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镇恶掏出一锭十余两重的银子,在空中抛出一条弧线,掷给赤那。
赤那一把接了过来,放在怀里,神情显得更加的贪婪,他哈哈大笑道:“来人,搜他们的身上。”
两个蒙古骑兵,立刻跳下马来,走到洪金的身前,就要搜他的身子。
洪金将手轻扬,砰砰两声,这两个骑兵就飞了出去。
“好小子,你想找死?”
赤那将手一摆,数名骑兵一起冲了过来,将手中长枪,指向洪金和柯镇恶两人。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柯镇恶怪眼一翻,怒声喝问。
“杀了他们。”
赤那暴喝一声,没有丝毫地犹豫。
柯镇恶怒了,将他的铁杖举了起来,傲然喝道:“谁敢动手?”
“杀!”
赤那眼中闪过暴戾的光芒,将手一挥说道,神情肆无忌惮。
嗤嗤嗤嗤!
数杆长枪,带着强劲的风声,一起向着柯镇恶和洪金身上刺了过去。
柯镇恶将铁杖一挥,施展伏魔杖法,啪啪啪一阵乱响,数杆长枪,一起被他封了出去。
呜呜呜!
铁杖带着一种慑人的风声,被柯镇恶不断挥舞起来,不大会儿功夫,数杆长枪都被他击落。
“劈死你。”
赤那眼中瞬间充血,他狂吼一声,抡起手中的巨斧,向着柯镇恶拼命地砍了过去。
柯镇恶杀得性起,将手中铁杖一扬,铛一声巨响,赤那手中的巨斧,立刻脱手飞出,直震得他虎口破裂,鲜血汩汩直淌。
赤那一看不妙,纵马就准备逃跑,柯镇恶身子如大鸟般飞起,从空中就将他提下马来,一甩手,扔到地上,直砸得尘土飞扬。
“想死想活?”
柯镇恶将铁杖逼到赤那咽喉,怒声喝问道。
“你杀了我吧,自会有人替我复仇,将你们屠戮干净。”
赤那将脖子一梗,傲然说道。
“象你这种小人物,杀了只会脏我的手,滚吧。”
柯镇恶将铁杖收了回来,冷笑一声。
赤那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将手一挥,数十名兵士一起翻身上马。
“放箭!”
行不及远,赤那猛然转身,厉吼一声,众人乱箭齐飞,向柯镇恶和洪金两人如雨般疾射过来。
洪金没想到,赤那居然这样的无耻,他将手一抄,一柄长箭就抄在手中。
嗤!
洪金将手中长箭一甩而出,比强弓劲弩还要厉害,带着凌厉的风声,流星一般向着赤那飞去。
赤那正在指挥手下拼命的放箭,眼见一道流星般的箭矢飞来,不由吓得魂飞魄散。
砰!
赤那被洪金一箭穿心,尸身硬生生地撞落马下。
剩余那些手下,一看事情不妙,吓得连忙拼命催马离去,连赤那的尸身都不敢去拾。
“一而不可,岂能再甚,这人真是自行寻死。”
洪金面色淡然地说道。
“嗯,草原各部落之间,非常混乱,厮杀都是寻常事。”
柯镇恶叹了一口气说道。
……
一日后。
洪金和柯镇恶赶到一片草原,有不少牧民,都同柯镇恶亲热地打招呼,称呼他为柯公公。
柯镇恶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
走不及远,便看到一个敦朴少年,正在那儿练习剑法。
呼!
少年陡然间翻身跃起,身子一旋,猛地一剑刺了出去,剑法相当地精妙。
嘭!
少年由于力度掌握不准,一下子摔倒在地,只砸得尘土飞扬。
由于碰撞到额头,一个大包肿了起来,直疼得他呲牙咧嘴。
不过,少年既没叫苦也没叫痛,一言不发,站起身来,继续埋头苦练。
结果一剑只使了一半,就再也无能为继,被迫一扭身子落了下来。
少年的脸上,露出异常沮丧的神情,他猛地抬头,却一眼看到正向他走来的柯镇恶和洪金。
“大师父,你回来了,真好……”
少年飞快地奔了过来,脸上充满意外的欣喜。
瞧着少年浓眉大眼的模样,洪金能够猜得出来,这人恐怕就是郭靖了。
郭靖脸上满是汗珠,一脸青涩,却难掩英气勃勃,腰宽背挺,身躯颇显高大。
柯镇恶面色很不善,一想起一路之上,洪金对郭靖的赞叹,他就觉得心中一阵阵的惭愧。
瞧着柯镇恶的神情,郭靖不由挠了挠头,情知刚才的丑态,已尽数落于大师父的眼底。
“靖儿,一别数月,你可是没有一点长进啊?”
