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他没有给予正面回答,把她那份蛋糕推到她面前。“要全都吃完哦。”
“你今天……跟孟小姐的晚餐约会顺利吗?”她忍不住在吃蛋糕时发问。
“没有特别感觉。”从头到尾,那位小姐都想尽办法挂在他身上,吃饭的时候则不停对他发表她的家族财富,让他很倒胃口。
“那你还送花给她?‘她不是滋味的瞄他一眼。
“那是必要的礼貌。”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她,眸色中有一丝调侃。“我是代表某人对她表达歉意。”
她的脸蓦然涨红了,想到早上她造成的混乱,心里就觉得愧疚。
“下雪了。”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哪里?”她忘了惭愧,迅速别过头去。
玻璃窗外头,果真飘起了点点如梦的细雪,雪花降落在树上、在屋檐上,好像童话中的画面。“好美……”她转头对他笑,想与他分享这美景,也想跟他说她刚才许的愿望成真了……
可是突然之间,她不会说话了,话到舌尖蓦然打住,因为他刚毅好看的面孔靠得她好近、好近,近在她头顶上方。
她失神的与他对望,有股奇异的电流在他们之中间窜流。
她的心头轻飘飘的飞扬,不敢去想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要替她过生日,这绝不单纯是饭店总经理的职责。
可是,她又怕自己表错了情,或者,他真的只是尽他饭店总经理的职责,是她想太多了。
然而旋即接下来的一切很快就消除了她的疑虑,她没想过他会对她这么做……
他的目光转为灼热,俊颜凑上她发红的俏颊,阳刚的气息热热地吹到她脸上,她真的快要晕了,头脑一片混乱,紧张中带着莫名的兴奋。
她的调皮不见了,古灵精怪也不见了,想打哈哈地讲几句玩笑话来缓和场面也办不到,她舌头笨拙的打结,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的双唇贴了下来,攫住了她粉红柔软的唇瓣,粗厚的手掌随即将她的腰身揽进怀里,倚靠在他结实的怀抱里,唇舌牢牢的被他吸吮占有着,她的胸口起伏的好厉害。
她试着调整呼吸,无奈从没经验的她,心还是跳得快要休克,她害羞而悸动的任他吻着,一种全新的体验在她心中滋长。
原来,接吻的感觉这么震撼、这么美好,难怪热恋中的男女总是吻个不停,用一个又一个缠绵厮磨的热吻来表达热情。
他们现在正是这种情况,爱芽初萌,陌生的唇齿相碰,擦出跳跃的火花,谁都舍不得先结束这个感觉很好、很好的吻。
雪花继续飘着,蛋糕只吃了几口就搁在那儿没动,蔷薇餐厅里,爱苗正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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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咏凡怀抱着一颗忐忑又疑惑的心回到秋枫二号。
她刚刚跑到商务中心去上网连线,查询关于宗飞煜和蒙赫集团的资料,设想到宗飞煜真的是杂志上写的那个人,他是宗氏家族第三代里唯一的男丁,也是蒙赫集团的内定接班人,掌管集团已经三年,成绩斐然,是商界人人看好的后生小辈,实力不容小觑。
可是她不懂,既然他身份如此显赫,为什么还要刻意接近她这个冒牌公主?即使沙氏企业仍然存在,资产也不可能多过宗氏家族啊,他何必来亲近她呢?
自从那天他把扭伤脚的她送回房之后,他已经三天没出现了。
她一点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天他在进浴室之前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他甚至还在她错愕之中吻了她。
可是,他从浴室出来之后就变了……至于是什么时候变的?好像是在东哲大哥出现后,他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东哲大哥离开后,宗飞煜向来谈笑风生的脸上眉头深锁,好像多了点哀伤,又好像在深思。
然后他沉默着凝视了她好一会儿,后来换掉浴袍就匆匆将她抱回房,她连谢字都还没迸出口,他已经敏捷的将门带上离去了。
她真的摸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耶?他不高兴吗?为什么不高兴?在不高兴什么?
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可以说出来啊,何必对她绷着一张脸,害她这三天来都很纳闷。
“铃——”房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她的心突然一动,会不会是宗飞煜打来的?
“喂?”她连忙拿起听筒。
“小凡吗?我是东哲大哥。”向东哲愉快温柔的声音传来。“晚上一起到饭店地下一楼的酒吧听钢琴演奏好吗?”
