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才发现,这个让她恨了三年的男人,竟也教她思念了三年,对他是爱也好,是恨也罢!她已经不想再思考那么多了,现在她只想待在他的怀中,一偿她三年来的思念。
她抛下所有的矜持和礼教,主动的攀住他的颈子,而这举动对赵旭来说无疑是莫大的鼓励,他又惊又喜的轻抚着她如缎般的身躯,“绫儿,你肯原谅我了,是不是?”
“不要再说了……”女绫以指轻触他的唇,闪动的双眼因渴望而显得氲氤。“你说你爱我……证明给我看……”
赵旭自喉间发出一声低吟,毫不迟疑的再度吻上她微启的红唇,吸吮着她口中的甜蜜,埋首汲取鲜明的桂花香气和熨烫着胸口的温馨,三年前的记忆从此不再虚无缥缈,只因女绫是真真实实的在他身边。
游移在她身上的双手,犹如火焰般的烧灼着她,令她忍不住轻颤的将身体更加贴近他,从他同样火热的身上找寻有力的依靠,但来自于他胯下的硬挺,却令她因忆起了痛楚的经验而退却。
赵旭由她突然的僵直明白她在害怕些什么,他将她抱得更紧,在她的耳畔轻声的说:“别怕,把你完全的交给我,我会给你所有的爱和快乐,绝对不会再有痛苦。”
她抬起如雾如霭般的星眸,努力的凝聚双目的焦点,在赵旭俊俏的脸庞巡视着,他深情的眼神,驱走了她的恐惧。
“我不怕……”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怯怯的沿着他脸部的棱线轻划着,“既然决定把自己交给你,不管你怎么做,我都心甘情愿的接受……”
“绫儿……我的爱……”赵旭申吟般的呼唤,吞没在她那诱人的饱满之中,他贪恋的含吮着那粉红的山峰之巅,令女绫浑身像着了火般,不能遏抑的发着抖,任他将她带入无尽的欢愉中。
当他终于挺身进入她湿润而期待的体内时,同时填满了她空虚已久的心房,两人时深、时浅,或急、或缓的水乳交融着,在汗水与泪水、吟哦和呼喊的交织中,任狂喜淹没了两人炙热的身躯,他们身心紧紧相系着,再也不愿放开彼此了……
第6章(1)
京城
皇城驿馆
“气死我了!”龙崇隽咆哮着进入偏厅,可怜的圆几在他的大掌一挥之下,立即应声裂成了两半。
龙沁儿捣住了差点跳出来的心,一脸惊惧的望着龙崇隽突来的勃然大怒:“爹,你又在气些什么了?”
“刚才我进宫里去,福公公告诉我,皇上自认年迈已经不想再纳妃了。”
“那就是说,我可以不用入宫了?”这消息对龙崇隽来说可算是青天霹雳,但是对龙沁儿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龙崇隽虽名为镇守西域门户的大将军,但由于天下太平多年,边陲各地均无用兵之地,再加上当今皇上重文轻武,驻守边防的各将领几乎是有名无实,因此回到皇城另谋发展,可说是每个稍具野心的将领皆有的渴望,只是当所有人还在想的阶段时,龙崇隽已经开始行动了。
只可惜他空有野心却毫无谋略,他的法子可说是最不具创意的陈年手段——遣女入宫。
当他发现他的小女儿沁儿已经成长得水灵而秀雅时,他就处心积虑的想尽法子要安排她入宫,还花费了大把的精神来训练她的举止进退,期待她有朝一日能进入后宫,得到皇上的宠爱,他就少不了加官晋爵,也可以不用待在那个鸟不生蛋的蛮荒之地了。
沁儿当然不喜欢父亲的主意,试问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怎会愿意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更何况她只能成为他众多嫔妃中的一个。
但是向来听话的她,对父亲的命令也不敢有所违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随父亲回到京城来,如今听到皇上并无纳妃的意愿,她心中的高兴自是不可言喻。
龙崇隽看到女儿喜上眉梢的模样,原本就气郁难平的心更是怒火中烧,伸手就给了沁儿一个火辣辣的耳刮子。
“你高兴个什么劲?我的心血全毁了你知不知道?”
