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挺身挡在洪金身前,朗声喝道:“我和这位兄弟,不过萍水相逢,有什么事情,你们尽可冲着我来。”
乐厚等人早就蓄好攻势,那里肯罢手,不管在他们面前的人是洪金还是向问天,都是他们的攻击目标。
向问天一脸严肃,他自问就算在众人的夹击当中,都有着信心逃走,可是带着洪金这么一个累赘,却未免有了许多变数。
杜伟松一挺手中的钢铁盾牌,森然喝道:“向问天,你背叛圣教,今日这番,已是不死不休。”
眼看着乐厚等人联手攻击,向问天不由压力大增,他的脸上泛起苦笑,这番恐怕要被洪金害惨了。
可是向问天不肯退却。
洪金能在危难之中,敢于结交他,向问天就不肯弃洪金而去。
纵然向问天一向心狠手辣,可是一生极重一个“义”字,那怕为此承担莫大的凶险。
一道道劲力,被向问天提了起来,他大吼一声,就想向着最先冲来的杜伟松盾牌劈去。
嗖!
向问天只觉身后一缕劲风袭来,不由地暗叫一声苦也,他千想万想,都想不到,洪金可能会是奸细,同样要对他下手的人。
向问天只觉身子一轻,直接荡了出去,完全就是不由自主,等到脚落实地,这才一愣。
至少,洪金对他绝无恶意,否则,单从这背后袭来的一道劲力,就足以取了他的性命。
可是,向问天一生纵横天下,如此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不由地一脸苦笑。
恰在此时,杜伟松手中的钢铁盾牌,挟着一道凌厉的风声,就向着洪金猛撞过去。
身为魔教长老之一,杜伟松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他手中的钢铁盾牌足有七八十斤,就算是一座山岩,都有信心一牌轰碎。
洪金冷笑道:“我看你如何一个不死不休?”猛地一拳,就轰在杜伟松的盾牌上。
就听到轰隆一声响,杜伟松连人带盾牌,飞出数丈开外,重重地撞倒在地上,将地面都撞出一个大坑。
洪金对于日月神教的人,并无多少好感,饶是如此,他还是手下留情,没取了杜伟松性命。
乐厚的阴阳掌力,袭到洪金面前,两道阴阳掌力,使得他双手过处,一处玄阴,一处至阳。
“你这个不知进退的人,也给我去吧。”洪金袍袖一拂,一道玄罡劲力。直透而出。
乐厚击出的阴阳掌力,就如决堤的江水,倒卷而入,狠狠地撞在乐厚的身上。
乐厚的身子在空中连翻数个筋斗,这才滚倒在嵩山派弟子脚下,脸上犹自带着说不尽的惊恐。
瞧着一向不可一世的乐厚,就这样无力地躺倒在他们面前,整个嵩山派的弟子们,无不感到惊心动魂。
洪金将掌力一凝,一道沛然莫之能御的玄罡掌力。如同骤然而起的狂风,呼啸着狂飙而出。
就听喀嚓一阵乱响,围攻上来的十数个豪雄,手中兵器尽数折断,他们的身子,就如被狂风吹落的树叶,一个个跌翻在地。
纵然洪金手下留情,这些人并没受伤,可是都跌了一个灰头土脸。相顾之间,尽是骇然。
嗖!
一记刺耳的破空声,响在众人耳鼓,重达三十多斤的破空锥。直向着洪金身前飞了过去,正是淮阴暗器名手何万起出手。
如果何万起能早一点,看到其余武林豪雄的下场,他自然不会发出这一锥。
可是他们的攻击。几乎同步,等到何万起意识到不妙的时候,手中破空锥已然化成一道黑影。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了。
何万起自料并不能伤得洪金,瞧着地上躺倒的众人,不由地心生寒意,顾不得看是否能伤得了洪金,立刻纵身狂奔。
洪金悄然静立,看那破空锥转眼就到了眼前,他深吸一口气,大挪移手法,立刻使了出去。
在场的武林群豪,除了何万起以外,都屏住呼吸,看洪金如何应对这武林中有名的暗器手法。
嗖!
破空锥到了洪金面前,咻地转向,反而倒飞出去,去势比来势更急。
在场的众人,根本没看到洪金有任何动作,不由地惊诧莫名,一时间都是倒抽一口凉气,还以为遇到神仙。
呜!
破空锥带着一缕劲风,化成一道乌光,闪电一般,追上了正在奔跑中的何万起,此时他与洪金相距,已有十余丈远。
何万起耳听身后劲风起,不由地转头,看到破空锥向他飞来,脸上不由露出无比恐惧的神情。
砰!