“今天吗?”她想问他,宗飞煜会不会去,可是却难以启齿,人家跟她非亲非故的,她有什么资格问他的行踪?
向东哲微笑道:“是啊,我们都还没机会好好叙旧,今晚我们好好聊聊。”
“好,晚上见。”她也不想一直待在房里,出去和东哲大哥见个面也好,虽然无法接续儿时情缘,聊聊小时候的趣事也不错。
这通邀约的电话让她涌起小小的雀跃,她认为自己还是在乎向东哲的。
要忘记他恐怕还得要一段时间,但她会努力克服,因为他已经是有妻小的男人了,她要祝福他,不能破坏他。
她冲了杯花茶走到露台想透透气,却听到隔壁露台传来以英语交谈的声音。
她连忙退了一步,鬼祟地藏身于窗帘后。
她悄悄探出半个头,黑溜溜的大眼猛往旁边瞄,她看到宗飞煜正招待一位美丽的女郎欣赏风景,两个人在露台上有说有笑,举止亲密,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
女子显得很年轻,一头乌溜溜的黑发垂到腰际,前额剪了整齐的妹妹头,皮肤白皙剔透,五官明亮的像是混血儿。
她高挑而修长,虽然胸部小了点,但很有美感;整个人有种时尚风情,好像杂志里常看到的模特儿。
这是——他女朋友吗?
沙咏凡挑挑柳眉,不由得再仔细打量女郎。
虽然说长得像模特儿,事实上更像个假人,鼻子尖挺的像可以放枝笔在上头,这样接吻不会很困难吗?
原来他喜欢这种竹竿型的美女,全身上下没有三两肉,这样抱起来感觉会好吗?
难怪他不再来找她,原来是有了新女伴,真是喜新厌旧、不负责任,报导上说蒙赫集团正处于一团紊乱之中,他这个接班人还有心情在这里把美眉……
惨了!他看到她了!想躲已经来不及,宗飞煜发现了她鬼祟的身影,他微微一笑,还像个绅士般的对她轻轻颔首。
她轻哼了两声,骄傲的抬起下巴回到房里,顺手把通往露台的落地窗关上,把窗帘拉起来。
算了,有女伴就有女伴吧,他不再找她也好,他的来头那么大,她根本没资格跟他做朋友。
她气呼呼的坐下,举起茶杯喝茶顺气,却在第一时间把烫口的花茶吐出来。“哇!”真是烫死人了,她怎么忘了刚刚倒的是滚烫热水,这下烫到自己了。
都是宗飞煜那家伙害的啦,他没事干嘛把女人带到露台上聊天,才会害她忘了自己原本是要悠闲品茶赏枫的,都是他的错,都是他!
夜晚的钢琴酒吧气氛很好,可是从一开始,来赴约的沙咏凡就如坐针毡。“洛莲正在安胎,不能陪我来喝酒,我一个人真的很无聊,小凡,有你陪我实在太好了。”
向东哲以无比感性的磁柔嗓音道出他对她的感激,身着名牌手工西服的他,举手投足间尽是儒雅风采,频频招来秋波。
“别这么说,东哲大哥。”沙咏凡低垂着螓首,突然发现,自己对他好像已经失去了那种心折的仰慕,因为在谈话之间,他一直有意无意地要握她的手,这让她感觉很不自在。
“我真的要谢谢你陪我。”向东哲伸手轻拨她的秀发,黑眸认真的凝视着她。“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洛莲并不那么了解我,她太成熟太世故了,我常觉得自己需要的是一个纯真的女孩来满足我的心灵才对。”
他意有所指的暧昧话语让她心里一阵慌乱。
“东哲大哥,你你……你在说什么?”她问得胆战心惊,心里毛毛的。
“你听不懂吗?”他对她柔柔一笑,肆无忌惮的将她的手牵起来,包在掌心中揉捏。“傻女孩,你一直在我心里,我从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我希望你能当我的女朋友,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东哲大哥,你不要这样!”她挣脱了他的大手,义正辞严的看着他错愕的俊脸。“东哲大哥,你是我所仰慕的对象,我也一直很喜欢你,可是这份感情在我知道洛莲小姐的存在之后已经淡去了,我现在只把你当成兄长,你应该好好对待洛莲小姐才对,她在怀孕,你应该多抽点时间陪她,不应该背着她乱交女朋友,这样是不好的行为。”
“你真的已经不喜欢我了,只把我当兄长?”他的眸里满是兴味。“没错!”她重重的点头,像是不容质疑的坚决。“我希望你以后也把我当妹妹看待,这样比较好。”