五条指痕清晰的浮上沁儿细嫩的脸颊,她红着眼眶,满腹的委屈,但也只能乖乖的跪在龙崇隽面前,抽抽噎噎的说:“爹,对不起,女儿错了。”
跟在龙崇隽身边的谋士不忍见到小姐受到无辜的迁怒,连忙出言劝着龙崇隽:“将军请息怒,我们可以再想想别的法子啊。”
“你还有什么好法子?”龙崇隽瞪了谋士一眼。
谋士想了想,“或许我们可以从皇上宠信的人着手……例如三皇子?”
“三皇子?”龙崇隽低头沉思了一会,“嗯,他是皇上最亲信的皇子,当今太子向来体弱多病,而二皇子早殁,万一太子有个什么……那他是理所当然的继位者。”
谋士接着说:“而三皇子至今仍未娶亲,如果小姐能当上三皇子妃,那放眼天下还有谁敢得罪将军您呢?”
“哈!哈,哈!”龙崇隽顺着谋士的话在脑中钩勒起美丽的蓝图,不由得放声大笑:“好,就这么办,你赶快去帮我铺这条路子。”
“不过将军……这事办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谋士面有难色的说。
“还有什么因难?”
“将军有所不知。”谋士踱着方步,摇头晃脑的说着:“京城之中的王公大臣们,为了得到权贵,只要家中有千金的,哪个不想攀上这门亲事?但是没有一个不被三皇子给回绝,我们若这么贸然,难保不会也被回绝。”
“那该怎么办才好?”龙崇隽闻言发急。
谋士向龙崇隽做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如果有办法让皇上赐婚,那就万无一失了。”
“请皇上赐婚?行,我再进宫去拜托福公公……”
龙崇隽性急的就要动身,谋士立刻阻止了他,“将军,事情没那么容易,三皇子既是皇上最宠信的人,虽然皇上也为三皇子的婚事急得很,但皇上又怎么会随便听个内侍的话就把婚给指了呢?”
“那……”谋士的话不无道理,这让龙崇隽更是着急,“那到底该怎么做才行呢?”
“属下有一计,不过将军还需耐心等待。”谋士胸有成竹的说着。
还要等?龙崇隽皱起了眉头,但是为了他的鸿图大颢,他也只好点头。“我已经等那么久了,还怕再多等一些时日吗?只要真的有用,我一定等!”
“我们先在京城广为流传小姐美貌和娴德的消息,到时必定会有许多王孙公子登门求亲,而有关小姐的美名,自然也会传到皇上耳边……”
龙崇隽听得连连点头称好,“到时我再请福公公美言几句,那么这件亲事就十拿九稳了,就算到时不能攀上三皇子,最起码藉此攀上京城内的权贵应该也不成问题的。哈!哈,哈!”
龙崇隽为这计画得意的放声大笑,但听在沁儿的耳里却很不是滋味,虽说女人的婚姻大事该听从双亲的意思,但她却不得不为自己沦为父亲攀权附贵的工具而感到悲哀。
她不禁猜想着他们口中的三皇子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位高权重却又尚未娶妻,这个人若不是其貌不扬,那肯定是个有奇怪性格的人!沁儿暗暗的叹口气,她实在不敢奢望自己会有什么好归宿了。
御书房内,身为九五之尊的赵元极,正对着成堆的奏折发呆,最后他叹口气无力的揉着太阳穴。
面对问题层出不穷的军国大事,实在让他觉得疲累不堪,不禁想到此时如果有三皇儿在,以他的聪明才智来处理这些问题应该是容易多了。
赵元极放下手中的奏折问道:“小福子,旭儿回京了没?”
“回皇上,三皇子还没回来呢,”一直在一旁伺候着的福公公回着。
“旭儿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提到赵旭,赵元极就忍不住要叹气,“亏他才捷思敏、是个辅国之才,但他却宁愿成天往宫外跑,也不来为我这个做父皇的分忧解劳,难不成他想就这么逃避一辈子吗?”
赵元极不是不知道赵旭的心思,为了这权位之争而造成他们兄弟的不和,这就是生在王族的不幸和悲哀,所以过去对于他自我放纵的行为,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以为过一阵子他就会自己想开了;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赵旭依然我行我素,他这个做父皇的又怎么能放任他继续下去呢
福公公自从收了龙崇隽的好处之后,一直苦无机会向皇上提出赐婚之事,现在听到皇上主动提起三皇子,心中不禁大喜,认为这正是向皇上提出婚事的良机,连忙上前说着:
“皇上,恕奴才斗胆直言,三皇子之所以心性不定,乃是尚未成亲的因素啊!”