破空锥撞在何万起身上,将他重重地撞飞出去,再也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何人?”乐厚勉强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问道。
洪金摇了摇头:“我曾经警告过左冷禅,不要有那么大的野心,可惜他偏偏不听,到头来只怕会自尝恶果。”
乐厚明白了,他知道果然遇到传说中的那位人物,连托搭手丁勉三人联手,都葬在洪金手中,凭他的本领,确实惹不起。
“走!”
一众武林群豪,不多时撤了一个干干净净,在洪金这种惊天动地的功夫面前,没人再敢自讨苦吃。
向问天此刻还未从惊诧中恢复过来,不由地喃喃道:“原来你是这么的大有来头。”
“洪大侠,我想到西湖梅庄去一趟,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向问天神情恭敬地道。
洪金点了点头:“好吧。不过,我只观赏西湖景色,并不参与解救任我行。”
此语一出,向问天脸色大变,可是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他也没有能力,勉强洪金做不想做的事。
西湖梅庄。
花香阵阵,纵然并非当令时节,可是在黄钟公等人的精心培育下,还是有着不少梅花盛开。
单是看着绿叶亮人眼的梅叶,在轻风中不断摆动,就让洪金心中一阵阵舒畅。
这样的人间盛景,怎么能够有杀戮呢,洪金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洪金与向问天分手,向着梅庄走去,他信步游览,就如一个落拓人间的秀才。
“什么人,敢来私闯梅庄?”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烦请禀告四位庄主,就说我想来借住一段时间。”洪金不急不躁,徐徐地说道。
“梅庄之内,向来不许外人进入。你要么赶紧离开,要么我就赶你离开。”来人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第四百八十九章高手云集
西湖梅庄的守门人丁坚,号称“单掌劈四霸,一剑伏双雄”,实力绝非泛泛。
正因为实力很高,丁坚自然就是性如烈火,眼看洪金不听劝告,他扬手就是一剑。
嗤!
这一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紫光,疾如闪电,瞬间指到洪金面前。
啪!
洪金将手在面前一竖,伸出两根手指,牢牢地将丁坚这一剑给挟住。
丁坚在这一瞬间,简直吓得呆了,他一生见过不少高手,可是从来不曾见过,有人单凭两个手指,就能轻易夹住他的长剑。
“看你的出手,想必就是一字电剑丁坚。”洪金缓缓地道,“还请你禀告四位庄主,容我在此借宿得好。”
丁坚用难以置信的神情,深深地打量洪金一番,一言不发,飞快地冲到庄内。
不大会儿,就见一个人迎了出来,右手拿着一枝画笔,左手环抱一个酒坛,醉薰薰地道:“丁坚说来了一个高手,可就是你吗?”
洪金道:“高手不敢当,阁下莫非就是四庄主丹青生。”
丹青生非常地豪爽,将画笔在身上一插,笑道:“既然你功夫不错,那就随我一起来,我考量一下你的酒量如何?”
一方画室中。
墙上到处都是涂鸦的画,纵然是简单地勾抹,可是无处不见神韵。
洪金与丹青生相对而坐,两个人各自拿了一个酒碗,彼此都是相当豪爽。
丹青生喝了数碗酒,不住地大叫痛快,拿起手中的画笔,就在墙上画了起来。
只见丹青生泼墨淋漓,画笔大开大阖,不大会儿功夫。一幅山水图就跃然壁上。
洪金看丹青生作画,只觉气势万千,隐隐然胸中大有沟壑,不由地暗自点头,果然是个真性情的人物。
“酒喝得差不多了,让我试试你的剑。”丹青生拎起墙角的剑,与洪金来到了练武场上。
“拔剑吧。”丹青生瞧了洪金一眼,醉意朦胧地喝道。
洪金摇了摇头:“草木竹石,有何不可为剑,何必一定要用剑呢?”
丹青生脸上不由地勃发出怒意。他是心高气傲的人,实在见不得洪金如此轻视他。
呼!
丹青生挟着怒火,长剑一招“白虹贯日”,向着洪金直刺过来。
“剑法不错。”洪金点了点头,一直等到长剑刺到身边,才用手指一拨。
丹青生手中长剑,差一点没脱手而出,他满腔酒意,都化作冷汗簌簌而落。
“春风杨柳!”“腾蛟起凤!”“玉龙倒悬!”
