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别的意思啊!”恶女笑笑的耸肩,扭著丰臀越过她要离开。
苏恩蔓快速闪身挡住莎丽。“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别想走!好脾性的苏恩蔓这回是真的动气了。
“要我说清楚,那你可得有心理准备——”莎丽眼中闪著深沈的算计。“我就好心告诉你吧!在贵宾室开会的原总裁,对你没准时提前来报到的行为非常生气,他要你—到这里就立刻过去……依我看啊,你就要倒大楣喽!呵呵呵——”
莎丽尖锐的笑声刺耳得很。
苏恩蔓气得俏脸生绿。
她头一天上工就被点名了,这都是眼前这该死的女人害的!粉臂怒气腾腾的推开莎丽,苏恩蔓丢下行李,握紧气到颤抖的粉拳,举步困难的往贵宾室方向走去。
“喂,你干么推人哪!动手动脚的真没礼貌。”
礼貌?!对像她这种心机深沈,动不动就想陷害别人的恶女,还要维持什么礼貌?
苏恩蔓气到连回头骂莎丽的力气都没有,她青著脸站在贵宾室前,抬手敲了两下门板,然后开门走进去——
又可以见到原峄烈了。她还记得他那句“后会有期”,现在他们又将再度见面,苏恩蔓心中浮现一抹小小的期待。
“原总裁,你好,我是苏恩蔓,今天获派前来专机服务的空服员,很抱歉,我迟到了——”苏恩蔓儍愣愣的被莎丽给骗了,她没发现原峄烈的脸色在她开门的那一瞬间就降了温,而围著他坐的幕僚群们全都用著意外和同情的目光转头看她,其中一人脸上写著惊艳。
怎么感觉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苏恩蔓惶惶然的张大明眸看著眼前的阵仗,心头扬起不好的预感。
“滚、出、去!”果然,会议二度遭到扰乱,原峄烈陡然升起满腔怒气,极不客气也完全不顾面子的将苏恩蔓扫地出门,桌前的资料被他一只大手拿起又重重摔下,发出可怕的砰然巨响。
苏恩蔓俏脸倏地刷白又变绿,她难堪的在门前僵了几秒钟,然后在众人同情的注视下,狼狈退出门外。
后会有期……原来他的意思是要她当著众人面前受辱?!
委屈与不解的眼泪盈满整个眼眸,苏恩蔓强忍著难堪,在将门扇关上后,颤著娇躯,踏著愤怒的步伐,走向正一脸得意的看著她出丑的莎丽。
“莎、丽——”她要找莎丽算帐!
“我先上飞机了,待会儿见。”看尽了好戏,莎丽掉头离开。
仗著机上还有驾驶组员,她相信苏恩蔓不至于会在其他人面前对她发飙。
苏恩蔓又气又狼狈,还有更多的难堪!她真想立刻走人,不要这个工作,可是……事情由不得她决定,就算她想请调回原单位,也得先飞完这趟才行。
温哥华的闲情、纽约的繁华、东京的缤纷——六天下来,苏恩蔓飞过好几个大城市,这些全是她当空服员以来,首度飞抵的城市。
以前她负责的是欧洲航线,都是固定飞几个大小城市,而这回的行程和以往完全不一样,这是让一心想调派回原单位服务的苏恩蔓,唯一感到欣慰和新鲜的。
其实这几天下来,她的工作还算轻松,只是飞行时间并非制式的,而是依照原峄烈的决定而随时起飞,机组人员就算住进饭店内,也得有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心理准备,谁也不敢擅离职守,跑去逛街放松紧绷的工作情绪。
从原峄烈马下停蹄的自这个城市赶往另一个城市的紧密行程看来,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苏恩蔓坐在工作舱中,单手支著嫩白的颊,闭著眼略做休息,飞机在半小时后即将降落,她和莎丽、机组人员以及那群敬业的幕僚群,还有一上飞机就将自己关在贵宾房内、傲慢到不行的“国王”陛下,在经过六天的忙碌行程后,终于返回伦敦。
她终于可以回去她的新公寓了。
苏恩蔓打定主意,一回到伦敦以后,她要马上收拾行李,并向公司提出返回原工作岗位的申请,因为她已经受够了和恶女莎丽共事的苦罪。
这个女人一连几天下来,自行指派为原峄烈专属的服务人员,而将她丢在幕僚群中,让她一边要忙这几人的餐点饮料和需要,一边还得兼顾机组人员们。
但这些工作其实都不算辛苦,最令她吃不消也最无法忍受的是,每回莎丽一从原峄烈的豪华舱房回到工作舱时,总是用著极度炫耀的语气向她“歌颂”原峄烈多英俊潇洒,每回只要她出现在他面前,他总是以他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凝视著她。
莎丽甚至还夸耀说,只要假以时日,原峄烈绝对会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每回听莎丽这样炫耀,苏恩蔓总是故意假装忙碌不理睬她,因为那些事情根本与她无关!尤其当她在原峄烈面前受了气,已笃定打从心里讨厌原峄烈这个男人之后,莎丽的炫耀在她听来,极度可笑而且无聊透顶。
