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索在逼退了玄难等高手以后,一下子缠住了萧峰的身子,然后快速地收了回去。
还没等到众人反应过来,那道黑索就带着萧峰的身子,直接上了那棵大树。
等到玄难等人赶过去以后,就见大树上一如往常,根本就没有人呆过的痕迹。
但,萧峰却因此而不见了踪影。
“真没想到,萧峰这大恶魔居然还埋伏有帮手,今日看来他命不该绝。”吴长风等人不停地感叹道。
这一役,有数人丧生在萧峰的手下,还有数十人受伤,中原武林人士,都被他吓破了胆子。
玄难和玄寂对望了一眼,他们都知道,洪金刚才是暗助萧峰。
可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都是佛门高僧,却也不便随意指责别人。
“剩下这个小姑娘,该当如何处置才是?”祁老六阴阴地道。
“杀了她!杀了她为死难的兄弟报仇!”人群中纷纷地叫嚷起来。
玄难大师摆了摆手,众人鼓噪的声音,渐渐地平息下来,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声望,还是无以伦比。
“各位,请听老衲一言。我们曾答允萧峰,救治这小丫头的性命,如果就此一刀杀了,岂非有损我们中原武林的名声。大家以为如何?”玄难大师身为少林高僧,怀有慈悲心肠。
众江湖豪客都是面面相觑,想要让他们就此饶过阿朱,可真是心有不甘。
吴长风也道:“萧峰自是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可是这个小姑娘,却没有任何恶行。我们一码归一码,还当救她一救,否则,还称得上什么侠义?”
听到吴长风这么说,除了数名死者的亲友以外,众人都没有了异议。
洪金瞧着阿朱的性命无虞,这才不动声色地从角落处隐退了,宛若他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醉仙楼!
洪金要了几色小菜,喝着闷酒,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让他唏嘘不已。
萧峰大闹聚贤庄的事,过去近月了,洪金仍不时地想起,那种血肉横飞的场面。
“大恶人,大恶人来了,快去……快去通知主公。”突然间一声大喝,传到了洪金的耳中。
洪金连忙从楼上下来,见到街心处,正有一个手拿双板斧的大汉,满身是血,在那儿不断地疯狂挥舞着。
“傅兄弟,不用管我,快,快去禀报主公,对头找来了。”那大汉挥着明晃晃的板斧,口中不停地大叫。
城中有着不少人,都吓得远远地躲开,那里敢靠近。
洪金连忙冲上前去叫道:“古大哥,敌人到了何处,是小镜湖吗?”
古笃诚呆望了洪金一会,茫然不答,陡然间抡起斧子,向他的头上砍了过去。
洪金皱了皱眉头,将手一挥,无相劫指飞出,立刻点中了古笃诚的穴道,那斧头一下子摔落下来。
四下本来一片惊叫,见到洪金突然间出手,降服了那个疯汉,不由地彩声雷动。
洪金顾不得炫耀,连忙道:“古大哥,镇南王是不是到了小镜湖。”
古笃诚神智清醒了些,认出了洪金,连忙道:“主公就在小镜湖,洪兄弟快赶往相助。”
情知段延庆找上了段正淳,洪金顾不得古笃诚,连忙问清了路径,向着小镜湖飞快地赶了过去。
走了数里,见到前面一棵柳树,树下有个手拿熟铜棍的农夫,正是傅思归。
傅思归半边脸颊上都是鲜血,呼呼地不断喘着粗气,很明显受了重伤。
“傅大哥,情况怎么样?”洪金一路飞奔而来,急急地问道。
瞧到洪金前来,傅思归大喜,知道这番来了一个好帮手,他连忙道:“四大恶人来袭,我拦他不住,洪兄弟快去帮我传讯。”
洪金点了点头,依着傅思归所指的方向,一路急急地追了过去。
为了相救段正淳,洪金将九阳真气催动,只觉身上热流滚滚,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脚下更是奔成了一溜清烟。
远远地看到有一方青石桥,洪金不由地停了下来,感觉体内气息平稳,没有一点凝滞处。
“看来这些日子的苦练,毕竟没有白费。”洪金心中暗自欢喜。
青石桥上有着一个书生,面对着洪金而坐,奇怪的是,那纸上的画,也正对着洪金。
洪金感觉到奇怪,仔细看时,原来朱丹臣的一笔一勾,完全都是倒势而为。
“洪兄弟急急忙忙地奔来,不知所为何事?”朱丹臣冷冷地道。
昔日洪金在大理时,与镇南王府有过一番争斗,后来基本和好,朱丹臣不明白洪金的来意,是以有此一问。
洪金急道:“四大恶人转眼即至,你还在这里画什么画,快点通知镇南王,及时躲避才是。”
朱丹臣点了点头道:“不必急躁,到方竹林只有这一条路,四大恶人想必还没有赶来。”
收拾起来他的墨宝,朱丹臣带着洪金,一起向方竹林中赶去。
行不及远,就见前方出现一个镜面般的湖泊,湖水清明如镜,湖畔花香鸟语。
洪金不由地暗自点头,阮星竹真会选地方隐居,段正淳到了此处,有美人相伴,难免会不思归去了。
湖畔坐着一个人,十足的渔人模样,正自悠闲地在垂钓,口中还哼着小曲儿,听来正是:“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钓鱼的人正是褚万里,他还未得到四大恶人来袭的消息,所以一脸的悠闲。
啪!