长剑化成一个个光圈。将洪金套在中间,攻势显得凌厉至极。
孰料洪金的神情,一直都很从容,直到丹青生一套泼墨披麻剑法使完。这才用手指在他剑上一弹。
丹青生手中长剑,就如一道长龙飞了出去,直刺到不远处的岩石山,发出轰隆声响。将岩石轰得粉碎。
就算是丹青生全力一击,都万万达不到如此惊人效果,他瞧着那飞溅的碎石。神情不由地呆了。
“哈哈。若论剑法,我万万不是你的对手。”丹青生哈哈大笑,“所幸我最擅长的一是丹青,二是喝酒,第三才是剑法。无妨,无妨。”
洪金看丹青生为人如此洒脱,不由地对他颇有好感,这位四庄主,恰是性情中人。
从此,洪金就在梅庄中住了下来,一晃月余,他见到了四位庄主。
除了梅庄的胜景以外,洪金过得并不寂寞,每日里看看丹青生作画,秃笔翁写字,与黑白子下下棋,听黄钟公弹弹琴,赏花饮酒,啸傲度日。
夜色中,洪金正在盘膝运功,陡然间见到黑影一闪,不由地一愣,连忙跟着窜了出去。
单从背影看,洪金就能看出,来人正是向问天,身手倒真是矫健。
向问天身形飘忽,在梅园中不断穿梭,如入无人之景。
洪金在他的身后,一直紧紧地跟随,饶是以向问天的本领,都根本无法察觉。
啪!
一扇窗子打开,向问天纵身跃了进去,洪金身子飘落窗外,如一叶坠地,悄然无声。
向问天低沉声音道:“东西到手了吗?”
接着黑白子的声音传出:“钥匙都到手了,我的解药呢?”
“哈哈,解药在此。”向问天森然笑道,“只是,要委屈你稍待片刻。”
过不多时,向问天矫健的黑影窜了出去,洪金知道,向问天必然是去解救任我行,只是他懒得理会。
嗖!
洪金的身影,从窗中窜了进去,那扇窗户,无风自落。
“快来救我。”黑白子心中一喜,看到是洪金跳进来,不由地一脸愕然。
洪金叹了口气,将手一拂,黑白子身上穴道立解。
黑白子恨恨地道:“向问天这老儿诈我,骗去我的钥匙,却不给我解药。任老魔要脱困了,天呢,该怎么办呢?”
洪金正言道:“黑白兄,不是我说你,下棋可以行以诡诈,可是做人,一定要刚正不阿。你偷去钥匙,放走任我行,只怕要连累你的三位兄弟。”
黑白子羞惭满面,恨恨地道:“反正我毒药攻心,早就无救,烦请告知我三位兄弟,速速逃命去吧。”
洪金道:“念在你知错能改,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此事你不必声张,一切交给我,可保你兄弟四人无虞。”
简单向黑白子问明去向,洪金身子嗖地一下飞了出去,不多时就追上向问天。
啪!
洪金用手拍了拍向问天的肩膀,身子顺势飘到了他的前面。
向问天如临大敌,将头不断摆动,这才看清,在他面前的人正是洪金,不由松了口气:“哎呀,兄弟,这玩笑可开不得。能吓死人的。”
洪金一脸正气道:“向兄,我是代黑白子讨解药来了,还请你不吝赐予。”
向问天一愕,随即笑道:“那枚药丸并没有毒,我是恐吓黑白子的。”
洪金微微摇头,没想到黑白子这等人物,竟然也被欺诈中毒,想来还是黑白子,平时贪生怕死之故。
向问天匆匆而去,想来是去解救任我行了。洪金并没有出手阻止他。
数日后的一天,洪金听闻有圣教特使到,连忙赶到会客厅。
只见黄钟公四人都站在厅中,上面却端坐了四人,一般的神情倨傲,面带怒色。
“黄钟公,尔等可知罪?”当中一人冷冷喝道,他身材高大,目露凶光。正是魔教长老鲍大楚。
黄钟公摇了摇头,神情恭敬地道:“还请特使明示。”
鲍大楚冷哼一声:“东方教主着你们看押重犯,是让你们弹琴下棋行书作画来了?我问你,重犯现在何处?”
黄钟公一愕:“重犯应当扣押在监。我们钥匙一向不离身。他焉有逃脱之理?”
鲍大楚道:“那姓任的魔头早就逃脱了,而且,还杀死了帮中许多兄弟。”
哈哈哈哈!
突然一阵怪笑声传来,直震得整个屋子都在乱颤。上面的砖瓦不停地抛落下来。
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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