在是举世无双。



蒙彩衣也笑道:“奴家早就知道,像公子这般人物又怎么会死呢?所以,我就告诉他,若是单打独斗,他万万不是公子的对手,若是想对付公子,还须另想他法。”



鹰刀道:“于是,你们就用摄魂术迷住周大叔,希望用他来吓我们出去,然后在竹林中弄些手段,取我的性命?”



蒙彩衣叹道:“只可惜,我们在外边忙了半天,你却躲在屋里喝酒。”



鹰刀笑道:“既然屋中有酒可喝,我又何必到外面喝风?”



蒙彩衣也笑道:“所以,他也只好到屋里来陪你喝酒了。但看来,他喝酒也是喝不过你的。”



鹰刀道:“所以,他赌输了。”



那少年突然叫道:“我侯嬴无论才智还是武功,都不是鹰兄的对手,我输得是心服口服,毫无怨言。”



鹰刀看着侯嬴,默然半晌,道:“只有敢于承认失败的人,才能迎接最后的胜利。侯兄今日能承认失败,想来日后必成大器。蒙彩衣啊蒙彩衣,你识人的眼光实在是不错。”



蒙彩衣笑道:“他虽然不错,但比起你来,却有所不及。对我来说,你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鹰刀摇头道:“才智武功可以慢慢培养,但这承认失败的勇气却是与生俱来的,丝毫作假不得。”



蒙彩衣笑道:“公子既然如此看重他,我对大家日后合作的前景不禁又看好几分。”



鹰刀笑道:“你今日来这里见我,无非是想利用我帮你夺取花溪剑派的大权。你在内,我和侯兄在外,两相夹攻。但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坐上天魔宫教主之位,和你形成内外夹攻之势呢?”



蒙彩衣嫣然一笑,道:“我凭的就是我手中的这块天魔令,还有侯嬴这个人。”说着,从怀中取出天魔令放在鹰刀身前。



天魔令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一股奇异的光芒。



鹰刀望着桌上的天魔令,心里不禁有些酸痛。思楚的背叛到现在依然是隐藏在他心中永远的痛,此刻睹物思人,又怎么能不教他神伤不已?



鹰刀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天魔令。



一种熟悉的感觉沿着手指直入鹰刀的内心,但相伴而来的却是痛入心扉的痛苦,如同一枝利箭直刺心脏。这种痛苦竟然令得鹰刀面颊上的肌肉一阵抽搐。这个有着钢铁一般神经的少年,遇到感情问题时,也和普通人是一样的。



虽然思楚背叛了他,但在午夜梦回之际,那种入骨的相思却依然纠结在他的心内。越想忘记的人,反而在脑海中出现得越清晰。忘记一个人真的有这么难吗?



抽刀断水,水更流。



想要忘记一个人,也是如此。你越要忘记,却越忘不了。



鹰刀有时真的怀疑,如果思楚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能不能像对待敌人那样对待她?自己能不能真的对她拔刀相向?



“他日相见,便是死敌!”这句话是鹰刀自己说的,但誓言犹在耳边,心中的恨意也深入骨髓,可为什么思念却依然存在?它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日渐深沉?



鹰刀抬头望向窗外。虽然外面漆黑一片,但鹰刀却好似望见芊芊的一缕香魂正望着自己哭泣。芊芊的婆娑泪眼仿佛正在责问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忘记那个女人呢?难道她伤得你还不够深,伤得你还不够痛?



芊芊!芊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替我挨那一刀?其实真正该死的是我啊!