柯镇恶显得极为痛心,他语带苛责地说道。
“大师父见谅,这套越女剑法,可实在太难了,我拼命都学不会……”
郭靖结结巴巴地说道,神情颇有羞愧。
“好了,别啰嗦了。快来见过洪少侠。”
柯镇恶怒喝一声说道。
郭靖好奇地打量着洪金:“大师父,这是你新收的弟子吗?”
柯镇恶气得不轻,他唯恐洪金见怪,转过脸来,见他并没有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好,郭兄弟,我叫洪金。”
洪金伸出手去,想要与郭靖见礼。
谁知郭靖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举动非常地热情。
一旁柯镇恶见了,只得摇了摇头,他一别数月,刚刚见到这个弟子,也不愿意苛责太甚。
洪金道:“郭兄弟,你看清楚了。”
拾起一根竹枝,洪金依着郭靖的姿势,嗤的刺出一剑,这一剑如同刺破空气,留下噗的一声响。
郭靖在一旁看得呆了,只见洪金的这一招,与七师父韩小莹,使起来没有丝毫地两样。
硬要说区别的话,就是韩小莹使起来,显得特别地轻盈,洪金使起来,却显得更加的厚重。
“你……你怎么会这招技击白猿?难道与七师父,有什么关系?”
郭靖一脸好奇地问道。
“刚刚看你使了一遍,应该就是这样吧。”
洪金淡淡地说道,这根本是雕虫小技,在他来说,丝毫不以为奇。
柯镇恶在一旁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洪金的本领很高,可是没料想,他的天赋居然也这么高。
对于这变换繁复的一招,洪金仅仅看过两遍残缺不全的演示,就能使出来,而且还能补全,这等天赋,简直可称妖孽。
“你来试一下。”
洪金收起竹枝,对着郭靖说道。
郭靖模仿着洪金的样子,结果剑招只使了一半,就再也继续不下去了,差点没闪了腰。
“出手要狠要准,要抱着一定成功的心态,在跃起时,劲力集中右臂,回首转折时,要随剑势起伏……想象在你面前站着的,是一头巨大的白猿……”
洪金详细地给郭靖讲述着这一招的数处要点。
“你讲的比七师父清楚很多,我明白了。”
郭靖眼中有了神采,异常兴奋地说道,若有所悟。
嗖!
郭靖腾身而起,将手中长剑一挺,顺势一个高难度的转身,剑光暴闪,居然向着柯镇恶刺了过去。
瞧着柯镇恶凶恶的样子,郭靖一阵心寒,他的脑海中,大师父和白猿不停地变幻,准头自然差了不少。
看到郭靖这样笨法,柯镇恶只气得面色铁青,一转身,走进毡房去了。
郭靖收起长剑,作势就要追上去,洪金把他拦住,笑道:“练剑要紧。”
一遍接着一遍。
郭靖身上都被汗水湿透,可是他却是锲而不舍,一直在苦练。
洪金暗暗地点了点头,郭靖的天赋,确实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极差,可这份韧性,却是极为难得。
“嗯……好……就是这样……干的不错……”
洪金的声音,不断地响了起来,他的神色,显得极为认真。
时不时洪金会对郭靖进行指点,将那些运功的诀窍,一遍遍说给他听。
半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经过数百次的苦练,郭靖终于练成这一招“技击白猿”。
这天赋还真够差的,洪金微微地摇了摇头,远远及不上寻常人。
“本来七师父预计,我还要半个月,才能练会这一招。没想到,半天就练成了,真好……”
郭靖脸上,满满地都是兴奋,他大叫一声,在地上狂翻起筋斗来。
不大会儿,一群人从远处走了过来,看他们奇形怪状的模样,洪金知道,这就是其余江南六怪了。
“郭靖,干嘛不好好练剑?”一个大眼睛长睫毛的女子,薄含微怒地说道。
“七师父,我练成了……”
郭靖一连串地嚷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胡说,你烧糊涂了吧?”