一块圆圆的石块,陡然间飞了起来,将褚万里所用的渔丝打断,本来上钩的鱼,立刻将嘴一张,尾巴一摆,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七十一章恃宠娇纵
眼看到手的鱼儿,却被人给放跑,连渔丝都给弄坏,褚万里不由地怒喝一声:“什么人,快滚出来。”
“不就是一根渔丝吗?这么凶巴巴地干什么?”随着一声轻笑,一个明艳的紫色少女,从花丛中钻了出来,一脸的俏皮与得意。
洪金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自从杏子林中一别,他一直在寻找阿紫的下落,没想到还是在这儿见到。
见到是一个可爱的少女,褚万里的气不由地消了不少,他恨恨地道:“都是你,害得我钓不到鱼儿。”
阿紫娇笑道:“你想吃鱼吗?这还不简单。”她从褚万里手里接过钓杆,连抖了几抖,立刻有数尾大鱼,被她刺中,鲜血淋漓地扔到了岸边。
余下三人的脸上,都有着强烈的不忍,阿紫却是丝毫地不以为意。
阿紫撇了撇嘴:“那种钓鱼的笨法子,只有你们愚人才干。”
说话间,阿紫足尖一踢,将那些被她刺死的鱼,重新踢回到了湖里。
褚万里怒道:“你要吃鱼,将它们刺死倒还罢了。明明不吃,还要刺死它们。你小小年纪,为何如此歹毒?”
阿紫娇笑道:“歹毒两个字,我可真是愧不敢当。你们瞧,那是谁来了?”向着褚万里的身后突兀地一指。
褚万里不提防有诈,连忙扭头观看,却觉得眼前影子一晃,一个渔网陡然间向他罩了过去。
眼看褚万里就要被罩在网下,洪金连忙出手,一道九阳真气飘过,阿紫就觉得手腕一麻,连蚕丝渔网都被他夺了去。
褚万里这才知道险些着了道儿,不由地惊怒交加,喝道:“你到底是那来的野丫头?”
阿紫小嘴一扁,冲着洪金怒道:“你就会欺负我,别人骂我野丫头也不管,还说是我们姐妹的好朋友呢?”
陡然间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丫头,还不快向我的褚兄弟赔罪?”
阿紫哼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人?本姑娘的事,要你管吗?”
陡然间,阿紫就觉得一只手臂搭上了她的肩头,任她窜高就低,始终如同压着一座山,让她呼吸维艰。
段正淳微微地笑道:“只要你连说三句‘我服了先生了’,再向褚兄弟赔罪,我就既往不咎。”
阿紫恨恨地连说了三句,不过她的声音极为含糊不清,颇有几分似是“我服了畜牲了”。
段正淳不以为意,接着又逼迫阿紫向褚万里道歉。
阿紫怒道:“你们都欺负我。我还是死了算了。”一头就向着湖里扎去。
洪金吃了一惊,连忙飞身前往阻拦,却被段正淳给抓住了手臂。
哗啦!
阿紫还是落入了湖里,只溅起了一朵水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到洪金着急地样子,段正淳笑道:“小丫头如此刁蛮,让她吃点苦头也好。”
洪金叹了口气,想到阿紫先前落水的样子,心中始终放心不下。
朱丹臣打趣道:“你对这丫头如此担心,难道是喜欢她?”
