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风道:“谢了,本谷主已有周密部署,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绝不会逃出林某的耳目。”
段菲菲微微一笑,再度朝小鱼儿投去深情的一瞥,当即向主人告个罪,领着宗轲将军,众武士及宫女等,在葫芦谷的一位管事引导下,离开白楼,转往宿处。
小鱼儿等人亦已酒足饭饱,方待起身告退,忽见另一名管事进来说道:“阿呆先生,有一件事还请务必大力帮忙。”
阿呆一怔,道:“是什么事呀?”
管事道:“被梅花毒针射中的弟兄,至今仍昏迷不醒,可否请惠赐解毒之药?”
阿呆闻言如梦初醒地拍打一下自己的后脑勺,道:“哎呀,你不说本二帮主差点给忘啦,这事好办,撤一泡尿就没事啦。”
林清风惊疑不迭地道:“撒一泡尿就可以解决问题?”
阿呆道:“骗你是王八。”
林清风道:“这是什么玄虚?”
小鱼儿道:“谁知道,完全是七杀凶神张忠的得意杰作。”
阿呆傻呼呼地道:“不过,效果却是屡试不衰,百尿百中,怎么样,要不要我阿呆去帮忙撒尿?”
管事呆板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道:“既然撒尿便可解毒,我们可以自行解决,不敢劳二帮主的驾。”
阿呆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注意,尿也不能乱撒,一定要撒在头上才有效。”
管事称谢离去,另一名手握宝剑,身穿夜行衣,似是守夜的大汉匆匆而入,对林清风道:“启禀谷主,谷外有人求见。”
铁掌排云道:“是哪一位?”
大汉恭恭敬敬的道:“来人自称是穿云堡的总管石友江。”
“穿云堡”三字,份量不轻,林清风马上正容说道:“快去知会一下石老,说我林清风亲自出迎。”
大汉诺诺连声而退,林清风亦接踵跟出,不久,门外便响起了铁掌排云爽朗的语声:“石老归隐已久,今天是什么风把你老给吹来葫芦谷?”
石友江的声音道:“老朽此来,主要是想谢谢林谷主对穿云堡的臂助之恩,自从罗家惨遭灭门横祸后,林大侠振臂一呼,曾与武林四庄四处追杀雷天豹、王化、张忠、游全河等江洋大盗,云天高谊,没齿难忘,石某是特来谢恩的。”
“哪里,石老言重了,武林一家,此乃侠义道份内之事,何足挂齿。”
“另外,老朽还想顺便找一个人。”
“不知是哪一位?”
“就是小鱼帮的三位帮主。”
“巧极了,他们正作客敝谷。”
凤儿、阿呆、小鱼儿听到这里,立即迎了出去,与石友江在阶前相遇。
小鱼儿道:“石总管可是有新的资料提供?”
石友江止步道:“老朽是想来请教,关于罗夫人母子的行踪下落,三位小友可已探听出什么眉目来?”
凤儿道:“有,你的运气不错,已经理出一点头绪来。”
石友江精神大振,道:“罗夫人现在何处?”
阿呆道:“虽然还不知道纪香云的确切居处,不过,总而言之,她还活在人世,没有死就是啦。”
石友江追问道:“这消息三位是如何得知的?”
小鱼儿将巧遇歹命夫人的事说了个大概,道:“是歹命夫人告诉我们的,歹命夫人正是罗夫人的好朋友。”
“少堡主的行踪又如何?可是与主母生活在一起?”
“据歹命夫人说,早已被雷天豹掳去。”
“铁胆魔星失踪已久,生死不明,这事就难办了。”
“可不是嘛,一个铁胆魔星,牵扯着无数无头公案,找不到雷天豹,就解不开这个结,姓雷的简直是一个魔鬼,一个幽灵。”
阿呆道:“糟老头不是曾承认,雷天豹已经被他杀死啦?”
凤儿道:“糟老头本人,也是一个地道的幽灵,一个魔鬼,他的话根本就不足采信。”
听得石友江摇头叹息不止,半晌始道:“但不知在何处可以找到歹命夫人?”