不过有些时候听得烦了,她会在心里祈求老天爷,能够将爱慕虚荣的莎丽和高傲下可一世的原峄烈凑成一对,以免让他们误了其他男人和女人的青春和生命。
正当苏恩蔓闭眼休息时,工作舱的门突然被推开来。
来人勾指朝门上敲了敲。
苏恩蔓立即反应过来,不敢怠慢的从椅子上坐起身,带著笑容走上前。“彼得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眼前这位彼得先生就是那日与她在中庭有过目光交会的男人,他是幕僚群当中唯一会和她谈谈话,不会将命令口气用在她身上的人;至于其他人则老是将她当成侍者,呼来唤去的。
“苏小姐,我们私底下相处,不必这样拘束。”彼得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来自老式家庭,有著绝佳的绅士风度。“你直接叫我彼得就可以了。”
工作舱内只有两人,彼得的表情和姿态明显的比他待在幕僚群中时,更加轻松且亲切许多。
“彼得。”苏恩蔓从善如流,她从来就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对于彼得的示好,她既然肯欣然接受,就不会太矫揉造作。“你需要酒还是饮料?”
“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过来和你聊聊而已。”彼得的眼神写著对苏恩蔓的好感。
他一向喜欢东方女人,她们娴雅秀丽的外貌、温柔的性情及保守的个性,往往吸引彼得的注意;现在既然有机会认识他所欣赏的东方女人,他绝对会好好的把握机会。
“聊些什么呢?你们的工作内容我可是一点都不懂。”
在飞行的途中,苏恩蔓进入头等舱服务时,耳边尽是他们这群男人谈论公事的声音,她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那是她无法涉足的专业领域。
这些幕僚群们是这样的专业出色,那么国王陛下呢?岂不是更厉害?!
欵?她怎会想到他?苏恩蔓甩开脑海中傲慢的挺拔身影,将心思重新摆回彼得的身上。
“那天原总裁会斥责你,是因为会议正谈论到最重要的地方却硬生生被中途打断,其实他的脾气并没有传言中那样暴躁易怒,只是偶尔会发作而已。”
原来彼得是来解释上回让她难堪的情况,苏恩蔓听了,甜美的笑容缓了缓,没多做表示。
“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因为我们这群男人也都曾被总裁严厉的责骂过,所以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彼得心地善良,他看不过苏恩蔓将难堪忍在心头无处诉说的窘境。不过说穿了,他也是因为对苏恩蔓有好感,打算追求她,才会特地找机会来与她私下聊聊。
“我不会的,事情过了就算了,没什么好在意的。”耸耸粉肩,苏恩蔓故作轻松的重展笑颜。
美丽的笑颜,带著几分妩媚又融合了几分纯真,柔嫩的粉颊肌肤是晶莹剔透的细致。
彼得动心了,对这美丽的空姐。
“晚上苏小姐是不是可以赏脸陪我吃一顿晚餐?”冒昧的,彼得提出邀请。
苏恩蔓俏脸漾起轻讶,黑白分明的灿眸闪动著意外的光芒。她当然知道彼得对她有好感,但这似乎太快了,她没料到他竟然会提出约会的请求。
“肯赏个光吗?”他紧追不舍,不肯错失良机。
“好、好的,我们晚上见。”也许是彼得亲切的态度吧,让苏恩蔓没有多加考虑便答应了。
“那么,回住处后,我再给你电话。”
“晚上见。”
第四章
三十分钟后,飞机准点降落机场。
由于这里是私人停机坪,所以当飞机停妥时,一辆私家座车已经开进来等候著,而后面还紧跟著一辆豪华厢型车,那是幕僚们的座车。
至于机组人员也一样另有座车,而她和莎丽则是被安排在机场私人出口搭交通车返回。
原峄烈一如往常般来去如风,已经从另一个舱门下飞机了,而那些坐头等舱的男人们也鱼贯下机,没多久,飞机上就只剩下她和莎丽。她们两个必须整理舱房和工作舱的废弃用品,然后才能离开。莎丽理所当然的负责那间私人豪华舱房,而她则是苦命的一手揽下头等舱的整理工作。
正当她将还留有酒液的酒杯置在托盘上,准备回到工作舱时,一个转身却意外撞上一堵坚厚肉墙。
“啊——”惨了!因为她没注意前方的状况而撞上了人,导致酒杯倒了,里头的酒也溢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焦急的苏恩蔓,下意识的用中文向对方道歉。
熟悉的中文……
因为忘了拿一份重要资料,而选择离车子较近的前舱门返回飞机上的原峄烈,竟然又意外的和这位会说中文的东方女子相遇。
原来她真被母亲挑上专机来工作了!