洪金连忙摇了摇头,别人不清楚,他对阿紫的性格,可是极为的了解。
呆了一阵,段正淳始终不见阿紫浮出水面,神情不由地慌乱起来,连忙叫道:“阿星,有人快要淹死了,快出来救人。”
只听一个声音娇笑着传来:“是不是你快淹死了,如果是你我就救,如果是别人,我只看热闹。”
段正淳急道:“如果是我被淹死了,谁在陪你说话,当然是别人。”
那声音娇笑着道:“如果落水的是男人,我就救,如果是女人,我说什么都不救。”
等到那人转了出来,洪金只觉得眼前一亮,只见一个三十五六岁年纪的妇人,穿了一身湖绿色衣衫,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
来的自然就是阮星竹了,她一边与段正淳说笑,一边快速地换好了衣裳。
段正淳急道:“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被我说了两句,一时想不开,就跳河自尽了。”
阮星竹星眸流辉,微微地笑道:“谁不知道你大理段二,上至六十岁的老太婆,下至十余岁的小姑娘,都是来者不……”
瞧了洪金一眼,阮星竹还是将那句调笑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哗啦!
阮星竹跳入了小镜湖中,不多时就从湖水中,将阿紫给捞了出来。
瞧着阮星竹娴熟的水性,洪金不由地暗自叹服,比起他来,实在要强多了。
阮星竹将手在阿紫的鼻孔处一试,脸色却也不由地变了,阿紫已然是气息全无。
“快,快,抱到精舍中来,看看还能不能抢救?”段正淳脸色大变,他没有料到,居然会酿成如此大的变故。
阮星竹试着对阿紫进行了抢救,并未将她抢救过来,却发现了她身上的一个金锁片,锁片上写着“湖边竹,盈盈绿,报平安,多喜乐。”
见到了这个金锁片,阮星竹全身一震,犹如遭到雷击,立刻哭喊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害了自己的女儿。”
段正淳懊悔无比,他将心一横,居然拔出身边的佩剑,就向脖子上横去。
洪金连忙阻止了段正淳:“王爷,阿紫姑娘,似乎还有救?”
段正淳手中长剑呛啷落地,他紧紧地抓住洪金,沉痛地道:“只要能够救回阿紫,我愿意拿性命来换。”
阮星竹哭着说道:“你说什么谎话?阿紫她已经死了,再也救……不回来了。我……可怜的女儿,老天好不容易将你送回我身边,又残忍地将你夺走了……”
洪金将袖子一拂,一道劲力,无声无息地向着阿紫腋下冲去。
阿紫果然经受不住这般撩拨,立刻娇笑了起来:“哎呀!可痒死我了,你干……干什么?”
阮星竹上前去一把就将阿紫搂住:“我可怜的女儿,你……没死,这真是……真是太好了。”
阿紫一愣,连忙将阮星竹一把推开,嗔道:“你干什么?谁是你的女儿?”
段正淳道:“紫儿不可胡闹,我们可是你亲生的父母,这些年来,无时不在想念你。”
阿紫哼了一声:“你们真的是我亲生父母吗?为什么忍心将我丢给别人?为什么在我被欺负的时候不来帮我?让我一个人在江湖上孤苦地流浪……”
段正淳长叹一声,心中羞惭无地,他这才深深地醒悟到,确实是愧对这些子女。
阮星竹只听得泪眼潸潸,她紧紧地搂住阿紫:“好紫儿,从今以后,娘会加倍得疼你,决不再让你受任何人的欺负。”
阿紫眼珠一转,指着洪金道:“这个人专门欺负我,你们如果真的对我好,就替我教训他。”
阮星竹刚蒙洪金仗义援手,那里肯恩将仇报,脸上显得极其地尴尬。
阿紫冷哼了一声:“就知道你们只会说些假情假义的话,我没人疼,没人爱,有没有父母,原也没有什么区别?”
段正淳和阮星竹不由地相对苦笑,他们好不容易得回来一个女儿,却发现这女儿实在是难以管教。
“段正淳,还不快来受死。”随着一个忽尖忽粗的叫声,一种异样的压迫感传了过来。
段正淳昂首走了出去,他暗自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四大恶人惊了阮星竹和阿紫。
洪金等人跟出去一瞧,不由地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四大恶人,一起出现在了面前。
叶二娘啧啧地赞叹:“段王爷,真有你的,每次见到你,都和不同的美貌女人在一起。”
段正淳笑道:“嘿嘿,你也风流俊俏得很呢。”
叶二娘笑吟吟地道:“是吗?多谢夸奖。”转过眼来,横了洪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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