小鱼儿道:“你的运气真是太好啦,天黑之前还在此地,目前可能仍在葫芦谷附近追千面人魔。”
阿呆道:“万一找不到,可以跑一趟开封,歹命夫人就寄居在逍遥在。”
林清风道:“石老,别尽站着,快请里面坐,有话慢慢从长计议。”
石友江却另有主意,道:“不,谢谢,老夫想这就去找歹命夫人去,万一找不到便跑一趟逍遥庄,罗家惨遭灭门,小老儿责无旁贷。”
说走就走,深施一礼,便即匆匆离去。
夜色已深,三小亦未再久留,告别林清风,往红楼投宿。
孰料,沐浴完毕,刚与凤儿道过晚安,阿呆和小鱼儿还没来得及上床,忽见早先熟识的那两名宫女,神色慌张地将鱼儿叫到楼外去。
宫女甲道:“小鱼公子,大事不好,我们宫主出事啦。”
小鱼儿一惊,道:“出事啦?出了什么事?”
宫女乙道;“跟以前的情形几乎完全一样。”
小鱼儿道:“你最好把话说清楚点。”
宫女甲道:“公主体内的蛊虫元神又在兴风作浪。”
宫女乙道:“都是因公子而起,我们公主一见到公子,就芳心大动。”
宫女甲道:“我家公主实在太爱公子了,只要芳心一动,蛊虫便跟着作怪,准得很。”
小鱼儿道:“那该怎么办?”
宫女乙道:“还是老法子,必须阴阳交泰,方可渡此劫难,不然定会欲火焚身而亡。”
宫女甲道:“而且,这是第二次,非得行敦伦大事不可,否则,我家公主只有死路一条。”
小鱼儿犹疑不决道:“事关公主名节,这样恐怕不妥吧?”
宫女乙道:“公子怎么这样迂腐,事毕之后你就是我们大理国的驸马爷啦。”
宫女甲道;“再说,我们王爷又没有太子,王爷百年之后,小鱼公子说不定就会登基为王。”
小鱼儿此刻亦感觉得到,体内的蛊虫元神也在开始作怪,欲火正在逐渐上升,生理的某些部位已开始膨胀,但仍支吾其词地道:“可是,本帮主已经有很要好的女朋友。”
宫女乙道:“是不是那位凤儿姑娘?”
小鱼儿道:“是呀,我们已经有很深很深的感情基础。”
宫女甲道:“这不是问题,我们公主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公子可以再纳她为妾。”
小鱼儿道:“我们认识在先,这对凤儿来说是不公平的。”
宫女乙道:“我们公主最是宽宏大量,就算两头大也没有关系。”
宫女甲道:“就算是细姨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事毕之后,你们三头六面,可以人坐下来慢慢商量,此刻就请别再磨蹭,快快动身吧。”
宫女乙道:“我的小祖宗,救火如救火,求求你,拜托拜托,耽搁太久恐怕就没有救啦。”
小鱼儿寻思少顷后,断然决然地道:“好吧,救人要紧,本帮主也顾不了太多,不知公主现在在哪里?”
宫女甲道:“在黄楼。”
小鱼儿道:“那我们就走吧。”
突闻阿呆的声音说道:“我阿呆先生也去。”
余音尚未落地,人已从一根石柱后面冒出来。
小鱼儿错愕一下,道:“阿呆,你要去哪儿?”
阿呆正经八百地道:“为朋友可以两胁插刀,去帮你的忙呀。”
小鱼儿眼一瞪,道:“浑球,你可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阿呆面不改色的道:“知道,你不是要去‘屠杀’吗?”
“既然晓得是去‘屠杀’,你还敢大言不惭地去插一脚?”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合力施救,这样效果可能会更好更快。”
“好你的头,如果事后菲菲得知惨遭轮暴,不活活被气死才怪。”
“既然如此,你又决定得这样清痛苦,干脆由我阿呆先生代打好啦。”
“阿呆,你与雷玉娇已有婚约在先,是死会,你不怕阿娇找你大兴问罪之师?”
“嗨,天高皇帝远,反正阿娇也不在身边,管她的,倒是凤儿就近在咫尺,一旦被她识破,准会气个半死,从今以后,你就甭想过好日子。”
这话正好说在小鱼儿的痛处,不禁大感犹豫起来,一时进退失据,不知如何是好。
无可讳言,安乐公主段菲菲是个大美人,小鱼儿对她印象绝佳,而且已有肌肤相接,裸裎相对的事实,尤其又有体内的蛊虫元神在推波助浪,如说无动于衷,简直是欺人之谈。
然而,他与凤儿乃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从小一起长大,早已是非君莫嫁,非卿莫娶,感情根深蒂固,爱对方胜过爱他们自己,如与段菲菲先“上车”,凤儿将情何以堪?
