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儿心中大感惭槐,暗想:“我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还不如一个女流的见识。”口中却说道:“姐姐的洞烛机先,在下十分佩服。”
玉梅微微一笑,道:“少爷不用夸奖小婢,这只是瞎猫碰上死老鼠,被我胡乱猜中罢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双剑合手,杀了这些人如何?”
言来,气势豪壮,大有凌霄干云之势。
容哥儿亦被这几句话激起了强烈的争胜之心,豪壮地说道,“好!
咱们先挫败他们……”
玉梅逼不及待地说道:“咱们出手吧!”
容哥儿道:“不要急,咱们要先礼而后兵。”语声微微一顿,高声说道:“白娘子,你如再不肯现出身来,别怪在下剑下无情了。”
但闻四壁回音,却不再闻有人回应之声。
玉梅道:“少爷,先杀了这群小噗罗,不愁他们不现身了。”
那三个大汉似是未料到容哥儿手中是柄宝刃,手中兵刃被人削断,不禁为之一呆。这时,容哥儿如若急快的挥剑轨去,必可杀伤两人,但他心有不忍,手中剑势一缓。就在他犹豫之间,整个阵势的转动,三人已换了方位。
但闻玉梅高声说道:“少爷不用手下留情,这阵势只不过是咱们要闯过的第一关罢了。”就在玉梅说话声中,响起了一阵强烈的金铁交鸣之声。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那十一人排成的阵势,开始疾快的转动,银芒闪动,剑风似轮,攻向玉梅一人。
玉梅挥剑封架那绵连的剑势,一片叮叮哈哈的金铁之声,不绝于耳。
显然,那些剑手已知容哥手中宝刃锋利,不敢再试锐锋,却集中攻向玉梅。
容哥儿心中大怒,暗道:“玉梅说的不错,如若不把这些人伤在剑下,只怕那白娘子不肯现身。”心中念转,口中却厉声喝道:“白娘子,你既然不肯现身,不用怪在下手下无情了。”话出口,人也同时挺剑而进。
这至尊剑锋利无比,寒芒及处,断剑纷落。
容哥儿连出数剑,十几柄长剑尽为他宝刃削断。
轮转的创阵,先被玉梅挥剑伤了一人,威力方面,已经大为减少,再叫容哥儿宝刃,削断了那些大汉手中兵刃,整个轮转剑阵的剑手,每个人手上都只余下半截断剑。这些人手中兵刃被削,整个剑阵的威势,自然是大为减弱。
玉梅大展神威,娇叱声中,连续刺出两剑,伤了两人。
容哥儿手中横剑,心中暗道:“此刻,我如挥剑攻上,必可大肆杀戮,但这般人并非主脑元凶,大肆杀戮,未免是有些失之残忍……”
就在他犹豫之间,突闻一声刺耳长笑,传了过来,道:“你们全都退下。”
那轮转在容哥儿和玉梅面前的剑阵,突然间停了下来,十余个大汉,齐齐退开。
容哥儿听那笑声,有如夜果悲鸣,刺耳难听,心中暗道:“进入这大厅之前,听那女子声音,颇似白娘子,但适才的笑声,分明是另有其人,看来,在暗中监视我等的强敌,不在少数。”心念转动之间,突闻一阵步履之声,直向室中行来。
玉梅低声说道:“少爷小心,不可再存仁慈,咱们是身处险境,多留一个敌人,就减少咱们一分生机。”
容哥儿道:“逼人拼命,亦非制敌之道。”
玉梅还未来及再开口,一个全身白衣的妇人,已然出现于木案之日u。
容哥儿抬目一顾,道:“白娘子,久违了。”
那白衣妇人正是白娘子,但她神情严肃,和上次相见时,大不相同。
兄见她微下一颔首道:“你很大胆,竟然混入此地来。”
容哥儿道:“天下英雄,大都来君山求命,区区自然也该来此,参与这一场热闹大会。”
白娘子目光一栋玉梅,道:“这位姑娘是谁?”
容哥儿道:“在下一位同门。”
白娘子冷冷说道:“那万上门主现在何处?”