鹰刀的心中充满着痛苦、伤心、和愧疚。



蒙彩衣望着鹰刀,眼中突然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可那种怜惜、嫉妒,还有着几许柔情的神色是这个充满着神秘、诡异和妖艳的女人身上从没有出现过的。



蒙彩衣不但是个美丽的女人,更是人间绝色。在许多人的心目中,她是个仙女,她的美丽让人高不可攀,也有人觉得她是个魔鬼,她永远能够带给你这一辈子也想像不到的痛苦。



可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看来却也是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也有自己的情感,只不过埋藏得很深,深到别人根本发觉不到而已。其实,有时甚至连她自己也忘了自己还有人的感情。



也许,那一瞬间的真情流露才是她最美的时候。



蒙彩衣察觉到自己刚才一时心灵失守,于是她轻舒如白玉般的皓腕,拢了拢云鬓。她的动作是如此舒坦自然,好像她本身要做的便是这个动作,而不是为了掩饰什么。



若儿的心神已经完全被她的这个动作所吸引。为什么她连拢头发这种普通的动作都这么好看?她的这个动作看上去也和别的人一样,可偏偏让人觉得她就是有所不同。相比起来,别人的动作简直像是猴子抓痒。



侯嬴也在蒙彩衣的身后注视着她,眼中射出的那种迷醉、崇慕的神色,连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少年对敌时冷静睿智、机狡多变,但在此刻看来却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头。



蒙彩衣微微一笑,道:“你手中只要握有天魔令就等于一只脚已踏上了天魔宫教主的宝座。”



鹰刀道:“那另一只脚呢?”



蒙彩衣眼波流动,笑语嫣嫣。她如春葱一般细长的手指点向侯嬴道:“只要有了他,你的另一只脚也会踏上去。只看你愿不愿意坐了。”



鹰刀眼光闪电般在侯嬴身上转了一圈,道:“侯嬴?”



蒙彩衣笑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鹰刀当然不知道。侯嬴从见面到现在也没有表露过自己的身份,鹰刀知道的只是他的人名,还不敢肯定这个名字是真是假。



蒙彩衣问道:“那么你可知道现在天魔宫内势力最大的人是谁吗?”



鹰刀也不知道。鹰刀初入魔宫是应不悔偷偷带他溜进去的,出来也是混乱厮杀一片,亡命狂奔下山。他真正见过的只有武展羽一人。这次他虽然依旧不知道答案,但从蒙彩衣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她指的人是侯嬴。



鹰刀眉头一皱,吃惊道:“你不会说现在天魔宫内势力最大的人是侯兄吧?这委实有些令人难以相信。”



蒙彩衣道:“天魔宫这十多年来四分五裂,门内各大长老纷纷竖立自己的势力,将好好的一个天魔宫搞得鸡飞狗跳内乱不休,而天魔宫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日渐衰落,就如同一只日暮西山的老狮子,虽然仍能吓唬吓唬人,但昔日雄风早已不复存在。而在这时,年轻的一代已经成长。他们对老一辈人的退守懦弱不思进取,只想在内部争权夺利而不图谋向外发展的想法深恶痛绝,他们是新鲜的血液,他们充满着理想,他们绝不甘心龟缩在川西一角苟延残喘。他们如同一只幼狮,也许牙齿还不够锋利,也许捕猎的经验还不足,但他们才是天魔宫未来的希望。”



显然,蒙彩衣对天魔宫的情况非常了解,简直比一个吝啬的女人对自己丈夫钱袋中的钱还要了解。



蒙彩衣接着道:“于是,这些年轻有为的年轻人渐渐团结起来,他们自己组织了一个团体。他们也许处世不够老练,做事不够圆滑,但他们有着满腔的热血,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信念抛头颅洒热血,他们有强大的凝聚力和攻击力。而那些老一辈的人,岁月早已抹平他们的锋芒,他们和人敌对时再也不会勇往直前,无惧无畏,他们开始计较起自己的得失来。当一个团体中的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考虑的时候,这个团体的力量就不会比一个人的力量大,换句话说,这个团体其实已经消失了。”



鹰刀道:“五头小狮子和二十头各自为战的老狮子相斗,胜利的永远是小狮子。”



蒙彩衣笑道:“侯嬴便是头小狮子,还是领头的那只。”



鹰刀笑道:“所以,只要有侯兄的帮忙,而我又拥有天魔宫至高无上的圣物天魔令,我就一定会在这场教主争夺战胜出。”



蒙彩衣含笑道:“正是。不知鹰公子准备何时走马上任?”



鹰刀不去看蒙彩衣,却注视着侯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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