一想到这里,小鱼儿思绪大乱,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忽又收了回来。
阿呆看在眼中,更加理直气壮,对两名宫女道:“走吧,事情就这么决定啦,由我阿呆先生来代打,保证逢凶化吉,一战成功。”
两名宫女却大感为难起来,互望一眼,同声说道:“谢谢二帮主的美意,但恐此路不通。”
阿呆不解道:“这是为何?可是觉得我阿呆先生呆头呆脑的,不及小鱼儿风流英俊?”
宫女甲婉转地道:“二帮主请别误会,主要是因为我家公主对小鱼帮主情有独钟,病因即是由此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
宫女乙亦猛敲边鼓,道:“再者,我们公主所以会发病,最重要的因素是体内的蛊虫元神在作怪,二帮主体内并无元神,如何能救得了我家公主。”
阿呆访若泄了气的皮球般道:“妈的,想助人也这么难,算啦,小鱼儿,还是你自己去御驾亲征吧,凤儿那边我会想办法替你遮掩,但愿别肥了海棠,瘦了芭蕉,以后可要雨露均匀才行。”
事到如今,小鱼儿别无选择,只好跟着宫女,奔向黄楼。
黄楼在红楼的斜对面,与白楼成鼎足之势,彼此间的距离约在百丈左右,相距颇远。
单一的鹅黄色,淡雅别致,连室内的地毯、家具都是黄色系列,华丽的客厅里还整齐地摆着二十四盆黄菊。
客厅的石后方,有一间宽大的卧室,正是安乐公主段菲菲的临时香闺。
和上一次的情形几乎完全一样,段菲菲面如朝阳,红得像是一只熟透了的苹果,已陷入昏迷之中。
双手双脚被紧紧地绑死在床柱上。
人已昏迷,口中则仍在不停地梦呓般地哺喃喃自语着。
“小鱼儿,小鱼儿。”
“小冤家,小冤家。”
“你害得我好苦好苦啊。”
“没有你,本宫一定会死!”
翻来覆去,断断续续的,说来说去就是这几句话。
而且,吐字不清,含混其词,不注意听根本听不懂。
猛可间,传来“哎呀”一声响。
不是门,是窗子被人给谁开了。
进来一个人。
不是小鱼儿。
也不是阿呆。
而是另外一个极端神秘,宛如鬼魂似的人。
来人先在窗下征立俄顷,当他弄清楚室内只有一个昏睡的少女时,乍然快步向床前行去。
刷!好爽利的动作,一下子便将锦被掀到床下去。
全身一丝不挂,肤白胜雪,肌若凝脂,双峰高耸,曲线玲珑……
……神魂颠倒,欲仙欲死。
终于息争止战,鸣金收兵……
来人的动作好快,穿好衣服,发出一声明森森的冷笑,随即又越窗而去。
留下安乐公主段菲菲独自一人,面对着一身的香汗,满床的红白之物。
直至此刻,段菲菲始完全清醒过来,兀自甜蜜蜜地笑笑,拎着衣服,走进浴室。
也不知过了多久,香闺的门被人打开了,小鱼儿跨步而入。
说巧真巧,段菲菲正巧沐浴完毕走出来,马上献上来一个香吻,人也腻在了小鱼的怀里,风情万干地凝视着他,银铃似的声音娇笑道:“小鱼儿,真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施救,这一次本宫恐怕非死不可。”
小鱼儿愕然一楞,道:“菲菲,你没事啦?”
段菲菲仍陶醉在鱼水之欢的韵味里,道:“是呀,这全是你的功劳。”
“你是说,你已经和人做了那件事?”
“不错呀,好爽好爽啊。”
“可是,那个男人不是我。”
“小鱼儿,开什么玩笑,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从此刻起,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咱们永浴爱河,永不分离。”
“菲菲,我刚刚才到,真的没有和你发生关系。”
“小鱼儿,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本宫非你莫嫁,除你之外,任何男人休想碰我一下。”
“菲菲,我说的是实话,如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信你可以叫宫女进来问。”
两名宫女就守在门外,原是想一窥春色春光,也好过过干瘾,闻言倒抽了一口寒气,忙不迭地冲进来。
宫女甲道:“公主,小鱼帮主的确是刚刚才到。”
宫女乙道:“那个混帐男人是谁?竟敢偷香窃玉。”
铁证如山,安乐公主再无疑义,顿如遭到雷击,顿时,双眼发直,面如白纸,吓得她倒退了三四步,若非两名宫女及时将她扶住,怕不早已昏倒在地。
床上零乱不堪,红白之物仍历历在目,小鱼儿、宫女等人自亦深信不疑,齐声追问道:“这究竟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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