容哥儿道:“不知道。”
白娘子冷笑一声,道:“如无那万上门中人物助你,量你难以到达此地。”
容哥儿缓缓说道:“在下已经来了,但却并无万上门中人物随行。
白娘子道:“念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容哥儿耐着性子说道:“愿闻其详。”
白娘子道:“我拿出一颗丹丸,只要你肯把它吞下去,那就是你的生机,日后遇上名医,或可恢复你旧时的记忆。”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这办法不成,太过冒险了,但不知还有什么法子?”
白娘子道:“你手中现有利剑,自绝在这大厅之中,免得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容哥儿摇摇头,道:“这两个法子在下都难同意,不知是否还有第三个法子?”
白娘子冷冷说道:“我已经尽了心,两个法子你都不能接受,那只有让你自己设法了。’它罢,突然转身向后行去。
容哥儿厉声喝道:“站住。”陡然欺身而上,拦住白娘子的去路。
玉梅一横长剑,挡在身后,道:“前无去路,后无退步,除了动手之外,你只有束手就缚一途。”
容哥儿正待接言,突然一缕柔柔细音,传入耳中,道:“你们生机很少,只有作降一途……”
容哥儿微微一怔。
就在一错愕间,白娘子已然迅快的转过身子,回手一把,疾向玉梅腕脉之上扣去。她回手一台,快速绝伦,快得玉梅没有法子举剑封架,匆忙间,向后跳退五尺,避开了一击。
白娘子左手一扬,一道似云如雾的白气,直打过去,口中却喝道:“躺下。”
玉梅虽然艺得真传,行动小心,但她究竟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看那一片茫茫自雾般东西打来,心中大为奇怪,暗道:“这是什么暗器…”
念头还未转完,突觉一股异香,扑入鼻中,身不由己的向后倒了下去。
白娘子举手间制伏了玉梅,立时又转向容哥儿,一扬右手,仍然是一片的茫茫白气,直冲过去。
耳际却响起了白娘子轻柔的声音,道:“快闭任气,装作中毒晕倒。”
一切事情发生的那样快速,那样突然,根本使人没有时间多想。
容哥儿仓促间,无法抉择,依言闭起双目,装作晕倒之状,跌摔地上。
白娘子缓步行到容哥儿的身侧,突然出手一指,点了容哥儿穴道。
这一指快迅无比,容哥儿警觉想待让避时,已来不及。被人一指点中肋间要穴。
容哥儿穴道被点,但心中还很明白,圆睁着双日,望着白娘子,心中骂道:“你这蛇蝎妇人,骗我装作中毒晕倒,再以出其不意的手法,点我穴道,当真是卑下得很。”
他虽然骂在心中,无法出口,白娘子却似听到了耳中一般,脸上微现红晕。
只见她伏下身去,先检起了容哥儿的至尊剑,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宝剑不错,我先替你收起了。”这几句话,似是有意的说给容哥儿听,也似是安慰容哥儿,意思是说,暂时替他保管。
白娘子还剑入鞘,借优身之势,施展传音之术,说道:“你是邓郎骨肉,我必将舍命救你,但此刻情势不同,你必须暂时忍受。”
这几句话,字字如千斤铁锤一般,击打在容哥儿的心上。
这些日子中,他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怀疑,早已在暗中汹涌,但他却常常自付自慰地想道:“不会的,我不过长得像那邓玉龙,天下有很多人,没有血统关系,一样长得很像。”此刻,听白娘子这几句话,他自己建立的心防崩溃了……但听白娘子高声说道:“把两人给暂时押人房,不用惊动君主了。
容哥儿虽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他眼睛可以见物,神智仍极清明。
只听一阵步履之声,两个大汉,行了进来,一个抱起玉梅,下个抱起自己,直向后面走去。容哥儿穴道被点,只好任人摆布。
只觉那人把自己抱入了一座暗房中,放了下去,回手带上两扇房门。
房中黑暗异常,伸手不见五指。
容哥儿心中虽然焦急,苦于身不能动,只好静下心来,暗中运气,试行自解穴道。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木门忽然大开,白娘子闪身而入,轻步行到容哥儿的身侧,拍括了容哥儿的穴道:“这里有粒解药,让你同伴眼下。”
容哥儿接过解药道:“多谢相救。”
白娘子道:“我的时间不多,仔细听着我说话,你们必须要耐心的在此度过今宵,明日中午时分,我如不能来此,明晚我再来瞧你们。”
容哥儿接道:“我们此刻不能走吗?”
白娘子道:“不能走。”
容哥儿道:“为什么?”