赵元极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这点朕也知道,但这几年来多的是名门淑女任他选择,他却总是这个不好、那个不要的,教朕也莫可奈何啊!”
“皇上若再任凭三皇子东挑西选的,那三皇子可能一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那朕又能怎么办呢?”赵元极愁眉苦脸的说。
福公公小心翼翼的说出最主要的意图,“皇上可亲自为三皇子赐婚啊!”
见皇上没有反对的神情,福公公便接着说:“只要是皇上开金口赐婚,相信三皇子不会、也不敢拒绝的。”
“可是……这朝中大臣尚未出阁的千金帮让他给回绝过了……还有谁合适呢?”赵元极低头寻思,他也觉得这似乎是不错的主意,但是人选可就让他伤脑筋了。
见时机成熟,福公公赶快将日前准备好的说辞,一古脑儿的给全祭了出来。
“皇上有所不知,镇守西域的龙崇隽将军有一个闺女,闺名唤沁儿,今年十六岁。近日她随龙将军回京省亲,其姿色、才德在京城之中广为流传,不少登门求亲的王孙公子,都快将他们父女俩暂居的驿馆门槛给踏平了,不过龙沁儿也似三皇于那般的高眼界,至今尚未应了哪门亲事,皇上不觉得他们两人是极为登对的一对吗? ”
赵元极回想起日前在后宫的百花宴上曾见过龙沁儿一面,当时她正为嫔妃们弹琴助兴,的确是个才貌兼俱的女子,如果将她指给旭儿……
“嗯!”赵元极想到此满意的笑了起来。
“那么皇上的意思……”
赵元极抚须笑了笑,“有关龙沁儿的传言朕也确实听过,这主意倒真的不错,你就这么去办吧。”
“奴才领旨!”福公公听到皇上同意了,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往御书房退出去,心中暗喜着这回他小福子可赚翻了!
“还有,”赵元极又出声叫住了福公公,提笔疾书了一纸诏书,交给福公公,“好了,你先去传龙崇隽父女进宫来见朕,再让人火速的替朕把三皇子召回京来吧!”
“奴才领旨!”
杭州
凌波布庄
当赵旭抱着湿淋淋的女绫回到凌波布庄时,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女缎首先气急败坏的发难,指着赵旭的鼻子厉声质问:“赵旭,我大姐怎么了?我把人好好的交给你,你怎么把她弄成这副德性?”
“她落到湖里去了,赶快找大夫来!”赵旭没心性和她多作解释,抱着怀中滚烫的身躯,心中净是无比的着急,女绫一定是着凉而发烧了。
“好端端的怎会落到湖里去?你是怎么看顾的?你真是……”女缎还想骂人,但是女绢阻止了她。
“女缎,别说了,大姐烧得很厉害,赶快去请大夫吧!”
女缎用手碰了碰女绫,才发现女绫真的烧得很厉害,她连忙往房外奔去,临到门前还回头瞪着赵旭。
“姓赵的,我大姐如果有什么事,我一定跟你没完没了!”
赵旭根本就不把女缎的威胁听进耳去,他只是盯着躺在床榻上的女绫,紧握着她的手。
“绫儿……你还好吧?忍一忍,大夫一会儿就来了。”
因发烧而昏眩不已的女绫,听见他的叫唤,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对他虚弱的一笑,“你放心……我没事的……”
话才说完,眼皮似撑不住的再次阖上,这可让赵旭心急如焚,他回头对着女绢直问:“大夫来了没?怎么那么久?”
看他守在女绫床边满脸忧心的模样,女绢又惊又喜的发现他们两人的情意,她走到赵旭身边,“赵公子,你别急,大夫马上就到,你还是先出去一会儿,好让我替大姐换上干衣裳啊!”
“可是……”望着女绫紧握着他的手,他实在不愿意在她这么虚弱的时刻放开她。
瞧他这么恋恋不舍,女绢忍不住掩嘴轻笑。“你再不出去好让我换下她身上的湿衣裳,等她病情加重,那可就糟了。”
虽不情愿,但女绢的话是对的,赵旭只好依依不舍的放开女绫,到房门外去等侯。
当他一踏出清绫阁,便见到陆擎云疾步向他走来。
“公子,看来我们不能在杭州久待了。”
“为什么?”
陆擎云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人会