这件事原峄烈几乎要忘记了,但此刻他鲜明的记了起来;他还记起,那天离开俱乐部前,他还对她抛下了一句“后会有期”。
“你既然也在飞机上,为什么这一路上我都没有看到你?”一手及时扶住苏恩蔓的纤臂,让她免于再次面临跌倒的命运,不过原峄烈这个出自好意的动作,却为自己昂贵的西装添了麻烦——
满是酒液的托盘在他的胸前倾斜,残留的琥珀色酒液就这么滴落在他雪白的丝质衬衫上,也沾染到银灰色直纹领带。
这熟悉的中文,还有这个声音—
“总、总裁……”苏恩蔓震惊地扬眸,在与那双似能穿透人心的眸瞳交会时,心中又惊又气。
因为惊愕,致使她没及时发现,酒液正污染著原峄烈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
“在回答我的话之前,先把托盘拿开。”抓著她手臂的大手霍地松掉,他低头看著脏污湿透的衬衫,皱起剑眉。
“啊?这……抱歉,我这就拿、拿走。”糟!她又坏事了!苏恩蔓脑海闪过原峄烈让她难堪的那一幕,她紧张的赶紧将托盘拿开。越过原峄烈,她闪身进入工作舱,一颗心因为这无预警的突发状况既惊惶又恐惧。
惨透了!她毁了他那身昂贵衣物,这下子出去一定又要面对他的愤骂……
苏恩蔓匆匆抽取了几张餐巾纸,忐忑惊惶的走出工作舱,又重新来到原峄烈的面前。
“总裁,真是抱歉,我马上帮你整理。”她不敢看他,站在他面前,静静的用纸巾吸乾丝料上的酒液,小手微颤。“上头的酒渍可能清洗不掉了,请总裁见谅,我会赔偿总裁一套同款的新西装和领带。”
懊恼的看著上头的污渍,苏恩蔓知道这下祸闯大了,忙下迭放下身段道歉。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原哔烈粗声打断她,大手冷冷一挥,格开她在他衬衫上忙碌擦拭的素手。
“什么?!”他刚才问了什么?苏恩蔓尖美的俏脸有短暂的怔然,在抬头与他的眼眸相对时,脑海恍然浮现他刚才抓著她的手时所问的那句话。“哦……是这样的,我被分派在头等舱服务,总裁您的私人舱房则由莎丽负责。”而分派这项工作的人,就是自作主张的莎丽。
原峄烈听著她的解释,严峻脸庞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抿唇不语。
他的心里在感受著与她再度相遇时的异样感觉。记得他曾经想过,他要找个机会来探究他会对她产生心动感觉的真正答案。
现在,他们又遇见了,他是否该付诸行动?原峄烈此时的心思是复杂而诡谲的。
“国王”没开口,地位渺小的苏恩蔓也没胆接话,她怕一个不小心,又为自己招来难堪。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还带著一丝莫名的紧绷。
苏恩蔓紧张的伫立在他面前,心脏因紧张而急速跳动!他那双绿眸太过锐利,苏恩蔓不敢与他对视太久,只敢平视著他染了一大片酒渍的衬衫,而那衬衫下是一片精壮的宽阔胸膛。
天!她怎会对这可恶傲慢的男人想入非非?在苏恩蔓急急抛掉脑海中不该浮现的遐想时,原峄烈掀动丰厚性格的唇办,打破了沈默。
“晚上,我要你跟我一起用餐。”原峄烈以傲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