白娘子道:“数十高手,云集于此,你们没有机会……”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但此刻没有时间,好好的听我的话,守在室中,出了此门,立时将危险重重,我守夜时间已届,再有危险,我就无法救助你们了,好好约束你那同伴,不可让她轻举妄动。”
言罢,急急转身而去。随手带上房门。
容哥儿眼见白娘子人影一闪而去,心中暗道:“她既然解了我的穴道,显然,相救之言,并非虚语了。但她为什么要救我呢?
“这举动岂不是太冒险了,我如不肯听她之言,岂不很容易使人知晓,是那白娘子从中捣鬼吗?这女人,当真是举止神秘,叫人无法猜测她的真正身份。”
心念转了一阵,暗道:“不论如何,我该先救醒玉梅再说。”
容哥儿穴道被解之后,已然完全恢复了自由,举步行到玉梅身这时,他已能适应室中的幽暗,运足自力望去,只见玉梅双目紧闭,似是睡得很熟。他伸出手去,推了玉梅两把,玉梅动也不动一下。
心中暗道:“这迷药力道很强。”情势逼人,容哥儿也无法顾及男女之嫌,伸手抱过玉梅,撬开牙关,把白娘子交来的药物,投入了玉梅口中。
过了半枝香的工夫,才听得玉梅长长吁一口气。
容哥儿低声说道:“玉梅姐姐,你醒了吗?”
玉梅挺身坐起道:“这是什么所在?”
容哥儿道:“低声些,咱们在囚房之中。”把刚才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
玉梅道:“我们准备听她的话,在这里等候是吗?”
容哥儿道:“目前,还想不出其他办法。”
玉梅沉吟了一阵,道:“咱们可以从原路回去……”
忽听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容哥儿道:“我们已经连续过了数次凶险,应付险境,镇静最为重要,你仍装着中毒未醒之状。”言罢,闭上双目倒卧地上。
玉梅心中暗道:“先看来敌情势,再作计议。”
心念一转,闭上双目,装作中毒未醒之状。
但闻那步履之声行到室外,停了下来,紧接着堂门呀然而开。
容哥儿微启一目望去,只见两个黑衣大汉,先后而人。
两人装束一般,全都是黑色劲装,奇怪的是在衣裤上滚着白边。
当先一人,手中高举着灯笼,瞧了容哥儿和玉梅一眼,道:“据说,他们武功了不得,咱们不能大意。”
后面一人道:“两人都中了迷药,已无反抗之能,周兄不用多虑了。”
两个大汉行到容哥儿和玉梅身后,各自抱起一人,转身而去。
走了约半里左右,到了一座青石建成的石堡前面,停了下来。容哥儿只能微启双月,看看眼前景物,不敢大胆四顾。
两个大汉行到石堡前面,恭恭敬敬地面向石堡说道:“两名被擒之人带到。”
石堡木门,呀然大开,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出来,道:“把他们放在此地。”
两个大汉行人石堡放下容哥和玉梅,掉头而去。大开的堡门,立刻关了起来。
这时,石堡中仍是一片黑暗,堡门关闭之后,更是黑得不见五指。
容哥儿心中暗暗忖道:“是了,这石堡是囚禁人犯的所在,所以,把我们移来此地……”
心念还未转完,突见火光一闪,堡中突然亮起了一盏灯火。
容哥儿急闭双目,不敢瞧着。
只听一个冷漠的声音,道:“给他们眼下解药。”
容哥儿感觉颈子被人搬起,牙关被人捏开,一粒丹九,投入口中。
他本中迷毒,自然是不用服用解药,暗中闭气,把丹丸压入了舌下。长嘘一口气,睁开双目,坐起身子。只见一支红烛熊熊燃烧,照得室中景物,清明可见。
紧靠那烛火旁侧,坐着一个面目冷肃的老人。
玉梅暗中一直在留心容哥儿的举动,是以容哥儿坐起不久,玉梅也随着坐起。
那面目冷肃的老人,望了两人一眼,道:“你们都醒来了,那很好。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此刻有何感觉?”
容哥儿道:“头有点晕。你是什么人?”
老人缓缓说道:“老夫还没问你的姓名,你倒反问起老夫来了。”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问问老丈姓名,有何妨碍?”
那老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只闻一个女子声音接道:“君主要亲自审问他们,有劳叶老,把他们送上二楼。”
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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