韩小莹一脸不信。
郭靖没有再说,他呼的一声跃起,手腕一挺,身子一旋,剑光连闪几闪,正是那一招“技击白猿”。
江南六怪一个个目瞪口呆,随即脸上涌起狂喜,难道这傻小子苦练多年,终于开窍了。
第三百零一章御马如龙
“天马来了,快抓住它,别让它跑了……”
突然间,一声暴喝传了过来,震惊了附近草原。
无数彪悍的蒙古汉子,争先恐后地从毡房中钻了出来,眼中闪烁着精光。
“走,看看去。”
朱聪将手中折扇一合,摇头晃脑地说道。
至于郭靖,早就迫不及待,冲在众人的最前面,果然是少年心性。
洪金早就听说过汗血宝马的威名,没想到竟然能够亲眼得见,心中充斥着难言的兴奋。
整个草原,霎那间沸腾起来,到处都挤满了人,人们都带着期待,争相一睹天马的风采。
等走到近前,洪金眼前豁然一亮,情不自禁地喝了一声彩。
只见就在不远处,一匹毛色赤红如血的宝马,就如一条耀眼的彩虹,在前方不断地穿梭。
众多体格雄壮的汉子,想要出手将它拦下,却只是徒劳,反而被它一脚踢翻。
烟尘四起,人声嘈杂,场中一片混乱,如同一个盛大的节日。
汗血宝马奔出不远,竟然停了下来,仰天就是一阵长嘶,神态中颇有几分高傲。
洪金一看到这匹汗血宝马,就觉心中有着十二万分的喜欢,可是他随即想起,这马本是属于郭靖,不由地心中一阵犹豫。
“捉还是不捉?”洪金心中正在不断地天人交战。
片刻之后,洪金有了决定,一切还看天意,如果郭靖肯上前,汗血宝马仍归郭靖。
场中越来越是混乱,不时地有人使出套马杆,想要将汗血宝马套住,还有人扯起绊马索,想要将汗血宝马绊倒。
汗血宝马夭矫如龙!
层层阻碍都不能挡住它的脚步,往往只在一眨眼间,它就奔得无影无踪。
一个健眉大眼满脸英气的少女,看到汗血宝马,觉得特别地喜爱,于是就想伸手过去抚摸。
汗血宝马连遭挑衅,神情颇显愤怒,见到少女伸手,以为她心存歹意,伸腿就向她踢了过去。
一场惨祸,眼看就要发生。
“华筝,小心。”
随着一声喝叫,就见一道黑色的长箭,划过一道乌光,向着汗血宝马射了过去。
在长箭出手的一霎那,洪金动了,他的身影向前快速地一飘,将黑色长箭接在手中。
无数蒙古汉子正在惊呼,眨眼功夫,就见洪金接住长箭,顺势挡在华筝面前。
谁都知道,黑色闪电般的长箭,那是神箭手哲别的标志,真想不到,在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能够接住哲别的箭。
片刻寂静之后,整个蒙古草原,都是一片欢声雷动,气氛达到顶点。
在华筝遇险的霎那,郭靖立刻冲了出去,可惜他的功夫尚弱,速度实在太慢,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看到洪金护在华筝身前,郭靖这才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
嘶!
一道疾风,从汗血宝马长腿中传过,这一踢之力,绝对可以踢碎砖石。
洪金单手向前一推,一道劲力传过,汗血宝马突觉腿上一麻,立刻踢不出去。
汗血宝马怒了,发出一连串的长嘶,拼命向着洪金冲了过来。
洪金身子一飘,顺势就跃上汗血宝马的马背,只觉它的毛异常光滑,就如绸缎。
一生当中,汗血宝马从来没有被人骑过,它心中的怒火,达到顶点。
汗血宝马就如发了疯,在场中拼命地奔跑起来,想要将洪金抛下来。
马上没有什么可以借力,洪金不忍去拉汗血宝马的长毛,只得将手轻轻地一扳马头,任它驰骋起来。
洪金从来没感觉到过这样的速度,整个人就如在空中飞在云中飘一样,风迎面吹过来,只吹得他的衣襟,都在哗啦啦作响。
“马王神”韩宝驹是贩马出身,有一身高明的训马术,他不住地大声指点洪金,该如何降服这匹烈马。
洪金现学现卖,将韩宝驹所教的驯马术,在汗血宝马身上,一一施展开来。
当然,洪金也是有所取舍,凡是对汗血宝马可能有损的招术,他一概舍弃不用。
韩宝驹只喊得口干舌燥,他手里提着一个酒袋,不时地乘着间隙,喝上几口美酒。
看洪金驯马,韩宝驹比他亲自上阵,还要更显得紧张,他的神情不断地变换,或喜或忧,相当滑稽。
不过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韩宝驹,他们都在关注场上的局势,看洪金到底能不能降服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不断地做着各种动作,有时俯冲,有时猛甩,有时突然直立,可洪金的身子,就如粘在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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