“再说吧。”他淡笑一记,眼里有戏谑,举起了酒杯。“来,我们喝一杯,为……我们的兄妹情谊。”
“好,为兄妹情谊。”他能这样想就好,她也举杯与他相碰,饮酒时却挫折地看到有对俪人步入了酒吧,是下午她在露台看到的那名时尚女郎和宗飞煜。
他们在吧台边坐下,两个人靠得很近,不时交头接耳地说笑,一边品酒一边谈天。“你怎么啦?”向东哲发现了她的失神。
“没什么。”她回过神来,为自己再倒一杯。‘喝吧,东哲大哥,庆祝我们的重逢。“
“好。”向东哲微微一笑,从善如流陪她喝酒。
连喝了几杯之后,她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东哲大哥,你说……你说我是一个会让人喜欢的女孩子吗?”她有点话不成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她今天喝的是纯威士忌,酒精浓度比上回喝的红酒烈了许多,刚喝下去的时候没感觉,可是现在却开始头晕。
没有人回答她,她又倒酒,再喝一杯。
“东哲大哥,你的秘书宗飞煜,那个叫宗飞煜的人不是个简单人物,他不是真的秘书,你要小心一点,因为他很花心,喜欢乱交女朋友……”
又是没有人回答她,可是她眼前有个人影在晃动,好像宗飞煜……突然,她被腾空抱了起来,那是一副很结实的胸膛,她靠着休息,闭上眼睛,几乎快睡着了。
过了很久,她已经被放到床上了,房里黑漆漆的,有个人正搂着她。
“你是宗……宗飞煜吗?”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确认,但又看不清楚。对方没有回答她,可是她的馨软唇瓣被偷袭了,那感觉好熟悉好熟悉,抱着她热吻的那个人,身上的气息也好熟悉好熟悉。
她觉得头晕,洋装被人轻巧的脱掉了,粗厚的手掌探索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男人轻抚着她,从她柔软贲起的胸部曲线,一路挪移到她平坦的小腹,再扯掉她仅剩的底裤,跨越雷池之后,轻推慢送,让她因他的触摸爱抚而娇吟。
她软绵绵的躺在男人身下,随着舒服的徐徐律动和酒意,她的身子抽搐痉挛,得到了满足,却在男人还没有完全结束之前就抵不过酒意,跃进了梦乡。
第五章
沙咏凡僵在化妆镜前看着自己疲倦的容颜,心中一头雾水,也懊恼自己的大意和愚蠢。
昨晚真的喝太多了,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不记得…她低首看了看胸前遍布的密密吻痕。
也不记得这是谁留下的痕迹……这是身为一个好女孩该说的话吗?
她居然不记得自己跟谁上过床?
她头大的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到冰箱倒冷开水喝,看看能不能清醒一点。
咕噜咕噜的喝完一瓶矿泉水,她努力的回想昨晚的一切。
首先,她跟向东哲在钢琴酒吧喝酒,本来喝得蛮愉快的,后来东哲大哥对她告白,这吓到她了,但她也很快把自己现在对他纯兄长式的立场表明清楚,这些都没问题。
接着,在宗飞煜和他的女伴来到酒廊后,她就失控了。
她也不晓得自己在烦什么,总之,她觉得他们两个很碍眼,于是和向东哲多喝了几杯,她也不知道后来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总之,有人送她回房,回到房后就……呃,就发生了擦抢走火失控的事了。
到底是谁送她回房的?
她只记得和她上床的那个人感觉很熟悉,不管是体温和气息都绝不陌生,那是一种让她安心的感觉,大概是这样吧,所以潜意识里才会应允自己的放纵,在模模糊糊之中,就……做了。
那个熟悉的陌生人是和她有过一次上床经验的宗飞煜吗?她认真的想了想,觉得很像。
至于哪里像?她也说不具体,反正宗飞煜有嫌疑就对了。
虽然初步有这样的推测,但她并不确定,她得再确认一下。
至于向谁确认,看来这个超级大谜团得问在场的目击证人向东哲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